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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相神色倒是淡然,道,“向大人有心了,只是我素来不喜汤食,恐怕要辜负向大人一番美意了。”
向晚挑了挑眉,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楼相爷。”
她收回碗来往唇边移去,同时借着余光观察众人的反应,却瞧见除开大夫人外,旁的人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丝毫不知其中内情!
向晚勾了勾唇,正想着要用什么法子避掉这碗汤,衣下裙摆忽然被人拉了拉,她一低头,是意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娘……我内急……”
陶姑姑急忙从一旁过来,要送意儿过去,向晚却立刻抱起意儿,对桌上的众人抱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先送孩子出去一下,片刻就来。”
这个理由正大光明,自然是没人阻拦什么。
向晚当即便抱着意儿去了茅厕。
意乱情迷的药,通常无解,喝了之后只需行过房事便算解除。
这侯府的人,虽然知道她是一个仵作,会剖尸验尸,却绝对不知她也是懂医术的,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防不胜防。
只怕不止这个了,后面还有不少玩意儿等着她来。
向晚冷笑了一声,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还斗不过他们这一群人!
回去的路上,正见了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衫的楼相,那一身水蓝长衫,倒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玉树临风,活生生一个玉面小生,说白点,就是现代那种典型的小鲜肉,只不过,这个鲜肉似乎心思不纯。
看到向晚的时候,他缓步朝她走了过来,向晚没动,只是牵了意儿立在原地,冷冷淡淡地看着他走近。
直至到了近前,楼相这才笑看着向晚的面色道,“本相似乎不得向大人待见。”
向晚抬眸似笑非笑,“相爷与我非一路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楼相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向大人是侯爷的女儿,侯爷乃本相恩师,又何来道不同一说?”
向晚看了看他,也懒得藏着掖着了道,“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破破案验验尸还行,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想卷入那些是非中去,相爷极是朝堂之人,自然该懂我话里的意思。”
向晚眸光自他脸上收回,牵了意儿便打算离开,楼相却直接伸出手来拦住她的去路道,“三王爷也是朝堂中人,向大人跟他使得,为何跟本相便不使得?”
向晚抬起头来,视线在楼相脸上转了一圈儿,轻笑了一声,随即上前一步,凑近了他耳边沉声道,“你比得过凤澈吗?”
楼相面色一变,向晚已带了意儿翩然离去。
如此大胆挑衅的话,恐怕也只有向晚这种性子的人做得出来。
放眼整个金元朝,唯有凤澈十来岁便上战场,战功无数,培养出的忠烈将士更是不计其数,否则,卸职三年有余还调得动过往千军万马,如此连皇上都忌惮的影响力,哪一个人能比肩?
他是不想争皇位,如若他想,还用得找这群人这般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早已顺得民心的他,只要他愿意挥师南下,只怕不出三个月,整个金元朝就都是他的。
皇帝杀他不得也留他不得,便想了一个这样的圈套让他跳,想以这一道圣旨来压住他,使得他出师无名,一旦有所异动便被扣上谋逆之名!
连皇帝都惧怕忌惮之人,他一个刚刚被扶上相国只位的粉面小生如何比得过?
这一记耳光,不止响,还彻彻底底让他败下阵来!
凤澈当日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皇上要了迎娶她的条件,眼下这人却被安排出现在定北侯府吃年夜饭,还有汤里的那味意乱情迷的药散,不是意有所图又是什么?
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想趁着凤澈离京的时候打她的主意,那她也不必留半分情面!反正她现在起码也是皇上亲封的正三品,不必怕谁!
再次回到桌上,向晚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楼相自后头回来,触到定北侯抬起的目光,他眸色垂下,随即坐回自己位置上,一路无话。
“哎呀,这汤都凉了……”向晚装模作样抿了一口那碗大夫人舀给她的汤,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忽然就看向穆兰蝶,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一碗银丝汤道,“娘,这银丝汤是不是为我准备的?我从前最喜欢喝了,烦劳娘舀一碗给晚儿!”
她说罢,便将那一碗凉了的百合鸡汤递给了下人,然后下人重新给了她一只干净的碗来,她立刻便朝着穆兰蝶递了过去。
如此一来,大夫人便不好再多说什么,看了定北侯一眼之后,便安静吃起了自己的东西。
穆兰蝶顿了一下,这才伸出手来给她弄好了汤,递过来道,“今天是除夕,晚上还有很多吃的,这会儿莫要吃得太撑。”
向晚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个娘虽然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到底还是自己女儿,还是关心的!
