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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佑眼神怔忪,紧接着涨红脸道:“小舅舅,你该不会是看上顾连城,才会这么处处维护她,让我前往宁远侯府出丑吧?”
皇甫熠再次打量他,语声邪魅道:“我看没看上她,与你有关系?”陆天佑张了张嘴,一时哑舌,就听皇甫熠续道:“你要说我刚才所言是在处处维护她,随你说便是,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拖着尾音,他边往回府的方向走,边慢慢道:“你不是她的对手!”
“是不是她的对手,明日比试了才知道。”冲着他的背影,陆天佑目光怅然,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皇甫熠听:“想要我给她道歉,绝无可能。”皇甫熠摇摇头,脚下步子未停,继续朝前走着。
“世子爷,咱们该回府了……”文生见街上看热闹的人皆已四散而开,不由挪步至陆天佑身后,小声提醒道。
闻言,陆天佑转身就给其一脚:“不回府难不成你让本世子住在这街上?”生生受他一脚,文生脚下禁不住一个趔趄,连着向后退出数步,但即便如此,他吭都不敢吭一声。
陆天佑见状,理都没理他,黑着脸就提步往回府的方向走。
边走,他心中边郁郁地思索着一件事:小舅舅变了?其变化,是因顾连城之故吗?亦或是说,一直以来,他压根就没看明白过小舅舅?今日的他,好陌生,同时也让人感到说不出的畏惧,回想起皇甫熠与自个说话时的眼神和语气,,陆天佑身子禁不住一颤。
文生忍着腹部传来的隐隐痛感,不远不近地跟其身后走着,他知道主子并不是因生他的气,才猛地踢他一脚,实在是熠亲王有些太过分,不给主子留一点面子,帮着顾二小姐一起让主子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宁远侯府,秋水居。
“夫人,连城小姐又在街上惹麻烦了!”从下人口中闻知街上发生的事,于妈没做他想,立马到杨氏面前禀道。
杨氏懒懒地倚在榻上,眉梢微挑,扫她一眼,语声轻佻道:“哦?这次她又把哪个野男人带回府了?”
“回夫人,连城小姐没带男人回府,不过,她确实有带人回来,其中一个应该是皇后赏赐给她的宫婢,还有一个是萧捕快!”于妈脸上陪笑,朝主院方向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接道:“不过,她这回可是把陆世子给惹急了,竟然不知死活地要与陆世子比武,日子就在明天。”
坐起身,杨氏接过翡翠奉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道:“给我细说说。”
“是。”于妈应声,开始将她从下人口中听来的,一五一十与杨氏学了一遍。
嘴角牵起一抹嘲笑,杨氏道:“她真以为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就了不得了,竟不自量力地和陆世子比武。”
于妈附和道:“老奴也这么想着呢!”
“明日咱们就等着看她学狗叫,被人嘲笑吧!”杨氏心情大好,放下茶盏,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问于妈:“前些时日,皇上着内务府刚拨过来一批奴才,我还念叨着府里的开支呢,今日皇后怎就又赏赐她一名宫婢?难不成那宫婢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令皇后特意从宫中挑出来给她?”
“不过是个貌丑的矮胖丫头,能有啥过人之处。”撇了撇嘴,于妈道。
杨氏蹙眉想了片刻,道:“她的事咱们先别管了,明日等着看热闹就是。”
于妈低垂着眼,恭谨道:“是。”
本就没什么名声了,这明日一过,看她还怎么在京城立足!杨氏心下森然一笑,目光挪至于妈身上:“走,陪我去小姐院里看看,这两日没见着人,我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说着,就见翡翠上前,扶其往门外走。
“夫人,小姐没事的,你别担心。”于妈跟在杨氏身侧,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说了一句。
杨氏叹口气:“我觉得她有事瞒着我,否则,你去了落雪阁几趟,也见不着她的面。”
“老奴虽未与小姐见上面,但老奴在门外确实有听到小姐咳嗽。”担心杨氏责怪自个办事不利,于妈忙解释。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绵儿定是有事瞒着我。”于妈张了张嘴,欲再说些什么,被杨氏抬手制止了住,道:“你什么都别说了,陪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妈脸上再次堆起谄媚的笑,连连点头应是。
落雪阁。
“奴婢见过夫人!”二凤在门外侍立着,看到杨氏在于妈,翡翠陪侍下朝自己走过来,忙低下头行礼。
杨氏“嗯”了声,问道:“小姐在屋里?”
