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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合着宋总,藏了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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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偏首睨了小林一眼,语气淡淡的:“难道所有在他面前点烟的人,我都要认识吗?”

    小林被她一句话噎的语塞,面上的神色有些讪讪的。

    宋禾也没再和他讨论,抬步先行了。

    不过,她也一样的奇怪,这位sunnie是什么来头。

    和宋华深朝夕相处的日子不算短了,虽然他很多时候的情绪她拿捏不准,但是在工作方面,宋禾可以百分百的断定,他绝对是一丝不苟的!

    可以容忍一个人在开会时点烟,这很不像他。

    ……

    ……

    从东临离开,回到泰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宋禾与小林分别整理了文件,收好录音笔,下班。

    下班后,宋禾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算算日子,已经很久没去医院看江止了。

    这段时间也没有给江止打过电话,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宋禾还在犹豫,毕竟她和江止现在的关系,稍显尴尬。

    可转念一想,宋禾还是觉得,应该经常去看他。

    江止背叛过她,但是他也的确实实在在的帮助过她。

    年纪小的时候,有带她走过阴霾。

    成年后,有在生活、钱财上资助过她。

    说到底,江止也算宋禾的恩人。

    赶到医院的时候,宋禾特地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七点五十。

    将车停好,宋禾下车,径直走进医院大楼。

    *

    宋禾走去病房的时候,在走廊的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人。

    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宋禾握着拎包的手,不住收紧。

    女人手里拿着钱夹,像是要去买东西。

    缺少了平时见到她时的盛气凌人,此刻,谭以宁她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穿着平跟的鞋子和颜色清新的连衣裙。

    江止25岁,谭以宁比他整整年长了5岁,可这一刻,卸去了满身盛气的她,倒像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

    谭以宁看到宋禾的时候,也有几分意外。

    两人俱是片刻的沉静。

    是谭以宁先打破了这份尴尬,直接询问道:“来看江止?”

    “恩。”宋禾点了头,问谭以宁:“他还好吗?”

    宋禾抬首看谭以宁的时候,忽然发觉,很多天不见,她似乎瘦了一点,脸色也苍白了一点,精致的脸蛋上,未施脂粉。

    宋禾忽然就对这个女人讨厌不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她对江止的感情,认真的比较起来,比自己曾经的投入,要深太多。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江止的身体情况,谭以宁对宋禾也没有心思冷嘲热讽。

    她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江止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还好,最近的情况稳定多了。”谭以宁语气淡淡,说:“你进去看他吧,我去买东西。”

    说完,也没再多言,直接迈开了步子,绕过宋禾身侧。

    *

    宋禾进去病房的时候,江止正半靠在床上看书。

    江止有一点点近视,所以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看书看电视,他都喜欢戴着眼镜。

    宋禾注意到,江止此刻戴着的那副眼镜,还是大一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眉心微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对一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宋禾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看着他重病。

    “小禾。”

    江止放下书,看着宋禾走近。

    他很开心,唇边弯起的笑容可以代表一切。

    宋禾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她关切的询问道:“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动手术?”

    江止抿着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语气微顿,他却反问起了她:“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宋禾回答的三个字,听起来有点敷衍。

    江止倒也没在意,他拿开了鼻梁上的眼镜,又拿过眼镜盒里的眼镜布,轻轻地擦拭着。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轻,像是对待一件很难得的稀世珍宝。

    他低着头,莫名的问了一句:“听人说,你要订婚了?”

    “什么?”

    宋禾很明显的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江止已经擦拭好了眼镜。

    收好,放在了床柜的抽屉里。

    江止重新看向宋禾的时候,敛去了眸底涌动的情绪。

    他解释道:“前几天有生意上的朋友来看我,说许家的大公子要订婚了,订婚对象是宋家的孙女。”

    闻言,宋禾笑了笑,一摊手表现的有些无奈似得:“宋家的孙女,不止我一个。”

    “从你的表情里,我已经猜出来了。”

    江止的语气有些凉凉的,可宋禾却不解,不知道他猜出了什么。

    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江止又说:“我觉得,那位许公子,可能比宋三更适合你。”

    “江止,我不想谈论这些事。”

    宋禾的眉心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抵触。

    江止看在眼里,即使很清楚她不愿意谈论,他却还是继续说着,态度颇有些强势。

    “小禾,我也是为了你好。虽然快要动手术了,可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看到你幸福。”

    近乎于遗言的一番话,让宋禾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止——”

    宋禾出了声,却被江止扬手打断:“小禾,你听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多少的话。”

