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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死有什么可怕?能和你死在一起,做鬼也风流!”秦飞扬仍然油腔滑调。
“秦飞扬!”佟思月气得狠狠揪了他一把:“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想死你自己去死,我要保护云天和云儿!”
“哦,我忘了,你是佟大女侠!”秦飞扬揶揄地说。
佟思月不再理他,又去拖火堆里的柴。
楚云天的伤口这会儿疼得非常厉害,他忍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思月,别撤。”
“云天,我们必须把火灭了,张庆的人很快就过来了。”
佟思月非常焦急,这么晚,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突然想起枪声,除了张庆的人,还能是谁?
“那不是张庆的人,”楚云天轻声说:“是我们的人,他们来找我们了。”
“我们的人?真的?”
“嗯。”楚云天点点头。
“啊!”佟思月这一高兴,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们得救了!”
秦飞扬拍拍她的肩膀说:“傻女人,你是被张庆吓破胆了吧?听见枪声就尿裤子。”
佟思月不理他。
秦飞扬跑出去,又向天空放了一枪,指明他们的位置,远远的地方又响了一枪,回应了他。
左云儿没有醒,楚云天将她拥得很紧,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云儿,我们得救了!”
秦飞扬再进来的时候,才看见佟思月身上只有一件保暖内衣,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穿上。”
佟思月不接:“这有火烤,我不冷。”
秦飞扬火大地把她拉起来:“喊你穿就穿,倔什么倔!”
楚云天想取他背上的衣服,牵扯到了伤口,他皱了皱眉说:“思月把你的衣服拿过去穿上……”
佟思月赶紧把秦飞扬的衣服往身上套:“我穿他的,他的暖和些。”
穿在身上了,她抬起袖子嗅了嗅,说:“一股臭男人味!”
秦飞扬扬起手就敲了她一个爆栗:“你闻过多少男人,看衣服就知道香臭?”
“秦飞扬!打疼了!”佟思月气得抱住他的手咬。
秦飞扬没有动,说:“饿了是吧?吃吧,管够。”
这语气竟有些宠溺,佟思月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狠狠甩开,说:“臭的,不吃。”
楚云天微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很像一对恋人,总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跟他(她)?”那两个人一起重复,又相互狠狠瞪一眼。
楚云天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说:“很像。”
佟思月酸酸地说:“你和云儿才是真恋人。”
楚云天的目光移到左云儿脸上,眼睛里装着满满的爱,说:“嗯,我和她是真恋人。”
几个人都沉默了,秦飞扬看着左云儿,昏睡中的她脸上红彤彤的。
佟思月也看着楚云天,看着他落在左云儿脸上的眼神满是宠溺,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想哭。
这个好男人终就不是她的,他专属于左云儿一个人。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云天,只要你们幸福,我没有关系。”
看见楚云天把左云儿拥那么紧,秦飞扬忍不住说:“楚魔,假如你和云儿不能在一起,你怎么办?”
“我们不能不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她是我的女人。”楚云天看着他说:“回去后你们马上把婚约解除,我跟云儿结婚。”
秦飞扬说:“你就不问问云儿为什么跟我结婚?”
“不用问,不管什么原因,你们都只有一个结果。”停了停,他补充:“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秦飞扬啼笑皆非:“楚魔,你也太自信了,云儿已经不爱你了。”
“她爱我。”楚云天的语气自信得让秦飞扬无言以对:“只要你跟他解除婚约,我可以不追究原因。”
言下之意,左云儿跟秦飞扬结婚,秦飞扬要负主要责任。
有这种想法的不是只有楚云天一个人,佟思月也这么想,这不,她也打抱不平来了:“看看,云天多大方,你抢了云儿,他都不打算找你的麻烦。”
“你闭嘴!”秦飞扬气恼地吼:“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嚷嚷。”
“我怎么不知道?”佟思月不服气地喊:“他们从十多岁就开始相爱,感情有多深,我比谁都清楚,你才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云儿同意嫁给你,就是爱你?你晚上睡觉枕头垫高了吧!”
“你才做黄梁美梦!”秦飞扬说:“云儿就是爱上我了,不信等她醒了你问问!”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吼声。
楚云天和秦飞扬都吃了一惊,秦继川竟然亲自来找他们了!
