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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群英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阎王爷,依然是韩家的那个死老姑娘。
“你也死了吗?你也有死的一天吗?”她一脸的幸灾乐祸想要这么说,可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且,喉咙还是火辣辣的疼,拼命的掐着脖子,愤怒的盯着老女人。她有没有,而是被这个女人下毒毒哑了嗓子。她不能说话了,就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小宝也没办法告诉他自己是亲娘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全栽在这个老女人手中了。
“张群英,看在你生了小宝一场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胡嬷嬷丝毫不在意她的恨:“你在韩家,安安份份当你的媳妇,现在也会和江铃一样当上太太过上富足的生活。千不该万不该没规没矩还撺掇韩江。发配屯子后不安分想攀高枝。韩家休了你,我老韩家的荣辱兴衰与你再无瓜葛。偏偏,你要败坏老韩家的名声,你要毁了小宝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大好前程!甚至毁了他的良缘!”
拼命的摇头,虎毒尚不食子。张群英没想过要害小宝,更没想过要毁他前程。她的小宝长大了也要成亲了!她只找想回她的小宝,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她是小宝的亲娘啊,小宝是自己的亲儿子啊。他当赎身为她养老送终啊!
“你千人骑万人睡这么脏的女人,你也配当小宝的娘?”胡嬷嬷知道张群英心中所想:“你自己不觉得脏吗?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定睛看了张群英一眼冷着脸道:“你应该感谢自己不会断文写字,若不然,今天给你灌的就是哑药,而是断魂汤了!这个庄子是韩风买下来的,你从此就是一个哑婆子,规规矩矩就在这儿养老吧!”
摇头,不,她不愿意!她的儿子是堂堂新科状元,高门大门荣华富贵,这辈子盼望着这么一天。有了这样的好日子自己却没过上一天,而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终老一生,她不愿意!她要见小宝。
“小宝的眼里只有一个娘,那就是李霞!”胡嬷嬷讥疯的笑道:“相夫教子,贤妻良母,她做得比你好一百倍。小宝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叫张群英的女人!识相的话,不愁吃喝一辈子;不识相的,胆肝踏出这个庄子一步,那就是你自寻死路!”
胡嬷嬷带着身边的壮汉走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当着她的面交待庄头,哑婆子是大小姐交待养在庄上的人,大家看好了,若有闪失,全庄人一并发卖。
她们口中的大小姐是韩风!韩风有出息了!儿子小宝有出息了,但是,他们谁都不认自己!
知道一切都完了的张群英绝望的蹲在了地上。
从此以后,京郊偏远的庄子有一个哑婆子,目光呆滞日复一日坐在门口望着庄子上渡日。
知道胡嬷嬷去处理事了,但听到她亲口告诉自己时,娇娘还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才和智慧说起的人居然早早的冒了出来。
“放心吧,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小宝的前程!”胡嬷嬷现在是韩家的权威,更是家长:“智慧和小宝的时,您看什么时候办?”
“明年初夏吧!”这门亲事是众望所归了,容不得自己愿不愿意。否则,智慧该和她急了!明年孩子们十六了,志远的翅膀也硬了他要远走高远,智慧交给韩家人自己也放心。
新科状元居然订了亲的。
京城权贵高门大户听到这消息时很是失望。
“王渊这老家伙重来就没有算漏过!”赵文知道韩嘉贤要娶的人是智慧时反倒觉得正常。放着大好前程的女婿不嫁嫁谁呢。
“难怪看不上咱家桓儿!”皇后叹息:“臣妾要是有一个大公主也想要招状元为附马呢!”
赵文微微一笑,人才谁不爱!不过,智慧嫁给韩嘉贤,对自己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一直想要避世远离朝堂的王渊夫妇,不可能对儿女的前途不挂心吧。拴不住志宏,留不了志远,来了一个叫韩嘉贤的也不错。
城南窄巷子的宅子给了智慧当陪嫁,还有就是水口山村所有的庄子作坊铺子,以前一直是韩江经管后由韩风接手的都给了智慧做陪嫁了。
“娘,您真大方!”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乡的根据地娘都给了自己,智慧搂着娇娘撒娘不已:“娘,女儿都舍不得嫁了!”
“别介!”娇娘一手挡开:“这话说到我耳背后听!也不知道谁城里城外一天跑八道!还说不嫁,我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恨不能天天歪腻着呢!”
“娘,我那不是帮着韩风当点铺子作坊吗?”智慧被揭了短,关键是揭短的还是自己的亲娘,脸上有些挂不住:“要不然,您将婚期再推辞两年,就您以前说的十八岁再说!”
“不,那可不行?”娇娘斜眼看了一眼智慧:“我怕闹出点未婚先孕的丑事出来,我这老脸没地儿放!”在现代先上船后扯票再正常不可;若是还有先扯票后上船的就得当国宝了。可是,大宁朝没这先例啊,娇娘虽然不在乎,但是王渊还是在乎他的脸面的。
“娘,我和嘉贤那是发乎情止乎礼,娘!”智慧这次是真急的,眼泪都给挤出来了:“娘,你还是我亲娘吗?哪有这样编排亲生女儿的!”
