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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长白小派和云雾峰观,两派惨死决斗,竟是因为一只陶罐。
那是一只能盛天地的陶罐。
而那只陶罐,此时却在井建民手里。
而且,井建民还把两个绝美女子装在里面。
陶罐成了井建民的极乐世界。
“这陶罐到底是怎么个来历?”井建民问。
“我不知道,你只能去问道虚师父。”吴霞说。
现在,必须找到道虚师父,把陶罐还给她。
也许,这样的做法,会消弥一场血杀。
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良心。
“到哪里寻找道虚师父?我想当面把陶罐还给她。”
“是的,应该还给她。因为道虚师父现在的势力远远低于长白小派,如果不向长白小派低头,很可能被消灭掉。要知道,道虚师父四百年的修为,不应该一旦废弃。”
可是,到哪里去寻找道虚师父呢?
说道虚,道虚就到。
两人正在说着,忽然窗上的阳光暗了一下,一个影子从窗前闪过。
接着,门被推开了。
两人忙从铺上坐起来,惊讶地望着进来的人。
道虚师父还是穿着那身灰不溜丢的长袖道袍,头扎一条半尺宽的道巾,腰间那条黑青色的袍带,勒出了细而刚劲的腰肢。只是她的脸上,灰灰暗暗的,有些怕人。
她进来时几乎没有声音,好像从外面飘进来的。
此刻她站在地当央,重心似乎有些不稳。
井建民惊讶地发现,她的双足,似乎没有着地。
窗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了进来,照在道虚师父的身上。
井建民往道虚师父的身后看了一眼,顿时背上流出了汗水。
道虚师父的背后,没有阳光的阴影。
听说,鬼在阳光下是没有影子的。
道虚师父是人是鬼?
莫非,她己经被长白小派杀手杀死?
此刻站在面前的仅仅是她的幽魂?
面对幽魂,井建民还是第一次。
他感到手心发凉,己湿湿的。
道虚师父说话了:“井建民,我找你多天了。”
井建民惊恐地道歉:“对不起,道虚师父。”
“陶罐现在在你手上?”
“是的。在我家里。道虚师父,吴霞跟我讲了事情的全部过程。真的对不起,是我拿走了陶罐,惹起了这么大的祸患。”
“现在说,己经没有用了。胡先生魂灭了,我也身负重伤,现在,我在隐霞洞闭关修复疗伤,何时出关,尚不能确定。陶罐在你手里,可能己经被长白小派侦知,他们可能要找你,你好自为之。”
“道虚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请你指点迷津。”井建民有些慌了,不知不觉中,自己成了一派阴恶魔道的派的对手,就凭自己凡人一枚,怎么可能跟长白小派为敌?
太可怕了。
井建民不觉汗如雨下。
“道虚师父救救我,给我指条路。”井建民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道虚师父微微一笑:“过去己经发生的,现在正在发生的,将来将要发生的,都是必然发生的。天道自然,人力无济,顺天意,体自然,自会无碍。”
道虚师父说完,一转身,没见了。
就在道虚师父消失的那一瞬间,井建民和吴霞都清楚地看见,在她消失之处,一片黄色的叶子飘飘而落,打着旋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井建民低头拾起那片叶子,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这是一片最普通不过的白桦叶子。
拿到阳光下细瞧,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我精魂附此叶,现己回去。你不必寻我,速回家取天地如意缶,前去大青山,找我师兄道弱道长,将缶亲手交给道弱,他将赋你功力,可与长白小派周旋。切切。”
井建民看罢,那叶子上的字迹,渐渐消失。
井建民和吴霞相对无言。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两人意识到,来自长白小派的危险,正悄然向他们近来。
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不能下地行走?”井建民问。
“你趁我昏迷,肆意妄为,我现在全身骨头酥软,神气懒慵,只想春睡不起,哪里还走得动路呢。”
这话让井建民心中一阵惭愧:老是改不了坏毛病,即使在这种环境下,还那么粗俗,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好在也没有外人知道,只有吴霞的身体知道。
“那怎么办?”
“我真的走不动。”
“我背你吧。”井建民伸手托住她的臀,就把她抱起来。
吴霞就势伏在他的身上,双玉臂如蛇一般勾上来。
井建民一口气将她背到山下河边,找到藏民在树丛里的自行车,把吴霞放在后架上,骑上自行车,沿河向山外方向而去。
吴霞紧紧地用双臂挽着井建民的腰。她心中很高兴,经过这一场劫难,她终于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虽然井建民有不少的女人,她只是其中之一,但只作这“其中之一”,均沾雨露,也让她心旌摇动,心共怒放了。
为什么?
