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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孟漓禾清晰的看见,一贯冷静的宇文澈,双眼中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身体被吓得纹丝不动,却更清晰的感觉到那不容忽视的触感。
孟漓禾只觉心都要炸了。
“王爷,**已做……”
忽然,房间内,夜的声音猛然响起,却在说了一半之后,看到**上的情景倏地停住。
本来他觉得时间紧迫,王爷王妃一定在焦急的等,所以直接就冲了进来。
贴身暗卫本身就可以在非王爷传唤时进入,但是他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光景啊!
胥本也和夜一起回来,此刻后知后觉的看到,**上被棉被盖着的两人此刻的姿势,顿时吃了一惊。
立即动用他那引以为傲的智商说道:“啊,这屋子怎么这么黑,夜你确定王爷王妃在吗?”
**上,两道黑线分别从两人额头静静划下。
夜脸部抽了抽,你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
“出去。”宇文澈忽然开口。
话一出口,夜和胥瞬间不见踪影。
我滴个神那,以后只要王爷王妃共处一室,绝对不能擅闯!
两个人在对视中,深深的达成了共识。
屋内,宇文澈一个翻身而起,站在**边冷静了三分钟,没有再看孟漓禾,推门而出。
孟漓禾呼出一口气。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却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院内,传来宇文澈听不出什么感情的声音:“都做好了?”
“是。”夜将**递上。
宇文澈似乎又交代了良久,孟漓禾没有听清,不过想来,宇文澈这一次虽然不会一次抓人,但应该经过这次,那些奸细也会被他盯上。
宇文澈回屋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孟漓禾背对于他,侧躺在**上,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香。
宇文澈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近。
只是,方要接近**榻,**上的孟漓禾便忽然一个翻身,一只手抬起,揉了揉眼睛,接着睁开,眨了几下眼才似看清他般,皱着眉头道:“你才回来?”
宇文澈脚步停下:“嗯。”
孟漓禾从**上坐起,轻松的伸了个懒腰:“那你上来睡会吧,我睡好了。”
说着,便跳下**,绕过他朝屋外走去。
宇文澈眼眸深了深,终是望着她跑开的背影没开口。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昨日两人已决定从这里直接出发。
申时相当于现代的下午三四点,所以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到午后。
因此,饭是免不了要在这解决的,当然,他们也可以戴上**出去买现成的回来。
不过,闲下来四处逛的孟漓禾发现,这院子大概那两人住的久了,食材准备的倒是很齐全,说实话,如果单从院落来看,她真心看不出,这是奸细的家。
孟漓禾索性无事,便打算自己做。
本来她不太会用古代的火,经过茶庄那几日,如今也用的差不多了。
因此,在宇文澈休息的时间里,她干脆鼓捣起饭来。
“王爷,起来吧,吃饭了。”
**榻前,孟漓禾端着一盆洗脸水,一条毛巾,轻轻喊着宇文澈。
宇文澈眼睛睁开,眼里却十分清明,然而孟漓禾并没有看到,因为事实上,从她跳下**开始,她根本就没敢直视宇文澈的眼。
宇文澈从她低垂的脸上看到手中,本来暗沉的脸色一缓,忽然开口道:“倒是想不到,在这里倒是有幸被你伺候了一次。”
说着,便伸到水中,洗起了脸。
孟漓禾抽了抽嘴角,别说的我这么不贤惠啊!
我好歹还给你做了一桌子菜呢!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没有回话,仍旧站在那低着头。
难得见孟漓禾没有反驳,宇文澈却并没有揶揄人后的开心,反而心里平添一股郁结之气。
当即将擦完脸的毛巾朝盆中一扔,便走了出去。
水花点点溅到孟漓禾的手上,孟漓禾撇了撇嘴,好端端发什么脾气,这是起**气?
平时也没发现啊?
