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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道鼓掌声响起来,一人优雅的踱步走出来,笑望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果然不亏为我大宣的长公主,云染佩服。”
大长公主回首望向走过来的云染,心中一瞬间柔软,眸光一闪而过如水的温柔光芒,不过神容却未变,淡淡的挑眉:“护国公主言重了,本宫之所以如此说,只是不想我堂堂大宣被天下人诟语,竟需要靠一个女子来联姻,以此维持两国和平,我大宣从来不怕任何人,任何国家。”
坦荡豪迈,大气磅礴,殿内不少人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先前起了心思,想让云染进行两国联姻的人,更是因为大长公主的话而羞愧万分。
云染点头,掉首望向身后的恭亲王萧战。
此时的恭亲王爷脸色十分的难看,遍布阴霾之色。
他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女人走出来阻止他娶云染,竟然动用了楚家皇室的秘典,实在是可恨。
恭亲王萧战森冷的盯着大长公主,嗜血的开口:“本王倒想看看天下人是如何听信你大宣调遣的,本王又是如何不得人心的。”
恭亲王萧战话一活,云染眸光耀起清亮的光芒,盯着恭亲王爷萧战。
“恭亲王爷,本宫可以告诉你,你是如何不得人心的。”
云染说着,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罗纹纸轻轻的展开。
“本宫想着,若是这些泄露出去,恭亲王爷就会成为天下人人厌恶的小人,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恭亲王爷要不要看看。”
云染巧笑嫣然,不卑不亢的看着手中的罗纹纸。
恭亲王萧战的脸色再次的暗了三分,眸光炯炯的盯上了云染手中的东西,嗤笑一声冷哼:“这是什么鬼东西。”
萧战的唇角是讥讽的冷笑,摆明了不相信云染手中一张薄薄的纸条,竟然让他成为天下人厌恶的小人。
云染手一伸把罗纹纸递到了恭亲王萧战的面前,萧战伸手接了过去。
他的脸色很快变了颜色,一向狂妄的恭亲王爷,邪魅的面容上拢上了黑沉沉的煞气。
看来云染的罗纹纸上有名堂,很多人想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恭亲王萧战已经看完了罗纹纸上的东西,陡的发火,手指用力的一握罗纹纸,运力催毁了罗纹纸,瞳眸阴煞的望着云染:“好,好一个护国公主。”
他说完阴狠冰冷的眸光从云染的脸上移到了大长公主的脸上,最后长袖一甩,直接的转身便走,竟然不再强求娶云染的事情,也不再扬言要踏平大宣。
大殿内,众人对于这突发的状况,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恭亲王爷不是誓在必得的要娶护国公主为妻吗?
怎么因为一张罗纹纸便不娶了。
看来是罗纹纸上有名堂,究竟是什么名堂。
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不禁眯起了眼睛望着云染,想着,那罗纹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父王变了脸色,如若他能得到那份东西,岂不是可以对付自己的父王了。
大殿内,云染掉首望向殿侧的东炎太子姬擎天。
“姬太子,西雪的恭亲王爷不和我们打了,你东炎要不要和我们大宣打一场啊,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了你们东炎的主。”
一句话,使得姬擎天脸色黑沉,他抬眸看着云染,只见云染的瞳眸之中满是凉薄的冰寒,看来自己先前附和恭亲王萧战的事情,让这个女人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僵了,不过那又怎么样。
即便他不针锋相对,这女人对他也是不理不踩的,完全不把他这样的人放在心上,既如此,让她恨他也好,至少他这样的一个人还在她的心里留下点什么,而且他实在不甘心让燕祁娶到她,他甚至于觉得,不管谁娶了她,都比燕祁娶她,让他好接受一点。
姬擎天如此一想,冷酷的开口:“护国公主,你太狂妄了,本宫身为东炎太子,又如何做不了东炎的主。”
“那本宫倒要看看东炎何时兵犯我大宣了?”
