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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国距离清颂京城路途遥远,若是南宫雪晴亲自前往离月国搬救兵,会被人怀疑不说,几天的时间,也不够来回。
将事情与要求,简单扼要写到一张纸条上,盖了南宫雪晴特有的章,卷成一条小细管,绑到信鸽腿上,一连串的事情,做的快速,娴熟,仿佛演练过许多遍。
南宫雪晴走出房间,轻轻放飞信鸽,白色的鸽子翱翔在蓝色的天幕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的,变成一个小黑点儿,消失不见。
欧阳少陵收回目光,轻轻笑笑:“雪晴,辛苦你了!”纸条上写的每一个字,甚至于每一个标点符号,欧阳少陵都看的一清二楚,的确是南宫雪晴要求离月出精兵帮忙的求救信。
和老者一起历练多年,欧阳少陵不会轻相信别人的承诺,他要亲眼看到,确认了这件事情,才会放心。
“你,我合作,不必言谢,我只希望,事成之后,你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南宫雪晴和欧阳少陵一样,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不过,这件事情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细细考虑,必须放手一搏,输赢,在此一举!
“放心,我欧阳少陵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对你食言!”承诺,欧阳少陵对人说过许多,他是个高尚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履行,不过,此次计划,非同小可,双方开战,就是大动干戈,刀剑无眼,肯定死伤无数。
等他成功时,如果南宫雪晴还活着,他一定会实现诺言,可如果她死了,就不能怪他不守承诺。
出了雪园,欧阳少陵快步向书房走去,和皇帝反目,一定要支会北郡王一声,因为北郡王也是先太子的后人,就算他对皇帝再忠心,只要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世,绝不会放过他。
九五之尊的宝座,没人愿意让出,斩草除根,消除所有对皇位有威胁的人,是每一位帝王必做的事情。
“爹,爹,爹!”北郡王的书房静悄悄的,欧阳少陵叫了好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下望去,也是空荡荡一片,屋里屋外,不见半个人影,奇怪,这个时间,爹会去哪里?
“嗖!”微闭的窗子突然打开,一道不明物对着欧阳少陵飞射而来。
欧阳少陵眼眸微眯,猛然抬手接下不明物,仔细一看,是一只镖,镖心夹着一张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欧阳少陵凝神细看,眸底闪着自信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看完纸条,欧阳少陵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爽朗,飞扬,冷冽的眸底,闪烁着丝丝感激之色,师傅,多谢!
跟在老者身边十年,欧阳少陵当然认得,纸条上是老者的笔迹,他不知道老者为何不现身帮他,不过,暗中帮他大忙,他也很感激。
慕容莉留下的叛军名单上,有商人,百姓,还有官员,欧阳寒风和陆皓文抓的大多是百姓和商人,官员没动。
因为,有几名官员官位不低,再加上有许多官员被灭门,朝堂上本就人心惶惶,如果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就抓了那些官员问罪,朝堂会更加动荡不安,不战自乱,不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谢云浮,是叛军名单上的其中一人,欧阳寒风,陆皓文大规模的抓叛军,将他吓的不轻,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活在恐惧之中,上朝,吃饭,睡觉时,神情也很是敏感,时时刻刻,全身戒备着,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惶恐不安。
抓到的叛军都已被斩首,事情算是完结了,但谢云浮每天坐马车走在街上,依旧行色匆匆,上朝,回府,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赶,仿佛在逃避什么东西一般,能不停留的,绝不停留。
下了朝,如往常一样,别人骑马,谢云浮坐马车匀速驶向丞相府,来到相对僻静的小巷中时,只听:“卡!”的一声,马车的一侧猛然一歪,坐在车中的谢云浮打了个踉跄,幸好及时扶住了扶手,没有摔倒。
“出什么事了?”谢云浮撩开车帘,不解的询问着。
车夫看了看歪倒的一侧:“回三老爷,车轱辘坏了一个,不能行驶了,小的立刻修理!”
