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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家的院子散发着一股浓浓酒香,着实醉人。
面对这些酒坛,时秉良夫妻俩大为不解!
女儿竟突然要泡制药酒!
若是只泡制几坛倒也罢了,偏偏眼下已经有数百坛,甚至每天都在增加中!
浸泡、煮沸、密封,每一个步骤都极为复杂,然而时青墨却耐心至极,这家中壮观的场景甚至让前来凑热闹的徐老头都叹为观止,对这所谓的药酒起了很大的兴趣。
他如今极为相信时青墨的医术,那紫玉散之后,时青墨已经很久没有再配制其他药散贩卖,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这药酒,几乎是每日都在这时家巴巴的等着,倒也能帮上一些小忙。
这百木酒的药效不错,不过眼下这系统要求的一千坛毕竟是第一批药酒,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以时青墨的性子,眼下早就找了些工人帮忙。
好在这千坛虽多,但时青墨做事本就干净利落,倒也没有废太多的功夫,每日完成定量的配额之后便会歇着,也未觉太过劳累。
直到这第一个七天之后,药酒开坛。
虽说是药酒,但终究是以白酒作为主要原料,所以这坛口一开,只觉得那股酒香越浓。
“乖乖,你这丫头用的不是普通白酒吗?怎么这味道这么香,可比得上那些上百年的陈酿了!”第一时间,徐老头吞了吞口水,道。
他贪茶喜酒,不过这喝酒误事,所以平日里也尽量克制着,只是这一刻闻到这股香味,顿时勾起了馋虫。
这小丫头,还说是以当地白酒作为原料!明显骗人!
他喝了几十年的酒,还能连这点猫腻都闻不出来!?
时青墨目中也闪过一丝讶然,不过仅仅片刻,顿时明白了。
这百木酒中放入了木灵砂,想必就是这空间独一份的木灵砂起了作用!
但凡是用木灵砂作为药引配制的药丸或是药散,那药力必然不凡,而那白酒虽然普通,但有木灵砂在,自然就更加的甘醇。
“想喝?”时青墨眼睛微眯,直接问道。
手中动作不停,将这滤渣之后的药酒装入了特地请人赶造出来的葫芦瓶中。
葫芦周身琉璃之色,看上去十分精致,葫芦瓶底镌刻着“寸墨”二字以及看上去极为美观的古怪图形,象征着她的名号。
“你这丫头,该不会想让我付钱吧?我这些日子可没少帮你,你又有这么多酒,何必拘泥于这一坛子?”
徐老头一阵心塞,这臭丫头越来越抠门了!有好东西也不想着他!亏得他这些日子像是看孙子一样盯着这些酒坛!
“一坛?您老知不知道,一坛药酒可以装二十瓶?上百种药材再加上这特制的瓶子,成本可不低……”
“打住!臭丫头!你说吧!多少钱!?”
徐老头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眼前的酒坛子砸了,不过这么凶残的事儿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酒!
“我还没想好。”时青墨直接回道。
这药酒所用的原料价值虽然高,但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药材植物型的药材都来自空间,而白酒价格低,一坛也不过才几十块而已,均摊在二十瓶中,成本了了无几,就连这葫芦酒瓶都是成批定制,也没有高的太过离谱。
只不过就算成本再少,这酒的药效却不容置疑,所以价格绝对不能订的太低。
仔细一想,时青墨又道:“您觉得将这酒以药性的程度区分成几个等级可好?”
老头本想发作,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
“你如果真想靠这药酒发家,等级必须要有,最好的酒一年不宜太多,但价格必须高的让人望而却步,至于其他,依我看分三个等级就好,价格以几十元、几百元与上千元不等,不过既然价格有区别,这酒的质量就必须要把握好,可我瞧着你这里头的酒似乎都差不多吧?”徐老头道。
时青墨眉头一敛,的确如此。
不过徐老头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既然要将这酒做好做大,自然不能只顾着眼前利益。
这酒的质量差别并不难掌握,主要取决于木灵砂的多少。
甚至这最普通的药酒,只要配制比例正确、药材质量够好,哪怕不放入木灵砂,这药效也不会太差。
当然,话虽这么说,可眼下时青墨还是觉得应该先将名头打出去,眼下这一批药酒价格不宜太低,等有了名头,再卖出普通药酒,差别之下,既能让好奇这药酒的人尝尝味道,又可以让已经买了药酒的人有优越感。
虽说想的有点远,但这目标却确定了下来。
如此,时青墨才道:“一瓶的价格定在668元怎么样?”
