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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宁雪飞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思绪被人打断,宁雪飞没有吼出来已是对她的隐忍。
她回来那天宁傅严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时叫她过去能有什么好事?
“可是,有客人要见小姐,说是小姐的朋友。”在宁府的人,都知道宁雪飞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可老爷吩咐的事,她也得交待好。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朋友?你可知是什么人?”
在京城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乾陵公主去了塞外尚未回来,睿王在杭城。
云若初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又不喜与官家之人扯上关系,自不会大摇大摆的来宁府见她。
“奴婢不知,只知是一位公子,小姐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嬷嬷见宁雪飞有要去的意思,忙不迭出声怂恿。
老爷素来好面子,家里来的那位客人似乎来头不小。
若是小姐不愿意见,失了礼数让人笑话,老爷脸色不好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过。
“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我若执意不去你再怎么说都没用,别把我当傻子了。”
这嬷嬷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好笑!
她不过是好奇是什么人要见她罢了,她若执意不去,她们就是磨破了嘴皮都无济于事。
“是是,奴婢知道,以后再不会了。”嬷嬷点头如捣蒜,这丫头心思怎会如此深沉。
不比大小姐好糊弄,以后还是小心点好。得罪了宁雪飞,她吃不了兜着走。
“走吧。”宁雪飞放下手中的医书,之前从宁雪言手中夺回来的医书看的都差不多了。
不知道小冰空间里的书可不可以带出来,倘若可以,那她真是得了宝。
来到前堂,宁雪飞不经意往正坐上一撇正要行礼,却不经意瞥见无比熟悉的身影。
宁雪飞弯了一半的膝盖直起来,惊呼出声:“董……诺奇?”
“飞儿不得无礼!这是爹爹的同僚,还不过来拜见董大人。”
董归似乎很喜欢假扮董诺奇的身份,让宁雪飞不解。
就算是他用自己的身份,以董家嫡子长子的身份,亦可以让宁傅严对他毕恭毕敬。
茶会上董归的突然离场,台下众说纷纭,却不知其真正原因是什么。
修灵珠可是块肥肉,以他的茶艺胜过宁雪飞不是难事,分明势在必得,为何中途放弃。
“董诺奇”摆摆手,起身走向宁雪飞。“别来无恙。”
“许久不见,不知董大人来寻小女所为何事。”宁傅严就在那里看着,宁雪飞只得对董归行礼。
在外人看来,她和“董诺奇”不过一面之缘,至于董归,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认识。
要是与“董诺奇”看起来太过熟络,落在别人眼里,不知会怎么想。
加上柳家,若得知她与董家中人来往甚密,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自上次流觞会一别,我们二人已有一段时间未见。上回见宁小姐在琴艺方面略有造诣,想来请教一二。”“董诺奇”一脸正经,就好像十分认真的想要和宁雪飞请教琴艺一般。
宁雪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时常骗人,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能得董大人青睐是小女之荣幸,只是董公子不是有事情要与家父商量吗?”
“董诺奇”来这里总不会就是为了找她来的,若真的有什么事,私底下说就好。
这回他一离开,宁傅严定要拉她问话。不问出她何时与董家如此相熟,哪会放过她。
“无碍,董大人既要与飞儿切磋琴艺就去吧。其他事可以先放一边,下次再谈也可以。”
宁傅严摆出“善解人意”的面孔,脸上的笑容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董诺奇”对宁傅严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前厅,宁雪飞赶紧跟了上去,却被宁傅严叫住。
“飞儿,待会董大人离开后来我书房一趟。”
宁雪飞当他的耐力有多好,也不过如此。这么心急着吩咐她,是怕她跑了不成?
