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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碰上
唐雨桐手持手机贴在耳朵上，嘴里念着：“他怎么能不回去，我精心准备了那么久，花了这么多心血......，林希然，你怎么在这？”
看到我，她后面几个字，心慌失措的大声嚷着，随即想到什么，立刻探过头往别墅里面看，陆书墨还站在那，他们俩人目光猝不及防相撞。
“阿墨......。”她咬着唇瓣，眼泪已在眼圈里打转，下一秒就要落下的模样：“这，就是你不回去过生日的理由吗？”
闻言，我才恍然大悟。
陆书墨的生日。
就在昨天。
十几年，每年的昨日，我都会精心准备一份生日礼物送给他，从亲自织的围巾，手套，帽子，再到亲自做蛋糕，每年生日，我都有准备，从不落下。
而昨天，我忘记了。
甚至都没有想起过，他生日这件事。
心头五味杂陈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庆幸什么呢？我也一时之间分不清。
“你知道我为了你生日准备了多久吗？你看我的手......，你为什么不能想着我的好呢？我只是失身了别人，我也是被强迫的，你不是说不在乎吗？你说过不介意的啊......。”唐雨桐悲伤的喃喃自语般控诉：“我也没有办法的啊。”
我听出她话里指的是那起绑架，正准备离开，留下他们俩继续聊，唐雨桐却突然转头恶狠狠盯着我：“是你，都是你害的！林希然，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是吗？”我失笑，站得笔直。
唐雨桐娇小的身体在我面前显得无比弱，但我知道，她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差，就像现在她扬手打算甩我一巴掌。
我扣住她扬起的手：“是你自作自受，关我什么事？”
说完，很不耐烦甩开她的手。
只见她啊的一声，整个人跌趴在地上，手掌刮在地上，擦出血的痕迹。
这是碰瓷吗？
我根本没有用多大力气。
唐雨桐趴在地上，哭得像泪从，双肩乃至整个人都在发颤：“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小桐。”陆书墨搀扶着唐雨桐起来，她人便伏在他胸膛里哭得花枝乱颤：“阿墨，对不起。”
陆书墨蹙着眉看向我，嘴里虽然没说话，眼神却带着责怪。
这已经算很好了吧，要是换以前，说不定我已经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
有对比，才有知足。
我忍不住替自己辩解，即使是无用的辩解，我也要开口：“我没推她。”
“阿墨，是我不小心跌倒的，跟希然没关系。”
兜兜转转，事情再次重演，唐雨桐还是那样，我也还是说跟以前一样的话，真的挺可笑的。
“小桐底子差，你要让着她。”
“呵！”
我失笑，唐雨桐在陆书墨怀里朝我给了个示威的眼神，像在嘲笑着说，看到没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永远不可能赢她。
“好，我让着她。”我声音冷下来：“下次，我会好好让着她。”
得到我这样的答案，陆书墨还是不满意，眉锋比刚才蹙得更紧，唐雨桐又适时哼哼说她手疼！这一幕怎么就这么刺眼又碍眼呢？
“打扰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离开锦绣香江。
还没到公司，手机连收几条唐雨桐发来的消息。
---你跟我，阿墨永远都是选择我的，就算你重新勾引他，这个结果也不会变。
---我就当阿墨找了只鸡，是吧。
我死死的捏紧手机，唐雨桐每一个字都如同针一样往我身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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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图书馆里，双眼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大脑却呈放空状态。
唐雨桐今天的话，还有上一次的话，都在扎我的心。
越想忽视，越是徒劳。
在手机里查到本关于设计方面的书，打算找来强迫自己看......，不小心碰到跟另一边走来的人，不好意的道了声歉。
“是你？”他有些意外的说。
我看着他，毫无印象。
他笑：“昨天在马路上扶了你一下，今天没事了吧。”
我才想起来，昨天根本没有注意对方样子：“昨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是你的专业？”他好奇的问。
我点了下头。
“第一次遇见女生喜欢这行，挺意外的。”
我笑了笑，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这样聊天，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手机这时候响了，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忙忙去接电话。
“林希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是景昊焱的电话。
“我刚好在江城，我们见面聊吧，我手里有张你弟在国外的照片，你不是在找你弟吗？”
我急忙叫景昊焱发来地址，我过去找他。
关于林希宥的任何消息，我都不会错过。