她勾唇一笑,乖巧应下道,“是。”
有了穆兰蝶这句话,旁人再给她什么吃的便显得有些刻意。
再加上这桌子上的菜是大家共食,只怕刚刚那道汤里无毒,只是舀汤的碗放了毒罢了。
饭后,下人将她领到早安排好的房间歇息。意儿玩闹,陶姑姑便带了他去前厅玩耍。
向晚原本就没有什么玩儿的心情,只盼着时间能快些过,明日待回去之后,这个侯府最好是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些罗嗦事儿,她向来讨厌得很!
子时的时候,外头爆竹声如雷,吵得向晚迷糊醒来,这才发觉原来是到了迎接新年的时候了。
她走到窗前,看外头烟火漫天,想着凤澈这时候应该还在行宫喝着美酒的时候,嘴一撇,只觉无趣,便又打算去歇息去了。
不过想到意儿还没回来,她便打算去前院看看,何以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四下都无人,不过饶是已经深夜,又漫天火光在,照得整个院子也是清晰得很。
向晚刚关好门打算出去,忽然之间,便敏锐的觉出一丝异样。
她眉头一蹙,回转过身来,敏锐的看向四周。
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整个院子的气氛也格外不同寻常。
向晚拧紧眉头,摸到了一把药粉,同时在手里攥紧了两根银针,然后神色镇定的往院子外头走。
她脚步不急不缓,在走到中间的时候忽然加速,却也是在这时候,院门忽然被“啪”的一声闭合,随即无数黑衣人从围墙两边窜了进来,一共大约有十来人,全都握着亮闪闪的寒剑,直逼她而来。
向晚顿时眉心一拧,一枚银针飞往最近一人的膝盖,同时肩帛一抽,拧成麻花,直接就对着最近两人甩了过去。
一边挥开近身的人,一边抬步往外躲!
向晚洒出一把药粉,眼看毒倒了一人,同时身子飞速后退,而身后的人各个武艺不俗,穷追不舍,向晚眉心拧成一道线,大叫几声:“来人!”
可是漫天的烟火鞭炮声将她的声音堵得完全听不清,周遭的吵闹声使得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向晚忽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心下森寒,当即不再犹豫,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最近前的人,一枪便崩了过去。
她身体迅速在地上滚过,落到院中的石桌后头,看准了紧追而上的几个黑衣人,直接上档开枪!
她知道此刻用枪可能会惹出祸患,但是若不用,命悬一线……她完全没有选择!
巨大的枪响声响彻在这如雷鞭炮声中,混杂在一起,根本让人辨识不清。也正因为此,她几枪过去便顺利解决了几人。
但是接下来的人分明是盯紧了她手里的枪,四名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开始前后左右四路包抄。
向晚眉心一凛,当即便身子一翻,对着身后一人开枪之后,迅速左右前。但是分明她动作再快也挡不住四人。在解决掉三人之后,第四人冲来之时,她无法应对,眼看着那人挥剑要刺进心窝,原本炮声如雷的天空中忽然就穿过来一枚金叶子,正中那人手背。
金叶子穿手而过,刺入掌心,那人嘶叫一声,握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颤,而向晚的视线却落在那枚金叶子上发怔,随即狂喜一般看向四处,然后,她便见了一人从围墙跃身入内,一身绛紫,好似天神下凡,急步来到她跟前,将她一下子抱了起来。
向晚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你不是在行宫吗?怎么回来了?”
凤澈的视线自她周身几处染血的伤口掠过,眸色沉暗,“晚晚是因为本王留了下来,除夕之夜,怎能没有本王陪你过?”
向晚看着他片刻,忽然想起那日日出之时他对她说的话。
“那就不要走,留下来。”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心思如此……
向晚勾唇用力笑了起来,也不管此刻旁侧有没有别人,直接就抱紧了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送给了他一个香吻,道,“看在你又救我一命的份儿上,赏给你的!”