云染或不退缩,周身冷傲之气。
大殿一侧有不少人盯着她,然后望望大长公主,发现这两个女人神韵竟然十分的相似。
有人在心中嘀咕,怎么这两人竟然有点相似,不过没人敢把这两女人凑到一起。
殿上,东炎的姬擎天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阴鸷无比的瞪了云染一眼,最后一甩袖领着人从大殿内退了出去。
他东炎眼下并不太平,他曾经派人追杀的王弟姬星河竟然没有死,父皇在所有的孩子中最喜欢的便是这个皇弟,因为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姬星河的母妃淑妃娘娘,淑妃过世后,他父皇一度一年没有进过后宫一步,对于出自于淑妃肚皮的皇弟,十分的宠爱,甚至于他还得到消息,父王曾有意废他立皇弟为东炎的太子。
不过被他早一步发现了,乘皇弟出外办事的时候,派出了大批的高手暗杀他,本来以为杀掉了他的,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再次的回到了东炎来了,他记得父皇看到皇弟时,竟然激动得哭了。
这让姬擎天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机,所以此番听到云染手中有藏宝图,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若是得到藏宝图,他就可以替东炎打造一支铁甲神兵,这样的话,就算他父皇想废他这个太子,也不可能。
可是现在看来,要想拿到这藏宝图,不是容易的事情。
姬擎天恼火的带着人离开。
身后的大殿上,皇帝楚逸祺眼看着两个扬言要出兵攻打大宣的煞星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望向大殿下首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这个姑姑还真有能力。
楚逸祺脸色温和下来,正想让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回去,不想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忽地转身,往殿前一跪,恭敬的说道:“请皇上立刻下旨给护国公主指婚。”
殿内所有人愣住了,望向大长公主,不知道大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燕祁和云染二人也不知道,两个人下意识的眸光微微的眯起来。
只听得大殿下面,大长公主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来:“护国公主身怀藏宝图,引来各国的觊觎,皇上必须尽快给护国公主指一门亲事,以绝后患,省得各国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护国公主,从而给我大宣引起动荡,皇上只需给护国公主下一道指婚的圣旨,便可杜绝各国的觊觎,各国的人即便有心想娶护国公主,但护国公主已是有婚约的人,他们总不好强抢有婚约的女子,如果真这样干,就该被天下嘲笑了,这事就牵扯不到我大宣的国本了。”
大长公主话一落地,殿内不少的朝臣深思,立刻认同了大长公主的道理,现在护国公主手中有藏宝图,所以个个盯着护国公主,想娶她为妻,若是把护国公主指给别人为妻,那么这些人再动心思,就要有所顾忌了。
赵丞相起身:“皇上,朕认同大长公主的意见。”
刑部尚书也出列:“臣同意大长公主的意见。”
殿内不少朝臣认同这个理。
大殿一侧的燕祁立刻逮着这机会,站出来不卑不亢的开口:“臣请皇上把护国公主指给臣为妻,请皇上成全。”
殿上,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手指悄然的握起来,一颗心提到嗓眼子,他生怕皇帝真的把云染指给燕祁为妻。
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倒是无所谓,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娶云染为妻,他此番来大宣,就是想查探看看云染的手中是否真的有藏宝图,这藏宝图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
大殿的龙椅上,楚逸祺蹙眉望着下首的大长公主,想着大长公主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要给云染指婚了,就可以杜绝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人了,也就绝了各国觊觎之心了。
可是把云染指给燕祁为妻,楚逸祺实在不甘心,心里气恨难平,心里把云染给骂个狗血喷头,明明他可以娶她进宫为妃,这女人竟然不嫁,想到当初在地下秘道的时候,他不惜以死威胁,都没有悍动这女人半分,可想而知,他再想娶她入宫为妃是不可能的。
可是把她指给燕祁为妃,他可以想像以后自己不必睡觉了,因为燕云两大王府联姻,就是在他的头顶上悬着一柄宝剑,让他时刻感受到威胁。
殿上楚逸祺前思后想一番,最后看向大殿下首的燕祁和云染二人,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楚逸祺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既然护国公主愿用藏宝图换取一道指婚的旨意,那朕又如何不成全护国公主一份心意呢。”
