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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充满安慰的看了看女儿花若谷,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心头一念闪过,现在越来越会做事了,他中年意气风发的脸上闪过片刻的宽慰,倏尔,他大步流星的向着四房韩子今的宝香苑走去,他心中有了主意,一花不成,双花做保险更是牢上加牢。
“子今,这几日怎么不在园子里多走动走动?后园的花正好!”花海正一挑门帘就看到韩子今正在安静的坐在软榻上锈着一个艳丽的荷包。
“爹爹过来了?”这时的花若凤也腼腆的从里屋闪了出来,因为她听到了父亲浑厚的声音,赶紧前来拜见爹爹。
“老爷,”韩子今赶紧从床上做了上进心来,脸色微微红润了起来,一丝喜色闪过眉梢,急忙下了软榻,笑意盈盈,因为老爷好久是不来韩子今的屋中了。
“坐吧!”花海正左环右顾的看了看屋中的摆设,关切的问道,“应季的东西都全么?”
“全!”韩子今连忙放下手中的荷包,小心的唤来丫环给老爷沏茶。
“这些日子太忙了……”花海正深深的直了肯韩子今,欲言又止,一脸的倦色与无奈。
“凤儿近日可习歌舞?”花海正寻思片刻之后,那目光露到了四房老实本分端妆的花若凤身上。
“有,跟前堂的师傅学吹玉萧!”花若凤连忙莲步紧移几步,微微颔首,轻启朱唇,这个女儿用花海正的话真是太沉闷了。不过眼下还真的考虑下现在的这个女儿,除了性格比较内向之外,姿色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也算得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难得的是花若凤的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内敛与沉稳,这点还是像极了自己的。
“嗯,凤儿大了,是该飞这个绣阁的时候了!”花海正兀自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一种不舍的愁绪,韩子今连上前紧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二皇子府的宴会有些……”花海正故意顿了顿口,眉宇之间挂着一种难掩的倦容,冲着女儿一个摆手,“凤儿你下去吧,为父跟你娘亲有话要说。”
花若凤非常懂事乖顺的退了下去。心中也一团疑惑该飞出绣阁什么意思?
“二皇子宴上,希望凤儿能够好好自己把握机会,”花海正一脸的严肃,下了软榻,背着手缓缓来到了红木的玄窗前。
“老爷,你是说,凤儿有机会?”韩子今不禁大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也从软榻上闪身下来,轻挪莲步缓缓来到花海正身侧,微微福身,“子今,替凤儿谢过老爷!”韩子今的心中从今天开始可算是有了盼头,满头的花枝乱颤了起来。
“嗯,不过若美那里也有机会,虽然为夫更倾向凤儿些,你也知道美儿这个丫头灵活……”花海正欲言又止。
“放心吧,老爷,妾身会好好的提点着凤儿,毕竟这是关乎到凤儿的终身大事!”韩子今立刻脱口而出,赶紧上前表了姿态,为女儿争取机会,想要促成这一件难得的好亲事。
“随缘吧!”花海正并没有回头而透过窗棂看着院中缤纷斗艳的花朵,一阵神伤,突然发现了那株垂柳后边的婉然若仙的花若谷,花海正不禁心中一陡,喃喃自语,“也许事情好办了。”
“什么,老爷?”韩子今拧着好看的柳叶眉,小心的试问着。
“没什么,只是……”花海正转过身子伸出一手掌,目色深沉,并排的手指们往里手心勾了勾,韩子今是非常聪明的,然后提着裙摆小心的向前挪动着靠近花海正。
“子今,你如此如此的,这么办,知道吗?”花海正附着耳朵告诉了韩子今,韩子今一愣,遂即倒地就拜,“多谢老爷的厚爱!”韩子今泪水满满,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娇怜,虽然已是三十有几,细眉细眼之处却也是雨过蔷薇,越发的娇艳妩媚。
花海正缓缓扶起福着身子的韩子今,温热的气息掠过韩子今的脖颈,“今天晚上等我!”说完狠狠的掐了把韩子今如水的脸蛋,韩子今乐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眉眼之处皆是笑意。
目送着花海正的转身,韩子今一愣一愣的盯着,不知道今天刮得是哪阵风,把这个天大好事刮到了她韩子今的房中。
韩子今香帕掩着口鼻,思索了半天,都不敢想像老爷说的真的还是自己在做晴天大梦?她遂腾出小手狠狠的挣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暗哼一声,“真疼!”