“回夫人,小姐在里面练字呢!”二凤恭谨回道。
于妈这时突然道:“二凤,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我前个走路不小心,碰到了门上……“听她说话支支吾吾,于妈目光微闪了下,直接道:“是不是你做错事,惹得小姐生气,才挨了罚?”杨氏正要走近顾绵屋里,结果在于妈质问二凤时,倏然顿住脚:“二凤,于妈说的可属实?”回过头,她问二凤。
“回夫人,奴婢……奴婢没有惹小姐生气,奴婢脸上的伤确实……确实是奴婢不小心撞到门上所致……”二凤腿一软,跪倒在杨氏面前,出声回道。
杨氏深看她一眼,吩咐于妈:“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我进去和小姐说几句话。”
语落,她推门走进屋里。
顾绵在二凤向杨氏问礼时,就已放下笔,起身望着房门口。
怎么办?
娘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抚上尚没有消肿的半边脸颊,她在屋里来回走着。
“绵儿,你这是作甚?”推开门,杨氏走进屋里,看到顾绵在屋里走来走去,好似很急躁的样子,不由问道。
顾绵心里一突,当即顿住脚:“娘,你怎这会子到我院里来了?”杨氏皱了皱眉,道:“你这孩子,娘问你话,你不回答也就罢了,怎还背对着娘,反问娘为何要到你院里来?”
“我,我这不是怕把病气过给娘么!”咬了咬唇,顾绵轻声道。
“绵儿,说吧,你有什么事瞒着娘。”杨氏盯着顾绵的背影看了片刻,到近旁的椅上坐下:“过来。”
身子动了动,顾绵缓缓转身,朝杨氏一礼,道:“娘,我……我……”话到嘴边,她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
凝视着她一边尚没消肿的脸颊,杨氏脸色一沉,道:“是顾连城掌掴你的。”她不是问,而是极其肯定道。
在这府里,除过顾连城,再没那个敢动她的女儿。
顾绵眼眶骤然一红,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往下掉落。
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杨氏目光疼惜,柔声道:“给娘说说,她为何动手打了你?”顾绵啜泣道:“是顾慧,事情全是因顾慧而起,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顾连城出言羞辱,还生生挨了她一巴掌!”
“顾慧?你被顾连城掌掴,与她有何干系?”着顾绵坐在自个身旁的椅上,杨氏轻抚其半边尚没完全消肿的脸颊,道:“还疼么?”顾绵摇摇头,带着哭腔与杨氏将那日发生在花园里的事,简单说了遍。
听完,杨氏压根紧咬,狠狠道:“仗着有你爹撑腰,她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顿了顿,她紧盯着顾绵,厉声接道:“你当时为何不去找我?由着她那么羞辱你。”言语到这,她蓦地从 椅上站起:“我这就找她给你讨回公道!”
“娘,不要!”止住泪水,顾绵起身拽住杨氏的衣袖,哽声道:“我当日之所以没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气恼过度,带着丫头仆妇去主院找顾连城算账。”
“为何?”