这价格是俗气了一点,但最为实用。
徐老头更是点了点头:“我看不错,这销路你可想好了?”
“老头……七天之后,我免费送你一坛最好的酒怎么样?”时青墨突然话音一扬,突然改了之前那抠门的态度,说了一声。
徐老头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嘴角一抽,“又让我帮忙?”
“也成!不过你确定要是最好的!味道可不能比眼前这些差!”说完,徐老头眼中狡黠一闪,连忙抢了一个一瓶喝了一口。
入口,甘甜醇香。
这药酒的酒精度数不算高,甚至还带着一股独特的药香,入腹只觉一股温流,口齿留香,精神头都好了些。
他喝过的好酒可不少,但却是头一回喝到如此独特的药酒!
这丫头,可真是个奇人!
中等药酒都如此醇香,若是她真泡制出顶级的绝品,这味道又该如何!
徐老头目光灼灼,似是要将时青墨盯出个窟窿。
而当天,时青墨将二百瓶药酒送去了御景阁。
一个月上千坛的销量可不容易,为了达到目标,时青墨好心又给玉同县的钟家鸣送了一瓶,钟家鸣好酒,然而如今在她和姚玉香的威胁之下,想要喝酒可就难了,如今难得她主动送上一瓶药酒,想必这钟家鸣当晚上就会品尝。
以他的工作性质,这平日里少不了要四处送礼,时青墨有自信,只要这钟家鸣品尝过一次,必然会打药酒的主意,他的人脉甚广,倒是也能为她的药酒增大些名头。
不过这药酒在御景阁入驻的第一天,销量只有二十瓶,算起来不过是一坛而已,与三十多坛的距离相差甚远!
一瓶药酒六百多元,这价格虽然算不上太高,可一般百姓却不会如此奢侈。
而这二十多瓶,也只是两个御景阁二楼的贵宾购买!其他人虽说瞧着这精致的酒葫芦十分好奇,可终究还是觉得价格太贵,不肯尝试。
当然,眼下只是第一天,时青墨也不着急,系统期限三个月,但凡有一个月销量过了千坛,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一夜之后,时青墨果然接到了钟家鸣的电话,预定了五十瓶。
只是当她打开自家存货时,脸色顿时黑了。
昨儿一天装瓶百坛,去掉送去御景阁的,理当还剩下一千七八,然而今早一瞧,却见原本装箱放好瓶子七倒八歪,整个仓库中散发浓浓药香,细数之下,竟是少了近百瓶!
她最近的时间多数都是用在这药酒上了,眼下倒好,一百瓶是不算多,可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无声无息便没了,谁知道下次还会少多少?!
时青墨震怒。
释放追踪符一探,可压根搜寻不到气息,这脑中顿时浮现了一个身影。
元缙黎!偷酒贼!
瞧那妖孽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还干这勾当!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时青墨直接踹开了元缙黎的屋门。
一大早,时航去了学校,而爸妈呆着小尘去了御景阁,眼下这家里可只有元缙黎一个外人在!
“元叔叔。”时青墨盯着那侧躺在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
上百副药材呢!一丁点的磨碎,又是浸泡又是加热,过程繁杂,而这个元缙黎竟然一口气偷了她百瓶!
好吧,她承认,这泡酒也没有那么劳累,只是不乐意东西被偷。
“乖侄女,有事儿?”话音中,泛着一丝邪魅。
时青墨这才注意到,此刻这元缙黎目色微眯,上身不过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微敞,而这下身似乎只是穿了一块遮羞布,其余地方在被子之下,隐约露出几分,颇为“诱人”。
元缙黎这张脸本就祸国殃民,如今这神态带着妖娆醉意,瞧着时青墨的样子不过是眉角微微一抬,薄唇微启,那丝柔意似是比这屋中的酒香还要醉人。
时青墨也是忍不住一愣,眸光微闪,面色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尴尬,不过还是道:“你偷了我的酒。”
“是拿。”元缙黎轻哼一声,似是有些困意,声音飘然似入云间。
“一百零三瓶!全喝完了?!”时青墨嘴角微抽,恨不得咬死这只笑面虎!
