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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傅南霆虽然送走了两个孩子,自己和南慕瓷也没闲着。
下午一过,他就带着南慕瓷,很是突然地去了老太太的住处。
老太太一见他们,高兴得不得了,拉住两个人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明明也才分开数十天,却活像是好几年没见过似的。先是拉着南慕瓷问长问短,又拉着傅南霆在书房里下了半天的棋。
晚饭时分,几个人正聊得开心,消失了一整天的霍榈忽然回来。
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傅南霆和南慕瓷,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老太太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抬手招呼霍榈过去,乐呵呵地说道。
“阿榈,你回来的正好。孙子和媳妇儿难得过来看我们,坐下一起吃饭。”
傅南霆正在侧身给身边的南慕瓷夹菜,看到霍榈,也只是淡淡地一眼,便一脸从容地看向身边的佣人吩咐道,“老爷子回来了,去加碗筷!”
俨然就是一个主人的态度。
事实上,这处房产确实是傅南霆买的,老太太理所应当可以居住,他霍榈即使到了这儿,也还是个寄宿者。
压着心里的冷意,霍榈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刚坐稳,正低头喝汤的老太太忽然放下碗筷,抬头看了眼三个人,忽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今天趁着你们都在,有个事情我思考了好久,决定提前告诉你们。”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一把年纪的人,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但我也想在有生之年,给我的子孙做点好事。”老太太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
下一句,却像是重磅炸弹,瞬间丢进了霍榈耳中。
“所以我决定,把我手里拥有的所有股权,动产不动产,全部清算之后,平均分配给我的重孙女绵惜和小孙子晏晏。这些,原本就是当初阿衍为了孝敬我给的,如今给他的孩子,也是合情合理。”
南慕瓷诧异地抬头,“奶奶......”
她刚想拒绝,一旁的傅南霆却忽然给她使了个眼色。
南慕瓷她当即噤声。
老太太说完,又一脸认真地看向对面的霍榈。
“阿衍的爸爸是爷爷,我把东西给了他的孙子孙女,想必,他也是没有意见的,对吗?”
啪。
霍榈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一脸铁青地站了起来,眼神森寒地看向老太太。
“您真的决定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那话,咬字极重,带着浓烈的恨意和躁郁。
老太太眯着眼睛,轻轻点头。
“是,我都决定了。”
话音落,霍榈忽然转身,抬脚狠狠地踢开椅子,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您别后悔!”
丢下这么一句话,霍榈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南慕瓷皱着眉头,看着霍榈气急败坏离开的样子,又看看傅南霆和老太太泰然处之的表情,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三哥,你们到底......”
傅南霆却忽然竖起食指,对着她轻轻地“嘘”了一声。
“慕慕,别问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管去哪儿,跟在我身边,半步都不要离开。”
......
霍榈从离开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到深夜,又忽然打开门走了出来。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一个佣人还在。
霍榈在别墅里闲闲散散地转了一圈,最后绕到佣人跟前,冷不丁地问了句。
“傅南霆和南慕瓷呢?”
“老爷,少爷和小太太吃过饭就离开了。”
“宋阿姨呢?”
“小小姐和小少爷要出远门游玩儿,宋阿姨跟着一起去了。”
佣人说完没再停留,留了盏客厅的落地灯,就径自出了客厅,临走,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
一直到脚步声走远,霍榈才眯着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夜晚的别墅里很安静,只有不远处的墙上,时钟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霍榈踩着台阶一步步上楼,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慢慢地朝着老太太所在的房间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
老太太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透过门缝,霍榈仿佛还能听到老太太匀称的呼吸声,一点点地传出来。
他无声地往前走了几步,猫着腰,将手里某个玻璃管的东西打开,放在门缝里停留了一会儿。
良久,嗅到空气里浮动起来的异香,他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起身站了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站在门口,试探着喊了声。
“妈,您睡了吗?”
“我是霍榈,我能进来吧?”
回答他的,是更为平缓的呼吸声。
霍榈放了心,推开门大胆地走了进去,抬手开了灯。
老太太在睡梦里嗅到异香之后,睡得越发沉稳,脸上的表情平和,霍榈如此大动作进来,她都没半点反应。
霍榈慢慢地走到床边,用一种阴毒至极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太太,面部表情慢慢地变得狰狞起来。
“这是您逼我的,您疼爱您的孙子,可我也是您的儿子!我知道您一早就怀疑我了,不然也不会迟迟地不给我股份。”
“没错,当年阿衍妈妈的事,是我找人做的,是我设计让南秉鹤坐牢,也是我在背后逼迫南秉鹤的弟弟一再打压欺辱南慕瓷。不仅如此,就连阿衍以前的死,和南慕瓷爸爸的死,也都跟我有关系。”
“我霍榈一生如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只要阻挡了我前进的道路,我一个都不会留!”
“哪怕是我的母亲您,也照样不例外。”
霍榈的嘴角勾出变态的弧度,毫无温度看着床上的母亲,探手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装好白色液体的针管。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泛出刺眼的亮光。
“你放心,这个东西无色无味,即使进到你的心脏里,也不会有人检测出来。它能让您在睡梦里,毫无察觉地上路。”
“现在,您该为了您的选择付出代价,好好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