秦飞扬和佟思月转身走出去,看见除了秦继川,还有秦小婉和东方宇阳,以及一个排的士兵,这是秦继川的警卫排。
前天,出租车司机拒绝载秦小婉和东方宇阳到大西山,他们只能回去,到家后,秦小婉把秦飞扬说的话告诉了父亲。
秦继川一听就怒了:“飞扬真是混帐!他怎么能让云天去冒险?”
他马上通知警卫排过来,带着秦小婉和东方宇阳就出发了。
到了大西山,雪已经把脚印全盖完了,他们分成三人一组,一条岔道一条岔道地找,每一条岔道走很远都没有人影,而且岔道里又有岔道,寻找起来十分困难。
秦飞扬焦灼之际开的那一枪,让秦继川知道是楚云天的枪,他开的第二枪,让秦继川知道了他们的方位,开枪回应后,这才找过来。
秦飞扬喊了一声:“爸!”
秦继川手一挥,厉声道:“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结婚!结你个大头昏!居然抢云天的女朋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丢脸的儿子!”
秦飞扬说:“如果今天这里只有秦飞扬,没有楚云天,您老一定不会来!”
“混帐!”秦继川更火大:“我在说你抢云天女朋友的事情,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首长发火,谁也不敢说话,只能佟思月出面。
她急忙向秦继川行了个礼,说:“叔叔,楚云天受伤了,云儿也昏迷不醒……”
秦继川立刻停止训秦飞扬,喊:“小婉,快去看看!”
秦小婉答应一声,跟东方宇阳进了洞,两个人随身带了针药,马上给楚云天和左云儿各打了一针。
秦小婉又把楚云天的伤重新用药进行了包扎,然后向她父亲报告:“必须马上送他们去医院,但他伤得太重,需要担架。”
秦继川转身说:“你们去几个人做两副担架。”
他身后的士兵分了一半跑走了,没多久,他们砍来了一些竹子,很快就扎好了两副担架。
秦继川又下令:“扶他们上担架。”
两个士兵跑过来,想从楚云天手里接走左云儿,楚云天不放:“我扶她走。”
他满身是伤,没法抱和背,只能说扶。
秦飞扬过来伸出双手:“给我吧,我抱她。”
“不……”楚云天仍然不放。
秦继川温和地说:“云天,让飞扬抱,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秦继川这样说,楚云天只能放开左云儿了,还不忘叮咛:“飞扬,你慢点。”
另两个士兵把楚云天也扶出来,小心地把他们放在担架上,抬着往回走。
回到G城,两个人马上被送进了部队医院,东方宇阳亲自对左云儿进行紧急抢救。
楚云天一直保持着清醒,他的伤口做了全面消毒和重新处理后,他马上就来急救室等左云儿了,一刻都不肯让左云儿离开他的视线。
秦小婉说他的双腿必须卧床静养,秦继川命令他回房,他从军十五年以来,第一次违抗命令了:“报告首长,云儿一出来我就回房,要不然我没法静养。”
秦继川说:“云天,你回病房躺着,我派专人保护云儿,她一出来,我就让小婉来告诉你,没问题了吧?”
秦继川知道楚云天是担心秦飞扬带走左云儿,他只要安排人守着左云儿,楚云天应该可以放心了。
楚云天还是看着急救室的门。
秦飞扬看见楚云天的样子很忧心,他爱左云儿爱得如此情深意重,秦飞扬不知道,如果楚云天知道他是左云儿的亲舅舅,会不会崩溃?
但要怎么来化解这场感情危机,他心里没有一点概念。
想来想去,只能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秦继川生气了,喊:“来人!”
两个警卫跑过来。
“把秦飞扬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秦飞扬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楚云天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两个警卫跟在他后面。
楚云天不好意思再倔了,只得回病房躺着。
左云儿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喊:“云天!云天!”
看见秦小婉,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婉,楚云天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秦小婉急忙安慰她:“他没事,在病房里好好躺着呢。”
左云儿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没事?他挨了那么多枪,我要去看他……”
她爬起来就要下床。
“你别动,别动,我推你过去!”
秦小婉赶紧把病床推出来,一直推到楚云天的病房里,说:“楚云天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呢。”
楚云天欠身坐起来:“云儿!你醒了?”
“云天!”左云儿向他伸出手。
秦小婉把她推过去,两张床并在了一起,两只手也紧紧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