皇上一言落,大殿下首的燕祁和云染二人立刻走出来谢恩:“臣(臣女)谢恩。”
只要拿到这道旨意,以后没有人可以改变,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楚逸祺眼神又暗了一分,沉声下旨:“来人,拟旨。今有燕王府燕郡王,云王府护国公主云染,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实乃佳偶天成的一对,今朕特为二人指婚,九月二*婚。”
九月二十六,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了,燕祁虽然有些懊恼时间长,不过这旨意一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容不得任何人改变了。
太监赶紧的去拟旨,皇上盖上了玉玺后,这事就算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燕祁和云染二人拿到圣旨,松了一口气,总算拿到了皇帝的圣旨,实在是不容易。
“臣叩谢圣恩,我皇英明。”
燕祁心情好,说出口的话也好听,先前他还骂过皇帝傻子呢。
殿内众朝臣皆起身,向燕祁和云染二人道喜:“恭喜燕郡王和护国公主。”
燕祁起身抱拳回礼,脸上神容淡淡,他可是记得先前这些老混蛋,竟然想让染儿前往西雪联姻的,这些混帐给他记着吧。
大殿内,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开心有人痛苦。
燕祁和云染很高兴,西雪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直接的心情不畅,压抑,郁结,想到云染被大宣的皇帝指婚给了燕祁,他就觉得人生再无欢乐可言,心中喜欢的女人要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萧北野端了酒杯往嘴里灌酒。
他身侧的锦亲王府世子楚文浩,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他以为云染要嫁给西雪的恭亲王萧战的,想到这个,他就高兴,可是现在看到云染竟然被指给了燕祁为妃,这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楚文浩和萧北野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热闹。
殿内不少的闺阁小姐看到皇上真的下旨把云染指给燕郡王为妻了,不少人眼睛红了,燕郡王啊,她们心中神一样的男人,终于要娶亲了,新娘却不是她们,她们心碎了。
秦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赵清妍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咬碎了一嘴的银牙,秦煜城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
殿下各人各心思,上面的楚逸祺,看下面燕祁光华四射,云染眉眼擒笑的样子,心中恨得快滴血了,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楚逸祺想起一件事,云染说把藏宝图交出来的,皇帝咳嗽了一声,大殿下面的所有人停住了动作,一起望向上首的皇帝。
皇帝望向云染,淡淡的挑眉说道:“护国公主,藏宝图还是交给朕来保管吧,以免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云染心中冷笑,你就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不过这藏宝图是假的,谁爱要就要,拿去吧。
她从腰间取出玉锦盒,命人递给了皇帝楚逸祺,又清清嗓子说道:“皇上,听我师傅说过,要想显藏宝图上的真迹,要用醋浸泡,大概有半个时辰,便可显出藏宝图的真迹。”
楚逸祺的眼睛亮了,拿到了藏宝图的玉盒,再不想留在大殿上看人家郎情妾意的刺激人眼球,皇帝起身领着人离开了。
皇后唐茵领着人离开,经过云染的身边时,轻轻的说了一句:“恭喜。”
这天下最美的事情不过是有情人终得眷宿,正因为自己无法完成这样的心愿,所以她愿意天下所有有情人都能成为一对眷宿。
殿内,皇帝和皇后离开了,大臣们全都涌到燕祁的身边向他和云染道喜,又有人向云紫啸道喜,得了燕祁这样一个风华无双的女婿,真是可喜可祝。
云紫啸的脸色却有些苦,女儿下个月就要大婚了,下个月啊,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啊。
大殿内,有人看不下去燕祁的春风得意风华无双的样子,直接的离开了,很多人离开了大殿往外走。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看着不远处被人包围着的燕祁和云染,唇角浅浅的笑意,悄无声息的往外退,云染一眼便看到了往大殿外面走去的大长公主,今晚她和燕祁能顺利的拿到皇帝指婚的旨意,大长公主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云染让开身边的人,紧走几步追上了大长公主,唤了一声:“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停住了脚步,回首望过来,笑望向云染:“护国公主有事吗?”