瞧着时青墨反应过激,这元缙黎才起了身,被子一掀,直接站了起来,恍若无人一般走到柜前,慢悠悠的选了条裤子,完全不顾时青墨那双要吃人一般的眸色,过了数秒似是才反应过来,道:“乖侄女,好看么?”
时青墨眼皮一跳,“丑。”
“是吗?果然还是侄女有眼光,爷也觉得这裤子不太好,换。”说完,又脱了下来,重新选了一条。
时青墨可以确定这男人绝对是在装傻!
“我说你丑,面上的人皮是整来吧?”时青墨直接毒蛇道。
元缙黎身子一窒,竟是笑了起来,“要不你来摸摸?爷这脸可是货真价实,不过侄女既然都说爷长得丑了,那往后也努力点,会好看的。”
“元缙黎,你不用和我装傻,在我家呆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走了?!”眸中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伴随着此刻的怒意迸发而出。
却瞧着元缙黎穿了裤子,这又不徐不慢的扣着衬衫的扣子,袖口挽起,瞧着镜中的模样还算过得去,这才转身向时青墨走来。
元缙黎的长相是天生的温柔,那双眼睛似是会笑一般,让人忍不住痴迷。
然而时青墨却比谁都懂,这男人真正的一面必然宛若修罗一般,那偶尔露出的气息骇人而凌然。
眼下,瞧着他一步一步,似是脚踏莲花,款款身影衬托的是如玉公子,只是走到她面前,欣然一笑,道:“小气劲儿,爷不就是喝了你几瓶小酒么……”
几瓶!?一百零三!
一个晚上而已,她倒是想知道这么多酒他是怎么下肚的!生理构造难不成与正常人不同吗!
“元缙黎!”时青墨咬着牙,“你知道我说的不只是这个!”
说完,时青墨拳头紧攥,顿时内劲一起,一阵掌风直接向他席卷而去!
这元缙黎,真当她没胆色对他动手吗!?
只是瞬间,元缙黎翩然躲过,一脸镇定,而时青墨步步紧逼,一招一式,尽是厉害,皆为杀招。
不过这元缙黎应对轻松,甚至丝毫没有回手的意思,一攻一守,只瞧着屋里“砰砰”的声音传来,摆设的瓷器无情落地,震得粉碎。
一勾脚,一扬臂,身形一转,环手轻抱,不知怎的,时青墨只觉得身子飘了飘,直接落在了这大床之上,上头还压着某个笑意满满的男人。
“你想谋杀亲夫?”元缙黎哼了一声,压着她的手腕,一脸挑衅坏笑。
看惯了元缙黎平日里的假温柔,如今这坏笑忍不住让人心中一窒,只不过很快时青墨便反映了过来,顿时狠狠的瞪了过去,“元叔叔,酒喝多了吧!您这么老的草我可嚼不动!”
“是吗?不过爷可是你的正宫桃花,嚼不动也得嚼,若是牙掉光了,爷在你给你装个最好的,怎么着也得将爷这颗草咽下去。”元缙黎最面露笑意,可这神色却认真的很,不似是拿她开玩笑。
脑中更是想了起来,前些日子这元缙黎还当着爸妈的面、说着她的正宫桃花已经出现,难不成这话中指的人,是他自己?
面色顿时僵硬起来,重活一世,结婚嫁人她不介意,只不过若是让她和这么个大尾巴狼呆在一起,绝对不行!
