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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买花椰菜?西红柿也没见。”
邓妈妈翻了翻袋子,一边抱怨一边问:“是今天的菜价很贵吗?”
邓萌一边脱外套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也懒得解释,想了想,忽然叮嘱她:“妈,听说最近坏人很多,以后有人敲门,你千万别出声,就当没在家。欢”
“知道了。岑”
邓妈妈点点头,拎着她买来的菜便进了厨房。
邓萌在沙发里躺了会儿,本来想休息一下的,却越休息越生气。
什么人啊!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居然去泡个说不定还是未成年的女人,胸还那么大,腰还那么细……
终于暴露出他的真实想法了吧?天天嫌弃她胖胖胖,丑丑丑,其实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跟他离婚,他好美滋滋的去过他的逍遥日子,泡年轻漂亮窈窕的美女了吧?
贱人一只!!!
……
嗷嗷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北墨生淡定的用英文跟通话中的朋友解释:“家里刚刚养了一只小狗,还不熟悉环境,很吵。”
北三少俏生生的俊脸青上加青,肿上加肿,再次痛哭流涕:“这次是意外,其他主意我不给你出了,二哥你走苦肉计吧,百试百灵,嫂子是嘴硬心软,肯定吃这一套。”
“我没有耐心了。”
季生白皱眉,暴力的扯掉领带摔到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次后,忽然在他面前站定:“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否则我不确定下一次会不会直接回来扯掉你的脑袋塞进你肚子里去!”
北三少一个哆嗦,吓的两眼泪汪汪:“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纯粹好心来帮忙的,二哥你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吧,呜呜,我错了……”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气场凛冽迫人的男人冷淡的扫一眼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闹够了没?”
“大哥,大哥你救救我。”
北三少像是见到了救星,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他跟前剁了起来,委屈的告状:“二哥要扯掉我的头。”
“扯掉也好,省的你到处给我捅娄子!”
“……”北三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还有你!”
北梵行转过头来,眯眸盯着对面明显正处于极度焦躁中的男人:“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离了婚又怎样?她人在孤城,你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别的男人抢了去?!专心干你该干的事情,把这些浮躁的东西都沉淀一下再说也不迟!萌生集团那边我收手了,你要么给我打理的妥妥当当,要么就给我卷铺盖滚回美国去!”
一番训斥的话连珠带炮的说出来,中间连停顿都没停顿一下!
北三少从他身后伸出个脑袋来,噘着嘴附和:“就是就是!回美国去吧!”
他以后不要认他这个凶残成性的二哥了!哼!
“你闭嘴!”
“是,大哥……”
……
再次见面,是两天后。
周一的早上,虽然是盛夏时节,但因为在下雨,又刮着风,温度低了很多,女佣努力的撑起一把黑色的伞,伞下,男人身躯挺的笔直,线条分明的俊脸上冷的不见一丝表情。
邓萌弯腰把婴儿篮提出来,亲了亲女儿熟睡的小脸蛋,这才将她交给他,细心叮嘱:“她喝母乳喝习惯了,你试试看能不能喂奶粉,喂不进去的话就给她找个奶妈好了,还有昨晚有点发烧,我喂了点退烧药,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烧,你记得让女佣多试着点,不对劲的话就去医院吧,下雨天就别让女佣抱她出来了,小心着凉。”
季生白就那么沉默的听着,眉眼半敛,专注又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
邓萌说完,也不问他有没有记住,反正他身边有女佣,他记不住,女佣也能记住,于是转身打开车门就要上去。
手腕却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薄削如纸的唇微微动了动,低沉的嗓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格外诱惑人心:“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肌肤相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冰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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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萌抽了抽,没抽回来,只得耐着性子回答:“你没听清不要紧,女佣听清了就好。”
男人微微侧首,留给女佣们一个阴冷冰寒的侧脸:“你们听清了?”