杨氏看着女儿,眼里满是不解:“你是娘的心头肉,打你出生至今,别说动你一根手指头,就是大声斥责你,娘也几乎没有过,她算什么东西,倒越过娘教训起你来,不行,这口气我没法咽下去!”越说,杨氏越气,恨不得立马冲入主院,亲手甩连城几巴掌,好解心中的怒火。
“娘,你这样做只会将事情闹大,到时我可怎么嫁人啊?”松开杨氏的衣袖,顾绵那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潸潸滑落而下:“距离我爹承爵还有一年多时间,若是因我受的那么点委屈,让宫里面知道娘和主院那边过不去,我爹定不能顺利承爵,弄不好,还会就此错失侯爵之位。”
“你有喜欢的人了?”知女莫若母,顾绵说话时的眼神,或多或少泄露出了她的心思,以杨氏的心机,又岂能猜不出女儿所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注视着顾绵看了好一会,她直接道:“你阻止我去主院,真正的目的是怕事情一闹大……”
顾绵截断她的话,含着泪羞急道:“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娘,你好好想想,我顾忌的,你难道就没顾忌?”幽叹口气,杨氏冷着脸坐回椅上:“好了,别伤心了,娘信你。”拽顾绵 也坐回椅上,杨氏目光森然,嘴角挂着冷笑道:“这事咱们先忍着,明日过后,看她还怎么嚣张!”
“娘,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拭去泪水,顾绵红着眼睛问。
杨氏点头,冷冷道:“她明日要和陆世子在城外南湖边比试武功,如果一方输了,就要从庆安街东头爬到西头,且每爬一步,要学生狗叫。哼,咱们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真有这事?”顾绵不太相信道。
“你这孩子,娘几时骗过你!”抬手点了点顾绵的额头,杨氏嗔其一句,然后朝顾绵脸上看了一眼,道:“明ri你若要出城看热闹,记得戴上面纱,要不然,就你这样,肯定会引来不少闲话。”
“嗯,我知道。”
顾绵乖觉地应了句。
杨氏站起:“我回院里了,你歇着吧!”走至门口,她忽然又回过头,叮嘱顾绵:“二凤明日就别跟着去了。”
不让二凤跟着?顾绵怔怔地看着杨氏:“娘,这是为何?二凤是我身边最贴心的丫头,若没她随侍,我遇到什么事可该怎么办?”她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母亲为何不让二凤明天跟着她。
“你用点脑子想想,就二凤脸上那伤,再怎么遮掩,也会被人看出端倪。”杨氏心里直叹气,叹女儿想事还是不够周详。
顾绵咬唇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是心中还有疑惑,不过,她嘴上却道:“娘,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明日我不带二凤出府便是。”杨氏以为她真的想通其中的关节,欣慰地点点头,然后走出屋。
主院这边,连城招呼唤芙,唤雪手脚利索地收拾好手术室,也就是先前给顾祁做手术的那间厢房,接着唤顾宁帮她打下手。
“顾二小姐,我……我这条胳膊能保住吗?”萧蓉躺在手术台上,眸中有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连城朝她苍白的脸上看了一眼,道:“等我检查后,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萧蓉轻“嗯 ”一声,就见面前的少女眸色认真,动作轻柔地挽起她的衣袖,仔细检查她受伤的肘部。
片刻后,连城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你肘部的剑伤看似很严重,不过并未伤到骨头和筋脉。”
“看到陆世子的剑刺过来,我脑中唯有的念头就是……就是尽最大的力量接住,但……但还是被他的剑不幸刺中……”萧蓉说着,嘴角浮出抹苦笑。
连城道:“我虽未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出招,可我能想到他必是招招狠辣,而你,自是有自己的顾虑,才会被其伤到。”微微笑了笑,她续道:“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就给你清理伤口, 然后缝针……”
“二姐,萧小姐的胳膊真能治好吗?”目光落在萧蓉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处,顾宁脸儿微白,问道。
“宁儿,你怀疑二姐的医术?”连城笑望向顾宁:“还是说你觉得萧小姐肘部的伤,比皇后娘娘所患之疾还来得严重?”
顾宁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忙解释:“二姐,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啦,我只是看萧小姐肘部留那么多血,担心……”连城自是知道她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放心好了,萧小姐这条胳膊绝对不会有事。”
语落,她纤长的手指按在萧蓉伤口处,转头看向唤芙,欲吩咐其去打水。却见唤芙捂嘴目露惊愕,定定地盯着萧蓉的伤口,喃喃道:“二小姐,不流血了,萧小姐的伤口处不流血了!”