这元缙黎每次微笑都让她觉得不怀好意,这家伙人面兽心,做事诡异,身手更是不低,她可不想死的不知不觉。
“元缙黎,痒吗?”时青墨却是不怒,直接冷哼了一声。
“有点本事。”元缙黎声音微低,哼笑了一声。
不过到底是他命定的人,总归是该有些实力的。
时青墨紧握的拳中,一块符石消散。
论武力,她的确不敌,不过符石却是她的王牌,她就不信元缙黎这人能不惧符石的力量。
毕竟不知道对方真正实力,她并没有使用一些奇怪符文,眼下不过是用了一个令人浑身瘙痒的符石而已,若是这元缙黎怀疑,倒是完全可以用毒药来解释。
“不过你信不信,若是爷乐意,你这毒用的再厉害也照样能将你办了!?”元缙黎神色挑衅,一双桃花眼温柔宠溺,可狂狷的邪笑偏偏有些欠揍。
时青墨一咬牙,“你大可试试,虽说杀了你有些困难,不过我想同归于尽还是没问题的!”
她手里,还有血符可用呢。
不过瞧着,这同样的符文,用在元缙黎身上的效果果真轻了很多,想必血符也是如此,若想杀他,她怕是也要赔上一条命才够。
这妖孽!
元缙黎眸光一闪,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倔,不过以她这性子,倒真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儿。
顺势收手,只是冷不丁动作一顿,在她那脸上捏了捏:“爷,逗你呢。”
下一刻,起身,掸了掸微皱的衣服,瞥了她一眼,“乖侄女,这酒爷买了,何必喊打喊杀的?”
这只小刺猬,眼里可真是瞧不见他的好,这都几个月了,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时青墨气急败坏,“元缙黎!”
“爷在。”
“真不是东西。”时青墨咬着牙,有些狼狈,瞧着他那张绝世面容上冒出的几颗红点,冷笑一声:“一百零三瓶!一百零三万!别忘了转账!”
说完,瞪了他一眼,许是气的不轻,狠狠向元缙黎的脚面踩了过去,隐约瞧着对方面色一抽,没等他开口,便二话不说闪出了门,那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留下某人一脸无辜的忘了一眼脚面,头疼。
元缙黎的这张脸几乎在瞬间遍布红点,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难耐抓破肌肤,只可惜时青墨偷偷瞧了几次,却见他依旧没什么特别反应,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那红点更是彻底消退!
更是震惊。
目前为止,她的符石用了很多次,但无一例外全部成功,而且效果明显,偏偏在这元缙黎身上,不过轻如鸿毛,似乎毫无影响一般。
好在今日没有用其他古怪的符文,否则以这妖孽的聪明程度怕是很容易便察觉到不对。
殊不知,某人心里一清二楚。
相对之下,这身上的症状的确不如同种类型之下的人严重,但毕竟他是在毫无防备之下中招,该痒的地方可没有一丁点含糊。
不过元缙黎对时青墨了解的清楚,那丫头报复心太强,尤其是对他,若是眼下他冲着那痒的地方挠了一下,回头这丫头就能用更古怪的方式对付他,与其让她不停下手,倒不如忍一次,绝了后患,以她的小心程度,下次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丁点马脚。
更何况,他元缙黎哪怕再狼狈,也不会像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嫌丑。
当然,今儿这丫头的反应虽然也能理解可不太乐意接受,他平日里可就差当牛做马了,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对他心软一次呢!
不过也罢,谁让这丫头对他胃口呢!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眼根底下怕是还得在委屈点……
二人心思各异,时青墨对他避之不及,不过也不知道这元缙黎犯了什么病,当天下午,竟是难得“纡尊降贵”,主动帮着她泡酒!
元缙黎那双手,白皙修长,只不过当他帮忙时时青墨才发现,那手心竟是有不少老茧,甚至虎口之处还有一道伤疤,与他这副云淡风轻的外表丝毫不符合。
元缙黎出身不低,一直以来,时青墨只觉得他这身上必然有豪门公子的习性,然而眼下才发现他做事干练,没有一丝娇气。
不过即使是干活时,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也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出尘而儒雅,轻皱眉头时刻,还带着几分沉郁沧桑,剑眉如画,公子无双。
有了元缙黎的帮忙,时青墨手里的工作果然快了很多,尤其这元缙黎似乎同样懂得医术,对药酒的禁忌十分明了,分寸把握的极好!
而这第二天,御景阁的销量竟然翻了十倍!
