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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已全面停止了战争,只待来年开春!”腊月,天寒地冻的养心殿的赵迁对儿子道:“看来,这场恶战会在来年了,文儿啊,开春后,父皇准备禅位于你!”
“不要啊,父皇!”赵文几乎是惨叫道:“父皇,儿臣不行!”
“哪方面不行?”上位者的眼神很犀利,以往和儿子开开玩笑也不伤大雅,但这次,是认真的:“朕天天手把手交你,你脑子也并不笨,说吧,哪方面不行?”
“父皇!”要在对面站着的是平辈的人赵文可能会跳起来,可是,面对父皇这个眼神他有些怕了,咽了咽口水道:“父皇,明年您上位也才一年,内忧外患的,儿臣怕自己年轻不经事儿,一座去下面反而不稳了!要不这么着,父皇,您再坐三年,三年后交给儿臣,行不?”
“不行!”赵迁果断的拒绝了,说完这话突然间咳个不停。
“父皇”赵文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给他拍背。
“皇上!”内侍端来了一碗药站在身边。
“笨奴才,父皇咳嗽你不知道端水吗?”在王府时父皇不喜欢内侍,身边都是甘愿侍侯,这些奴才也是登基后提上来的,却没一个有合心意的,连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所以说,身边的人得打小就培养才行。
“是!”内侍慌忙放下药去端了温水进来。说实话,太子爷比皇上脾气还大!
“文儿”赵迁握着儿子的手道:“别怪他,父皇得喝药!”边说边指着药碗。
内侍和赵文都连忙去端,看赵文伸手过来,他怕触了太子爷的霉头手又给缩了回去,结果两人都没端稳:“啪”的一声摔了!
“皇上恕罪,太子饶命!”内侍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请罪。
“滚下去!”赵文气得不轻!他就欺负父皇心善,知道自己是个狠角色!
内侍看了一眼皇上,见他点了头,连忙退了下去。也不是真的下去了,还得吩咐外面的人重新端药上来,这殿内的碎片还得收拾,不过皇上让下去,一定是有什么机密事儿要谈。
“文儿!”过了好一会儿,赵迁总算是停止了咳嗽,喝了儿子递上来的水,喘了口气道:“父皇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在康清王府那会儿,朕就感觉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如今,接手了这一摊子事儿,也容不得父皇偷懒丢下不管。”
“父皇!”赵文很自责,他以为父皇以前身子不好都是装给赵景看的,毕竟,上位以来,他带领着自己励精图志,国计民生样样做得井井有条。像今天这般猛烈的咳嗽还是第一次听见:“父皇,文儿错了!”
“好孩子!”赵迁一手拉过儿子的手道:“父皇和你母后是一路苦过来的人,父皇欠你母后太多了。如今虽然性命无忧了,但也快乐不起来。毕竟,时间流逝,说不定哪一天,父皇就不能陪她了。文儿,这个江山,不坐都坐了,那咱爷俩就好好将他坐稳了。明年等漠北大捷父皇就趁机禅位于你,让父皇在有生之年多陪陪你母后!”
“父皇,儿臣听您的,都听您的,您别再说了!”赵文泣不成声仰头看着自己的亲爹害怕不已:“父皇,儿臣登基,只求您和母后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儿臣就只有你们了,谁也不能少!”
“文儿啊!”赵迁轻轻的给儿子擦着眼泪,此时的他不是一个严父,更如一个慈母:“你母后给朕提过多次,你的心不在太子妃身上。文儿,父皇和母后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太子妃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这是我和你母后将京城名门淑女全都查遍后给订下的。她当得起未来母仪天下之责,也是我赵家嫡子之母,文儿,听话,好好待她,早日诞下麟儿延续我皇室血脉!”
“是,父皇,等三年孝期满后儿臣会让她生下皇子的!”也只是顺口这么一说,赵文的心都在父皇的身子上:“父皇,以前从没有见您这么咳嗽过,您?”
“傻孩子,给你皇祖母守孝,你是孙子,只需要守一年即可!”三年,真正等三年,他怕自己没了这孩子又得守三年,那皇家血脉何时才得以延续啊。这个儿子,你不能跟他硬着来,他从小性子就拧,越硬越拧,得用温情去打动他:“父皇这身子一直都破败不堪,这不,寒冬腊月更承受不住。不过,也不要紧,刚才只是被炭火里的烟味呛着了,不用担心!”
炭火!
赵文看过去时,果然,是有几盘银丝炭!
“人啊,身子骨不行,不用炭吧就冷,一用呢,就咳!”赵迁抬头看了看殿外:“父皇最怕过这冬天了,开春后天气慢慢好转,身子也就会好起来的!”他其实最想多活几年,看着儿子指点江山,看着他的孩子出世成长,甚至奢侈的想能和志远一般陪陪他逛逛御花园:“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志远在家里玩什么?”
