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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飞从不喜欢用自己的地位去压别人,更何况自己的地位是睿王给予的,没什么好炫耀的地方。
炫耀别人的东西而沾沾自喜,宁雪飞可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宁雪言的脸被气的发绿,碍着她的身份却不能动手。
宁雪飞捏住宁雪言的肩膀,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对她虽有诸多意见,不过她的皮肤真是一等一的好。
一向嚣张的宁雪言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发不出,双腿定定一动不能动,惊愕的看着宁雪飞,身体微微发抖。
她手掌的触感,让宁雪言觉得有一条巨大的蟒蛇缠绕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却动弹不得。
女子最爱护自己的容貌,宁雪言警惕的盯着宁雪飞的手,就怕她一用力,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疤痕来。
“你不用害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长的这么美,我怎会舍得伤害你。啧啧,看看这吹弹可破的皮肤,像是能滴出水来。”
宁雪飞的语气颇有地痞流氓之气,杜秋要是在,定被她此时的言行举止惊得下巴要掉到地上。
她越是这么说,宁雪言的心里就越是忐忑。“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敢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心中原本有些怒火,想着该怎样对付宁雪言来着,结果她这么一句话,宁雪飞顿时有些想笑。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句话她始终信奉。她又不是杀人狂魔,不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她不会轻易在他人身上动刀子。
前世今生,她杀过的人就历卯明,重生后间接借刀杀人杀死了柳氏。那都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所为,纯属迫不得已。
她恨历月凡入骨,他日定要手刃历月凡。她虽讨厌宁雪言,还没到要杀她的地步,至少现在没有,给她应有的惩罚就足够。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反正无聊,玩弄一下她有何不可。
“你爹爹现在多窝囊你想必都看在眼里,我的背后有睿王,云若初,董归,你觉得你爹爹能奈我何?”
董归会不会帮自己宁雪飞尚不知,要真发生了杀人的事,睿王就是誓死都会保护她。其实谁会对她伸出援手,她心里有底。
她其实挺想看看,宁雪言要是真的死了,宁傅严想怎样放不过她。
宁雪飞故意用指甲摩挲着她的脸颊,感觉到她的惧意宁雪飞很是满意,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宁雪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宁雪飞说的没错。她要是真的死了,宁傅严极有可能忍气吞声,她的死活远不及他的乌纱帽和性命重要。
不然,当初只是因为一个稻草人,他就不听柳氏的解释,把她逼到绝境,最后惨死。
柳氏是柳家的人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失去了依靠的女儿。她心里并非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当你自欺欺人时,总会有那么个人残忍的提醒你,现实的真实面貌,令你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残忍。
“回去好好想想,做什么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这次我就先放过你,还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宁雪飞拍了拍宁雪言的脸,松开她往另一边走去。宁雪言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走到宁府门口,云若初已在宁府等了宁雪飞好一阵。“怎么才出来,凝儿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去茶楼坐坐可好?”