由前一天的二十瓶直接晋升到二百多瓶!
原因更是简单,前一天买酒的客人回家之后便将这酒送了人,再加上本就想替时青墨宣传一下,更是有意向被人夸大了一番,导致不少人对时青墨这药酒的兴趣都大了起来。
其实是有些眼力好的人都瞧了出来,这葫芦瓶底用的是“寸墨”二字,一时间,更是不少人对这药酒越发的好奇!
这“寸墨大师”虽然只配了一副紫玉散,可紫玉散如今可是千金难买!
尤其是如今紫玉散只放在天合堂寄卖,每月数量不多,供不应求,少量紫玉散流入了元青市,更是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元青市上流社会的“御用药品”。
紫玉散在三清县不过才三千块每瓶,可到了元青市那边却是涨了十倍!有些人为了这一瓶药散费尽心思,甚至还有的处处打听这“寸墨大师”的名头!
眼下这药酒一出,如此显眼的“寸墨”二字,如此独特的图形标志,怎能不引来反响?!
若不是眼下时间还短,怕是连元青市都会有人前来打听药酒!
不过与此同时,这御景阁的老顾客也有些怀疑了起来,这饭店的小老板名字中便带着一个“墨”字,这位寸墨大师该不会就是她吧?
只是这念头不过是轻轻一闪,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有比徐老还有厉害的配药能力!?
巧合,肯定是巧合!
这药酒可不只是在御景阁寄卖的,更有天合堂,那位寸墨大师如今没准还是徐老的恩师呢!
御景阁的药酒第二天销出两百瓶,而天合堂那边更是差不多。
时青墨顿时觉得系统任务也并非如此变态。
她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寸墨”,竟会带来如此反响,为了购买这药酒,连御景阁的名头都越发的响了起来。
殊不知,更疯狂的还在后头。
往后几天,这药酒以极为疯狂的方式增长。
就连玉同县那边都已经有人陆续前来购买,为了避免影响到御景阁普通客人,时青墨专门重新以预订方式销售,御景阁单方面每天四百瓶,售完为止,没排到的自然而然轮到了第二天。
为了避免有些人垄断,更是限定了每人十瓶的限额。
而天合堂理所当然拿到三百瓶的数量,至于贩卖的方式与价格,完全由徐老头自己定。
这酒的价格可不低,六百多元每瓶,每一天的收入都将近五十万,这样的高价几乎将时秉良夫妻惊得手抖。
尤其是瞧着账户中累计的越来越多的余额,整个人更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要知道原本女儿捣鼓药酒的时候他们还觉得不可信,毕竟比起药酒,一般人更倾向于啤酒白酒抑或是红酒!药酒这东西没几个人会觉得好喝!
可偏偏,这结果完全与想象中不同!
何止是大卖!
这高兴的可不只是时青墨一家,更还有徐老头,当然,他高兴并非是因为药酒卖得好,而是因为时青墨送来的那坛绝品美酒!
他这一辈子,就没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不止是味道回味无穷,更是因为喝了这酒之后,明显感觉身体舒畅多了,那效果让他都觉得玄乎!
以往这徐老头已经够古怪的了,可自从得了这一坛酒后,整个人的行为都乐呵了很多,这一点,天合堂的小药童们有深刻的感觉。
从一个有威严的师祖爷爷演变成是不是大笑两声的老顽童,这徐老头也是挺拼的。
不过半个月时间,百木酒的名头在三清县人尽皆知。
这酒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高了些,但也不是买不起,只可惜虽然众人很好奇,可酒的数量有限,眼馋的人也只能巴巴的听着被人叙述。
而随着这酒一部分销入了元青市,更引来不少富商。
天合堂无人敢惹,只不过御景阁可就不同了,四百瓶的量看似不多,可却占据了人家“寸墨大师”对外销售数额的一多半!谁不想前来捞个好处?!
更何况,这么好的酒只卖六百多可真是可惜了,若是从御景阁老板手里将这销售权抢过去,那得到的可就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名声。
在御景阁里,这一瓶酒只值六百多,可实际上这酒就算是炒到了六千多,在元青市怕也不愁卖!