连城闻言,淡淡一笑:“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指压止血而已。去打水过来,我一会要用。”
“二小姐,奴婢这就去,这就去!”随着应声,唤芙很快步出屋门。
等她端着盆水回来,连城在里面洗净双手,换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无菌手套,开始在顾宁配合下,按照外科手术的步骤,为萧蓉清理起了伤口。
“萧小姐,这清理伤口有些痛,你得忍忍。”连城边进行手中的动作,边与萧蓉道。
“我……我还好……”比之从小习武受过的伤,这痛于她来说不算什么,萧蓉额上冷汗滴落,虚弱地笑了笑。
为防止伤口感染,连城清理的很仔细。
“二姐,要不再给萧小姐注射点麻药吧?”看萧蓉忍得很辛苦,顾宁在旁禁不住道。
连城头也未抬,直接道:“任何药都有量的限制,不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顾宁闻言,脸儿一红,没再说话。
约莫过去一刻多钟,连城轻舒口气,道:“伤口清理好了,我现在开始做缝合手术。”说着,她朝顾宁伸出手。
顾宁不假思索地递上缝合伤口用的专用针线。
由于伤口清理的很彻底,加之局部麻醉起到了作用,萧蓉面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萧小姐,你尽管放松心情,等伤口缝合后,我再给你打上一针,你这条胳膊过段日子,定会恢复如常。”微笑着安慰萧蓉一句,连城动作娴熟地缝合起了伤口,感受到唤芙,唤雪,还有萧蓉她们的吃惊眼神,她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她医治患者的法子确实是太过匪夷所思。
但这法子治疗外伤却最起作用。
“唤雪……唤雪……我没看错吧,二小姐竟然像缝衣衫一样,用针线缝合萧小姐的伤口……”唤芙声音轻颤,惊中带着些许害怕,问妹妹唤雪。
然,不等唤雪回她话,连城好笑的声音响起:“你没看错,我现在就是用针线给萧小姐缝合伤口,但这针线可不是咱们缝补衣物的针线……”轻浅带笑的话语,落在唤芙,唤雪,萧蓉三人耳里,令她们吃惊的眼神,登时恢复如常。
人的皮肤就如人的衣服,破了就要缝补?原来是这样啊!
唤芙姊妹俩与萧蓉在听了连城的话,不约而同地如是想到。
伤口缝合好后,连城又为萧蓉注射了一直支针剂,道:“这个药可以防止你的伤口感染,还能更快地促进你的伤口愈合。”
“谢……谢谢……”好奇怪的物什,萧蓉看着连城手中拿着的空针管,惊奇的眸中充满了感激。
连城摇摇头,笑道:“不用,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阳光渐已西斜,萧家父母闻知女儿出事,立马乘坐马车往宁远侯府赶。
作为当家主母,杨氏得知萧家父母到来,嘴角挂着得宜的笑容,在正堂接待二人,寒暄两句后,便亲自领萧家父母往主院走。
原本她不必这样,只需派于妈,亦或是身边的丫头到主院递个话,说萧家父母前来接女儿就好,但想到顾绵脸上挨的那一巴掌,她心里的气便一股脑地向上涌。
哼,说她的绵儿对嫡姐不敬,等会她会让其知道身为堂姐,又是如何对待堂妹的。
有萧家夫妇在,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还就不信顾连城那贱丫头,敢在外人面前顶撞长辈!
“嗷嗷……”大黑大黄看到有陌生人朝住院门口走近,立时低吼出声。
杨氏见状,脸色骤时一白,接着顿住身形,不敢再前进一步。
就是萧蓉的父母,也在这一刻皆心惊的不行。
“顾……顾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萧母看萧父一眼,然后将惊恐的目光挪至杨氏身上,语声微颤问道。
杨氏哪里知道怎么办,从于妈口中,她有听说过大黑大黄长得是什么样子,当时并没多在意,可这会子亲眼见到,只觉瞬间脑中空白一片,于妈在杨氏身后站着,见其未对萧母的问话作回应,不由凑上前小声提醒道:“夫人,萧夫人问您话呢!”