到了他所说的地方，是家海鲜酒楼，我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包厢里，宽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海鲜。
见到我，景昊焱放下手里螃蟹腿，急忙拉开旁边椅子：“快坐，我快要饿死了。”
“什么照片，给我看看。”我一坐下，立刻就问，对于满桌的海鲜视若无睹。
景昊焱啧了声：“林希然，你视这些美味为垃圾，你的心不会痛吗？快吃吧，我点的太多了。”
他把刚剥好的蟹脚放在我面前碗里。
知道他不见我吃，是不会给我看东西的，所以我狼吞虎咽的，战斗力非凡......。
“东西呢？”
他把手机解锁递过来......。
看到上面的照片，我很失望，因为这张照片跟陆书墨上次给我看的一模一样。
觉察到我没激动，景昊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你看过这张照片？”
我点头。
“我花了这么多钱拿到的消息居然是过时的？”他皱眉，生气的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坑我，我跟他没完。”
“你不用帮我了，我自己......。”
“陆书墨？”他打断我，冷笑一声：“你们又搞在一起了吧。”
“随便你怎么说。”
“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夸你呢？”景昊焱身体往椅后一靠，双手抱胸的睨着我说：“景家跟陆家要联姻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怔了怔。
这点倒是很意外。
陆母来找我，怕是为的根本不是唐雨桐吧。
“我去下洗手间。”包厢里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我出了包厢大脑才清醒，身后猛的听见有人叫我。
“林小姐。”
“宁助理。”心里暗暗吃惊，居然在这里碰到宁祥，视线不由自主往他身后看去，没看到另一个身影，紧跟着就松了口气。
“在这用餐吗？需不需要我跟经理说一下......。”
“宁秘书啊。”景昊焱漫不经心从包厢里出来，笑眯眯的跟宁祥打招呼：“你也来用餐啊？要不要我跟经理说一下？”
宁祥脸色未变：“景总客气了，那先不打扰了。”
景昊焱看着宁祥的背影：“老气横秋，也不知道跟了主人还是本来这个样子，看着就不爽！”
“吃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我不插嘴他一些话，只是不想再继续呆下去，碰到宁祥后，更加不想继续：“下次不用替我打探消息了。”
“我这是讨好你，你看不出来？”
“所以我说不用了。”
“意思是，你只接受姓陆的帮助，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拒绝！你这样，还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路那么多条，你偏偏要一条路走到黑，林希然，你的脑子呢？”景昊焱叹了口气，拽住我手腕，“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条路走到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整整一路，我都在想着景昊焱的话。
真的像他所说那样，只接受陆书墨的帮助吗？
“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我有点忙，不会经常来江城。”下车后，景昊焱还嘱咐我了句，我回他，好好工作，不用管我。
回到家，拿着钥匙开门，门上锁孔的红色污渍吓了我一跳。
我整个人瞬间后退。
门被红色油漆涂尽，像血脉喷张的大口，让我浑身发寒。
旁边墙壁上，还用油漆写着贱人，婊子这种骂人的话。
是谁做的？
我捏着钥匙浑身紧紧绷着。
又是唐雨桐吗？
做这样的事，也过头了！
拿出手机把证据留下后，立刻报警。
一次能忍，两次我也忍了，但第三次，我忍不了！
警察很快过来做了笔录，三起事件警察猜测对方跟我有仇，让我平时自己多注意，家门被人泼成这样，四周的邻居看我的目光都变了。
这个社会，从不缺看热闹的人。
常若习这时给我打来电话，焦急的在电话里看到池礼在酒吧喝得烂醉，现在正跟人发生口角。
喝醉酒的人，往往没有理智，做出什么事都无法预知。
叫她定位地址给我，我风风火火赶去。
“你再说一句试试！有本事再说一句！”池礼朝另一个男人坚起中指，猩红着眼恶狠狠的眼神：“说啊，再说一句啊。”
“我说又怎么了？林希然就是全江城最破的烂鞋......。”
我来到酒吧，就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还没反映过来，池礼的拳头狠狠往对方脸上挥去，那个也不是吃素的，你一拳我一拳，立刻扭打成一团。
“池礼！”我急忙过去想要制止，提心池礼喝醉了会吃亏，一个去拳头猝不及防挥在我脸上，重力撞得我立刻坐在了地上。
“希然！”池礼担忧唤了一句，朝那人阴鸷一喝：“你他妈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啊。”
每一个动作都发狠，对方被他一连串动作搞得连连后退，我被打的脸特别疼，真是无妄之灾！手一碰脸，疼得我倒抽口冷气。
“池礼，你放开我！”池礼把那人踩在脚下：“对女人动手？”
“那是意外！”那人大叫，后面又嚎叫起来：“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啊，啊，疼!”
