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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时,宇文明终于醒了。他望向身边,却见长孙无垢已然不见了,而在床头旁,却挂着一张染红的白绫,那是昨夜她初尝雨露的结果。
宇文明一骨碌爬起来,却听门“吱嘎”一声开了,只见长孙无垢拿着一张毛巾,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不过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想是昨夜破瓜之后有些痛楚。
“夫君,你这么快就起来了啊?妾身还想让你多睡一阵的。”长孙无垢略有些惊讶地说道。
结婚之后,她对宇文明的称呼和自称也随之变化了,这让宇文明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随即她将毛巾沾了水,要为自己擦脸。
宇文明心中怜惜,连忙一把抢过毛巾道:“无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对我这样温柔体贴,实在让我有些羞愧受宠若惊了。”
他可十分清楚,长孙无垢可是世家门阀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也是没有做过什么粗活的。可她居然还亲自为自己端洗脸水来,那是何等的体贴入微啊,也由此可见她对自己的情意。只有一个女人真心爱一个男人时,才会觉得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洗完脸,宇文明望着刚刚从少女变成少妇的长孙无垢,只觉她更多了一种熟女的风韵,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娇媚。让他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长孙无垢见宇文明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禁面现疑惑道:“夫君,怎么老望着我啊?不会是妾身脸没洗干净吧?”
宇文明一听,微微一错愕,旋即笑道:“怎么会呢?其实是你生得太美了,让我情不自禁而已……唉,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最是难消美人恩’了,有你这个老婆在,我已经此生无求了……”
长孙无垢“噗哧”一笑,那笑容足以溶化冬天的冰雪,她脸上露出一阵羞赧道:“夫君竟然也和妾身耍起贫嘴来了……”
宇文明的新婚幸福日子也没能持续多久,在新婚数月之后,杨广便下令调集人马向辽东开拔。
这一回,杨广显然吸取了教训,准备较为充分,没有将全国的兵马一股脑儿地派上前线。
一来辽东地域狭隘,布置不开这么多军队。
二来派如此多的军队上前线,粮食也负担不起,毕竟去年远征高丽时,已经消耗了北方官仓内的大部分粮食。
而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北方诸郡乱匪四起,起义不断,河北、山东、河南等地各郡太守的告急文书,都是雪片般的投到了东都,这让杨广不得不将张须陀、李靖、王世充等大将调去平叛。
不过,让杨广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去年那些积极参加辽东之战的世家贵族们,这回却是一个二个都打起了退堂鼓。再也没人象以前那样积极了。尤其是关陇门阀,在发布动员令后,竟然没有一个主动请战的。这让杨广不禁勃然大怒。
在他三令五申之后,又许下了封赏的承诺,保证不会再有受降使之类的允许带兵大将的监军。才让各大世家勉强打消了疑虑。
可这时却又出了一个大问题:粮草不足!
这也是杨广种下的恶果,去年他征调了大量民夫去辽东远征高丽,不但消耗了官仓的大批存粮,也让北方的粮食种植大受影响。所以去年秋天的秋粮收获只得往年的一半。
如此一来,各地的粮食只能勉强够自己吃,哪来多的粮食支援前线呢?
心急如焚的杨广便急忙召开朝廷会议,商议军粮问题。
但他没想到的是:会上很多人都反对再攻高丽,认为应该休养生息,将主要精力放在平定各地流民叛乱上。
不过急于削弱关陇门阀,挽回颜面的杨广哪里听得进去。正当他有些怒形于色时,杨玄感却是主动请缨,要求去筹备粮食。
杨广顿时大喜过望,封杨玄感为河南七郡巡察使,负责督促荥阳郡、东平郡等七郡粮草筹备、运输,并有节制上述区域太守和县令的权力。
这一任命,让朝中官员都不禁议论纷纷,感觉给杨玄感的权力太大了。不过考虑到这原本就是个苦差事,不给他这样的权力,只怕也无法保证粮草能如期筹备到。所以反对的声音也只泛起了一些浪花,就归于平静了。
而杨玄感果然能力出众,不过两个月时间,便为杨广筹集到了一百二十万石粮食,让杨广大为高兴。当然,河南一带的民怨也到了沸腾点,几乎一颗火星放进去,就能马上成为燎原之势。
于是,杨广便意气风发地下令,大军开始向辽东开拔。而杨玄感由于筹集粮草有功,则为粮草督办总管,总揽大军的粮草筹集运输。
待杨广率领大军出发之后,杨玄感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脸上露出焦虑之色。因为出现了一些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原本赞同跟他起事的几名军中将领,都在此次远征时,被杨广编入了军中,前往辽东去了。这让他造反的助力减少了几分。而且,现在他已经不是礼部尚书,河南七郡巡察使只是一个临时差遣。
他的父亲杨素也去世四年了。如今杨家对朝中官员的影响力可是大大减弱,原来答应跟他起事的人,真的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如约跟他造反吗?
