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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孙海全和田宁的婚事得抓紧,到这时候孙家才清楚田宁家里的情况,她爸病死之后她妈改嫁,把她扔给了爷爷奶奶照顾,老人对孩子的关心不够,也就是给口饭吃,能吃饱穿暖就行,对于田宁的婚事,二老没什么意见,说孩子愿意就成。
两个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跟长辈改了口就过期了日子,连简单的饺子都没吃,田宁说不用弄那么花哨的,白面缸里没剩下多少,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吃都行。
最开心的莫过于猫娃,母亲这个角色的缺失让他一度在小伙伴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在他也有妈了!虽然不是亲妈,但是田宁对他一直很好!
狗娃骂弟弟白眼狼没良心,自己亲妈受苦不闻不问,猫娃撸撸鼻涕:“可是是咱妈先抛下咱们俩的呀?当初为啥她不留下?”
对于弟弟的这个问题,狗娃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别过脸去:“反正你心里别忘记咱们亲妈。”猫娃没走心的答应了一声。
白灵给小儿子取名没费事,小名就叫黄豆,这样家里凑齐了三种农作物。
小麦欢喜的拍手:“弟弟有名字咯,黄豆小黄豆!”
土豆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眼睛眨巴着问:“为什么不叫红豆呢?红豆更好吃!”
额,这个问题嘛,大概是因为黄豆更像是小男生的名字……
白灵出了月子就去供销社上班,她孕期上班到九个月,后来身子太沉,就请了假回家休养,好在售货员现在实行了轮班的制度,人员完全能够倒的过来,她上班第一天,蒋二秀神神秘秘地拉她过来,先是把工业券递给她,然后左瞅右看,压低声音说道:“白灵姐,现在有个好生意,你想不想干?”
蒋二秀跟她买了一个关子,白灵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连忙问道:“你说的明白仔细一点?我没太懂!”
旁边柜台的售货员没在,好像是去上厕所了,蒋二秀这才放心的说道:“纺织厂那边有卖面料的,价格可便宜呢,自己家穿或者转手卖都行!当然这是私下的,我们家也是认识人才知道这个消息,据说已经偷偷交易快一年了,挺安全的,你知道我为啥这么快就能还上工业券不?我妈从纺织厂那弄了一些桃皮绒的布料,好家伙,这种料子咱们县城都没卖的!土黄色桃皮绒冬天做成棉袄,穿在身上可好看呢,我妈卖给了几个亲戚,换来了这些工业券还有钱。”
白灵担心的问:“这个不太保险吧?万一要是被发现呢?”
蒋二秀嗨了一声:“你这么想啊,谁能这么胆子肥啊?普通的纺织工肯定不敢,那一定是上面有人授意一起做的呗,不然早就被逮到了,我估摸着出不了事。”
县城只有一个纺织厂,纺织厂听说能生产出来很多布料呢,像县城一级的厂子还不算高级,如果是省市级的工厂,很多料子是要送到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的,小地方的商店根本不会卖。纺织厂的布料送到服装厂,做成一件件的成衣,还有一部分的布料直接流向市场,人们买回去自己裁剪。
一个工厂肯定是会有一套流程跟规章制度,按照蒋二秀的说法,流出来的布料数量不少,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差池?
