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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彤云没有将这件事对任何人说起,让天负心存感激。费尽全力去救夫人,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迟来的结局,妻子走后,他伤心欲绝,就在那时彤云和他说,她有了身孕,当时的天负犹如晴天霹雳,但没办法,只好娶她为侧室。
为了弥补对彤云的愧疚,他给了盟主府最好的宅院,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想到的就是她,他极少会去彤云的住处留宿,所以过了这么久彤云只生下天蜜一个女儿。
尽管对彤云冷淡,这么些年她无怨无悔的跟在天负的身边,毫无怨言,其实只要她说想要离开,天负完全可以给她自由,然而她没有这么说。
在彤云多年的悉心照料下,天负开始改变对她的看法,也许尝试去接受她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面对新的开始打理自己的心,在这时候却有个人出现告诉他,那个曾一心一意对你的女子在你不知道时捅了你一刀,谁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彤云沉默着,没有回答天负的话,无异于默认了宁雪飞说的话,她还有什么好反驳的,板钉钉的事实就这般摆在她们的面前。
“母亲,你说话呀,快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不过是被人诬陷,爹爹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的,不要一声不吭好不好。母亲!你倒是说话呀!”
天蜜爬到彤云身前拽着她的衣袖祈求她,她开口辩驳,父亲多少是会相信她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为父亲默默的做了那么多,怎么都比宁雪飞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强!
今日的场景像极了当初柳夫人和宁雪言受审的时候,叫嚣着,不甘于自己就这么败在了她的手里,多不甘心!
她们算计别人那么多年,可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会掉进别人的圈套里。
彤云在他人眼里再不堪都是天蜜的母亲,多年来她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大,教会她许多事情,父亲疼爱她却没多少时间陪她,多少个日夜是母亲陪着她度过。
母亲心中的苦处她感同身受,都是父亲欠她们的,母亲这么做何错之有。倘若父亲还有一点在意母亲,彤云只需辩驳,他就不会听信宁雪飞的话。
暗害夫君的正室,甚至是谋害亲夫可都是大罪,彤云一旦承认就永无天日,她的母亲不能就这样丢下她。而天蜜眼中的希望和祈求,在彤云开口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没错,是我做的,多年前夫人的死,是我一手所为,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体内下了蛊毒,让她日渐衰弱然后死去,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下的手。只有她死了,我才有机会让你娶我!只是万万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你都忘不了她,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何就是不把正妻的位置给我,让我始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妾!”
多年前她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使用蛊毒,第一次施蛊用在她的主子身上,那个傻女人居然全然没有发觉,直到她死都在为她精心的照顾而感动。
她当然得衣不解带的照顾,不然她身上的蛊毒被人看出来她可就前功尽弃,谢天谢地,她终于死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病死的。
在天负酩酊大醉事,她故意勾引天负,与他一夜欢好之后怀上了他的孩子,在那个女人死后,他答应娶她,结果不过给了一个妾室的位置。
她做了那么多,却只得到了一个妾室的位置!每次有宴会时,那些人都用别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多难受,而她的夫君不为所动,根本没有顾虑她的感受,彤云真的很想问一句,在他的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从遇见盟主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只是一个下人,地位卑微的婢女而你是我的主子,我告诫自己不能抱有任何非分之想。时光催人,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你的时候得知了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居然出奇的痛,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大婚那日,彤云躲在自己的寝房里哭了一天,天负和她的夫人琴瑟和鸣,日子过的好不快乐,她在天负的脸上看到了少有的笑容。
原来不是他不笑,而是足以让他展颜欢笑的人没有出现。
她以为大哭一阵之后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然而天意弄人,新夫人嫁来盟主府并没有带伺候自己的婢女,父亲看她往日里行事沉稳妥当,就指派她去负责伺候。
不知不觉中她距离心上人越来越近,近到他们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她总算可以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可以见到天负,可是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个女子挡着,无情的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会好起来的,她这么想,她可以用时间来遗忘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情感。