“你急个什么劲儿?”越是这样娇娘越不放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也就是防万一!婚期定在了五月初九,说吧,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娇娘差点问女儿是要中式还是西式婚礼了,好在反应还算快及时卡在了喉咙里。
“娘,听说婚礼很累人是吗?”前一刻还说不嫁的智慧下一秒又搂上娇娘了:“娘,您给说说,当年您嫁我爹时的婚礼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听我姥说,您的嫁妆比我大姨和二姨的都多,是不是十里红妆啊?”
“得,你姥倒想给我凑个十里红妆,可惜你姥爷舍不得银子!”好汉不提当年勇。日子过得真的好快啊,一晃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拍了拍智慧的手:“当年啊,你姥为了给我多凑嫁妆,生生的截了你大姨和二姨的,是我对不住她们!”
“娘,你不是好好的报答她们了吗?我也听姥说过,大姨和二姨,甚至小舅的日子全靠你扶持起来的。娘,您怎么这么能干啊,您简直就是咱家的大功臣!”智慧眼里满是星星:“对了,姥爷不愿意给钱,所以您现在也不接他来享福对吗?”
“智慧,你不小了,有些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徐富贵这号人,娇娘对他还真的没什么感情。小时候原主的生活她记不清了。但是自己穿到娇娘身上后对这个父亲是避而远之的。而从他对王渊的厌恶到随意的打发自己到水口山村就可以看出有多绝情。别说自己不接他到京城享福,就算是要接,他也没有脸面来的。毕竟,他眼中的王渊可是半文钱不值的憨女婿,与其到京城和王渊相看两尴尬,不若在昌州徐家沟充当着他的大户:“你姥爷家里还有牵挂的人呢!”
听徐渭说他每一次回乡徐富贵就催一次他成亲,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成亲。还大声质问徐渭是不是准备要让他老徐家断后啊。
“你不是还有徐涯这个儿子吗?”徐渭小时候怕他揍他,大了长本事了也就不怕了。更何况,如今的他在昌州乃至整个酒业都是说得上话的徐掌柜。所以对徐富贵也敢反唇相讥了。
“你个逆子,不孝子,都是你娘给娇惯的!”从小到大,数落了不下百十遍,他将徐渭的不成才归结于季氏的教养,将徐渭的不成家也归结于季氏的不好。而徐渭指出他还有徐涯这个儿子时,徐富贵更是处于暴怒的边缘。对他来说,徐涯就是一个耻辱。长大的徐涯还停留在孩童的样子,口水长流,走路不稳。他曾经寄于厚望的人结果给了他重重的当头一棒。
养不教,父之过,小商贩出身的徐富贵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无论他口中不孝的徐渭还是无用的徐涯,甚至于茵儿为他生下的两个女儿,在他的眼中,能带来最大利益的就是好的,反之,则弃之敝屣。
京城他有三个有出息的女儿,消息自然也灵通。当知道智慧要嫁给曾经的家奴如今的状元郎时拍着大腿连叫三声好。有时候,真恨不得也去京城看一眼。
“老爷!”茵儿端了茶盅上前:“老爷,太太说是去三姑奶奶那里玩,都有好些年了,要不,咱派人去接她回来吧!”茵儿算是活明白了,范长春就是一个祸害,生个儿子也是拖累。而正室的位置,不是人人都可以坐下的。看看如今的姑奶奶们和徐渭,手指头都比别人的胳膊粗。自己生养了两个女儿,若是能得了季氏的眼,受了三个姑奶奶的提拔,飞上枝头变不成凤凰当个麻雀也比窝在这山沟里强啊。
“接什么接,大门敞开着,大路平坦着,要回她自己回!”曾经的年少夫妻恩爱无疑如今已离心离德了。没见过跑女儿家长住不归家的正室太太。
“可是,老爷,她到底是太太啊!”茵儿想的是女人总喜欢有人哄,这徐富贵下个低桩写封信劝一劝事不就解决了吗。
“太太的位置是她的,脚也长在她身上,随便她!”言外之意,徐家的正室太太永远是季氏的别人不要去肖想。
“老太太,请上马车吧!”马车已准备好了,路上的护卫也有了,丫头婆子们都齐了。
“老大家的,我怎么感觉是在做梦一般呢!”扶罗氏上马车的左边是大儿媳江铃,右边是小儿媳李霞。
“娘,您老去京城好好的享受享受,咱们家小宝争气,咱老韩家出人头地了!”别说老太太了,就是自己也觉得是做梦呢。女儿当了王家的大掌柜,侄儿考了状元不说,还要娶王家大小姐为妻。而卖身为奴的人居然翻身把歌唱了,一夜之间成了这大片产业的主人。
“娘,您慢点,小宝婚礼定在五初初八,咱们不急,慢慢赶路,路上有个不适什么的都得告诉儿媳,知道吗?”李霞随后上了马车朝车外的人道:“大嫂,家里就辛苦你了!”