安全起见,白灵不打算掺和,她也劝蒋二秀:“现在革委会的人整天在县城里瞎转悠,要是被逮到的话指定会被扣上一顶帽子,还是小心为上。”
蒋二秀点点头:“白灵姐你放心,平时的时候我们可小心着呢,一定不会被逮到的,下次一定会更谨慎,呵呵,要是被抓到,那可就惨了,其他的不说,我现在这份工作制定保不住。”
能在供销社上班可不容易,蒋二秀还是十分珍惜这份工作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白灵也只能言尽于此,她开始收拾柜台上的瓶瓶罐罐,白灵今天上的是晚班,前一班的同事刚走没多久,柜台上有点狼藉,想必是着急交班没收拾,供销社是有小领导视察的,如果被发现柜台不整齐,轻则批评重的话还会罚钱,虽然罚的钱不多,只有一两毛,但也挺让人肉疼。所以平时没客人的时候,很多售货员都会仔仔细细的把柜台好好打扫一下。
柜台的售货员是流动的,白灵现在卖的是一些日用品,什么肥皂牙膏洗发香波啊,这些都是居民们会经常买的东西,客人相对多一些。
售货员们没有内部的优惠价,唯一的优势就是碰到一些紧俏商品,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早一步买到。
这次进来了一批小手绢,两个巴掌的大小,适合给小孩子当口水巾,白灵一摸之下发现,质量比以前的要柔软很多,像黄豆他们这些婴儿,用起来非常合适。
白灵掏腰包一口气买了五条,机不可失,没准以后就没有质量这么好的了!一条粉红色的给小麦用,小女生臭美,白灵挑的是上面绣了梅花图案的,小土豆喜欢黄色,就买了一条纯色的黄手绢,至于小黄豆,买了一条天蓝色的,另外两条是深黑色格子的,禁脏。
白灵打算把手绢给大姨两条,留着给二丫用,大姨家现在的日子可是越过越好,大姨夫的手艺在十里八村都有口皆碑,按理说大家找木匠都是找自己村里的,不能让外乡人抢了生意,但是架不住谢志强手艺好,渐渐的其他村里的人也来找他打家具,能挣钱他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也服气,毕竟谢志强打出来的家具既结实又好看。
白灵前几天得知一个消息,说是谭木匠被人举报了,罗列的什么名目她没打听,反正是谭木匠现在每天都得扫大街,也不准他在接这些木工活做,每个月的供应上还缩减了不少。
村里消息不灵便,白灵去了一趟大姨家,把这件事递了过去,毕竟师徒一场,她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告诉大姨夫。
像谭木匠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不敢伸手帮忙,生怕会连累到了自己,谭木匠年纪越来越大,也就是勉强能自己生活,现在还让他干活,不久染上一场风寒,就病倒在床上。
革委会的小同志听说过去看了几次,先是对他进行思想上的教育和改造,发现人家老头昏昏沉沉的,啥也听不进去,后来也就不说话,给他带了点药,让他吃药,毕竟如果出了人命,革委会这边也不好交代,谭木匠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指控,也就不再怎么为难他。
谢志强私下里悄悄去看过谭木匠几次,趁着晚上天黑没人注意的时候,打开门往院子里钻,谭木匠没人照顾,只能自己勉强起来做口饭吃,做一次吃两天,到嘴里都是冰凉的,最多就是勉强不饿而已。
本来就是生病的人,再加上吃睡不好,心里有极大的负担,拖了好几天都不见好。谢志强偷偷照顾了他一个月,托黄杨的关系从医院开了点对症的药出来,每天在谭家给他做饭吃,渐渐的过了一个星期,谭木匠能下地,脸色也红润了很多,但是他不敢声张,如果自己真的好了,那帮小崽子又该变着法子折磨他了。
谭木匠装成很虚弱的样子,每个月的供应就拜托邻居帮忙领,大家都在旁边住着,再不想往身旁凑,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反正就是一些基本的供应,没有紧俏货,顺手就帮忙带来了。
谢志强把一堆票塞给白灵:“灵灵,你在供销社,师傅他不好出门,你下班的时候帮忙买过来,我给他带回去。”
这对白灵来说就是顺水的人情,她点头应道:“这个没问题,我今天就给你带回来。”
幸亏谢志强家里离县城不远,每天跑个来回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已,他走路快,到县城不到半小时就能走到,白天在家里做木匠活,到了傍晚太阳下山不方便做工,就过来这头照顾谭木匠。
谢志强把外面的事情一句一句的跟谭木匠讲,他还是那个臭脾气,谢志强这么照顾他,也没露出一个笑模样,就是言语上温和很多,谢志强嘿嘿的也不在意,谭木匠趁着身子骨不错,拿出他的木匠工具箱,递给了谢志强:“我老了,以后这些东西也用不上,留给你吧。”
谢志强打开看看,这里面的工具很齐全,光是刨子就有五六把,乡下的木匠不算太讲究,一般就是一种刨子多种用途,这种的后果就是打出来的家具不精细,活好不好,工具很重要,这可是看家吃饭的东西。
谢志强面上为难:“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谭木匠指指自己:“我这把老骨头以后也就不能做活了,这些工具留着也是生锈,还不如给你,多做出一些有灵气的好家具,我现在可以自理了,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以后不用来看我。”
谭木匠话是这么说,可谢志强就是放心不下,隔三差五总是过来看看他,有时候白灵大姨做点野味,也会给他端一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