因为她以前长期被土豪神仙玉霸占,那神仙玉七老八十了,一副棺材穰子,每天伏在她身上,令她作呕。后来遇到井建民,真是新人新境界,鸟枪换炮,她几乎欲先欲实。
所以,在吴霞的心中,不管井建民现在有几个女人,她都顾不上,只要井建民。
这样想着想着,吴霞心头又热了起来,手上也有些不老实。
井建民被她这么一鼓捣,精神分散,手上一软,前轮一偏,就倒在路边的草地上。
吴霞在后座上正美美地想着心事,忽然被猛地甩了出去,摔在厚厚的一堆狗尾巴花丛上。
井建民见吴霞摔出去的一瞬间,伸手一托,将吴霞揽在怀里,两人一起滚落在草中。
这一摔,摔得并不重,两人都没有受伤。
吴霞躺在井建民的怀里,媚的眼有些含春的意思。
“这什么地儿?什么时候?还胡思乱想?”
“不嘛,人家昏迷时被你轻薄一番,好滋味都被你尝了,人家什么也没感觉,反而被你把心给动活了,这会儿,天又暖和,又没有风,这草厚厚的,比得上被褥了。”
“快别说了,”井建民一是害怕长白派的人追上来,二来自身此刻也是装备不足,便要站起来,“赶紧赶路,小命要紧。”
吴霞哪里肯放手,“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这么没情趣?”
这一说,井建民被点到了要害,心下软了,吱呜了一阵,抬头看看天,太阳还老高,便有些心动。
吴霞有些放浪起来:“这天作被,地作铺,天地之间好作为。良辰一刻值千金,快别浪费时间了。”
……
……
这一耽误,危机正向他们袭来。
两人甜睡半个时辰,忽然被一声断喝惊醒:“起来!”
随着话音,井建民的腰上,挨了重重的一脚。
井建民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人,身着黑色道袍,面蒙黑纱,只露出两只贼亮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把像刀不是刀,像剑不是剑的武器。
“你是谁?敢抢走道主的的女人?”黑衣人一用力,脚掌重重地踩在井建民身上,如磨盘一样沉重。
他问“你是谁?”,这说明黑衣人并不知道井建民的身份。
不知道就好,若知道了,麻烦就大了。现在,还有机会脱身。
井建民随手把散落草上的衣服拾起来,又把吴霞的衣服扔给她。
吴霞面色绯红,手足发抖,低眉看了井建民一眼,满眼的愧疚和悔恨。
这坏事的娘们儿!井建民暗暗骂道。
“我,我到云雾峰道观进香,我听见后殿里有人声,发现了那个地道,便进去把她救了出来。她当时告诉我,她是被人绑架到那里的。”
“你是哪里人?”黑衣人问道。
“我是M市郊区的,我妈在这里许过愿,我每年都来进香三次。”
井建民编得天衣无缝,黑衣人相信了。他取出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吴霞绑得粽子一般,那细细的绳子,勒进了吴霞赤落着的雪肤之内,勒出了深深的沟痕,让井建民看了心疼:“你轻点勒她,她细皮嫩右的。”
黑衣人飞脚踢中了井建民的肚子,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惜香怜玉?”
“反正是死定了,还怕什么?”井建民是人输嘴不输的。
“别高兴太早,你以为一死了之?我们长白小师尊,不会让你死得痛快的。”黑衣人一边捆绑井建民,一边说。
可毁了,这下子,要遭大罪了。
井建民心下慌乱,不禁用手去捂心窝。
刚巧,他捂到了一个奸硬的物体。
那是他前身挂着的一个小东西。
一只绿宝石挂件。
这是神仙玉那里得来的,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却是晶莹透明,价值千金。井建民非常喜欢,所以经常挂在脖子上。
井建民一时灵机发动:穷天下之人,尽地下之鬼,哪有不爱财的?
井建民把挂件拿在手里,“师父,这个挂件,你喜欢么?”
黑衣人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这是祖母绿,我祖上传下来的,市面上要卖几百万呢。”
“别他妈吹牛了,就这么一块石头?几百万?”
井建民乐了:“这你就不懂了。物以稀为贵。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说几百万还保守呢。”
“真的?”
“不敢骗你。”
黑衣人把祖母绿抢在手里,果然非凡。
“好吧?这么大的祖母绿,全国也没有几块了,师父喜欢,就送给师父了。”
黑衣人把挂件挂在自己脖子上,左右看看,喜爱非常,脸上露出了笑容。
“师父,你就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吧。我家还有八十岁老母呢。”井建民道。
“放什么狗屁!你二十出头,你老母八十岁?你老母六十岁才生的你?”黑衣人笑骂。
井建民一见有戏,忙说:“八十岁老祖母嘛。”
黑衣人又蹬了井建民一脚:“少跟我来这套,见了长白师尊再说。”
说着,黑衣人又来捆绑井建民。
井建民拉住他的手,那是一只枯如古木的手,“师父也不想想,见了师尊,这祖母绿还能归师父?”
黑衣人一听,愣了一下,把井建民放开,“快滚,远远地滚。”
井建民拾起衣服,转身就跑。
跑出几步,他回头看看吴霞,吴霞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井建民犹豫了一下,铁了一下心,转身跑走了。
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井建民骑上自行车,如风地向前跑去。
行了有一百米,再回头看,黑衣人和吴霞都消失了。
再细看,草地上扔着一件黑衣,那簇高高的蒿草,无风而动。
井建民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要雪这天大耻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