元青市可是整个华夏国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有些人为了面子一掷千金,而这酒价若是足够高,反而将一些富家子弟衬托的面子十足。
当然,这酒的价值随着这销量的增长,时青墨也十分了解。
只不过她泡制药酒的初衷并非是赚钱,只是想要完成任务,更何况,这是药酒,她的目的是为了治病,而不想忽略了主次。
所以当元青市的富商前来,时青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让人打发了,她自己的酒,想从手里买走销售权?可笑。
时青墨的态度倒是让爸妈安心的多,毕竟那些富商开出的价格不算低,甚至有些心思不坏的商人在购买销售权不成之后,还提醒这一家人,将酒价抬得高些,但时青墨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任何热切,哪怕这酒卖的再好,她也没有半点贪心的念头冒出。
她时青墨的确是缺钱缺势力,但她希望将来有一天回首自己的一切,再没有半点遗憾。
就像这酒,甘醇,有的是回味,而不是每想到它便想到价格有多么离谱。
更何况,若真要卖高价,那她自然要配制更好的酒,眼下这价钱已经足以。
只是时青墨知足,可有些人却不肯死心,眼下这御景阁二楼一个包厢中,只瞧着一个男人有些烦躁的坐着。
瞪了许久,这目光扫过那服务员,又问道:“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先生,现在是饭点,我们老板真的很忙,而且您如今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老板说了,如果是同样的事情,请您放弃吧,这顿饭就算是我们老板请的。”服务员客气道。
眼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四五岁,年轻有为,身边跟着个漂亮秘书,带着几分妖娆,许是因为自己是元青市的商人,这神色间带着几分傲气,看着他们御景阁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善。
最近接待的商人并不少,所以这服务员倒是很镇定,不卑不亢,算是难得。
只不过那男人却有些生气,这第一次前来,那老板倒是客气,亲自见面拒绝,他只当是对方觉得价格太低,没有放在心里,给足了颜面。
可第二次前来的时候,这老板竟然连面都没露,以同样的话搪塞他,那一次他有急事儿便没有多计较,可这一次!对方竟然又让一个服务员传话!
真不知道那个寸墨大师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此药酒竟然放在一个县城贩卖,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
男人皱着眉头,带着名表的手腕放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发出一阵阵响声。
不过片刻,向那女秘书示意了一眼,却见对方从包里掏出了几张一百块,直接塞进了服务员的手里,娇滴滴的说道:“小妹长得这么漂亮不化妆可惜了,这点钱算是我们老板送你的零花钱,回头多买些喜欢的东西打扮自己……”
那服务员一听,顿时心中一跳,连忙将钱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们饭店是不允许收客人小费的。”
这服务员出生在三清县周边的小村子,自小干农活,勤快而且灵活,她这么一推攘,那女秘书哪里争得过?反而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你!是不是觉得钱少?!”
女秘书也不高兴了,顿时又在皮包里翻了翻,顿时,又多了几张。
服务员立马摇着头,“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我们饭店真的不允许收客人小费……”
女秘书面露怒色,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臭丫头劲儿大也就算了,还不识趣!
这若是在元青市,遇见他们这样好说话的金主,那些丫头还不高兴死!真是死脑筋,活该穷一辈子!
身后,那男人越发的不满,目光扫到秘书手上的红痕,直接道:“让老板过来!否则我立即报警!殴打客人,你这服务员到底是什么素质!”
女秘书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她跟着老板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她向来反应快,否则也不会被老板看上!
眼下更是立即配合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目光扫到那服务员,更是笑了一声,下一面便抓起对方的手向自己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服务员瞬间傻了眼。
三清县民风简单,哪里见过这样有心计的人?
那一巴掌可不算轻,她自己的手都震的麻了!
