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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一阵沉默,临晚镜不再说话,银铃姑娘还在思考。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银铃。
她忽然睁开眼,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看向临晚镜:“临大小姐,做一笔交易如何?”
“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小姐做交易?”临晚镜下巴微抬,目光直视银铃姑娘。
临梦琪的消息,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就算真的想知道,也不止她这一个渠道。毕竟,还有一个翠屏在她手上呢。她把翠屏交给临慕凡,可就没打算再任由她在侯府伪装下去。
“没有什么资格,只是想问临大小姐,是何时看透我的伪装,发现我不是临梦琪本人的。明明,我各方面都模仿得很像,就连那个李姨娘,都没看出端倪。”
这才是她不甘心的地方,在主人身边,她明明是出了名的易容高手,为什么,到了临家大小姐这里,就轻而易举地被拆穿了呢?这种感觉,好挫败。
“你叫什么名字?”终于想要和她摊牌了吗?不过,临晚镜现在还空闲着,也有那个心情陪她聊天。索性,先从最基本的信息开始了解。
“小女子银铃。”
“银铃姑娘?擅长伪装,易容,和模仿他人?”临晚镜蹙眉,从脑海里搜索,看有没有这个人的基本资料。如果是江湖中人,她应该有印象。可是,记忆里又搜索不到。
“临大小姐对银铃倒是了解,没错,我是擅长伪装,易容和模仿他人。”银铃也不否认,这都是她擅长的,也是她引以为傲的,“所以,临大小姐可不可以告诉银铃,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模仿得再怎么像,一个人的身体本能也是骗不了人的。临梦琪不会武,难道姑娘不知?”某女笑着道,“在第一次,把你从暗室接出来的时候,本小姐就已经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在暗室里关了那么久,身体肯定会虚弱到无法行走。而你呢?除了精神呆滞以外,没有任何问题。再来,去皇宫参加琼华宴之前,按照常理来说,你的身体应该并没有恢复好,可是,你所表现出来的,暴露了你的身体不仅早就恢复,还能脸不红气不喘。不要说你当时已经装作很难受了,装出来的和真实的,本小姐还是尚能分辨。”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相信过我就是临梦琪本人。”银铃姑娘表情稍显沉闷,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啊!第一次,自己被人一下子就看穿了。
“是的。其实,一个人最大的破绽,不是日常生活习性,而是,眼睛!眼睛被称为心灵的窗户,就算其他的都一模一样,眼睛,也骗不了人。临梦琪的性格有点偏激,她的眼里时常会出现阴鸷和野心,还隐藏着一丝不甘与自卑。而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自信,眼底自然不会有那些情绪。即便装得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便暴露自己。”某女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
当然,银铃姑娘也不是那种害怕失败的人。她还是越挫越勇咧,想着以后出去了一定要再锻炼一下自己的眼神,争取做到一点破绽都没有。
“银铃受教了。”银铃姑娘朝临晚镜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想想,二人明明是仇敌,却能如此和睦地在天牢中聊天,也真是醉了。
“别忘了,你应该回答本小姐提出的问题。”对于银铃的感谢,临晚镜不甚在意。她更想知道的是临梦琪的下落,以及,银铃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一个名字,她查起来比较困难。但如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别国之人,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银铃的身份呢?
与觞帝一样,临晚镜怀疑,纪贵妃与外人有勾结。或者,她背后还有一股大势力,不然在皇宫里,不可能这般嚣张。手下,也不可能有像银铃和翠屏一样的人才。
若是说银铃,只是擅长伪装,会易容之术,那另外一个翠屏,显然更多了一种优点——能屈能伸!
