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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玉痕清淡的声音透着一种威仪的暗沉,墨玉的眸子闪过一抹冰色。
声音不大,但是那两个老嬷嬷身子顿时一哆嗦,手猛的顿住了,再不敢动。太子殿下开口,她们不敢不从。不止是她们,这宫里没有人敢触动太子殿下的威仪。
“本宫说掌嘴!你们听到了没有?”皇后厉喝一声。两个没用的东西。
两个嬷嬷身子再次一哆嗦,她们是皇后的人,不能不听主子的话,但是如今太子殿下就手牵着红鸾公主,她们如何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煽下?但是皇后的阴狠她们清楚,只能再次扬起手,却是迟迟不敢照着凤红鸾的脸煽下。
“母后这是作何?”玉痕瞥了两个嬷嬷一眼。对着皇后的声音有一抹冷意。
“作何?”皇后威严的面色满是利刃寒霜:“藐视本宫,不该掌嘴么?”
“母后这话从何说来?儿臣可是一直就在身边的,并没有看到红鸾藐视您。”玉痕淡淡吐口。
“太子纵容,难道当本宫眼睛瞎么?见到本宫居然不过来请礼,不是藐视是什么?”皇后大怒。尤其是看到凤红鸾如此被玉痕拉着站在他身边,此时居然连一丝怕意也没有,全然不将她看在眼里。
“看来母后这些日子因为父皇重病忧虑,才导致想法也不灵光了。红鸾公主在东璃身份尊贵,被御赐德华长公主,不次于母后的身份,是不需要请礼的。若是说要请礼,母后该对她礼让,尽我西凉国风礼仪才是。”玉痕缓缓开口。
“什么?”皇后美眸瞪起,看着玉痕,声音愈发的严厉:“你居然让本宫给她请礼?”
“按理说是该这样的。父皇一直教导儿臣忠孝礼仪。我西凉国风尊礼重仪至上。母后是一国之母,更应该为之表率。”玉痕无视皇后的怒目和严厉,淡淡道。
“东璃是东璃,这里是我西凉。我西凉没有什么德华公主,有的只是一个战败被送来的女人而已。”皇后话语尖锐,锋利无比。
“儿臣请母后注意言辞,谨言慎行。”玉痕玉颜染上一层清雪霜色:“东璃和西凉两国联姻,修边境之好。公主乃友谊而来。是儿臣奉了父皇之命十里锦红迎娶回来的太子妃。不是送。”
“哼!不是送?”皇后冷笑,冰寒铁青的脸色看着玉痕:“你真是我西凉的好太子,你父皇的好儿臣。明明可以倾覆东璃江山,我西凉铁骑长驱直入直达东璃天听。而你偏偏只弄回一个女人来。你这太子可真是荣耀我西凉列祖列宗的脸了!”
皇后这句话声音很大,很重,不自觉的灌入了内力,整个帝寝殿每一处怕是都可以听的到。而且这个帽子扣的很大。这一句话便给玉痕背上了不忠不孝的名声。
似乎还要特意的宣扬的天下皆知。
玉痕墨玉的眸子瞬间染上了黑色。看着皇后,声音虽然一如既往,但是也微微灌注了内力,平缓但不是威仪和尊严:“母后这话也就是儿臣听听。若是传扬出去,也不过是妇人之见。”
“你敢说本宫妇人之见?我西凉的太子殿下被一个女人迷惑的连孝仪都不知道了么?有这么和你母后说话的!”皇后此时一团火,咄咄逼人。似乎不将玉痕燃烧化为灰烬不罢休。
彻彻底底就是要在今日坐实了玉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
那么一旦这传扬出去,玉痕的名声就会大为受损。西凉百姓对他们一直以来爱戴的太子殿下就会失望。皇后阴狠毒辣之心可见一斑,今日就是要借着凤红鸾毁了玉痕。
凤红鸾凤目一寒。虽然她对玉痕无情,但是有相识和几次相救的恩义。自然不能任皇后如此践踏玉痕。而且还是因为她。
凤红鸾刚要开口,玉痕手紧紧的攥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皇后淡淡开口:“一旦兴起战火,受苦的便是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母后母仪天下,当要有一颗仁慈之心。”
“举国倾覆东璃,我西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何会使我西凉的百姓生灵涂炭。玉痕,你为了一个女人,休要狡辩。”皇后怒斥。玉痕居然给她说仁爱之心?