注视着大黄大黑的目光慢慢收回,杨氏嘴角勉强挤出抹笑意,看着萧母道:“连城那孩子也真是,怎就将皇上赏赐的这两只什么獒放养在院门外?她这也太不懂事了……”在于妈凑上前时,杨氏已然从怔愣中回过神,心念电转间,她有了主意,那就是正好趁此机会在萧蓉父母面前,好好说说连城的不是,好借他们之口,将连城传得更加不堪。
不料,她的如意算盘正打得啪啪响,连城清越的声音却自院里传了出:“大黑,大黑。”给萧蓉缝合好伤口,连城走出厢房,准备吩咐李木去通知老七备好马车,好送萧蓉回府,免其家人担心,没不成想大黑,大黄浑厚的“嗷嗷”声恰在这时响起。
带着疑惑她提步走向院门口。
“你就是顾二小姐吧?”萧母一看到连城的身影出现在主院门外,也不管杨氏嘴里在说什么,直接出声问道。
连城眸光微闪,颔首道:“我是,夫人是萧小姐的……”萧母不等她话说完,连连点头:“我是萧蓉的母亲,顾二小姐,我家蓉儿她……”看到她眼里的担心,以及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连城笑道:“萧夫人放心,萧小姐没事,这就可以随你们回府。说着,她转身冲院内道:“唤芙,唤雪,扶萧小姐出来吧,萧夫人和萧老爷在院外候着呢!”
在她音落后不久,萧蓉被唤芙搀扶着缓缓从院里走出。
“放心回府,伤口不会有事。”往萧蓉的伤口上看了一眼,连城微笑着道。
萧蓉轻“嗯”一声,迟疑片刻,道:“明ri你真要与陆世子比试武功?”连城微笑着颔首。
“是我连累你的,你反倒不怨怪我,还出手救我,实在是对不起!”萧蓉眸光歉疚,慢慢的道。
明知说句对不起,并不能让今日的事态扭转局势,可萧蓉觉得倘若她不说,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安心。
“不怨你的。”连城笑笑,道:“就算没你今天的事,那位陆世子也会找上我。”朝萧父萧母站的方向望了一眼,连城语声温和,接道:“回府去吧,萧老爷和萧夫人在等着你呢!”萧 蓉闻言,并未立刻就走,而是唇角微微动了动,嗫嚅道:“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连城眼珠子转了转,微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的名声,我自然愿意了!”她目中的狡黠,萧蓉有看在眼里,虚弱地笑了笑,道:“我还是男人婆呢!”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连城道:“
好,自今日其,你我就是好姐妹。”
“嗯,好姐妹!”萧蓉重重地点点头,这才缓步走向父母。
望着萧父萧母扶着她渐行走远,连城转身欲回院里,却听到杨氏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连城,你这也太不识礼了,萧老爷和萧夫人到咱们府里来接萧小姐,你不说把人请进院里坐坐,还让那两只畜生守在院门外,这事要是被他们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更令人堪忧了!”