    江止看着宋禾的眼睛,让宋禾想说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江止冷笑两声,不知为何,宋禾看着,竟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后脊骨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不停地捏着自己的食指指腹,说道:“我不能娶你,不能给你幸福,都是造化弄人。可我也同样的,不希望看到你和宋三在一起,他那种冷血无情的男人,根本不适合你……”

    ……

    仅是半个小时的聊天,可宋禾却觉得像是与江止聊了一整夜。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基本都是江止在说,她在听。

    而江止的每一句话,目的都很明确。

    他在告诉她,要放弃宋华深,和许公子在一起。

    宋禾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江止为何如此执着的要她和许公子订婚。

    许公子,就是许岑无疑。

    订婚传闻,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最后,宋禾推说自己有事,态度坚定的起身离开了。

    江止本想拦她,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算了。

    从病房出来,宋禾始终低着头,却在走了不到两步的时候,头顶上方,蓦地响起女人的询问声——

    “聊完了?”

    宋禾一惊,抬头便看到站在不出一步远的谭以宁。

    距离有些近,宋禾拧眉后退一小步,和谭以宁保持着距离。

    宋禾语气淡淡的说:“抱歉,我没有想要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是来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毕竟,算朋友一场。”

    她很注意的强调了‘朋友’二字。

    谭以宁笑了笑,面上的神色不起波澜。

    她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似乎很累的样子。

    彼时,她手里还捏着钱夹和一间小吃店的食物。

    谭以宁说:“江止一直说,他对不起你。可真真切切的算起来,你才是那个更无情的人。”

    宋禾抿着唇,唇膏的颜色,也掩盖不住她唇色逐渐的苍白。

    谭以宁笑了两声,讥诮之意甚浓:“牵上了宋三,立刻就忘了他。”

    谭以宁说着,重新的直起了身子,迈开步子朝着宋禾靠近。

    仅是一步,就站在了她面前。

    谭以宁比她的个子矮一点,再加上宋禾此刻穿着高跟鞋,谭以宁就需要稍稍的仰起头看她。

    谭以宁说:“宋禾,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和他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大二的时候,他第一次带你回家。我还记得,那天的晚餐,他不停地给你夹菜,他担心你吃不饱。那样的温柔……”

    谭以宁说着,神色逐渐变得朦胧起来,视线也散了几分。

    谭以宁在透过宋禾,去回忆很多年前的事。

    那是一件,横在她心头多年都放不下的心结。

    “他眼底的宠溺,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他从来都不曾对我有过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忽然明白,江止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谭以宁说着,蓦地顿住。

    视线重新凝结,她落在宋禾面上的目光,透着几分嘲弄。

    一半自嘲,一半他嘲。

    她笑了笑,忽然问道:“宋禾,你一定很奇怪吧,很惊讶吧。你很想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对不对?”

    “不!”

    漂亮的远山眉渐渐地皱起,宋禾回答的很迅速。

    她的语气很冷淡,看起来,倒是真的不在意。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与我无关。我仅作为一个朋友,来看看他的身体而已。”

    宋禾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直言道:“抱歉,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语毕,宋禾没有再做半秒的停留,迈开步子,绕过谭以宁身侧,径直朝着电梯间走去。

    身后方,谭以宁的声音,却还是无比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谭以宁说:“江止做过最错的事,就是把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你这个绝情的女人身上!”

    …………

    …………

    宋禾回到西城首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用钥匙开了门,室内一片漆黑,宋华深还没有回来。

    自从她搬到了这里,宋华深似乎也已经很久没回过宋公馆了。

    开了灯,换鞋,将拎包丢在了沙发上,宋禾直接走去浴室。

    洗好了澡出来的时候,宋禾第一件事是看手机。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

    宋禾本想给宋华深拨个电话,问他在哪。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放弃了。

    记得蒋南衡说过,恋爱中,女人会对一个男人越来越依赖,而男人会对女人越来越不耐烦。

    最好的例子,就是接连不停地拨打电话询问行踪。

    宋禾不想做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

    收起手机,没有半分睡意。

    宋禾直接去了书房,打开股市信息,专心的做笔记。

    ……

    宋华深回来的时候,已经趋于深夜。

    是梁勋将他扶回来的,还帮着他用钥匙开了门。

    梁勋本来想将宋华深扶进卧室,但是却被他给推走了。

    玄关处的灯亮着,梁勋眼尖的看到地板上有一双女士高跟鞋,眸底有些波澜。

    合着宋总,藏了个女人?