奇怪,马车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坏就坏了?心中疑惑,谢云浮并未多言,翻身跳下马车,车夫修理马车,要抬起车轱辘,他不能再继续坐在车上。
双脚刚刚着地,谢云浮还来不及观察四周的环境,一道温和的男声自身侧响起:“谢学士!”
谢云浮侧目望去,来人正是欧阳少陵,礼貌微笑:“世子!”
欧阳少陵走上前来,望望正在修葺的马车:“谢学士的马车坏了?”
“一点小毛病,不妨事,一会儿就修好!”谢云浮无心与欧阳少陵多聊,只想着早些修好马车,赶回丞相府:“马车怎么回事?”
“回老爷,是马车中轴坏了。”中轴是欧阳少陵故意打坏的,表面看着没什么异样,车夫轻轻一碰,瞬间碎裂开来,需要换中轴,一时半会修不好!
中轴坏了,修车要将整个轴承拆下,换了新的再装上去,没有半个时辰,是修不好的!
早上出门时,马车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坏就坏了?谢云浮后背发凉,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微微凝深了目光。
“谢学士,前面不远是北郡王府,如果你赶着回相府,我派车送你!”
欧阳少陵云淡风轻的话,如同温暖的春风,瞬间吹走谢云浮心中的愁绪:“有劳世子了!”他不愿在街上多留,可附近偏僻些,不见半个人影,他想雇轿子都没有,坐北郡王府的马车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谢学士不必客气!”欧阳少陵微微笑着,和谢云浮并肩走向北郡王府的方向。
“骑马比坐车快速,谢学士怎么不是骑马上朝?”
知道欧阳少陵是无心之问,谢云浮便没在意,淡淡敷衍着:“天气转凉了,我畏寒,只能坐马车!”天蒙蒙亮他就要出门上朝,那时可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渐渐的,两人远离了修车的车夫,四下观望无人,欧阳少陵停下脚步,淡笑依旧:“几年前,谢学士和绥晋王关系不错吧!”
谢云浮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故做镇定的对绥晋王大贬特贬:“绥晋王没叛乱时,朝中有许多大臣与其交好,可他不安于现状,起兵谋反,被斩杀,他的部下也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军……”
“既然知道那些人是叛军,谢学士为何还要加入其中?”欧阳少陵声音清朗,笑容璀璨,可听到谢云浮耳中,却如魔音穿耳,瞬间怔愣后,快速反应过来,轻笑道:“世子说笑了……”
抬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对着欧阳少陵狠狠刺了过去,叛乱,可是杀头的大罪,知晓他秘密者,必须死!
欧阳少陵微微笑着,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匕首的同时,大手紧紧钳住了谢云浮的手腕:“谢学士是秘密被揭穿,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么?”
“欧阳少陵,你找死!”谢云浮咬牙切齿,空闲的左手狠狠打向欧阳少陵,要怪就怪他太聪明,看出了自己是叛军!
谢云浮招招凌厉,狠毒,欧阳少陵漫不经心的与他过了几招,便知谢云浮对他起了杀心,嘴角轻扬着淡淡的笑,挥掌打落了谢云浮手中匕首:“谢学士不必如此心焦,我是不会揭穿你的,因为我也是叛军!”
什么?欧阳少陵是叛军!
谢云浮停下动作,冷声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仅凭别人一句话就相信欧阳少陵是他的同类。
“大风起兮云飞扬!”欧阳少陵念出一句诗,在北郡王书房,从窗外射来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朝堂上的官员名单,老者不方便现身,便让欧阳少陵前去联络,这句诗,就是联络的暗号。
对谢云浮,欧阳少陵也非百分百信任,才会出言试探,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谢云浮对出下句。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欧阳少陵与谢云浮同时道出最后一句。
谢云浮收起攻势,微微俯首:“世子,多有得罪!”
欧阳少陵摆摆手:“不知者无罪,谢学士不必多礼!”
“世子找下官,可是有所指示?”欧阳少陵知道谢云浮是叛军,谢云浮却不知道欧阳少陵是,想来欧阳少陵在叛军中的地位是高于他的,他的一言一行,都要恭敬。
欧阳少陵微微笑着:“学士真是聪明,我有件事情交待你……”
这里位置偏僻,一般不会有人前来,但欧阳少陵和谢云浮非常小心谨慎,谈话的声音很低,估计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欧阳少陵细细交待着要做事情,谢云浮仔细聆听着,满目凝重:“谢学士可听明白了?”