“儿臣试问母后,真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么?我西凉如今是时机兴起兵乱战火?母后比谁都清楚,父皇为了淮南水患可是彻夜难眠了数日。如今微有缓和,百姓之心将稳。再起兵乱。便要征税用兵。母后可不要妇人之见说的容易。”
玉痕清淡的声音平缓的穿透力,盖过了皇后的声音不止是传遍了帝寝殿,就是整个皇宫,每一个角落也是可以清晰听闻。
人人顿时感念太子殿下仁慈。上位者从来不会在乎升斗小民都多艰难。这皇宫中的宫女太监嬷嬷也有不少是淮南的家乡,前一阵子淮南水患,他们的亲人都来京城投奔。
衣衫褴褛,他们可是跟着忧愁了一阵子,还是太子殿下想出了对策,治理了淮南水患。才让他们的亲人归了家园。如今若是再兴兵站的话,那么淮南就更是生活艰难了。
顿时刚才因为皇后的话而生出对太子的怀疑之心顿时消减,变成了对皇后的不满。皇后面上端庄威仪,可是谁都知道心狠手辣。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我西凉兵多将广,有良兵强将。淮南只是一地,我西凉国土遍延千里。大好物广地博。又何妨不是时机?而且祖宗基业为上,我西凉此时机正是拓展疆土之时。到时候拿下东璃并入我西凉国土。便是千载功勋伟业。”
皇后瞪着玉痕拉着凤红鸾的手,声音不减反而高扬:“而你为了一个女人,却放弃如此大好时机。怕不是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吧?连你父皇和祖宗的基业也不顾了。”
“母后只看到利益,却是看不到害处。有时候将兔子逼得太急也会跳墙的。东璃并不是真的软脚虾,不过一时措手不及而已。若是我西凉真的兴兵颠覆,东璃会殊死反击。即便拿下东璃,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蓝雪和云族趁虚而入,我西凉便危矣。那时候可便真的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基业了。母后作何言说?”
“当然,您是一介妇人,天下不会说你如何?会说的只是父皇,只是我西凉男儿没有睿智。”玉痕声音加重,这次未加注内力,只够正寝殿人听到。
当然,皇后和太子殿下这番言辞就算是听到的人也必须马当时就忘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或者干脆就闭耳不听。
“狡辩之言!”皇后被玉痕博得脸色青白交加。尤其是那一口一个您是一介妇人,更是让她气怒肝肠。
“是不是狡辩。自有公论。玉痕行止端正。天下悠悠之口自有评说。”玉痕淡淡吐口,看着皇后,话音一转,声音加厉:“母后似乎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身子一震。想要怒斥,但的确是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一时无言,转眼瞥见被凉在一边的凤红鸾,顿时转向的看着凤红鸾,言辞厉色:“好一个红鸾公主!”
凤红鸾淡淡而视的看着皇后。
“真是好本事!”皇后眼如利剑,刀刀挖心:“被君紫璃未嫁先休,招惹了云族少主,又勾引蓝太子不成,如今祸乱了东璃又媚惑太子殿下,来我西凉祸乱了么?”
“引起事端的可是琼华公主,本公主没有做一丝一毫。”凤红鸾淡淡吐口。如水的眸子对上皇后利剑钻心的眼睛,清淡如云。
“哼!没有做一分一毫,说的好听!试问这天下有谁不知道你狐媚子害人。勾引了当世几名公子,而且本宫可还听说了,当初云少主扬言要入赘丞相府。人家未婚妻找上门,你是不是勾引云少主不成计谋失败都霸上了我家仁慈的太子殿下?”
皇后盯着凤红鸾的眼睛,口如利剑。
“母后,谨言慎行!这里可是父皇的寝宫。”玉痕面色一寒。若不是如今还不能动她,他根本就不会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恣意妄为。
“你父皇寝宫又如何?天下都传遍了的事儿没有道理你父皇不知道。”皇后刁钻尽显,一身华贵张扬的红色锦袍也跟着浑身是刺,灼灼伤人:“据闻当初云少主和蓝太子可是不少时日都夜宿东璃丞相府。谁知道如今还是不是纯洁之身。我东璃皇室可容不下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为太子妃。”
“母后!”玉痕凤眉竖起,声音前所未有的凌厉。
凤红鸾如水的眸子眯起看着皇后。腰间的酬情轻轻颤栗似乎只要主人一动,便利刃而出。琼华阴狠得意的看着凤红鸾。凤红鸾这个贱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最好是父皇一怒之下将她扔进军营做军妓。
正寝殿陷入短暂的沉寂。
“本少主刚刚来到就听见有人说我的名字,实在是荣幸之至!”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云锦一袭白色华贵锦袍步履施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瑰丽的容颜是罕见的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