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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身子绷这么紧,想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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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不可!”他突然弯腰抱起她,她连忙出声阻止,双手却也本能地圈上他的脖子,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啰嗦!”他轻斥,坚定地抱着她,从容地走出一片乱战中,仿佛身后的打斗与他无关恧。

    “那群小犊子要验身的时候,怎不搬出爷?爷就这般上不了台面?”忽然,他问。

    “……妾身恐给爷添麻烦。”她怔了下,如实回答。

    “你是爷的女人,若真出了事,爷赖得掉?溲”

    风挽裳看到他愠怒的脸色,原来是怪她多事了吗?

    也是,她是太后赐嫁给他的,她若闯了祸,他又怎逃得掉。

    垂头,淡淡地道,“是妾身不自量力了。”

    “你……”

    他低头看她,就见她的脑袋轻轻靠入自己的胸膛,缓缓阖上眼,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所有的话便吞回肚子里。

    放稳脚步,往马车那边走去。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傻眼,九千岁居然如此轻柔地抱一个女人!

    他低头看女子时,凤眸流泻出来的柔光叫人沉醉。

    萧璟棠目送着马车缓缓驶离,心,恍如被撕碎,他的挽挽,竟是主动靠入那男人怀里的,他看得真真切切。

    “启禀大人,那刺客……消失了。”钟子骞匆匆回来,拱手禀报。

    “如此,更能证明本官心中所想了。”萧璟棠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勾起阴险的笑弧,“找人把方才那女子的画像画下来,往九千岁身上找线索,只要能证明九千岁认得她,一切就好办了。”

    “是!”

    “这一切要暗中进行,本官可不想让太后不满。”

    “属下明白。”

    萧璟棠摆手,转身去寻人。

    钟子骞想了想,叫住他,“大人,大长公主……”

    “送她回去,就说本官要忙着搜人。”萧璟棠低沉的嗓音透着厌恶,那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安抚她?他宁可跳进进冰冷的河里去找人,也不愿回去面对她。

    ※

    被人一路护送回到萧家,君滟气冲冲地踏入大堂,一坐下,越想越气,最后推了婢女端上来的热茶。

    如此还不够解气,她又砸了花几上的花瓶。

    萧家里全都是刺耳的破碎声,吓得没人敢靠近半步。

    “公主息怒。”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君滟听到这声音,脸上的怒气收敛了些,却也没起身见礼。在这里,她还是大长公主,所有人,包括萧老夫人都得敬着她,否则等同不敬。

    萧老夫人听闻人回来了,立即让人抬着她出来瞧瞧,没想到会瞧见她如此大发雷霆。

    这大长公主表面看似温婉高贵,实则心胸狭窄,盛气凌人,整日摆公主架子。

    若非她是公主,她哪容得她如此放肆!

    萧老夫人让人抬她进去,椅子停在公主面前,笑吟吟地道,“公主消消气,可是璟儿又惹您不高兴了?回头我说说他。”

    “说什么说!本宫的驸马也是你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吗?”她早就看不过去这老太婆处处压着自己的夫君了,尤其,上次除夕宫宴一事,这老不死的居然鞭打了他!

    “这……公主说得是,璟儿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对他严厉了些。”萧老夫人压下心中怒火,笑吟吟地摆手,“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让厨子给你熬了补汤,你刚从外边吹冷风回来,趁热喝着暖暖身。”

    “端上来吧。”君滟勉为其难的接受。

    很快,孙一凡带着丫鬟将补汤送上。

    君滟舀了一口喝,随即,柳眉嫌恶地皱起,脸色丕变,倏地一把推落,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居然给本宫喝这种补药!”

    “公主有何不妥吗?为此,我还特地托人问过宫中太医了,太医说此药与公主曾患过的心疾无冲突,喝了也没事的。”

    “你还有脸问本宫有何不妥?本宫是泡着药罐子长大的,你当本宫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这里面有助于怀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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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利于怀子的药没错,我也是见公主身子单薄,璟儿又……太过繁忙,所以便想给公主好好补补身子。”萧老夫人换了个较委婉的说法。

    “哈哈……原来他没告诉你吗?本宫因患有心疾,即便而今治好了,此生也不可能再生子,因为会有生命危险,亦或者生下来的孩子一样有心疾。”君滟笑得有些疯狂,发自内心的疯狂,因为她不能生!