连城嘴角牵起抹冷笑,头也未回,直接丢出一句:“大黑大黄不是畜生,它们是皇上赏赐给我的藏獒,叔母若是觉得活够了,尽管对它们不敬!”未请萧父萧母到主院就坐,只因她考虑到萧蓉还是尽快回府休息较为妥当,再有,就是兄长的身份暂时还需保密,为防万一,外人还是莫要随便入住院得好。
就是院里的下人,若没经主子同意,也绝不允许出主院。
不是她小人,而是她不得不防杨氏,防其用卑鄙的手段,在主院这边的下人身上下手,从而套出些她没顾及到的信息来。
“哎呦,它们就算是皇上赏赐的又能怎样?还不就是两只畜生,哼,你休想拿话来吓唬我!”贱丫头,竟敢威胁她,还说她对那两只畜生不敬,这是明晃晃地在折辱她,杨氏心里愤愤地 想着,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么这一刻,连城背上早已被她刺了无数个血窟窿。
连城才懒得理她,进入院里后,手风一扫,院门“吱”一生关闭在一起。
“二姐……”顾宁从顾祁屋里走出,抬眼一看到连城,便提着裙摆小跑上前,小小声道:“大哥有话要问你。”
“萧小姐的事,你都与大哥说了。”连城脚步微顿,注视着顾宁问。
顾宁缩了缩脖子,低“嗯”一声,道:“你这出一趟府,身上就免不了沾上麻烦,我……我是担心你,才……才说的啦!”萧蓉,皇甫颖突然被连城带回来,以顾宁的机灵劲,不做多想,就知道她们或多或少给连城染上了麻烦。
爹娘和大姐皆已逝去,如今她就剩下大哥,二姐和小弟这么几个亲人,她不要二姐出事,哪怕有日她会面临险境,甚至是有性命之忧,她也不要二姐出现任何差池。
抚了抚她脑后的秀发,连城微笑道:“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长叹口气,她没再说下去,而是提步与顾宁朝顾祁屋里走去。
麻烦,今个遇到的这些麻烦,不是她主动沾惹的,而是麻烦寻上了她。
告诉兄长,只能让他心生忧虑,无法安心养腿伤。
“大哥。”进到顾祁屋里,连城随手关上房门:“萧捕快受伤与我没什么关系。”
顾祁目光内敛而深邃,凝视她良久才道:“我要听实话。”他低沉的声音中微带些恼意,连城自是听得出,瞧她抿着唇站在屋子中央不说话,顾祁面色一沉,接道:“宫里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
“我知道。”连城点头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会无缘无故地带个宫女回府?”压低声音,顾祁一字字道:“前些日子,皇上着内务府给咱们府里拨过来不少奴才,你都觉得没地安排,将他们分到了咱们先前住的那几个院里当差,今个倒好,你却不嫌奴才多了,还从宫里又带回一个,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连城知晓顾祁这是因为关心她,才会冷沉着脸,对她说话重了些,轻浅一笑,她柔声道:“颖儿是皇后赏赐给我的,我没法拒绝。”
“我说了要听实话。”顾祁注视着她,似是要看到她心里一般:“说说皇后为何要将她赏赐给你?还有萧小姐的事,你必须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连城和顾宁都禁不住一怔,就见顾祁嘴角浮现出抹苦笑,神色哀伤道:“我就是个废人,照顾不了你们姐弟三个不说,还拖累着你们,知道么?每每念及此,我都恨不得立时了结自个!”
“可我又放心不下你们,总想着我若就那么离去,你们又该怎么办?”眼角渐显湿润,顾祁声音嘶哑道:“但此刻看起来,我所想的都是多余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兄长,甚或是打心底就瞧不起我这个兄长,觉得我是个废物,什么忙也帮不到你,才不愿对我说真话……”
闻他之言,顾宁眼眶一红,泪水禁不住滴落,走到*边,握住顾祁的大手道:“大哥,二姐没有那样想你的,我们都没有那样想你,你是我们的大哥,你很厉害,等你好起来,就可以为我们撑起一片天,大哥,你别那样说自个了好么!”