“都记下了,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绝不辜负世子对下官的厚望!”从谢云浮决定跟随绥晋王时起,他就已经没其他路可走,坚持信念,协助叛军成功登基,是他下半生要走的路。
如果叛军首领真的做了皇帝,他就是立了大功,升官发财,迟早的事情。
“咱们聊的时间不短,谢学士的马车也差不多修好了,快回府吧,以免着凉!”
叛军天天派人进宫骚扰,距离欧阳少弦封王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皇帝大概是疑心病太重了,每个皇室之人身边都派人暗卫跟踪,刚开始,欧阳少陵还以为皇帝怀疑他了,不经意间,他看到欧阳少弦也有暗卫监视时,便释然。
“下官告辞!”谢云浮施了礼,快步走向马车,欧阳少陵也转身向北郡王府走去,刚才他用障眼法甩开了那名暗卫,必须要在暗卫看出破绽前赶回去,否则,被暗卫看出端倪,禀报了皇帝,他的计划怕是要前功尽弃。
楚宣王府,慕容雨忙碌多天,终于将衣服做好了,绛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暗色蛟龙纹,是欧阳少弦封王时的礼服,后天欧阳少弦就要封王,先试穿一下,是否合身。
“少弦,最近朝中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欧阳少弦穿上长袍,慕容雨站在他面前,为他系盘扣。
“除了叛军的小打小闹外,皇宫朝堂一切正常!”不过,欧阳少弦能感觉得到,皇帝在暗中调兵遣将,准备对付叛军。
欧阳少弦扯扯绣着精致龙纹刺绣的衣袖:“暗卫刚刚传来消息,皇宫附近空着的房子,在这几天内,全部被人租下!”
慕容雨瞬间明了:“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进攻皇宫?”空着的房子,一下子全被租下,怎么看都有些不对。
“可以这么说!”欧阳少陵得知他是先太子的后人,对王位不会再在意,他想要的,应该是九五之尊的宝座!
叛军和清颂皇帝对峙多年,积怨已深,皇帝想铲除叛军,叛军想杀掉皇帝,彼此之间的关系,用势如水火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双方隐忍多年,韬光养晦,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最近两年,消耗的人力,物力得到恢复,矛盾再次激化,开战是一定的,不过,需要一个爆发点。
欧阳少弦的封王大典,就是一个很好的开战契机,所有的恩怨,所有的秘密,将会在那一天,全部揭晓,了结。
礼服穿好,非常合体,衬的欧阳少弦的身形更加修长,绛紫的颜色配着精致的刺绣,欧阳少弦更显英俊,冷漠:“还是雨儿手艺好,做的衣服非常合身!”
为欧阳少弦量身做衣服的裁缝,都是精挑细选的,无论是手工,还是刺绣,京城无几人能比,做的衣服不比慕容雨差,不过,这件衣服是慕容雨亲手做的,意义不同,欧阳少弦穿着,感觉格外舒适。
“别夸奖了,我的手艺如何,我心中有数,如果让裁缝来做这件衣服,不会比我差的!”慕容雨整整欧阳少弦的衣领,衣袖,不大不小,刚刚好!
欧阳少弦轻揽着慕容雨的小腰:“雨儿,后天封王时,我会让香雅照顾你,封王大典一结束,你就听她的安排,离开皇宫!”
明眼人都知道,此次封王大典,不比寻常,封王结束,欧阳少弦就是楚宣王,要肩负一定的责任,不能将事情推给别人处理!
“我明白!”慕容雨身怀有孕,帮不上欧阳少弦大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自己,让欧阳少弦可以放心的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香雅武功不错,有她护着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慕容雨安全,欧阳少弦才能真正放心!