“说啥呢,一家人两家话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知道为什么,江铃看着远去的几辆马车心里就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也不能这样想啊,虽然说,那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张群英生了小宝,但真正教导抚养他的还是李霞。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吧,现在的李霞也能当个太太了,等到韩宝争气说不定还能给挣个诰命呢。
“大太太,咱们回吧!”身边的婆子上前扶着江铃:“老太爷老太太他们都走远了呢,这儿山风也大的!”
“好,回吧!”老韩家再不是奴才了,而是使奴唤婢的主子了。而因为有老爷子在,所以没有分家,江铃的心不大,自己除了韩风以外又生了两儿一女,不说要沾韩宝多少光,这两孩子能有样学样好好读书考个秀才举人她就心满意足了。当然,韩风的个人终生大事还是令自己有几分愁的。这孩子,八成是受了老姑奶奶的影响从不将个人事让心上。行事作风更有当年少奶奶的风采。这么能干的女儿怎么就愁嫁了呢?
家有喜事,忙坏了娇娘这个当家主母。
昌州韩家来人,让查建给送到了城里去后,元娘和玉娘又结伴而来了。
“大姐二姐,您们这是干什么?”她们身后跟了三辆马车,每一马车上都是满满的:“搬家啊?”
“尽瞎说,给咱智慧添妆呢!”元娘笑道:“智慧可是下一辈成亲的头一个,得带好了头,做足了榜样,不能随便马虎。我和玉娘寻思着平日里你最烦这些东西,这几个月就留心让人采买了一些回来!”
“你们这叫添妆?”娇娘醉了!如果都这样添妆,智慧可是赚大发了。
“韩家的根基不在京城,但智慧可是皇上亲点的郡主,咱们不能怠慢了!”边指挥着人下马车上的珍贵物件,玉娘边拉着娇娘进院门:“走,咱们都去合计合计去,看看还缺少再买!”
“我只想说,大姐二姐,你们到底都赚了多少钱啊,别嫁一个姨侄女就一朝回到以前,到你们家闺女出嫁时都没钱添妆了!”看着下人们抬抬挑挑的进进出出,娇娘真的是被震憾了。
“托你的福,赚了不少!”元娘笑了:“我还能亏待了自个儿的闺女?再说了,到她们出嫁时,不还有你这个小姨添妆吗?还有智慧这个大姐呢,我这生意也不是亏本的,以一返二呢!”
智慧的院子主屋连着几个厢房,满满当当全是喜庆的嫁妆。有娇娘自备的,有元娘玉娘这两个大手笔的姨母添的,也有京城权贵妇人们送的。
“智慧啊,你可真是有福气的人!”季氏觉得老了,外孙女都要出嫁了。看着这些嫁妆让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嫁女的场景,内心对女儿们有了更深的歉意:“十里红妆,真正可以做到十里红妆了!”
“可不,娘,这丫头的嫁妆让我头痛呢!”娇娘对照着嫁妆单子删删减减一天了:“皇家公主也不过一百二十抬,咱们这一出去,一百八十抬都抬不完。智慧,我到底要给你多少抬啊?”
“娘,没关系,六十八抬什么都成!”智慧笑得很无邪:“余下的您就给我存放在这个院子里,将单子交给我,等有空了时不时的拿一些回去就成!”
“成何体统!”没等娇娘发飚季氏先喝斥了:“嫁妆是有讲究的,得图个吉利,一次性搬完,哪能当儿戏一般时不时搬一点走!”
“女生外相,果然没错!”娇娘对季氏道:“娘,这孩子是算计我呢,生怕我将她的嫁妆给截下了!”
“规格就按照郡主的办,其他的,也不要实物了,折合成银票给她揣身上,省得说你这当娘的不厚待她!”季氏想了想对娇娘道。
“姜还是老的辣,娘的主意好!”娇娘向元娘玉娘递了个眼色,还讨好的竖起了大拇指,惹得身边的丫头婆子们忍俊不忍,淳儿也是掩嘴而笑。不过,笑里也有几分落寞和忐忑。智慧嫁人,自己这个明不正言未顺的舅母却无力添妆。
“夫人,门口有一辆马车,说是舅老爷和舅太太的添妆!”正在这时,查建进屋禀道。他身后,是带着丫头捧着精致盒子的蔻儿,不用问,也是来添妆的。
娇娘高兴的收下了蔻儿的添妆,又笑着让将徐渭的添妆送进来。
自家人都大方,全是用马车装!娇娘听着来人禀报,哪些是徐渭添的,哪些是淳儿添的,抿嘴笑了,笑得季氏身后的淳儿脸红红的。
“渭儿这粗块头也有细心时!”季氏拉过淳儿拍了拍她的手:“现在你放心了吧,你也添妆了呢!”虽然钱是儿子出的,但名字是儿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