云染紧走几步上前向大长公主道谢:“谢谢你,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摇头:“谢我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别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这样很容易给大宣造成混乱,现在皇上给你和燕郡王指婚了,以后你的事情可就牵扯不到大宣国本的事情上了,本宫可是一心为大宣着想的,不是为了你。”
虽然大长公主如此说,可是云染还是感谢她,尤其是她和她两个人之间还有着那样的过节,云染伸出手拉着大长公主的手。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大长公主盯着云染的手,那样的柔软,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她真怕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女儿的手好暖,好温柔,握着她的时候,她真想紧紧的抓住,永远不要再放开了。
这是她的女儿啊。
今晚她之所以会在宫中,就是生怕有人出手对付她,所以她才借故来宫里探望皇后娘娘,然后去看望太后。
因为她知道皇后和染儿关系好,只要染儿有事,皇后肯定派人去通知她,她定然会来帮助她的。
只是她不想让她知道她所做的这些事,因为若是让她知道,必然要牵扯出很多事情,就这样足矣了。
大长公主觉得很满足,用力的屏下眼眶里的眼泪,伸手握了握云染手:“公主,还是小心些吧,那恭亲王萧战不是那么善罢干休的人,虽然你被指婚给燕郡王了,可是本宫怀疑恭亲王爷会借机报复。”
“嗯,我会小心的。”
云染点头,大长公主放开她的手,心中不舍的转身离开。
云染回身往殿内走去,看到燕祁和云紫啸二人被人围着道喜,不由得笑起来,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燕祁,她的眼神温柔起来,她终于可以嫁给燕祁了,这一天太不容易了。
云染正感概着,忽地想到大长公主先前提醒她的话,恭亲王萧战不是那么善罢干休的人,这人会借机报复的,恭亲王萧战确实是这种人,可是他最想报复的人恐怕不是她,而是大长公主。
云染一想到这个,脸色陡的黑了,心里着急起来,飞快的挤进了人群,伸手拉了燕祁,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大长公主可能有危险,我们立刻赶去救她。”
燕祁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刻想到了恭亲王萧战,这个人向来报复心强,先前因为大长公主的出现,所以才会阻止了皇帝把云染嫁给他,他要报复,第一个报复的人肯定不是别人,那就是大长公主。
“走。”
燕祁伸手拉着云染,两个人径直的直奔大殿外面走去。
云紫啸在后面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急奔而出的两个人,身侧的朝臣再次的向云紫啸道喜,云紫啸赶紧的忙着招呼这些朝臣。
最后大殿内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人在苦闷的喝酒,一个是西雪的恭亲王萧北野,另外一个是锦亲王府的楚文浩,两个人相对喝闷酒,不时的碰一下杯子。
殿外太监许安领着太监进来,许安望向身后的太监:“派人把恭亲王世子送去驿宫。”
“是的,公公,”太监应声领着人上前把喝得醉熏熏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给架了出去,交给了宫门前的恭亲王世子的手下,又派人护送他们一路出宫。
殿内,许安恭敬的望向锦亲王世子楚文浩:“世子大人,皇上有请。”
楚文浩起身,袍袖之风掀翻了桌上的琉璃器皿,哗啦哗啦的碎了一地,他摇摇摆摆的站起身往外走,许安赶紧的上前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了,恼火的说道:“扶什么扶,本世子没醉。”
许安不敢再多说话,这位锦亲王世子摆明了不太高兴,他若招惹他,岂不是要挨打。
许安安静的在前面打着灯笼,一路往皇帝住的宫殿走去。
皇帝楚逸祺看着喝得醉熏熏的楚文浩,脸色冷了,不满的开口:“你喝成这样成什么体统?”
喝了酒的楚文浩,胆子比往常大了一些,不满的挥舞着手抗议。
“皇上,臣心里不高兴,不高兴就要喝酒,你说凭什么让他们心想事成,一想到这个,臣就不开心。”
楚文浩在大殿内转圈,不满的挥舞着手发泄着,他一边转圈一边继续胡言乱语:“皇上,你甘心吗?那可是皇上想娶的女人啊,皇上,你真的甘心吗?”
楚逸祺听了楚文浩的话,脸色更冷了,看着楚文浩在殿内转圈,恼火的冷喝:“停住,不准再转了,信不信朕让人把你拖出去打一顿板子。”
楚文浩一听要挨板子,总算安份了一些,望着皇上幽幽的说道。
“皇上,他们两家联姻,真的好吗?燕云两大王府四十万的兵将啊,这是把楚家的半壁江山交到他们手里了,皇上不担心吗,若是他们想成事,只要稍微再拉拢那么一点点的股力,楚家就要完了。”
楚文浩话落,楚逸祺瞳眸闪着冷芒:“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以为朕真的会悬了一把剑在朕的头顶上吗?”
楚文浩听了皇帝的话,眼睛睁大了,酒也醒了,精神也有了,盯着皇上。
“皇上的意思是?”