韩子今吃力的赶紧裂了嘴,连忙跟着跑出正屋,却见到老爷刚刚走出了院子。
喜不自胜的感觉一直拍打着韩子今的心弦,顾不上喝口水,赶紧熘到女儿花若凤的闰房,“凤儿,”韩子今未闪进了屋子,声先却飘进了屋子,她摆了摆手喝退了屋中的丫环们,一脸的喜色连连,花若凤正摆弄着玉萧。
花若凤不禁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眉飞色舞的娘妆,急忙放下了口中的玉萧,缓缓上前拉住母亲,“你不是跟父亲在房中说话吗?”然后花若凤扶着韩子今坐到了房中的软榻上。
“嗯,说完了!”韩子今眼色发亮的盯着花若凤白皙如雪的皮肤,“女儿啊,这次你可要抓紧了机会,机不可失啊!”韩子今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屁股刚刚挨着软榻,便迫不及待的叮嘱着女儿。
“娘亲,你说什么呐,女儿听得好生糊涂!”花若凤扶着母亲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母亲的面前,也挨着软榻坐了下来,一脸的不安,“母亲,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说完花若凤兀自的叹了口气,她已经从父亲的那句话中明白了什么。
“这不二皇子的晚宴,名为晚宴,实为选世子妃呢?”韩子今警惕的看了看窗外的,又看了看掩着的红木门。“你可得加把劲啊,以后让母亲也在相府有个混头儿,抬起头做人!你看看,在这个偌大的后院之中,谁不是藏着掖着的,谁肯掏个真心话啊?”说完韩子今硬是挤出了几滴泪出来。
“娘啊,你要是有话就说,别这么哭哭啼啼的作何道理?”花若凤小心的问道。掏出捐帕递给母亲。
“你可要争气啊,好歹当个二皇子妃,你娘这辈子算是有盼头了,你不能再这么无言无语下去了!”韩子今知道女儿自小与世不争,也不喜欢那一套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可是韩子今喜欢,这里可是唯一出噱头的机会了,她可不甘被人踩在脚底下永远不能翻身。
“娘亲,二皇子妃,说当就能当的,再者还有三姐在那里呢,哪里轮得着我?”花若凤不由的瘪气闪坐到了一边,“嫁给谁,那是上天注定的缘份,怎么能说强求就强求上的,再者说宴会之上的大家闰秀云集又哪能显得了你的女儿,娘亲,女儿看你还是省掉了这份闲心思罢。”
“你这个孩子简直要气死我啊!”韩子今一听女儿如此之说,双眸立刻汹涌澎湃起来,恨不得上狠狠的踢女儿几脚,能不能清醒一点。
韩子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一下拉过了黄河。
不过现在女儿可是她的掌中宝,她怎么舍得,踢坏了明天怎么去争那个世子妃去?韩子今一看硬得女儿肯定是不行,那么必须来软的了。花若凤心眼软属于顺毛驴。
“我这个苦命的女人啊,拉把孩子半天也不吃后半辈子让娘亲享个清福啊?”说完韩子今甩着手帕就哭天抹泪起来,花若凤实在受不了娘亲这一顿哭腔,恼怒的把头甩到了一边,“好好,你说什么我答应不就成了,你再哭别怪我反悔!”
韩子今一听女儿如此一说,立刻破涕为笑,一把上前扶住女儿,眉梢高挑,脸上的泪痕也不见了踪影,“凤儿啊,娘亲还不是为你好!”
“凤儿,你这么这么办!听娘的!”韩子今低声告诉女儿,凑近女儿的耳边。
“这样不好吧!”说完花若凤腾的从软榻上跳了起来,虎着脸,立刻走到门边,转身又嗫嚅着,“这样总归不好,利用妹妹的嫌疑!”
“没什么,只不过是借她的光亮而已,何谈利用?”韩子今的眼中放过一道绿色的光芒,连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动了下,慢慢从软榻上起来,好像眨眼间就能看到女儿头戴凤冠霞帕的样子,仪气大方,韩子今的嘴角抽动下,脸上立刻如花,
“乖女儿,千载难缝的好机会,你爹爹也是再三叮嘱啊!”韩子今赶紧上前拽回女儿按坐到软榻好言相慰。
“好啦,按疼人家的肩膀了!”花若凤唉的叹了口气,眸子有些空洞,她怎么会不知,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互相攀附的桥梁之一,自己怎么又会幸免于难?呵呵,她心中闪过一种自嘲,或许不只是自己!
“娘亲,凤儿好好去做,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如你所愿?”花若凤还是转过身对着母亲还是要做好心中底线的准备。
“自是!母亲想得开。”韩子今捻着香帕,脸上是一团桃花。连嘴角也跟着微微乐了起来,女儿是王妃,并不是小妾,总算是扶正了?一想及此,韩子今就是忍不住的心中开花,看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再说竹园之中。
杜莞在里屋翻找着东西,一边冲着外边低喘着气吼道,“杜鹃,”赶紧过来帮忙。
“什么事儿啊?没完没了的?”杜鹃端了一盆水进来,目光右左顾盼,看着苏莞忙活样子。咣的一声杜鹃把盆子放好,径直来到了苏莞身边,苏莞接着说道,“小姐的衣服还真不多,那么晚上穿什么赴宴啊?”
“唉,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小姐随意的穿上就好,再说她也是有嫁夫的人了,还穿得那么招展做什么?”杜鹃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也不能太素雅了,省得没了相府的脸面?唉……”二人正踌躇间,花若谷领着花小鱼一并闪身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花若谷一见到满是乱七八糟的衣柜箱子,脸色紧绷起来,眸中一道疾厉的寒光闪过。
“小姐,晚上的宴会!”苏莞小心的上前,低垂着头。
杜鹃一看,屋中也太乱了,便不顾的白了一记对面低着头的苏莞,“你也是!”
“好了,”花若谷淡淡而语,“你们下去吧!”她冷厉的目光扫过一箱中的衣服,还有剩下的那些个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