“父皇,儿臣让人去将他接进宫!”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父皇对志远他们也只是利用,如今看来,还真是喜欢得紧。
“那孩子长大了,还得学文习武的,别总接过宫耽误了他!”再好也只是别人的孩子,赵迁渴望自己的亲孙子出世:“文儿,听父皇的,对太子妃上心一些,让父皇母后早日抱上孙子,想想你小时候那么乖巧聪明,朕的皇孙一定错不了!”在没有嫡长子出来前,赵迁是不想要那些庶出的。都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开枝散叶多子多福,但经历了自己那一辈和赵景一辈子的斗智斗勇;经历了赵景一大群儿子争权夺位甚至不惜通敌卖国这些事儿,他觉得儿子也不一定要多,只要孩子能担得起大业就成。设想一下,如果自己也有儿孙一群,今天的养心殿就不是自己给文儿谈心让他登基之事了,而该是他们暗中争权夺势虎视耽耽,恨不能自己早日归天得好了!
“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不就生个孩子吗?这方便应该还行的!赵文欣然点头允应。
“文儿,父皇还要告诉你!”在皇位继承人这个问题上,从一开始就不能含糊:“他日太子妃诞下孩子,若是男孩,就立即册封为太子,从此更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义务;同样的,不是太子的孩子从一开始就得让他们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能去肖想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历朝历代,甚至就你皇爷爷之后,皇权之争猛于虎。而究其原由,还在于当权都的模棱两可,给了其他人太多的幻想,这才造就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儿臣明白了!”皇子不在多,贵在精!赵文也是几乎同时就这般认定了,若不然,自己为了活命什么的,也得和亲兄弟斗上一场了。唉,人还有没有其他的乐子,整日里斗来斗去也怪没意思的。
城里城外,白茫茫一遍,守城的兵卒都想将手揣进篼里暖和暖和了,无奈还得握着这把刀立在城门下。
“这鬼天气,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还不如关了门回家睡觉!”新来的兵卒看着空空的街道小声嘀咕:“哪有守着的必要!”
“嗨,我说,小子,你当这城门是你家门呢?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冷不防,头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少他娘的扯淡了,腰挺直了,精神气儿给拿出来,守城可是一件重要的事儿,若不然,老子削了你!”
“是,队长!”也就是发发牢骚,哪敢真关门啊。城门的开关那可是有规律的,太平时期关了城门,那还不引起军民恐慌了!不过,当兵这活计也真不是好玩的,以前总觉得很神气,这才丢下家里的小营生不去学跑来当兵。如果做了小营生,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完全就不用出门,呆在家里架上一堆火烤手取暖。高兴了还可以烫上一壶小酒,连喝边唱着曲儿,日子美得赛神仙。现在惨喽!天天站在这儿当门神,还时常被头儿训斥,别看在小老百姓面前神气,在头儿上司面前就如一条狗一般。
“来人了,站直了!”正想着,脚肚子处又被踢了一脚,往前一个踉跄,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回到原位站好。
“爷,您出去?”兵卒还没有回过神,突然就听得十分讨好献媚的声音传来。我的老娘哎,这是前一刻管教自己凶巴巴的队长吗?
两匹马两个人影一晃就冲出了城门。
“头儿,谁呀?”兵卒很想是不是他亲娘老子又不敢,但能让他这么恭谨一定是熟人:“老熟人?”
“熟你个头!”又是一记重重的敲在了兵卒的头上:“眼睛给擦亮了,小心脑袋搬了家,惹了谁也别惹他,知道是谁不?”
“头儿,谁?”兵卒简直吓尿了,动不动就脑袋搬家,这哪是人啊,根本就是閰罗王。
“太子身边最红的人,甘大人!”看着远去的马匹道:“不过,另一位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那位比那甘大人看起来更像爷,但是,太子爷是谁,不可能经常跟着跑出来吧:“记好了,别怪哥没提醒你啊!”|
京郊的庄上,季氏站在院门前看着面前一片苍茫很是感叹,这南北温差大,虽然昌州那边的冬天也冷,但很少有下雪堆积成山的场景出来。十月时,跟着王家酿酒师们一并来到了京城,见着了日思夜想的女儿,心里总算是放心不少了。三个出嫁的女儿,玉娘成了知县夫人,春上给添了一个儿子,原以为,她的日子过得好不用自己操心了。没想到一到京城,才发现,自己的操心都是多余的。这大女儿在婆家还很得宠。看那老太太什么都由着元娘来,怕是家中的中馈已由元娘来做了吧。而最愁心的娇娘,虽然没了那个傻子女婿在身边,日子却是红如火。信中她告诉自己如何好,让来京城享福,也只当是宽自己的心,百闻不如一见,眼下看来,确实是来享福的。
“老太太,天冷,咱回屋等吧!”隔壁新修的庄子已经完工了,今天一大早夫人就和查建一起过去察看了,听她的意思是要搬进去过新年。郑嬷嬷上前劝道:“不用担心,小姐自有分寸!”