回来的暗卫他并不想带回云府,叫这些人回来,重点是为了保护宁雪飞的人生安全,而不是保卫云府。
宁府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宁雪飞没什么事可做,既然空闲着,与云若初一聚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春节已到达尾声,茶楼里的生意萧条不少。鉴于云若初的容貌太过招摇,就要了一间厢房。贵是贵了点,却可以免去不少困扰。
“小二?小二!”宁雪飞一来就低头点菜,店小二的注意力全放在云若初的身上,就差没有流口水。
点完菜叫了店小二好几声,都呆愣呆愣的没回应,宁雪飞干脆一拍桌子。店小二被宁雪飞吓到了,瞬间回魂。
“诶,小的在,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宁雪飞抚了抚额头,敢情她说那么多,小二什么都没听到,她说那些岂不是白说了。
“既然耳朵不灵光,不如割去,可要我帮这个忙。”云若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的扇子,宁雪飞心一紧,连忙按住他的手。
云若初生起气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不阻止,云若初真的有可能切了店小二的耳朵。
“随便上几样糕点就好,还有一壶茶,快下去吧。”宁雪飞对店小二眨了眨眼睛,识相的他就快下去。
店小二被云若初吓出一身冷汗,长的如此温柔似水的男子,说起话来怎么如此狠心。不敢在厢房里逗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吓的,再怎么说话都该委婉些,外面不比家里。唉,你一个大男人美到此等地步让我情何以堪。”
宁雪飞作势抹了两下眼角的泪水,看得云若初很是汗颜。“别胡闹,云府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快听我把话说完。”
玩起来的时候他比谁都玩的尽兴,正经起来时容不得出半分差错。就是对宁雪飞,他同样会生气。
生气归生气,再怎么着,也只是说两句。有时候真拿宁雪飞没办法,该正经的时候没个正经。
“我担心最近柳家会有什么动作,抽出云府部分人贴身保护你。他们平时不会出现,在你有危险时会护你周全。”
还以为只有柳家,没想到历家也在其中插了一脚。原本还担心人手问题,今天算可以放心。
宁雪飞待在睿王府,不知比在宁府好多少倍。柳家就快按耐不住,宁雪飞必须时刻警惕着。
“原来那些都是你的人,我还以为是被柳家跟踪了。”
从回宁府她就觉得身边围绕着一股内力压迫,若隐若现,大概有一百多人。秋棠院那会就有那么多,她以为就是那些人。那股气息跟随着她和云若初来到茶楼,这么久云若初都没什么反应,原来是他带来的人,难怪他如此淡定。
“柳家的人还没放肆到此等地步,这段时间你只管放心在睿王府待着,不是什么非要亲自去办的事,就不用出睿王府的大门。”
睿王府是能保宁雪飞安全的地方,他能做的,便是从一旁辅助,只要宁雪飞不整出什么幺蛾子,自然万事大吉。
不过以她能折腾的性子,让她待在睿王府有些不太实际。有人跟着保护,能多一层保障。
“为兄还有事情要处理,得走了。等到你成年那天,为兄会去参加你的及笄之礼,这阵子就好好休息吧。”
总觉得云若初这段时间开始忙了起来,宁雪飞郁闷的看着桌上的糕点,自己一个人让她怎么有心情吃。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烟花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春回大地,阳光明媚。
宁府的门口张灯结彩,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大厅里摆了十几桌宴席,座无虚席,好不热闹。
宁雪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水埥和杜秋在自己的脑袋上折腾,夕颜则帮宁雪飞整理衣服。
她出自宁府,说白了一句话,生是宁府的人,死是宁府的鬼。及笄这天,她提前一天回秋棠院住下。
为了显出宁府对宁雪飞的重视,更是为了显出她未来睿王妃的身份。宁傅严命人为她做了一件粉色桃花刺绣罗裙。
宁雪飞不是懂刺绣的人,可光是看这罗裙上的桃花刺绣,从手工到每一根丝线,都是一等一的好。
穿在身上,料子极其舒服,看着又养眼。头上的金钗玉搔头插的满头都是,这是必须佩戴的,不能减去,宁雪飞只好插着。
“小姐,你穿这身衣服真美。特别是外披的暗纹是怎么做的,天呐,实在是太美了。奴婢听说,这套衣服可花了不少银两。”
杜秋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着,手中捧着宁雪飞罗裙拖尾,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在上面。
下人把罗裙拿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身衣服价值不菲,宁傅严要讨好她的意味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甩了甩身上厚重的罗裙,宁雪飞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才戴上这些首饰她就觉得重,待会还有个头髻,她的头非得被压断不可。
“小姐,吉时就要到了,我们快去前厅吧,大家都在等着呢。”水埥开心的扶着宁雪飞,今天是她及笄的日子,水埥自为她感到开心。
宁雪飞由水埥杜秋二人左右扶着,夕颜在身后替宁雪飞料理背后的衣摆。宁雪飞就这么被前拥后簇的来到前厅。
热闹的厅堂逐渐安静下来,宁雪飞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背后拖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宁雪飞来到宁傅严夫妇面前徐徐跪下,背后的拖尾铺平足足有三米长的距离。
“飞儿,今日就是你成年的日子,今日过后你就是大人了。来,让你母亲为你戴上头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