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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节之于女子而言,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昨晚发生那等事情远在睿王的意料之外,今日的流言他没多意外,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去把刘青给本王叫来,速度要快,本王在书房等她。”睿王离开时回头看了宁雪飞一眼,最后重重关上房门。
宁雪飞无力的坐在身后的靠椅上,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盯着她的人就等着她出错,这回的事情她是否能挺得过去是个未知数。
刘青在睡梦中被人唤醒,被催促着来到睿王府,一推开房门,睿王就一掌打在门边的花盆架上。
花盆应声而碎,陶瓷制成的花盆散落一地,盆栽的根露在外面,可怜的耷拉在地上,花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刘青神情一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来时过于匆忙,并没过问李承乾发生了什么事,从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刘青,枉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倒是给本王解释今早城中的有关飞儿的传言是怎么回事,那晚的事只有你最是清楚。”
没多少人知道宁雪飞是女子一事,就是看出来她是女人,试问谁知道她就是睿王妃。
事情的矛头准确无误的对准宁雪飞,幕后的黑手分明是冲着宁雪飞而来。说到底,流言的源头是静香阁,他唯有从头查起。
“静香阁的人属下已经安排下去,静香阁的人都是王爷一心培养出来的心腹,绝不会做背叛王爷的事,望王爷明查。”
静香阁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睿王的心腹,大家同气连枝,为睿王搜集他想要的情报,一些不想干后来的女子,她从未让她们接触静香阁的内部事情。
“办事不利不是你的借口,回万绝门自领责罚,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
静香阁那晚人来人往,人多眼杂,有人看出宁雪飞的身份无可厚非,但是这些话题分明尽是冲着宁雪飞来。
“是。”刘青起身退了下去,静香阁的人她信得过,事情流传出去是她办事不利,但是她绝不会怀疑自己人。
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心机,趁着事情的第二天把事情散播出去,昨晚的事想必许多人依旧记忆犹新。
一说起来,几乎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指向宁雪飞。幕后黑手是铁了心要把宁雪飞往风口浪尖上推,难道想逼死她吗!
“王爷,宫中传来诏令,陛下命您与王妃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拖延。”
走进书房看见地面一片狼藉,李承乾默默站在门口。从流言传开开始,他们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条诏令。
“王妃那边你们不用惊动,本王独自进宫面圣。你在外面稍等片刻,待会替本王去撷红楼,务必亲自送到相思手中。”
宁雪飞的事如今以他一己之力,怕是难以力挽狂澜,能帮到宁雪飞的人,算来算去只有一个,那就是相思。
衣袂在空中翻飞,睿王踏上慈宁宫的台阶,沉闷的脚步声给人带来一种压抑感。
在慈宁宫的大厅,帝后,太子与太子妃,太后等人皆坐在列,睿王扫了一眼厅内的人,人都来齐了,就差他一人。
“跪下!”睿王踏进大厅太后就出声呵斥,皇帝的脸色同样不是太好,唯有皇后一家坐在那里幸灾乐祸。
睿王面无表情的在大厅内跪下,没有向谁请安。在这种情况下,他无需开口。
“朕不是吩咐了传话的人,让你和与王妃一起进宫,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抗命可是死罪,还是说她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居高临下的语气从未改变。却自认为自己对他亲近,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为了成婚一事飞儿很是费心,本王让她在睿王府休息着,是本王的错,陛下若是要责怪,责怪臣一人就是。”
睿王若是同意宁雪飞进宫,就是亲手把她往屠宰场上送。他自己一人进宫,反而好应付这些人,免去宁雪飞去听他们那些难听的话。
“依本宫看来可不是为了婚事而费心吧,每日往花楼里跑的女子,还会为婚事犯愁,睿王妃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皇后玩着手中的丹蔻,近日她正愁着怎么给睿王找麻烦,一时忘了他已是有了妻室的人,宁雪飞不就是他最大的死穴。
“那等不清不白的女人,配不上睿王妃的名号!身为皇室中人不知检点,真是丢了皇家人的脸!”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睿王。睿王嗤笑一声,这些人尖酸刻薄的嘴脸真是更胜往昔。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雪飞做的那些事有损皇家颜面,她的所作所为朕足以赐死她,你最好不要逼朕。”
是他太过纵容睿王,以至于他做事如此不知道尊重他人。宫规礼仪他都学到哪里去了,王大人教出来的好学生!