顾骏原本坐在椅上好好的,这会儿感受到屋里的气氛变化,吓得倏地从椅上滑下来,抱头蹲在了桌子底下。
“骏儿,骏儿快出来,二姐在这呢!”连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那么想顾祁,也知顾祁是因为她有事瞒着他,才会说出刚才那一席话,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加上看到顾骏的反应,她只觉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骏儿,快出来,不怕,快出来啊!”蹲身朝顾骏伸出手,她微笑着道。
然,顾骏的小身子又往里面挪了挪,他没有看连城,只是将头埋在膝上,身子一个劲地颤抖。
思索片刻,连城起身,转向顾祁道:“大哥,今个发生的事我都告诉你。”她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顾骏多半是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变化,才会心生恐惧,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
“今个进宫,在经过御花园时……”轻缓而柔和的语声在屋里缓缓扬起,连城不仅与顾祁道出是如何遇到皇甫颖,且将她对皇甫颖身份的猜测,一起告知了顾祁,接着,她又将如何遇到萧蓉,及明日与陆天佑在城外南湖比武一事,也毫无隐瞒地说与顾祁知道。
听完她的叙说,顾祁目光微敛,思索许久,才语带迟疑道:“你怀疑那丫头是……”后面的话他未说出,但他相信连城明白他语中之意。
连城神色凝重,点点头,道:“我有仔细想过,从我遇到颖儿,再到我从皇后口中得知宫中有座偏僻的院落走水,及颖儿身上打一出生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让我不得不对她的身份起疑。”
“那你为何还带她出宫?你都已知她有可能是个大麻烦,却还应下皇后,带她出宫回府?”
顾祁语声稍有缓和,不解道。
“我是知道她是个麻烦,也不想沾染这麻烦,可她自从一看到我,就抓着我的衣袖不放,待到栖凤宫,皇后见她如此,以为她喜欢我,便将她赏赐我做侍婢,大哥,你说我能拒绝皇后吗?她是出于一片好心,也是出于对颖儿的怜惜,才让颖儿出宫随在我左右,我就算再不晓事,也不能推脱皇后的好意,让她在宫人面前失掉颜面。”
连城慢慢的说着,久不见顾祁出声,她继续道:“至于救萧小姐,我纯属是看她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她很有可能会失去一条胳膊。”
“那与陆世子比武又是怎么回事?”幽深的目光凝聚在连城身上,顾祁问。
“大哥,你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去;也不是你一味地忍让,对方便会当原来的事没有发生,与你一笑泯恩仇。”连城这话一出,顾祁眼里涌出抹愧然:“看来陆世子找你麻烦,还是因当ri你救我之故。”
连城笑了笑,摇头道:“他不是因为这个。”顾祁讶异:“不是因为救我,他才找你麻烦?”
“不是。”连城言语肯定:“他是觉得我当日在街上拎他下马之举,深深折辱了他,才心里气不过,欲从我这讨回面子。”
顾祁目露担心,声音略显急切地问:“那明日的比试,你有把握赢他吗?”输的一方,要从庆安街东头跪爬到西头,且每爬一步,要学声狗叫,能想出这个主意,陆世子未免也太过心胸狭窄了点!
“我与他交过手,加之昨日他和萧小姐打斗时,我有侧耳仔细感知,他的功夫与我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说到这,连城嘴角牵起抹清雅而冷然的笑容:“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亦或是使出什么阴招,我也不会败在他手上。”哼,必要时,她也会使阴招,损招!
在连城和顾祁说话期间,顾宁有将顾骏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小声道:“骏儿,你听,大哥和二姐好好说着话呢,他们没有吵架,别怕!”顾骏呆怔的目光在顾祁,连城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然后扯着顾宁的手就往门外走。
“你是要把空间留给大哥和二姐单独说话吗?”顾宁垂眸看着他,柔声问。顾骏不吭声,也不点头,只是拽着她往外走。
顾宁没可奈何,只好随他而去。
“二妹,大哥信你,要不是腿不能动,大哥真想陪着你一起去。”幽幽叹口气,顾祁缓声道:“记住大哥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虽不甚了解连城的武功有多高,但顾祁相信明日的比试中,连城不会输给陆天佑,因为他对连城有足够的信心——医术了得,毒术估计也不差。
但他又担心连城不得已之下,对陆天佑用毒过重,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才不得不提醒连城那么一句。
——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做事有分寸的。”笑着说了句,连城问道:“你今个可有感觉腿上不舒服?”顾祁摇了摇头:“好着呢!”
连城望他腿上看了眼,道:“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大哥记得告诉我。”顾祁笑着颔首。
“嗷嗷……”听到大黑大黄浑厚的低吼声又传入院里,连城皱了皱眉,嘀咕道:“也不知哪个又想意图进入院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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