    梁勋离开后,宋华深站在门口揉了揉额头。

    他不胜酒力,今晚却一连应付了两个不能推脱的应酬,席间被人劝了几杯酒,也同样不能推,喝了一点就觉得不舒服。

    将钥匙丢在了柜子上,宋华深脱了皮鞋。

    又觉得热,还不等进客厅,就将身上的西装给脱了下来,然后扔在了地板上。

    领带也被他解开随手扔了,衬衫扣子解开三颗,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

    宋华深虽然有两分醉态,走路有点飘,不过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客厅里,小灯开着,昏黄的颜色。

    寻了一圈,不见她的影子。

    书房的灯却是大亮,透过门缝无可避免的传出来。

    *

    宋华深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小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趴在书桌上,她手里还握着一只钢笔。

    似乎,睡着了。

    小女人长及腰际的黑色长发垂下,如同最精美的丝缎。

    和她白希的皮肤映衬,如同最撩人心魄的一副画面,风景一般的秀丽。

    一个女人要选择一个男人,除了要真切的感受到他对你的爱,还应该要那个男人,完全的欣赏你的美.

    无论是外表,亦或是内心。

    而宋华深,无时无刻,不在为宋禾的美沉陷。

    缓步靠近,在大班椅旁边停下脚步.

    宋华深缓缓地半跪,看着小女人熟睡的模样。

    睫毛颤动,红唇微张,香肩半露,真真的是在诱人犯罪。

    醉酒后的男人,总是更容易点燃起身体深处的兽性。

    宋华深呼吸微滞,看着小女人半张着的红唇,控制不住的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具有掠夺性。

    他在步步侵入小女人的安全地带,将她的领域一点点变得危险。

    眼见着一个吻,即将要转变成燎原大火,宋华深及时的收了手。

    她似乎真的累了,被他这样的折腾,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性大掌,指腹有些粗粝,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宋华深眼眸眯起,被酒意侵染,两分魅惑,两分狂放。

    他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小妖精。”

    声音似有若无。

    下一刻,他就起了身,然后没有半分犹豫,大掌落在宋禾腰际,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在怀里,宋禾真的很轻。

    宋华深觉得,一阵风大概也能吹走她了。

    *

    将小女人抱回了卧室,放在大床上安置好,宋华深也觉得有几分疲惫。

    有的时候,工作应酬,要比在会议室里开一整天的会议还要累。

    考量人心,思度措辞,真的很累。

    宋华深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熟睡的小女人,似乎有预感一般,被他的气息深深吸引。

    在宋华深躺下来的那一刻,柔弱无骨的两只手臂,直接缠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宋华深的劲腰。

    依赖性的动作,让男人心底升腾而已一股愉悦与满足。

    侧过身子,伸开了长臂,大掌紧紧地揽住小女人的背部,将她带入怀中。

    宋华深闭上双眸,薄唇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

    窗子没关,深夜柔软却透着两分凉意的风,透过飘窗就这么吹拂着人的肌肤。

    睡梦中的宋禾,冷的身体微颤,愈发的朝着包裹住她暖意凑近。

    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

    …………

    翌日,辅仁医院。

    谭以宁换了简单的半袖雪纺衫和长裤,手里提着早餐走进江止的病房。

    谭以宁推门进去的时候,江止正在拔掉手背上的针,然后挣扎着要下床。

    掌心一松,手里的保温杯险些掉在地上!

    谭以宁脸色‘唰’的一白,没了半分血色!

    两步就冲到了江止面前,将保温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然后去按住江止手背上的那个看不见的针孔!

    “江止,你疯了吗!”

    谭以宁想将江止扶回床上,却被江止无情推开。

    他眉眼透着冷意,语气嘲讽:“谭以宁,你贱不贱?我已经很清楚的和你说过不止一次,我现在非常讨厌你,我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滚!”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凌迟着谭以宁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谭以宁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可这并不能引来男人的半点同情。

    江止对待所有人温柔,唯独对待她。他将自己所有的坏脾气,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谭以宁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如同江止的出气筒、垃圾桶一般,那般低下!

    “江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谭以宁高高的扬起下巴,想要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倒回去。

    “收回去?”江止冷笑两声,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谭以宁,你以为你是谁?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就连看到你,我都恶心!”

    江止说的每一个字,无疑都是在逼疯谭以宁。

    谭以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别说了,不许说了!”

    “为什么不许我说?”

    可即使她捂住了耳朵,江止的声音,还是会透过指缝闯进来。

    “谭以宁,我——”

    “啊!”

    一声尖叫,将江止尚未出口的话打断!

    江止对她的伤害,从来都是毫不留情。

    谭以宁揪紧了胸口的衬衫衣料,忽然觉得呼吸滞住,很久的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去看江止此刻的目光,她害怕看到讥讽嘲弄。

    转了身,落荒而逃。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狠狠摔上!

    江止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颓然的跌坐在了床边。

    他尚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身后方的房门,却在这时又被人推开。

    “就这样对待爱你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落入耳畔,几分讥诮。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