服务员傻愣之际,这女秘书直接开门冲着外头大叫道:“救命啊!服务员发疯打人啦——救命啊——”
面上露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半开着门,眼泪婆娑,看上去像是这里头还有人撕拽着她一般,演的着实厉害。
如今御景阁的管理越发的严谨,作为老板的时秉良与白瑾兰只是偶尔去后厨帮个忙,前台由也请了收银员看着,二人只负责在三楼掌控全局,一般若是有什么事,多半都是井美君出面,她虽然曾经是邵世原的老婆,可毕竟离了婚,总是要养活自己的。
眼下闹出这事儿,井美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不过还没上楼,却见三楼栏杆处时青墨冲着挥了挥,这才会意的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这么大的动静,时青墨若是还听不到那真就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精神力了。
这客人她听爸妈说过,此人第三次来,为的是百木酒,只要老板不出面,对方不可能停止闹事。
“要不要我去帮忙?”时青墨才要下楼,元缙黎便一脸关注的问了一声。
又瞪了他一眼。
自从那日之后,这元缙黎可是越发的殷勤了,她制作药酒,他帮忙,她镌刻石雕,他在一旁指手画脚,甚至有一次她半夜洗澡时,这元缙黎冷不丁的出现在浴室门口,很好心的问她需不需要新毛巾……
那一刻,时青墨是真想将他掐死的。
善变的男人。
以往讨好爸妈,现在又来粘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青墨愤怒的小眼神压根没在元缙黎的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瞧着这拒绝的意思,道:“对方是个男人,年轻、有为,不过他进门的时候爷瞧了,那人多。淫。欲,走路时有些别扭,想必是腰疼、肾不太好,对了,还是短命之相……”
“那人……多……那啥?”元缙黎这话一说,时秉良立即站了起来:“不行,小墨,你呆着,我去!”
时青墨肌肉僵硬,嘴角忍不住抽抽。
“要不……缙黎跟着去吧,小墨,有他在爸放心。”时秉良仔细一想,他这性子不适合对付那些人,还是算了。
“爸……”时青墨满脸幽怨的叫了一声。
元缙黎此刻却是已经站了起来,直接拽着她的手向楼下走了去,边走边道:“爷只负责看,绝不多嘴。”
若是敢对他的人毛手毛脚,哼……
时青墨暗暗摇头。
而此刻包厢中,男人一脸冷笑,女秘书还在外头哭的可怜兮兮,引来不少人注目,偏偏这最委屈的服务员压根忘了哭,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时青墨进来的那一刻,傻傻的服务员这才直接冲进了时青墨的怀里,哭道:“小老板……他们……我、我……我没有打人……”
“他们要……要给我小费,我不要……就、就拉着我的手扇巴掌……”
这服务员哭的委屈,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种黑白颠倒的坏人!
时青墨嘴角微动,冷冷看了那人一眼。
“行了妮妮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放心吧,我会给你做主的。”时青墨道。
这个叫刘妮妮的服务员可是她和爸妈最喜欢的,如今才不过十八岁而已,刚刚高中毕业,因为是女孩子,家里不愿意出钱让她上大学,这才在这县城打工,为人乐观,整个御景阁都没人会欺负她!
现在倒好,还是头一回见她哭成这样!
刘妮妮一听,在时青墨怀里蹭了蹭眼泪,冷不丁抬头,却瞧见后头小老板身后那尊大佛,顿时打了个冷颤,在那诡异的目光之下瑟瑟缩头,直到她从小老板的怀中挪了出来,这才觉得“大佛”散发的气质柔和了些。
“先生,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没必要为难一个服务员吧!”时青墨上前冷道。
“就你一个丫……”抬头间,顿时怔住。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精致的女生!?
瞧着年纪还未长成,只不过这身材却是万里挑一!
面上虽然带着几分稚嫩,可这眉眼之间,说不出的美,粉红唇色娇嫩欲滴,身上一款红色风衣,勾勒出妖娆身材,白皙的肤色更是让人恨不得上前仔细摸一模!
如此年纪就已经是人间尤物,若是再过几年……
顿时,这男人只觉得小腹划过一丝热流,看着时青墨的眼神越发的炽热。
这小县城,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这一趟!来得值!
赤。裸。裸。的眼神让时青墨一阵厌恶,冷意十足,殊不知,这身后有个更生气的人在,只是说好了只看着,某人乖得很,就是那张原本温柔的脸上笑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杀意。
元缙黎阴着眉,只用一句话麻痹自己,省的一不小心弄残了这些小生物!
爷!只看着!不说话!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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