真是难伺候。
想着,也随后收拾好,跟随而去。
饶是宇文澈有心理准备,看到那一桌子饭菜时也有些吃惊,今日不过是暂时留在此地为了午后的行动而已,她倒好,竟然有这闲情逸致做了这么多菜,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
宇文澈眼眸不由深了深,抬头望向孟漓禾。
孟漓禾没有看他,而是为他盛了一碗简单的米粥,招呼道:“吃吧。”
平日里,王府的饭菜非常精致,即便是有很多种食材,孟漓禾也不太会去主动做,毕竟那菜品做出来和皇宫里差不多,她自认没那么大的本事。
这里面的食材相对王府而言,就单纯的多,甚至有一些咸肉,腊鱼等东西,还有一丝腌制的小咸菜,虽然做出来可能相不怎么好,但却透着许多烟火气息,所以她才一时忍不住,做了好多出来。
宇文澈夹起面前的一个不知名的菜,放入嘴中,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又吃了几口其他的菜,才淡淡道:“看起来,你将来离了王府,倒是还有个手艺可以营生。”
此话一出,孟漓禾面上顿时一僵,方才还觉得好吃的菜这会却怎么都难以下咽,忽然就这么含着菜回道:“那王爷多吃点吧,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宇文澈本是如之前般随意玩笑,没想到孟漓禾如此回答,听到她说再也吃不到,不由心里一紧:“孟漓禾,你什么意思?”
孟漓禾却依然低着头夹着面前的菜,状似随意的回道:“王爷这么日日惦记我出府后的日子,也该知道,这如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是我的画像,离开王府后,这京城我势必是不会待的。”
说着,还干脆多夹了两筷子菜到宇文澈的碗里。
宇文澈方才那发堵的情绪再次升级,不由冷笑道:“你倒是打算的长远。”
连不在京城留都想好了,还说他日日惦记出府,根本就是她一直在打算吧?
孟漓禾却再一次没有争辩,而是道:“算是吧,王爷你吃吧,我吃好了。”
说完,便放下碗推门而出,一个人走进院子,找了个石凳坐下来。
宇文澈长出一口气,只觉从来没有这么不爽过。
他自小冷清惯了,无论天大的事,到他这里都可以淡淡一笑。
怎么就面对这个女人时,这般不淡定呢?
而且,每次想到她迟早会离开,心里就说不出的不舒服。
与其说他日日惦记她出府后的情景,不如说,他将这件事当作一根刺,日日哽在自己的喉中,所以才忽然间,甚至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这根刺就冒了出来,化作言语刺了出去。
宇文澈闭了闭眼,就算他再冷情,也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现在的心情,是不想孟漓禾离开王府了。
但是,为什么?
他不清楚。
他不觉得自己会有爱情,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爱情。
因为他看到的都是皇宫里的嫔妃,这个受**几年,那个得势几载。
即便如他母妃般,也一样受**过,可是出了事呢?
还不是一样扔到冷宫,甚至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得见?
婚姻,不过就是皇家掌握势力的一个手段。
就像他和孟漓禾这般,也是两个国家之间斗争的产物。
可是,莫名的,他却不再希望和孟漓禾是这个关系。
不再想和这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别怕”的女人,只是一场利益交易。
至于为什么,他还想不通。
他只是知道,他想把她留下来的念头,忽然变得清晰而强烈。
院中,孟漓禾背对他而坐,一只手支在石桌上,托着头。
宇文澈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出了很久的神,终于嘴角扬起一抹笑,开始吃起来。
早上的阳光温暖和煦,宇文澈很久没有这么清闲的,放任自己沐浴在阳光底下过。
环顾四周,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简陋的小院。
屋顶上垂下的串串辣椒,一条条晒在窗前的腊鱼。
以及,那个在石凳上一直坐着的女人。
没有下人打扰,没有事情烦扰。
宇文澈竟在这危险的行动到来之前,感觉到了一丝时光静好的安逸。
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走向了孟漓禾。
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如方才所想。
然而,嘴刚张开,却见正被手托着下巴的孟漓禾,双眼紧闭,嘴巴微张,明显是睡着的样子。
看着那嘴角不慎流出的一小丢丢口水,宇文澈失笑。
弯下腰,轻轻的将孟漓禾抱起,这个女人,昨夜根本就没睡吧?
只不过是在发生那件尴尬的事情后,装的这么淡定。
若是平时,他一定要逗逗她。
但是此时,却只想让她安稳的睡上一觉。
大步走进屋内,眼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
将孟漓禾轻轻放到**上,一只手还被她的脖子压着,另一只手干脆先拽过被子,将她盖住。
接着,才想要将那只被压的手拽出,只是方一动作,却见孟漓禾懵懂的睁开眼睛。
昨日那情景重现,宇文澈手下一僵。
两具身体又是以这种姿势亲密无比,孟漓禾看清是谁后,眼中顿时滑过一丝诧异,下意识道:“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宇文澈眸光却沉了沉,被她这样直白一问,却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