几个女佣吓的脸色惨白,忙不迭的摇头。
“她们没听清。”他转过头来,专注的视线继续落在她的小脸上。
邓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重复:“一,喝不进去奶粉就给她找个奶妈!二,晚上注意她有没有发烧!三,雨天不要出门!这次听清楚了吗?!”
季生白扯了扯唇角,手指果然松开,却并没有直接移开,冰凉的指腹一路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手背,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来:“听清楚了,下周一我会把她送回去。”
“不用,到时候我会过来接。”
邓萌嫌弃的瞥他一眼:“而且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出现在这里!季总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业务繁忙,还是把时间放在工作上的好。”
季生白没说话,由着她上车离开。
显然邓萌的这番‘希望’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之后的四年里,不管她过来送女儿还是过来接女儿,他永远都能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
盛世夜总会。
偌大的包厢,只有两个一杯接一杯给自己灌酒的男人。
酒精在体内发酵,催的身子有些热,夜生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扯的大开,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要不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吧?至少现在她对我还有对哥哥一样的喜欢,我怕结了婚,连这么点喜欢也不剩了……”
季生白喝酒喝的有点急,被呛到,皱眉咳嗽了几声,随手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冷静了一下。
“嗯?我问你意见呢!到底要不要跟她结婚?是守着那一具她不爱我的皮囊过一辈子,还是就这么安安分分的让她自由自在的活在我身边好?”
“……”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没等到答案,夜生不厌其烦的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问你话呢!干嘛一直不回答?”
“你看我像情感分析师?还是我的婚姻很美满?哪里表现出能给你一个满意答案的样子?”
“唔,我就问一下,用得着这么刻薄?”
“再问一下,割了你舌头。”
“……”
夜生果然就不问了,清了清嗓子,晃着酒杯开始高歌:“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
夜生天生有一把好嗓子,再老的歌从他口中唱出来也别有一番韵味,季生白忽然就想到了邓萌扯着嗓子唱歌的场景了。
魔音穿脑,却意外的让他很怀念。
正想着,包厢门便被推开了,身材妖娆火辣的女郎款摆着纤细的腰肢走着T台一样的步子走了过来:“两个大男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这么大一个美人儿空着呢,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我有没有空?”
夜生仰靠在沙发里,痴痴的笑了起来:“只要白少在,你沈冰还能有没空的时候?”
沈冰没理会他的揶揄,自然而然的在季生白身边坐了下来,柔若无骨的手臂滑上男人肩头,呵气如兰:“听说你老婆跟你离婚了?好心疼你……”
一口气,直接吹进男人耳孔,一举一动,皆是魅惑。
季生白慢条斯理的拿过一只水晶杯来,给她倒了半杯威士忌,推过去。
弧度完美的柳眉微微挑高,沈冰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轻笑:“今天怎么转性了?居然主动给我倒酒?”
季生白敛眉,自顾自的给自己添酒:“喝了这杯酒,滚回美国去。”
一句话,平静到像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沈冰去拿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红唇勾出一抹妖娆的弧度:“白少,你的事情还没做完呢,还差五件呢!”
季生白敛眉,长指滑过杯沿,嗓音冷到听不出一丝温度:“你可以选择喝完酒滚回美国,或者是死在这里。”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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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好歹一起共事几年,这话说出来,就不怕伤了我的感情?”
季生白却显然没了跟她继续聊下去的心情,仰头将杯内的烈酒一饮而尽,随手将别在后腰处的枪抽了出来拍在桌子上:“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喝酒滚蛋,要么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在开玩笑的痕迹。
沈冰唇角那丝勾勾绕绕的弧度不知不觉就淡了下去。
连半躺在沙发里的夜生也坐了起来,明显的恢复了一丝清醒:“白少,你玩真的?”