怀中的娇躯柔若无骨,抱在怀里,非常舒服,慕容雨六个月身孕,除了小腹隆起外,身体丝毫没有发胖,欧阳少弦抱着不愿放开,微微俯首,薄唇印到了慕容雨香软的樱唇上,辗转吸吮,呼吸渐渐急促,声音暗哑,语气也变的暧昧不清:“雨儿……我们很久没有……”
欧阳少弦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受不了长时间禁欲,为了孩子,他已经辛辛苦苦的忍了好几个月了。
“孩子六个多月了,如果我们……不会伤到孩子吧?”即将做母亲,慕容雨心心念念的全是未出世的孩子。
“不会,陈太医说过,前三月要特别注意,后三月也要多注意,现在是安全期!”慕容雨没有拒绝,欧阳少弦心中高兴,横抱起慕容雨,大步向床边走去。
小心翼翼的将慕容雨放到床上,欧阳少弦轻轻亲吻着已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樱唇,大手也不受控制的探进慕容雨衣服内,细细摩挲着她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
“扑腾腾!”一只白色鸽子自半天的窗子飞进,拍着翅膀停到了欧阳少弦书桌上。
“少弦,有鸽子飞进来了!”透过半透明的帐幔,慕容雨看到小白鸽站在书桌上,悠闲的四下观看。
“什么鸽子?”欧阳少弦爱意正浓,突然被打断,很不好受,极不情愿的抬眸望去,一只白色鸽子停在桌角,咕咕的轻声叫唤。
信鸽!眸光一沉,欧阳少弦拢好半开的衣服,快步来到桌边,抓起信鸽,摘下了它腿上的纸条,打开来看,眸光越凝越深。
“出什么事了?”慕容雨也披上衣服走了过来,接过欧阳少弦手中的纸条看了看,清冷的眸底,闪烁凝重:“少弦,这上面写的……”
“应该是真的!”欧阳少弦的眸光越凝越深,想不到他的对手,竟是如此聪明,狡猾。
“那你准备怎么做?”这件事情,关乎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不可儿戏。
拿着纸条沉思片刻,欧阳少弦扬唇浅笑,笑容诡异:“放心,我有办法应付!”敢对他挑衅,自寻死路!
转身,抱起慕容雨,大步走向床边:“咱们将刚才的事情做完!”
北郡王府雪园,南宫雪晴坐在内室,整理丝线,欧阳少弦封王在即,皇宫和楚宣王府忙碌起来,但北郡王府却安静的令人险些窒息。
不知是不是皇宫太忙的原因,杜幽若也不来找她聊天了,南宫雪晴在清颂没有其他朋友,便独自一人坐在雪园刺绣,她的绣技一直很差,绣出来的东西,歪歪斜斜的,四不像,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天天拿着绣针和绣线刺绣。
帘子打开,欧阳少陵缓步走了进来:“雪晴,事情如何了?”
南宫雪晴头也没抬:“我做事,你放心,离月国的精锐已经到了,按照你的要求,暗藏在隐蔽的地方,明天的封王大典,随时听从调遣!”
欧阳少陵淡淡笑着:“只要计划成功,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实现!”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誓要将清颂皇帝拉下马,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宫雪晴低头打络子,不再发一言,欧阳少陵识趣的告辞:“夜深了,我先走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不要睡太晚了!”
南宫雪晴没有抬头,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手中摆弄着丝线,连欧阳少陵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注意到。
“娘,爹呢?”出了雪园,欧阳少陵去找北郡王,书房里空荡荡的,没人,欧阳少陵便去了卧室。
卧室里,只有北郡王妃一人,坐在软塌上,微闭着眼睛,享受着丫鬟们捶腿,见欧阳少陵进来,轻轻笑道:“他在宫里,还没回来!”
欧阳少陵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以前爹也是这么晚回来吗?”
“是啊,欧阳少弦封王,他在宫里忙的晕头转向,不到子时,回不了府!”说出这句话时,北郡王妃有些愤愤不平,欧阳少弦封王,凭什么让郡王在那里忙碌,如果封王的是少陵,郡王忙碌倒是应该……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爹回来,您让人去通知我一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欧阳少弦明天封王,欧阳少陵准备送他一份惊喜礼物,想和北郡王商量商量,怎么送!