“杀掉云染,”楚逸祺阴狠残酷的说道,以前他总是幻想能迎娶这女人进宫,所以总是会留一线生机给她,但是这一次不会了,以后他誓要杀掉这个女人,绝不会让燕云两大王府捆在一起的。
“杀云染?为什么不是杀燕祁。”
相较于云染,楚文浩更想杀燕祁,楚逸祺望向楚文浩:“你说这两个人,杀谁比较容易一些。”
楚文浩不语了,燕祁的能力太变态了,要想杀他,没人有把握,反而有可能被他给吞噬了。
皇帝楚逸祺下旨:“楚文浩接旨。”
楚文浩飞快的跪下接旨:“朕给你一道任命,从现在开始,你暗中带人击杀云染,定要在大婚之前杀掉她。”
“臣遵旨。”
楚文浩飞快的叩首领旨,上面的楚逸祺想了想又说道:“朕把朕身边的暗卫调派一些到你身边,供你调遣。”
楚逸祺身边的暗卫武功十分的厉害,楚文浩立刻谢了恩。
“去吧。”楚逸祺挥手,等到楚文浩离开后,他又低首把玩着手中的玉盒,这份藏宝图究竟是真的是假的呢,楚逸祺想着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上,不由得脸色暗了,瞳眸遍布了暗潮,该死的,他这是被燕祁和云染摆了一道而不自知。
云染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藏宝图交到了他的手上,现在天下的人都知道藏宝图在他的手上,那些麻烦以后可就全都转到他的身上了,那些打藏宝图主意的人可就全盯上他了。
他先前只顾着高兴,倒是忘了这么一层。
云染这一招完全是祸水东引啊。
楚逸祺脸黑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更留不得她了。
月色清浅,轻雾弥漫着整个街道,一辆马车数匹快马急速的奔驰而过。
桂花落了满地,纷纷扬扬中,打斗声隐约穿透黑幕传了过来。
马车上端坐的人心急的催促着外面驾车的侍卫:“快点,再快点。”
云染心急不已,生怕大长公主遭到恭亲王萧战的毒手,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痛恨自己的。
前方,有狂妄的冷喝声响起:“找死的女人,今日本王就成全你。”
燕祁身形一动,从马车之中脱颖而出,疾驶如流星,手中的劲气包裹着人,人似剑,狠狠的对着那伸手掐住大长公主的人击去,那人抬手一掌迎了过来,狠狠的和燕祁对击了一掌,劲气相撞,轰隆隆的炸响了街道上的青砖,炸出了一个个的坑。
他身形急速的后退,另一只手却如铁钳狠狠的钳住了大长公主的脖子,大长公主脸色酱紫,呼吸急促,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恭亲王萧战看到燕祁和云染着急,忍不住狂妄的大笑:“哈哈,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坏本王的好事,今日本王就送她上西天。”
云染看到大长公主眼看着要被掐死了,心里十分的难受,忍不住大叫:“萧战,马上放开她,你立刻给本宫放开她。”
“你以为本王会放过她吗?”
萧战手指一用力便想掐断大长公主的颈骨,不想夜幕之下,云染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萧战,你不放开她是不是,她若是死了,我不介意让天下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人面兽心的事情。”
她一言落,便对着半空大叫起来:“恭亲王萧战禽兽不如,曾经对自己的女儿一一?”
云染话一落,对面的萧战陡的大喝:“住口。”
他手指一松,大长公主跌落到地上,软软的一动也不动。
萧战阴狠无比的瞪视着云染:“算你狠,若是这事传出去,你给本王记着,本王和你不死不休。”
他说完一挥手领着手下离开了。
云染顾不得理会那离开的男人,飞快的奔过去扶起大长公主,她手指一动,银针入手,动作俐落的扎进大长公主的穴道,一会儿的功夫,大长公主的呼吸慢慢的复苏了,先前她是呈假死状态,不过若是没有精通医术的人及时的出手,这假死恐怕也成真死了。
大长公主咳嗽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燕祁和云染,扯着唇笑了起来:“谢谢你们的出手相救了。”
云染扶她坐起来,心疼的说道:“大长公主不必相谢,本来你就是受我牵连的,对不起了。”
大长公主喘息了一会儿,神色好多了,笑着摇头:“你别自责了,我不是没事吗?”