凭他的身手,就算喝了这么多酒,想要弄死沈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关键是……弄死了沈冰,先不说沈冰手中的黑手党势力了,光个沈家,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他能想到这个,沈冰自然更清楚,但笑容里已经明显的平添了几分冷:“白少,你该知道,动了我,沈家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你可以赌一赌看,不过最后沈家是输是赢,恐怕要烧纸给你,你才能知道了。”
“白少。”夜生皱眉,低声叫他。
认识这么久,他一直觉得很了解他,在大事上从来不做损己不利人的事情的,但现在……
他忽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那么了解他了。
沈冰慢条斯理的啜了口杯内的酒,沉吟片刻,才低低柔柔的笑出声来:“我不相信,你舍得杀我,也不相信,你敢杀我!”
不相信他舍得杀她,是因为好歹并肩作战多年,她还亲手救过他一命。
不相信他敢杀她,是因为好歹他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成熟,稳重,不可能因为一时情绪,拿整个北家的前途来冒险。
她打赌他只是酒后一时糊涂,危言耸听。
‘当’的一声响,是男人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季生白敛眉,随手拿过放在面前的枪,上膛,抬起,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响。
从他放下酒杯到开枪,一连串的动作,前后却仅仅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沈冰的身体敏捷的翻过沙发跟茶几,带动一片空了的酒瓶噼里啪啦的摔下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沈冰半跪在地毯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缓缓抬起,抚过额头,尖锐的刺痛跟指尖黏腻的触感清楚的告诉她,如果刚刚她再晚闪0.01秒,那颗子弹就不是擦着她的额头过去,而是正中她眉心了!
饶是这样,额头还是被灼伤到!
鲜血顺着眉心滑落下来,渗入眼底,女人美丽妖娆的面容显出几分狰狞来:“季生白,你最好告诉我刚刚只是枪支走火!”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沈冰,当初你救了我,提议合作,我无所谓,可以合作,现在你让我心烦,不走,那么我就让你永远闭嘴!仅此而已。”
季生白缓缓向后靠了靠,把玩着手中的枪,漫不经心的模样:“我耐心不多,最后一次机会,是走,还是死?”
饶是以这样极度放松的姿态坐在那里,不管是沈冰还是夜生都很清楚,他极有可能就在下一秒,突然发动攻击,一击致命!
沈冰忽然就笑了起来,依旧美丽的容颜,却因为心寒,平添了几分凄楚:“共事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竟然不如我的大哥!”
沈洛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大哥,大哥几乎是立刻就打电话过来要她回美国去。
不止如此,即便是当初合作的时候,饶是好处多多,大哥却也一直十分反对,用他的话来说,季生白根本就是一条六亲不认的毒蛇,离的越远越好!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嗤之以鼻的?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他开窍了,动情了,原以为她终于有机会了,可大哥又说,他的动情开窍如果不是为了你,那么他对你而言,还是一条六亲不认的毒蛇!
那天,她是怎么同样对大哥的话嗤之以鼻的?
可今晚,现实就这么狠狠的,赤.裸.裸的给了她一耳光!
果然是一条六亲不认的毒蛇!!!仿佛他们一起合作那么多年,她不顾
危险回去救他,那么多年的痴心相付,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场枯燥无味的电影,过了,就过了,连记都懒得记一下。
“季生白,我诅咒你一生孤独,诅咒你的女人一辈子不会爱上你!”
牵挂了这么多年,终于放下,沈冰决绝又愤怒的离开的时候,不忘咬牙切齿的诅咒他一番。
季生白像是压根就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继续给自己倒酒。
夜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怕怕的看着他:“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割掉我舌头?不会是说真的吧?”
季生白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你说呢?”
“……”
沈洛默默看着他,默默把酒杯放下,干咳一声,笑了起来:“白少,你要记得,我家安萝跟你家邓萌是好姐妹,你割了我舌头,安萝会伤心,安萝伤心,邓萌也会伤心的!”
季生白把玩着酒杯,不疾不徐的补充:“你也记得,我现在很生邓萌的气,任何会让她伤心的事情,都会想做一做。”
“……”
沈洛很认真的想了想,改口:“其实……安萝跟邓萌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题外话---万字毕!谢谢114237802亲爱哒送的花花,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欢,么么么哒~~~~爱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