“好,你爹一回来,我马上派人通知你!”北郡王妃答应的非常爽快,可是,欧阳少陵回到书房后,一觉睡醒,天色大亮,北郡王妃居然没有派人前来。
欧阳少陵眸光一沉,随便披件衣服,去找北郡王妃,语气有些焦急:“娘,爹昨晚没回来吗?”
北郡王妃在丫鬟,嬷嬷们的簇拥下梳洗,梳理发髻:“昨晚宫里来人,说他要忙到很晚,就不回来了,带了几件衣服进宫让他换洗!”北郡王妃起这么早,也是进宫观礼的,身为北郡王妃,与楚宣王府是兄弟府,她不能不去。
“少陵,你也别站着了,快去梳洗沐浴,准备进宫观礼!”她知道,欧阳少弦封王,欧阳少陵心中肯定难受,但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少陵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应该看开一些,王位而已,他们不稀罕,就当送给欧阳少弦好了。
欧阳少陵目光幽深,是不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将爹扣在了皇宫?
“娘,我先回书房了!”转身,欧阳少陵大步向外走去,封王典礼,他一定会去观赏,但在进宫他,他要找人确认下,北郡王是不是被控制起来了。
如果是,他就不能再进宫,否则,就是自投罗网,如果仔细勘察,确认不是,他会按原计划进行!
七年前的叛军,皇室死了许多亲王,世子,皇室的子嗣,相对稀少,封王,皇室十分重视,礼部忙碌多天,就是为了封王大典。
一大早,太阳还未出来,淡淡薄雾萦绕周身,花草上,点点露珠格外晶莹剔透,东方天空云层很薄,隐隐,有火红的颜色慢慢上升,文武百官穿戴整齐,聚于大殿,慕容雨,王香雅,太后,皇后,叶贵妃,以及一些名门贵妇们,也都早早起床,聚于外殿,观看封王仪式。
“宣,楚宣王世子欧阳少弦上殿!”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一道又一道,自殿内传向殿外,在站满文武百官的皇宫内久久回荡。
欧阳少弦一袭绛紫长袍,俊美不凡,自人群尽头缓步走来,百官分列两边,欧阳少弦踏着中间的红色地毯,足下行辉,衣袂飘飞,气质逼人,一举一动,彰显着优雅与尊贵。
“雨儿,想不到你家少弦这么俊美,清颂第一美男子之称,他当之无愧!”王香雅从小就认识欧阳少弦了,尤其是最近几年,没少和欧阳少弦接触,但是,像今天这般,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他,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幸好普通百姓进不了皇宫,否则,他肯定会迷死万千少女的!”到时,慕容雨的醋坛子还不知会打破多少个。
望着欧阳少弦挺拔的身形,太后笑的和蔼可亲:“少弦在同龄人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太子比欧阳少弦大一岁,三皇子比他小一岁,欧阳少弦是在排除了太子,三皇子的人中最优秀,既夸了欧阳少弦,也没贬低太子和三皇子,太后说话,很有技巧。
南宫雪晴透过门口,向外望去,嘴角扬着淡淡的笑,目光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少陵站在不远处,王香雅和太后的夸奖之言,全部被他听进耳中,微微笑着,望着欧阳少弦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狠毒,过了今天,他再优秀,也是一具尸体!
欧阳少弦在上百人的注视中走进大殿,一步一步,优雅走到宝座前的台阶下,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皇帝低眸望向欧阳少弦,目光慈爱,摆摆手,一名太监走上前,展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楚宣王世子,欧阳少弦,年方二十,按照祖训,子承父位,封楚宣王,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
“多谢皇上,万岁,万万岁!”欧阳少弦领旨,站起身。
太监收起圣旨,几名训练有素的宫女走上前来,在欧阳少弦的衣服上加了象征楚宣王的肩饰,袖饰,腰封,皇帝扶着太监的手走下台阶,拿过锦盘上的紫金色王冠,亲自为欧阳少弦戴上,这等殊荣,别人都未曾享用过。
转身回望众人,欧阳少弦英挺出众,俊美不凡,清华高贵,如黑曜石般的眸底流转着冰冷与深邃,凌厉的目光淡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全身萦绕着浓烈的森寒之气,让人望而生畏,从这一刻起,站在大臣们面前的不再是楚宣王世子,而是楚宣王欧阳少弦!