云染伸手扶她起来,然后看了看大长公主的马车,散落了一地,看来被恭亲王萧战给毁掉了,再看大长公主府的几名侍卫全都死了,云染望向燕祁说道:“我们送大长公主回公主府吧。”
“行,你和大长公主坐马车,本郡王骑马。”
云染扶了大长公主上马车,外面燕祁领着手下骑马一路保护着她们,前往大长公主府。
马车里,云染关心的望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你觉得怎么样?心里还难过吗?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检查一下。”
大长公主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眉和眼睛像驸马,嘴和神容有些像她,组合起来又是一个独特的,光华四射的人,这个人是她的女儿啊,女儿没死,真好。
大长公主温声说道:“云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染立刻点头:“可以。”
她们虽然从前关系恶劣,但现在关系很好,她自然可以唤她云染。
“云染,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大长公主温柔的说道,看到云染眼中有错愕,她赶紧的解释道:“我想我女儿了。”
云染心一怔,想到她的女儿*郡主,不由得心里有一些愧疚,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好。”
大长公主伸出手,轻轻的摸着云染的脑袋,温柔呵护的,眼睛慢慢的闭起来,心情很软很软,女儿啊,她终于可以摸摸女儿的头了,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马车里两个人不再说话,一片寂静,只听得马车外面马蹄声哒哒的响,一路前往大长公主府。
云染和燕祁二人把大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府门前,大长公主眸光清亮有神,身侧的余嬷嬷看出公主的心情十分的好,不由得高兴的问道:“公主,有什么喜事儿,与老奴说说。”
大长公主笑望向余嬷嬷:“你知道吗?我摸了她的头,我一直想摸摸她的头,想像着小时候这样温柔的摸着她,我以为我没机会的,可是刚才她同意了。”
大长公主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一路往公主府走去,身后的余嬷嬷抹着眼泪,低喃着,老天保佑,公主终于又开心了,这真是太好了。
云王府,茹香院的花厅里,烛火跳跃着火花,火花照耀着整个花厅。
灯亮人缠绵。
两个秀逸如玉的人彼此深深的相望,唇角是掩饰不了的笑意,手慢慢的伸出来紧握在一起,玉珠滚金盘的悦耳声音响起。
“染儿,皇上终于给我们指婚了,这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
云染眸光止不住的欢喜,光彩氤氤,面容越发的娇丽动人,唇角的笑意如春日的水波一般柔美。
想到下个月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大婚,她就心中喜悦,她和燕祁一路走来,有喜有乐,有开心有愤怒,但最后两个人却喜欢了对方,下个月就是他们的大婚了。
“本郡王明日可能要搬出云王府了。”
云染点头,知道他要回去准备大婚的事宜,虽然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两大王府的喜事,却是十分隆重的,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一个多月都有些仓促了。
“虽然皇上给我们指婚了,但是这个家伙肯定心不甘情不愿,而且他一直不想让我们燕云两大王府联姻,现在明着给我们指婚,暗地里肯定会下黑手,所以你要小心。”
“我会的,你别担心我,你也要当心点。”
楚逸祺未必不会把主意动到燕祁的身上,他虽然武功厉害,但是是人都会吃亏上当,所以她也担心他。
“我让逐日留下来保护你。”
燕祁说完,云染立刻阻止:“我身边有龙一和龙二他们呢,逐日你留着吧。”
他担心她的同时,她一样担心他。
燕祁却眉眼张扬的笑了:“我身边的人多呢,所以别担心我。”
两个人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云染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
“燕祁,眼下恭亲王萧战还在大宣呢,若有这人在,我们大婚未必顺利,所以应该想个办法把这人给撵出大宣。”
燕祁听到西雪的恭亲王萧战,脸色立刻冷了,狭长的凤眉布满冷色,烛火在他的眼里炽热的跳跃着。
“这个人现在肯定动起了藏宝图的心思,他一心想娶你,最主要的还是看中了那藏宝图,现在你把藏宝图交给了皇上,他一定会在皇上身上打主意,既然我们想动他,便设一个局好好的收拾这家伙一场,这人太狂妄自大了,总认为自己能力非凡,没人可以制得了他,这就是他身上的弱点。”
“你打算如何捉他,这人武功确实十分的厉害,一般人制不了他,就算你和他打,也未必有胜算。”