    哪个女人愿意成为不会下蛋的母鸡?

    萧老夫人老脸刷白,一时无法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却怎么也喘不上来。

    不能生,她又是公主,不能纳妾,莫非是要萧家绝后吗!

    他们萧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夫人……老夫人……”

    一口气喘不上来,萧老夫人厥了过去。

    君滟的脸上闪过一丝内疚,然后,拂袖而去……

    ※

    风挽裳是一人回的幽府,马车行到半途的时候,他便下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他这般着急去做什么,她心里清楚。

    而她,假装睡着,假装没醒,假装不知道。

    不知为何需要假装,也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

    这样的感觉,好陌生,在萧璟棠身上从来未曾有过。

    也许,是因为过去的她对自己的将来早已有了定义,因为即便嫁了人,平静的日子也不会被打破,他行商,她在家相夫教子,侍奉长辈,管好家里的一切大小事。

    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命运被彻底翻转,嫁给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一切都脱离自己原来的憧憬,每一日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她除了勇敢面对,别无他法。

    原以为只要尽可能地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他好像不想她过得太平静……

    翻弄玉兰花的动作停住,她的手,轻轻抚上心房。

    这里,好像已不再那么麻木,不再,平静。

    ……

    夜冷如冰,北风呼啸,寒风刺骨。

    玄武街,万籁俱寂,偶有狗叫声响起,天寒地冻的,所有人早已早早歇下了,只有位于深巷里的一座庭院里,还亮着灯火。

    雪院之所以叫雪院,是因为院里种满了白色的蒲公草,每当风吹来,吹起白色的花絮,就像漫天雪花一样美。

    挂着灯笼的烽火树下,男子一袭玉色锦袍长身玉立,任凭冷风吹,明明灭灭的灯火在迎风晃动,照出他此刻冷峻又凝重的俊脸。

    褪去了邪魅的气质,那张脸,在灯火下,会叫人误以为不是凡人。

    “咿呀——”

    他身后亮着灯火的房门开了,他立即回过身去,对上沈离醉那双平静的眼睛。

    沈离醉朝他微微点头,紧绷的俊脸上才有了松口气的迹象。

    终于醒了,从水里打捞上来到现在,整整五个时辰,从天亮到天黑,再到此刻的子时。

    他举步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就传来吼声和砸碎花瓶的声音。

    “别让他进来,不要弄脏我的房间!”

    止步,俊脸阴冷,凤眸里的怒火闪了又闪,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你这个魔鬼,每天都杀人过瘾的魔鬼!户部侍郎何错之有?他不过是记下那老妖妇暗中叫人克扣修佛、修堤的银两而已,她叫你杀你就杀,不分对错,你简直不是人!”

    顾玦闭了闭眸,转身离开。

    “别嚷了,他已经走了,你满意了?”沈离醉拍了拍房门,清冷地道。

    屋里沉默了会,传来细细的低泣。

    沈离醉无奈轻叹一声,走向又立于烽火树下的身影。

    他想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因为这样的安慰更显苍白无力。

    “知道太后打算拿那一大笔钱做什么了吗?”

    顾玦缓缓转回身,“应是与西凉那块地有关,太后若有什么动静的话我不会不知道,应该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沈离醉点点头,看向他,“冷吗?”

    顾玦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转身就走。

    “她能让你觉得温暖是吗?”

    脚步停下,回身凤眸凌厉地看向他,“我也能让你冷得喊爹娘,你信不信?”