“恭喜王爷!”
皇帝坐回宝座上,大臣们礼貌的拱手,道喜声络绎不绝。
殿外,欧阳少陵微微笑着,修长的手指轻弹,一记信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升空。
“杀!”整齐的队伍中窜出几名大臣,夺过侍卫们的长剑,对着毫无防备的同僚大杀大砍,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保护皇上,抓叛贼!”反应过来的大臣高呼一声,有人跑,有人留,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太子,三皇子,带人护在皇帝身边,却没有离开大殿,目光镇定,没有丝毫慌乱,文官们也全都退到一边,武官们上前,与发狂般杀人的大臣打到一起。
欧阳少弦站着没动,隔着大殿门,与殿外的欧阳少陵遥遥冷对,两人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冻结,无边的杀意快速向四周漫延。
不懂武的文官快速前行着,跑向安全地,大批侍卫赶来,将叛乱的将士重重包围,欧阳少陵扬唇冷笑,进宫前,他再三确认过,皇宫里没有埋伏,他的父亲也没被囚禁,他这招窝里反,皇帝绝没有预料到,即便禁卫军的速度再快,也抓不住他!
北郡王原本是在大殿里的,可是刚才混乱一起,场面一乱,他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北郡王妃和南宫雪晴早在观礼一半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偏殿。
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叛乱计划,谢云浮在叛军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欧阳少陵让他做的事情,就是通知朝中所有叛军大臣,配合欧阳少陵,斩杀忠于皇帝的大臣,制造混乱。
“这里太乱了,你们几个,护送太后,皇后,贵妃娘娘,回慈宁宫避一避!”王香雅目光凝重,指挥着侍卫,宫女们扶主人前去避难,这里太乱,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后悔都来不及。
太后,皇后,叶贵妃都是经过了一次叛乱的人,面对眼前的场面,只有瞬间的怔愣,随即已恢复正常,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去往慈宁宫,整个皇宫只有这里乱些,其他地方还很平静,慈宁宫有重重侍卫把守,她们这些后宫嫔妃聚在一起,出事的可能性小些。
王香雅安排太后等人离开的同时,慕容雨也在安排慌乱的贵妇们离开,贵妇们有些十分胆小,吓的全身发抖,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路还是非常哆嗦,如果有叛军窜到她们面前,不用动手,她们也会吓的腿软跑不动路。
“雨儿,咱们也走吧!”这里是男人们的战场,她们两名弱女子,不适合留下,更何况,慕容雨有了身孕,断不能出任何差错。
慕容雨远远的望了一眼欧阳少弦,和王香雅快步离开,她相信欧阳少弦能平安归来!
不远处,欧阳少陵指挥叛军与赶来救援的禁卫军对峙,望着混战的双方,皇帝皱了皱眉:想不到朝中居然隐藏了这么多叛军,相比之下,他以前处死的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少弦封王,他们居然全部现身出来,集体叛乱,也罢,一起杀掉算了,免得他再天天为叛军的事情关疼,全部死了,他就除去一块心病,吃睡就会安稳了。
“谢云浮,谢云庭,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望着被禁卫军围在中间的两人,丞相谢云衍怒气冲天,他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庶弟弟,居然是叛军!
“谢云衍,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叛军,与你不同路!”说出这句话时,谢云浮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羞愧感。
“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谢云衍气不打一处来,谢家百年望族,几代忠良的美名,居然毁在了谢云浮和谢云庭的身上。
“谢丞相,我是先太子后人,也姓欧阳,我这么做,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叫乱臣贼子吧!”欧阳少陵微微笑着,眸光犹如千年寒冰,永无融日。
“先太子生前并未取妻,按理说,不应该有后人,即便少陵世子真是先太子后人,那你也是私生的,没有资格以先太子后人的身份争抢皇位!”