“女儿明白。”宁雪飞离开前堂时,走了老远依旧能感觉到背后宁傅严的目光。
“董归,你为何要扮成你兄长的模样?来之前你好歹打声招呼,我去见你就是。”
假扮朝廷命官的身份,让人知道轻则只道董归调皮,重则可以指责他是欺君之罪,那可是杀头之罪。
“宁小姐,不瞒你说,在下姓董,名诺奇。此次如此来找宁小姐有些唐突,但在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男女之前一扯上关系,对女子清白有损,若不是情非得已,董诺奇断不会来寻宁雪飞。
宁雪飞愣了半响,才明白董诺奇说了什么。“董大人此言,是说您是真的董大人吗?”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董诺奇的大不敬。让他听到她直呼董归的名字,会不会认为她没大没小。
“没错,半月前慧儿说要去参加茶会,在下说不过他,由着他去了。可多日过去,时至今日他仍未回来。”
一月前董归就去了杭城,直至茶会结束,他都没有回来。差了人去杭城,却不见他的踪影。
这才知道茶会最后一天董归半途离开茶楼,之后不知去向。
董悠之得知此事,急得不行,把杭城找遍都没有看到董归的身影。
来回奔波加上气急攻心,董悠之现如今卧病在塌,日夜念叨董归的名字。
董悠之病倒,董诺奇只好自己一人寻找。
让人彻查他去杭城所接触的人有哪些,除了他身边的小厮,便只有睿卿。
可是找遍杭城,都没有人知道睿卿是谁,家住何方,只知道其与睿王有所牵连。
董诺奇连夜赶往杭城求见睿王,问起睿卿之事,睿王却闭口不答,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想起卧病在床的董悠之,董诺奇心一狠,以整个董家作为抵押,绝不向他人透露睿卿之事。
并向他交待董归失踪一事,不会给睿卿造成任何麻烦。
因以董家立誓,睿王才肯开口说出睿卿的事,与此同时警告董诺奇,不得做出任何伤害或者打扰她的事情。
得知睿卿是宁雪飞所扮,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二人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先前董归以他的身份去参加兰溪长公主的流觞宴,就已与宁雪飞相识。
董诺奇一刻没有耽搁,速速来宁府寻宁雪飞,好在这之前宁雪飞已经回到宁府。
“在那之前慧儿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宁小姐你,不知道宁小姐可知他的行踪?”
董诺奇开口闭口一个慧儿,应是董归的字,没想到他的字如此女儿化。
“茶会进行到中途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匆匆就走了,居然还未回家吗?”
董归那时一句话没说就匆匆走了,还以为是董家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连宁小姐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吗?至今他杳无音信,夫人为此食不安寝,以往去哪里他都有个交待,不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董诺奇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叹了口气,慧儿到底哪里去了。
“在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给宁小姐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改日在下定登门致歉。”
宁雪飞正想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她理解董家找不到董归的焦急心情。
话还没说出口,董诺奇一甩衣袖离开了院子。看来这次董归的事,真是急坏了他。
“董归到底去了哪里?茶会结束已有将近半月有余,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不会真的遇上什么事了吧?”
宁雪飞徒步回到秋棠院门口,想起自己那个“好父亲”的吩咐,只好回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爹爹。”敲了几下房门,却没有人答应,房里传来声音稀稀疏疏,宁雪飞眉头一拧,书房遭贼了?
正纠结着转身离开,还是推门进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进宁傅严的书房。
“是飞儿吗?进来吧。”宁雪飞正要离开,宁傅严的声音却慢悠悠自房里传来。
心下虽然疑惑为何刚才宁傅严没有答应自己,但他既然应声,自己不能不进去。
宁雪飞推开房门,只见柳倾心也在房内,坐在桌案旁替宁傅严研磨墨水。
“雪飞见过父亲,母亲。”
宁傅严淡淡的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尴尬,柳倾心面泛红晕,羞涩的低着头。
扫过她有些凌乱的发髻与皱起来的衣襟,再看宁傅严眼中尚未褪去的情*欲,宁雪飞心下了然。
想来两夫妻刚才正在书房里恩爱,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过来。那种事进行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不好吧。
见他们二人神情如此狼狈,宁雪飞心中觉得好笑的很,他们也有这么一天。
“飞儿,不知董大人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啊?”
宁傅严一副慈父面孔,如果宁雪飞是与他第一次见面,大概会认为他是个慈父吧。
只是在宁府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宁傅严给她的感觉除了虚伪,就是墙头草形象。
“董大人与雪飞请教了琴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