    “我最近已经够冷的了,爹娘都喊不出来了。”看不住人的惩罚就是锁住四肢泡在冰水里。

    这寒冬腊月的,不冻死也是命大。

    “我觉得还不够,不然怎会有今日之事?”凤眸微微眯起,极为冷厉,声音徐徐。

    “她不知打哪儿听到大长公主在街上施药的消息,趁我不备,敲昏我,我有何办法?”沈离醉两手一摊。

    顾玦脸色一沉,垂眸,沉思片刻,道,“萧璟棠已看到她的真面目,小心些。”

    “嗯,我知道该如何做,倒是你……”沈离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一切都销毁了没错,可当年之事还是有人记得,到那时……”

    “我自有分寸。”顾玦冷声打断,转身走出雪院。

    沈离醉神色无奈的目送,有时候看着他的背影,常常会忍不住跟他的名字联想在一起。

    顾玦,孤绝……

    ※

    夜,很静,静得叫人心底发慌。

    风挽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外边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那脚步,不知何时,她已熟悉,熟悉到她想起成亲那日扶她上楼入新房的也是他。

    他回来了?还来了采悠阁?

    听到脚步声已到门外,她连忙闭上眼睛假装已睡着。

    男子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房里还亮着一盏灯,灯芯已是将尽未尽,忽明忽暗的,却照亮了阴暗一整夜的心房。

    他看向床帐内已睡着的女子,凤眸柔光流转,走到床边,动手宽衣。

    窸窸窣窣声响起,风挽裳知道他在宽衣,她没想到他今夜还打算睡这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顾玦宽衣完毕,正要弹指熄火,没想到那烛火却主动灭了。

    他的出现就好像它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灭了。

    这盏灯为他而留,这样的以为,挺好。

    他拖鞋上榻,轻轻掀开被子躺下,看着连睡姿都过于端正的女子,侧身,伸手搂住——

    黑暗中,凤眸诧异地挑起,准确无误的凑到她耳畔,轻笑,“身子绷这么紧,想骗谁,嗯?”

    风挽裳身子不由得一颤,她知道他上来躺在身边了,却没想到他的手会突然横过来搂她的腰。

    他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不知道才怪。

    “不出声,那就别怪爷了。”搂在腰间的手撩起她的衣摆,作势要探入。

    “别……”她连忙伸手压住,覆上的却是一片冰凉刺骨,这冰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搓一搓,暖一暖。

    他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干脆反手将她暖乎乎的小手攥在手里,紧紧的。

    两人的手就压在她的小腹上,有种沉重感。

    “等爷回来?”他笑问。

    “没有,妾身只是刚好醒了。”她淡淡地回答。

    “刚好醒了,身子就绷这么紧?”

    “妾身身子不便,身下垫了几层棉布,所以……”

    “行了,说爷想听的好似会要了你的命似的。”

    “……爷想听什么?”黑暗中的她皱了皱眉,温顺地问。

    他又凑近她耳畔,悄声说,“以你的聪明该知道爷去哪了,可有生气?”

    “为何生气?”有何好气的,那人早已在他心上不是吗?要说抢,也是她抢了她的,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何好气的。

    “爷去见别的女子,你就不生气?”握住小手的手用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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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去见心里的那个人,自是应该。”只是心里有些不对味而已。

    “既然知道,不生气?”声音冷了几分。

    “不气。”

    他倏地抽回手,躺平,冷嗤,“你倒是爷的好妻子,若想休妻,七出里的善妒这条是不成了。”

    风挽裳听到‘休妻’二字,身子微微一颤。

    黑暗中,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睁着眼,沉默着,与夜同静。

    良久,阴柔惑人的嗓音再度响起,“爷心里确实有人。”

    风挽裳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闷疼。

    “只是那个人,看不到。”他轻轻叹息。

    她能感受得到他此刻心里的酸涩,想起那女子对他的憎恨,莫怪他要叹息了。

    唉!

    她也不由得跟着暗自叹了声,不知在叹什么。

    忽然,她的手被他抓过去,被他紧攥着放在他的身上,霸道的声音响起,“以后爷要是提起别的女子,你要生气。”

    “……”她愣怔无语,直到腰间被他轻掐了一下,她才赶紧应声,“妾身知道了。”

    “就算不生气,也要假装很生气。”他又无理地要求。

    是的,无理。

    越跟他相处,越发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无理得像个小孩子,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

    “为何?”她忍不住问道。

    翻身的声音响起,炽热的呼吸忽然喷薄在颈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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