谢云衍不卑不亢,在清颂,嫡庶尊卑分的非常清楚,私生的孩子,身份更是低下,轻易不会展于人前,更没有资格与嫡子争抢任何东西。
“谢丞相的观点我很不赞同,我是先太子的后人,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禁卫军越聚越多,叛军们有些抵挡不住了,欧阳少陵不慌不忙,在叛军们的护送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宫墙。
回头望向皇帝,欧阳少陵眸底闪着冷冽与坚定:“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
修长的身形腾空而起,跃出高墙飞身离开,禁卫军们搭弓上弦,对着叛军们射了过去,速度快的,逃出宫墙,速度慢的,被射伤,射死!
叛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殿前安静下来,皇帝缓步走出大殿,望着半地死尸,目光越凝越深。
一侍卫来报:“启禀皇上,东城大批叛军来犯……”
“禀皇上,北城有叛军来犯……”
“南城有敌来犯……”
“西城有敌来犯……”
皇帝猛然抬起眼睑:“有问题的铺子,可曾搜过?”几天的时间,将皇宫附近的空铺子全部租下,肯定没安好心。
“回皇上,卑职带人仔细搜过,不见半个人影!”侍卫恭敬的禀报着。
皇帝冷冷一笑,原来是声东击西,把多家铺子租下,再让欧阳少陵在自己面前上演这么一出戏,明着看来,欧阳少陵想逼宫,聪明人都会将实力积蓄到宫里,对付叛军,城门内外,必定防守疏散,他们就可趁机派人攻城,若是成功,京城沦陷,城内必定大乱,皇宫防守再严,也会被慌不择路的百姓搅乱,叛军可趁机进入,登基为帝。
若是攻不了城,就将清颂京城围起来,切断皇室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然后……
“启禀皇上,不好了,盛放粮食的仓库起火了……”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声禀报着。
皇帝扬扬嘴角,牵起一丝森冷的笑,果然不出所料,皇室的军队比叛军多,若是正大光明的打,叛军绝对打不过朝廷,所以,他们兵行险招,将皇城围起来,把粮仓烧了,粮食全被烧完,没有食物,城内会不断有人被饿死,到时,皇城也会不攻自破!
“夜辰,夜翼带精兵前去监管东,南,西,北城,斩杀叛军,千万不能让他们攻城!”
“是,父皇!”这是表现他们能力的机会,两人自然不会错过。
“寒风,皓文带空阻杀城内叛军……”
“是,皇上!”身为臣子,保家卫国,理所应当。
皇帝转身望着欧阳少弦,目光凝重:“少弦,欧阳少陵,北郡王他们,就交给你了!”欧阳少弦与北郡王府暗斗多年,对他们的脾气,诡计,出招,了解的一清二比,北郡王府交给他来处理,很合理!
叛军在暗中计划夺位,皇帝也在暗中计划将他们铲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用到这件事情上并不合理,这件事情,讲究手段的狠,准,与高超的计谋,没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欧阳少陵在叛军们的护卫下,出了皇宫,快速赶到事先约定的地方,北郡王妃急步迎了上来:“少陵,到底出什么事了?”观礼观到一半,南宫雪晴趁人不注意,将她拉出皇宫,拉来了这里。
“时间紧迫,我没空和你多做解释,你以后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爹呢?”欧阳少陵遍寻不到北郡王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你爹久不见你的身影,出去寻你了!”
欧阳少陵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气愤,他早说过会过来与他们汇合,北郡王怎么这么没有耐心:“你们几个,去找找北郡王,找到他,不要再来这里了,直接去约好的地方汇合!”
侍卫们走后,欧阳少陵侧目望向北郡王妃:“娘,这里很危险,咱们快走!”城门还没有被攻陷,京城到处是皇帝的势力,他们呆在这里,着实不安全。
“咱们要去哪里?”
刚刚出门,走出几步,欧阳少陵还未来得及回答北郡王妃的话,一道修长的绛紫色身影如同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挡住几人去路,冷声道:“二婶,堂弟,你们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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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叛军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