“郑嬷嬷,我将娇娘交给你,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的照拂!”侧身对身后的郑嬷嬷道:“只是,娇娘这孩子一向太有主意了,你是知道的,荣华富贵我一向看得淡,但孩子的日子还长呢,这当中,有太多的事儿让我觉得不踏实!”
“老太太,想问什么咱们屋里说!”郑嬷嬷其实和季氏差不多的年纪,没办法,自己奶的小姐都成夫人了,那太太自然就得加个老字了。她心里明白,季氏一来京城,看到的是多一个少爷,而女婿也不在,娇娘给她说的是打仗去了。别人也就罢了,一个傻子打什么仗啊,根本就是让她去送死。而庄户上的人都说自家的老爷姓徐,叫徐洋,也就是说,女儿是干了昧良心的事儿了。郑嬷嬷也一直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家的小姐,小姐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没有为什么。
事关女儿的事,季氏到底不愿与一个下人多谈。
“老太太,小姐有郡主和郡王傍身,还有志宏少爷,您放心吧。而在经商上面更是具有天赋,您是不知道,京城那个铺子一天的收入抵许多大户人家一年的收入呢。而且,这酒坊酿的酒能进宫,以后您就坐等享福了,什么也不愁了!”郑嬷嬷为了打消季氏的疑虑,一个劲儿的将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放心!”季氏长长的叹了口气:“老话说得好,站得高摔得痛,你说就在水口山村踏踏实实的做点小买卖,那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的,可是一到京城,名利地位都有了,反而让人觉得脚下是空的!再则,老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戏文里唱是皇帝翻脸就不认人。这酒进宫,更让我觉得忐忑不安啊!”
“这、、、”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季氏还是放心不下。郑嬷嬷是没辙了,说句诛心的话,季氏越这样郑嬷嬷越发感觉自己还真不是小姐的亲娘,压根儿就没想过什么不安。总感觉自家小姐是万能的,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两匹马因为雪雨路滑,出了城门也就行得不快。
“爷,她在那边也置了一个庄子,看样子是要搬新家了!”路过小庄子时,甘茂提醒道。也别怪自己多嘴多事,自家这位爷就像中了魔一般,对这女人的什么事儿都上心,要是知情不报,落得不好就得吃不了篼着走。
“搬新家?”赵文很意外:“这女人钱多没地儿烧了吧!”一千二百亩的大庄子不住,搬到旁边这个小庄子去,有病吧她:“爷那庄子不好?”
“爷,那庄子不是您的了!”甘茂小声提醒道:“她可是花钱买了的!”再说了,你都说是你的庄子,也确实是您的,来去自由都不通报,自己跟上的就那么几次,自己要没跟上的指不定有多少次了。
“少贫!”赵文瞪了他一眼,径直打马往小庄子上而去。他倒要看看,那地儿都有什么吸引了她。对,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女人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贪得无厌的家伙,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夫人在主院里验收,查建很有信心这次做得好,他让人将一个手炉放在马车上,吩咐了车夫准备,呆会儿可能就要回大庄子上了。
咦,那边是谁?两匹高头大马,披着披风的两个大男人朝这边主院来了!庄上的护卫们可没这气质。
“小人见过太子,千岁千岁岁!”人走近,太熟悉了,不过,熟悉又如何,还不一样的跪在这冰天雪地里请安。查建对马上的人很无语,大雪天不窝在宫里烤火取暖,跑到这庄上瞎逛什么呢?再说了,老爷又不在,成天围着夫人在,还要不要节一点节操了?
“起吧,你家夫人呢?”这奴才倒是个忠心的,人与人之间就这么奇怪,有时候觉得奴才比亲人还亲。当然,自己可是个例外,再说了,自己的亲人也就只有父皇母后了。
“夫人在主院,太子稍等,小人这就禀了夫人前来接驾!”你还知道是我家夫人啊!查建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院子里冲。
“得了,也别扰了她的雅兴,爷就随便走走!”赵文跳下马挡在了查建前面:“你陪着甘护卫,给他找个地儿取取暖!”
这?行吗?夫人身边今天可是没带丫头婆子,孤男寡女的,真是让人放不下这个心啊!
笨啊,这个院子,哪用得上找地儿取暖啊。
“太子,甘大人,里面请,进了院子就不会冷了!”查建为自己脑子转得快很高兴,兴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