后面的话，池礼根本不给他机会说下去。
脚狠狠的用力。
我认出了这人是谁，立刻上去拉住池礼的手：“算了，池礼，放了他。”
不想池礼因为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姚广家里有权有势，仗着那点背景在外面为非作歹，嘴巴像渗了毒似的，从来没说过句好话，别人恨他牙痒痒，却还要顾及他后面的姚家。
“滚蛋！”池礼抬脚一勾，把姚广踢得翻了个身。
姚广连滚带爬逃开。
池礼转身心疼的看着我问：“你没事吧？那些话，别放在心上，嘴长得别人身上，没有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一张张去堵。”
说实话，那些话我听着并不难过，或者那是事实，亦或者习以为常。
我笑着摇了下头：“还喝吗？”
池礼在卡座上坐下，连着就喝了两杯酒，他像是醉了，一双眼迷离紧盯在我身上：“林希然，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不是不好，只是我配不上你而已。
我在心里补充。
“他到底哪里好？”池礼又不甘心问：“每天看着你为他失魂落魄的，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一个人拿着刀对着我心脏，一点一点刮上面的肉。”
这种感觉，我懂。
曾经陆书墨对唐雨桐好，维护唐雨桐时，我心里就有这种疼痛。
池礼又倒满酒，边喝边对我控诉，我从来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这么深！
在上大学时，就开始了。
那个时候，我只把他当成弟弟，所有心思都在陆书墨身上。
“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一点都没醉。”池礼抱着酒瓶在那里发脾气，眼圈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委屈，我站在那，无措又茫然。
有点束手无策。
“希然？”顾怀越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声音清润跟礼貌，就像他此刻站在那，文质彬彬的，很完易让人采取好感。
“顾总。”
“上次的事，很抱歉。”顾怀越来到我旁边站好：“我失信了。”
“我理解的。”
“希然，不许跟他说话。”醉了的池礼开始载醉疯，说胡话，抱着我手臂不准我跟顾怀越靠得太近：“不信对别人笑，都不准......咯，咯！”
“他喝醉了。”我无奈朝顾怀越一笑：“你去忙吧，我等下带他回去。”
顾怀越筹足片刻，又看了下时间，说了句下次再聊后才走。
我随意在酒吧四周一扫，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其实也不算熟悉，只是因为对她印象深刻，所以才将她认了出来。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锭去那边打个招呼。”不等池礼说话，我径直来到杨凤岚面前，她画着浓烈的妆，穿着一条露肩裙，刻意精心打探的她正跟一个年纪偏小的男人说话。
俩人也不知道说起了什么，杨春岚靠得那男子挺近的......俩人年纪差了不止一轮吧，这么小的人，她也下得了手吗？
对唐唐桐跟她母亲的印象，我是极差。
见杨春岗这样，我居然有些激动，说来也奇怪 ，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无从得知。
“小帅哥，喝一杯？”我端着酒，来到杨春岚这边，他们聊得堪好，唇 跟耳廓都贴在一起了，我适时开口打断了俩人亲蜜动作。
小帅哥先看向我，眼前一亮。
杨春岚看到我，脸顿时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还看不到这么有趣的画面，还老师呢，勾搭个像未成年的学生，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这事没人知道。
“你六十岁的人能来这里，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了？何况，家里全是追债的，你觉得我呆得下去吗？”简明扼要挑了几个重点一说，四周看热闹的人脸色明显变了。
“你说谁六十岁啊。”杨春岚发飙起来，一双眼恶狠狠剜了我一眼：“你少在这里诋毁我，不就是不降你租 金吗？就这样诋毁我......，小长，你帮我教训教训她。”
叫小长的男子，故意叫了我一声阿姨。
有句话真没有说错，什么锅配什么盖。
小长半拥着杨春岚笑着相劝，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在这种地方之类的话。
看小长的样子，也就应该20出头，跟杨春岚坐一起，就像母子，一个贪男孩青春，一个贪女人有钱，一拍即合。
我拿着手机对着俩人咔嚓一声，杨春岚立刻上来抢我手机：“快照片删除了，你立刻把照片删除。”
她跟唐雨桐是同一个类型，娇小战斗力超强的那种，我在唐雨桐身上已经彻底领教过。
“我为什么要删啊，那是......、”
杨春岚恼羞成怒，立刻将我狠狠一推，手不小心扫过桌上的酒瓶，只听见哗啦一声，酒瓶碎在地上后，我人紧跟着坐在地上。
手掌不小心被碎玻璃给扎伤，顿时鲜血涌出来。
酒浸湿伤口，疼得我头皮发麻！
“活该！”杨春岚兴灾乐祸道，那张涂得红红的唇，就像古代青梅里的窑头：“谁让你......啊！”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另一只手拽着往地上一掷！
刚刚好就是我身边位置，她手掌撑着没来得及清理的碎片，疼得她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