在侯府一隐藏就是几年,还能按兵不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亦或是,她有所动作,却从来没有被人察觉过。就连机敏如她老爹,都没有发现,一个小丫头,却是别人派来的终极卧底。
“临梦琪的下落,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被我交给纪贵妃了。纪贵妃说,她自己处理。想来,应该是没有死的。”银铃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临晚镜的问题,真的还算诚实。
虽然,心里还有些想法没与临晚镜说。但是,该她回答的问题,她都已经如实回答了。
“你的主人不是纪贵妃?”如果是纪贵妃的话,她就不会如此称呼她了。听银铃的口气,也不见得多怕纪茯苓。由此可证,她方才那个猜测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临大小姐觉得,银铃像是那种会被一个后宫女人随便驱使的人吗?”其实,她内心早就对纪贵妃产生极大的不满了,只是,主人的命令,她又不得不服从。所以,从会在纪贵妃面前忍气吞声。
那女人如果去和主人告状,她的后果会很凄惨的好不好。谁让主人脑子有坑,就是看上了这种心肠歹毒,心机深沉的女人呢?不然,她才不会跑燕都皇城来呢。想想以前身在江湖的时候,就算是做再艰巨的任务,也比待在纪贵妃身边自由好不好。
“本小姐也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为利益驱使的人。所以,你的主人是?”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临晚镜也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问题,恕银铃不能告诉大小姐了。如果大小姐非要知道,倒是可以当面去问纪贵妃。说不定,她一时头脑发热,倒是会告诉你。”
她的主人身份神秘,那个地方又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她自然也不能说。
何况,她觉得自己说出来,临大小姐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那个地方不管是与江湖还是朝廷,都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是约定成俗的井水不犯河水。
“江湖上有个千面佛手,本小姐想知道,他与你有何关系?”
千面佛手,在江湖上亦正亦邪的人物。无人知其是男是女,只知道,若要论易容和伪装,无人能出其右。
“千面佛手?”银铃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却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恕银铃无知,从未听过此人的名讳。”
“从未听过千面佛手的名讳吗?”临晚镜怀疑地看向她,刻意拖长了最后的语调。
“是,从未听过。”就算听过,也不会告诉你的。银铃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好吧,换一个问题。”临晚镜也不去追究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反正,心里已经有底了。
“什么问题?”
银铃抬起头,看着临晚镜。
大小姐,你是不是问上瘾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这一次的诅咒事件,你是不是打算承担所有的责任?”
“为什么是我?”银铃抬眸,不解地问,“难道,不大小姐强迫临家二小姐诅咒公主的吗?而临家的二小姐,顶多承担一个暗害嫡姐的罪名而已。”
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临晚镜让她做的,别人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不是。
只是,她现在倒是还有另一个疑惑。那只她借着临梦薇之手送出去的香囊,又是怎么被临大小姐察觉的。
临梦薇那里,分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不过,这个问题她也不急着问临晚镜。在她看来,自己又不可能在天牢待一辈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两个诅咒小人儿身上的纸条,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某女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知道啊,都是你写的嘛。就算不是你写的,也是你叫人模仿纪贵妃写的。”这一点她如果都想不明白,也不配在那个地方生存了。
“不,那是纪贵妃写的。”临晚镜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让银铃无限疑惑的答案。
“怎么可能?纪贵妃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自己写两张纸条,做出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更何况,纪贵妃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好不好。
“是不太可能。但是,最后陛下一定会这么判定。”
“为何?”银铃不解地看向临晚镜。
她已经分不清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觞帝就算偏袒临家大小姐,也不可能随便断案吧?那纸条任何人看了都会说是栽赃嫁祸好不好?虎毒不食子,纪贵妃一个后宫女人,怎么可能诅咒自己的女儿?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墨,墨香袭人,可以缓解疲劳,清神醒脑?”
“你是说,云墨?”觞帝把云墨赏赐了一小部分给纪贵妃的事情,天下皆知,进贡之人都赞觞帝对妃子之大方,无人能及。
那云墨,至今还躺在纪贵妃的书房里面呢。那么宝贵的东西,她肯定也是舍不得用的。
“没错,就是云墨。”
云墨,因为这玩意儿,纪贵妃深得圣宠传遍天下,曾经羡煞了不知多少后宫嫔妃与朝中大臣。
如今,她却也因此…。
算不算,成也萧何败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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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去投简历了,一直在找工作的路上跌跌撞撞,不知道几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