“你们何以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污蔑本王的王妃,我们二人那日受撷红楼相思邀约前去静香阁,飞儿在静香阁那晚本王与她在一起。”
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查到事情的始终,只要相思愿意出面,这件事就可化险为夷。再者,他那日与宁雪飞纯粹是去静香阁听戏。
好笑的是到后来他们反成舞台上的戏子,被人品头论足。想要解决这件事,除了相思,他没其他路可以走。
“荒唐!为了护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你居然敢编谎话来糊弄我等,与花楼的人有干系能是什么清白的人。”
太后早看不惯睿王为了护宁雪飞不顾后果,一个成大事的人断然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做到此等地步。
她与先皇同把睿王看成最疼爱的孙子,自小就把她捧在手心,好的,他想要的都给了他,为何他如此不知回报。
“皇祖母此言差矣,上回长公主的流觞宴上撷红楼楼主在受邀之列,在宴会上二人结成好友,朋友之间相约见面,孙儿觉得没有任何不妥。”
琉王是从刘贵人的宫殿赶过来,以为能先一步到,谁知终究晚了一步,睿王已经在大厅中。
太后乃宫中老人,自然对皇族的名声看的重要,皇帝与太后的看法相同,皇后那边定会对宁雪飞百般挑剔。
她们深知把宁雪飞拉下地狱,睿王会从此一蹶不振。睿王一人,哪里说的过他们五张嘴。
跪在地上的琉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有他在,睿王多少能轻松些。“琉王出现的真是及时,这么说倒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太子戏腻的语气带着不明的意味,琉王想救宁雪飞于水火之中,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是泥菩萨过河。
“本王说的句句属实,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长公主,流觞宴上情况如何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
流觞宴的举办掺杂长公主太多目的,鉴定到底谁的心是向着她的便是其中目的之一,对于宴会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了如指掌。
琉王是长公主的侄辈,素日里与长公主交情甚好,真有要她帮忙的地方,相信她会卖他这个面子。
“相聚到静香阁那样的地方,哀家看不出是什么好交情。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们魔怔了似的护着她。”
睿王抬起望向坐上的众人,今日他无论是说什么,这些人从头开始就没有放过宁雪飞的打算。
“太后的话未免太过断章取义,试问太后了解她几分。本王以自己的性命担保,飞儿她是清白的,那日我们二人不过是前去赴约。”
他们逼的越紧,睿王不介意用极端的方式来为宁雪飞解围。事情因他而起,他有责任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呵呵,睿王说皇祖母断章取义,你自己何尝不是片面之词,为了糊弄本宫与父皇,有什么毒誓是睿王想不出来的呢。”
说话讲的是一个证据,无风不起浪,宁雪飞不去花楼哪里会出这么多事,睿王能如何化解?
“本王以性命相抵,你们可就信了?”睿王坦然自若的看着他们,手摸上腰间的匕首,琉王知道他有把匕首藏在腰处的习惯,赶紧压住他的手。
为了皇后这些人,不值得用自己的命去赌,他们巴不得看着睿王死,他这么做岂不是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睿王,朕平日纵容你,不是为了让你挥霍朕对你的宠爱,该得什么,该放弃什么,朕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取与舍之间,从来都难以抉择。选对了,前程似锦,选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错与对不会一开始就摆在你的面前,走过一条路,体会途中的酸甜苦辣,方才知道当初的抉择是对是错。
只是到那时候要再回到,往往来不及了。“世上除了乾陵与飞儿,本王再无牵挂,乾陵是本王属一母所生,飞儿是本王心尖上的人,用本王的命去护她,值得。。”
睿王坚决的看了琉王一眼,掰开他的手,抽出匕首往心脏位置刺下去。
匕首没入胸膛,刺目的鲜血低落在大理石板上,睿王下手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