凤澈勾了勾唇,随后才抬眸看向场中剩余的黑衣人,面色一下子冷凝下来,“一个不留。”
这是向晚第一次看到凤澈的杀伐果决。
不知何时出现的朝阳领命之后,立刻便朝着剩余黑衣人冲了过去,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这些人一个个伏诛。
也就在这时,那些鞭炮声渐渐熄灭了下来,院子里的动静传到了前院,定北侯领着楼相乃至定北侯府的一众家眷赶了过来,待看到凤澈一身绛紫立在院中,都是一惊,定北侯看了那些已经伏诛的刺客一眼,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向晚还被凤澈抱在怀里,闻言这才抬起头来,她看向那一边众人,回过头来与凤澈对视一眼,随即便只听得她缓声道,“放我下来,这件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凤澈没有说什么,将她放下来之后,自己便立在一旁淡眸看着这边。
楼相的视线自凤澈身上掠过,垂下目光,满目沉暗。
“爹爹……”向晚似笑非笑朝定北侯走近,目光掠过一旁的候夫人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向晚谢谢爹爹生养之恩!但是今日,爹爹却命杀手取我性命,这份生养之恩便当我还给你了!”
定北侯嘴唇动了动,分明是想说什么,向晚却没给他说的机会,“爹爹莫要不承认,大夫人那碗加了药的汤,向晚早已知晓。爹爹容不下向晚,向晚也不想与爹爹为伍,今日,向晚当着三王爷和楼相的面,从此与定北侯府断绝关系,两不相欠!”
“从今往后,我向晚,再不是定北侯府的人!与定北侯府也无任何关联,以血为证!”
话音落,她当着定北侯的面从怀中取出凤澈送她的那把匕首,直接划向掌心。血液自掌心而下滴落在地上,定北侯眉心动了动,身后的凤澈看着向晚,随即缓步走上前来。
他取出帕子,当着众人的面将向晚的手包扎好,随后才看下定北侯一行人道,“今天这件事,本王会安排人查清楚,刺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而这件事发生在侯府,侯爷相必也脱不了干系!”
凤澈淡淡抬起实现自一行人身上扫过,落在一旁的楼相身上,唇角浮出淡笑,“本王本不欲与人为敌,奈何形势所逼,侯爷最好还是深思熟虑找好可依靠之人,否则,只怕是太子也保不了你。”
定北侯顷刻抬起视线,盯着凤澈,“三王爷此话言重,这件事本侯亦会追查清楚给晚儿和皇上一个交代!至于太子……本侯与三王爷虽然平日意见向左,但你我都是金元朝朝堂之人,受皇上重用,为的都是金元朝的江山社稷,太子殿下是金元朝下一代帝王,还望三王与本侯共同辅佐,保金元朝百年平安太平!”
凤澈似笑非笑,“本王早以不理朝事多年,这些话,定北侯抬爱了。”
说完之后,他便越过人群,看向那边早想过来的意儿道,“意儿,还不过来,随你娘离开!”
意儿闻言,立刻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下子握向向晚的手道,“娘……痛不痛?”
向晚看她拧巴着一张脸,还有身后跟上来的陶姑姑,缓缓摇了摇头,随后,视线看向人群中的穆兰蝶道,“娘,如今晚儿已有自己的府邸,娘若是不喜定北侯府,大可随女儿一同离开!”
闻言,大夫人看向穆兰蝶,没说话。
穆兰蝶看向向晚,依旧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侯府是我的夫家,我自不会离开,你既然选择与侯府断了关系,那与为娘从此后便再不相干,你走吧,日后不必回来了。”
向晚看了看她,这个穆兰蝶性子怪得很,也不知道为何这儿不喜欢她这个女儿。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看向凤澈道,“我们走吧?”
凤澈点了点头,随即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和意儿一同离开了侯府。
重新坐上回去的马车,凤澈握住她的手道,“其实要断绝关系,并不需那么刻意,你只需上书一封,交给皇上,这件事便算是定性了!”
向晚抬眸,视线却是遥远的,“能有这样一具身体,的确是该感谢他们,这点血和今晚的事也算是还了恩情。”
这里头的意思,其实颇为隐晦,凤澈却听懂了。
抬眸看了她片刻之后,伸出手来将向晚纳入怀中道,“为何从王府搬出去?王府住着不好吗?”
向晚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顷刻又从刚才的事件中回神,抬眸看着他道,“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我不在意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对你总是不好!你都好不容易才得了民心,可别因了这件事落一个荒唐的罪名!”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