积蓄在心里所有的嫉妒,在那个女人生下天心之后彻底爆发,让彤云意识到哪怕是到老到死,她都没法忘记天负,无时无刻想成为天负的女人。
人动了歪念就很难把自己的心拉回正轨,她开始研究毒物,想要用毒无声无息的杀了那个女人。
机缘巧合下,她懂得了蛊毒的炼制方式,但是她对苗疆的巫蛊之术并不了解,只能够炼出最基本的蛊虫,但是只是最基本的蛊毒就已足以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她假装无意割伤了那个女人的手,趁她不注意时对她施蛊。彤云一边算着她死的日期什么时候到,一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个女人居然蠢到认为她是担心她,几乎感激涕零,还说她走后,剩下来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她。
好不容易盼到她死,自己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天负的孩子。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天负后,意料之中的天负娶了她,把她纳为侧室同样在她的意料之中。
时间一长,天负就会把那个女人忘了,到时天负自然而然会把她扶正。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彤云把她捧在手心爱护,如果不是天蜜,自己就没有办法成功嫁给天负。
时间过的很快,一年,两年,十年……岁月无声,时光催人老,岁月的痕迹开始爬上她的眼角,天负依旧没有要立她为正室的意思,这是为什么?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所有的坚持,在上一年被彻底击溃,那个女人忌日那天,他带着府中上下去祭拜,那不算什么,他每年如此彤云早已习惯。
祭奠完回来的那天晚上,天负喝了许多酒来她的房间里,二话不说抱着她囔囔自语,他喝醉后来了自己的房间,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在意自己,事实证明她太过自作多情。
天负抱着她就对她动手动脚,他们已有许久没有同房,彤云并没有抗拒,反而热烈的回应他,就在两人缠绵交织时,他喊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原来他竟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
停下来后他紧紧的把彤云拥在怀里,自顾自的开始说死了话。首先是说了许多个对不起,之后开始说他娶彤云是无奈之举。
让她不要生气,他心里爱着的始终只有一个人,对彤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娶她不过是因为对彤云有亏欠之意罢了。
哪日假若彤云喜欢上了那位男子,他会成全他们,绝不会为难。彤云不禁觉得好笑,天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吗?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真心喜欢的只会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喝醉酒来她的房间,或许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天负在心里这么看自己。
她做了那么多,为何完全没有打动眼前这名男子的心,她好恨!
既然天负无情在先,就别怪他无意,得不到他的爱,她也要得到他正妻的位置。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该怎样才能杀了天负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条蛊虫,她才想起来为何不用蛊虫,没有人会发现的,她这么想着。
她每天都在等待机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天负的身边就是为了等待一个下手的机会。
在他遭受刺杀那天,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不论是他死在外头,还是他不死,彤云都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他的正室。
他被人重伤,危在旦夕命悬一线时他的下人及时赶到,彤云假装慌乱中划伤了他的手臂,把蛊虫植入他的体内。
不久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越是运功疗伤伤势越重,和当年一样,请了多少利害的大夫都无济于事,就连他的师父来后为他把脉,只连连摇头叹息。
夜里她狰狞的笑着,过不了多久他的命就将走到尽头,只要在照顾他的时候吹吹耳边风,让天负扶正自己轻而易举,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她以为一心想要的结果手到擒来时,宁雪飞出现了,立即确定天负中的是蛊毒,而且用药丸抑制了体内蛊毒的活动。
宁雪飞说的话,每一句都透露着对她的怀疑,她开始感到不安,却在心里坚信不会有事的,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解得了蛊毒。
是她太过小看宁雪飞,才会造成今日一发不可收的局面,真是失策。
“我好恨,恨你从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更没有正眼看过我,还记得吗?在我们成婚那日洞房夜,揭开我的盖头后你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们的关系不冷不热,始终都是淡淡的。就连你的女儿出生时,因为那个贱人的偶女儿生病,你居然对我们母女二人置之不理。天知道当时独自一人抱着孩子坐在空荡荡的房里,有多么心酸,我暗垂泪时你在做什么?那个贱人的生的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生的就不是吗?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连着那个贱人的死,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彤云指着天负大吼,说出这番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恨之入骨,为何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