杨玄感十分焦虑,看着桌上的地图,以及自己准备好的各处起事之兵聚集地,手指在微微颤抖。他知道,眼下杨广的大军去辽东了,便是自己最好的机会,错过了此次良机,待杨广灭了高丽之后,凯旋归来。那时圣上声威大振,就更没有几个人愿意跟他造反了。
可是现在造反举事,他又着实把握不大。就此放弃,让杨家从杨素在时的大隋第一世家,沦落为一个二流家族,却是他根本不能接受的。
杨玄感望着地图上的兵力布署标记,内心实在有些纠结和犹豫。
“究竟是如期起事,还是稳妥起见,再观察一段时间呢?”他心中依然未能拿定主意。
就在他有些拿捏不定时,门外却传来管家的禀报,“老爷,嵘少爷和柴公子一起来了,是否让他们进来?”
杨玄感听闻之后,却是长吐了一口气,他忙起身道:“快将柴公子和嵘儿请进来!”
这嵘少爷便是他的嫡长子杨嵘,最近两年杨嵘和柴绍打得十分火热。而柴绍也成了他的军师之一。为他起事四处奔走,出谋划策。立下了汗马功劳。
虽然这几天和他见面商量的人不少,但他都只觉索然无味。这些人说的全是些不关痛痒的话,对他的大业毫无帮助。而柴绍的来访,却让他精神一振,因为这位河东才子的确本领非凡,象这次筹措粮草,就是在他的全力协助下,才总算完成,取得了杨广的信赖。
片刻之后,柴绍和杨嵘方走了进来。
一进门之后,柴绍便向杨玄感拱手作了一揖道:“如今喜讯频繁传来,主公的大业看来指日可成!”
杨玄感听闻之后却是一愣,心忖除了杨广已经率军开拔,再无人监督自己外,还有什么喜讯?而自己原本联络好的几支府兵,都被杨广抽调开拔走了。实力大减,举事能否成功都还没有信心,这柴绍却说什么大业可成,却不知如何成法?
不过,他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虽然一头雾水,却没有直接发问。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柴绍一会也要对自己全倒出来的。
于是,他忙请柴绍和杨嵘坐下,然后命下人去彻茶。
待下人将茶泡好退下后,硕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杨玄感、杨嵘和柴绍三人,杨玄感这时才问道:“嗣昌(柴绍的字)称有喜讯频繁传来,却不知何喜之有啊?”
柴绍这时方哈哈一笑道,“主公是否因那三位将军被调去辽东打仗,而感到兵力不足,担心起事受影响啊?”
杨玄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三位将军都是家父的门生,对我杨家忠心耿耿,原本是我的一大臂助。他们不在中原,我起事的兵力便有些不足了。而且,最糟糕的是:我的礼部尚书一职,也被圣上削去了。如此一来,还会有多少人肯跟着我起事,就更难说了!”
柴绍微微一笑道:“呵呵,其实主公不用太过着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主公虽然被削去了尚书一职,但却得了河南七郡巡查使的差遣。这可比对起事完全没有帮助的礼部尚书,作用大多了。别忘了这个巡查使有节制七郡太守和县令的权力,能够调集他们当地的兵力和粮草。如此一来,就算三大将不能随主公起事,也未必便兵力不够!所以我才说这是喜讯啊!”
杨玄感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眼睛一亮了,他顿时明白了柴绍的意思。既然他有这个七郡巡查使的权力,岂能不用?而且他既然已经决定反隋起事,那还用得着担心自己的官大官小吗?而对于起事造反而言,能够节制七郡太守的巡查使,可比之前的礼部尚书管用多了。
杨玄感也是思维敏捷,头脑聪明之人,他又继承了其父杨素给他留下的幕僚班底,准备相当充分。之所以一直拿捏不定。也是因为造反起事实在事关重大,关系着全族人的生死命运。所以,让他有些钻牛角尖了。
而如今柴绍把他点醒之后,他便立刻醒觉过来,恢复成之前那个机智勇猛,才能出众的杨玄感了。
沉考了片刻之后,杨玄感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个担心:“嗣昌,如今我其他都不担心,只是担心在被贬之后,我的影响大减。而以前联络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见风转舵,不肯与我共同起事。那样我的胜算便会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