这个变态武功太厉害,但是如果知道他为什么武功这么厉害,就不会羡慕他了,听说他所练的武功乃是一种极阳的绝门武功,都是用处女之血来练的武功,有一次,他因为武功练到最高的瓶颈,需要增加一个处女之身来练功,可是紧急关头,根本找不到处女之身,因为他身边能被他用的都被他用了,他为了让武功大成,竟然不惜动用了自个女儿的处女之身,这也是先前云染在大殿上威胁萧战的事情。
除了这些,听说这家伙还取童女童女的血来服用,保持容颜不老,所以他四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还那么年轻邪魅。
云染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恶心,这样的人竟然还想娶她,她就是死十回八回,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我们联手设一个大阵来杀他,虽然他武功太厉害,但是这人太狂妄,狂妄就是他的弱点,我想他若想取藏宝图,肯定自己亲自前来,我们便在皇上的寝宫上方设一个阵,阵中灌以毒药,我就不信凭本郡王,以及大阵和毒药,还收拾不了这人。”
燕祁话落,云染立刻点头:“这一次定要让他后悔来大宣一趟。”
燕祁伸手取了笔墨过来,就着灯光和云染两个人头抵头,开始商讨如何设这大阵,如何安排人手,如何辅以毒药,用什么样的毒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厅里的烛火越燃越旺,烛火之中,两个人的头抵到一起,呼吸纠缠,慢慢的一些异样的情绪浮现在两个人的心里,抬眸,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眉眼噙着炽热的情意,唇角是如水一般温柔的笑意,两个人慢慢的靠近,燕祁的唇覆上云染的唇,狠狠的缠绵的深吻,伴随着深吻的还有他的满足,下个月就要大婚了,真好。
……
漆黑的天幕像一幅巨大的吞噬人心的凶兽,俯视着天下万物苍生。
细雨淅淅的下着,宫灯在雨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雨打墙角的芭蕉,清晰有声。
漆黑的夜色之中有人穿透雨幕,如幽灵似的滑过宫墙瓦檐,直奔后宫而去,那灵动的身子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帝所住的宫殿,侍卫比别处多,一道道的防线防守得极是严谨。
不过有人根本没有把这些看在眼里,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这所有的防线,一路直奔皇帝的寝宫而去。
为首的人跃上宫墙,掀开宫墙上面的瓦片,一束幽暗的灯光照射出来,一根细长的铜管伸了进去,一缕迷一香吹了进去。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的人没有了动静,为首的人一挥手,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滑下高墙碧瓦,从窗户闪身进了寝宫,一众人一进寝宫,为首的人便命令手下的人。
“找,立刻在这宫中找锦玉盒子,尤其是皇帝的身边,一定要仔细的翻找,千万不要落下任何的地方。”
“是,爷。”
寝宫之中,数道人影仿似幽灵似的在寝宫之中翻找起来,主要翻找的地方就是皇帝的大床,虽然床上有人,脸朝里面躺着,但这些翻找的人都当这人是死的,上翻下找,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的一个地方。
众人正翻找得认真,忽地有一人惊叫起来:“啊。”
身侧的同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点,别惊动别人。”
虽然这寝宫里的人都被迷昏了,可是外面的人可不少呢,若是惊动别人,这麻烦可就大了,为首的人冷喝:“快找。”
先前发出惊呼的人,依旧惊恐的睁大眼睛,牙齿打架,舌头打结:“他,他?”
“什么啊,”一人狠狠的瞪这人一眼,掉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人也呆愣住了,指着床叫起来:“他?”
这下不少人觉得古怪,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所有人石化了,只见寝宫的大床上,一人单手支撑着大床,长眉入鬓,凤眸栩栩光辉,黑如点漆的瞳仁幽光闪烁,唇角飞扬,愉悦的向寝宫里的人打招呼。
“恭亲王爷,你好啊,您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皇上的寝宫里找什么东西啊?”
宫灯照在恭亲王萧战的脸上,他的脸由红变到白,由白变绿,变了几番,最后他大手一指狠狠的开口:“燕祁,竟然是你,你以为凭你能抓住本王吗?”
燕祁不似萧战的恼羞成怒,依旧心情极好的开口:“抓得住抓不住总要试试知道。”
他话一落,身形陡的窜出来,抬手一掌对着前面的恭亲王萧战狠狠的击了过去,萧战没想到他一言之下便动手,似毫没有迟疑,周身涌起强大的劲气,直奔燕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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