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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来卖菜谱
翌日，天气大好，慕染染跟着李春苗出了赵家村，来到镇上的顺香酒楼。
明明是李春苗带着慕染染来的。
可进了顺香酒楼，却是李春苗紧紧地跟在慕染染的身后，抓着慕染染的袖子不肯撒手，一副深怕走丢了的模样。
“染娘，我知道你做菜很好吃，可这里毕竟是顺香酒楼，我们来这里卖菜谱，会不会，会不会……”
后面的话李春苗没有说下去，但慕染染却明白她的意思。
她抬手拍了拍李春苗紧紧握成拳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春苗！我有数！你呀，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到了这里却变成这样了，快挺直腰板，不要让别人瞧不起你！”
说着，一掌下去，把李春苗的背给拍直了。
转头看见慕染染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李春苗佩服不已，心道这染娘果真是变了个人了啊。
待二人进了酒楼，慕染染直接就让小二把掌柜的找来。
李春苗一听，那刚刚才鼓起的勇气又立马偃旗息鼓了下去。
“唉，春苗，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见识太少！这顺香酒楼的掌柜有钱是有钱，但他也是人啊，又不是什么才狼虎豹，难不成还能把你给吃了，你怕什么啊！”
“再说了，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这么担惊受怕的做什么！人家就是比你有钱一点而已。”
“况且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一哪天你李春苗就发了财了呢？！所以，这人呢，要有骨气，要相信自己，若是连你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了，那谁还能相信你呢！”
慕染染的这一番话，正好被小二唤来的钱掌柜给挺进耳朵里了。
本来这小二来告诉他的时候，钱掌柜不过抱着打发人的态度来一趟，毕竟就是两个农妇而已，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可如今一听慕染染说得这番话，顿时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这农妇行事落落大方，毫不拘谨，面对满大堂客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她是不卑不亢，目光甚是平静，甚至还隐隐泛着一股自信的光芒。
反正怎么看也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
钱掌柜忽然对这位农妇有了几分兴趣。
“这位夫人，听说您是要来卖菜谱？”
钱掌柜到底涉世颇深，说话做事都很圆滑，即便面前不过两位农妇，但他还是很客气地尊称对方为“夫人”。
慕染染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来卖菜谱的。”
她的目光一直直视着钱掌柜，一点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好，既然夫人是来跟我们顺香酒楼做生意的，那一码归一码，生意就是生意，就请夫人到厨房里走一趟，只要夫人您能做出我们顺香酒楼大厨都做不出的菜式来，并且味道还不错的话，我会考虑考虑买菜谱的！”
钱掌柜没将话说死，只说自己会考虑，果然是老狐狸一只。
虽说慕染染对自己的厨艺和菜谱颇有信心，但也知道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拍板。
况且她的菜谱可不便宜，的确是要给钱掌柜考虑考虑的时间。
所以，慕染染也不着急，笑了笑道，“那就请钱掌柜带路了。”
一路上，钱掌柜对慕染染以礼相待。
说实话，像他们这种做掌柜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也的确就如这位农妇方才所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很多当初他们看着毫不起眼的人，过了几年之后就忽然发达了。
所以，现在对慕染染他们客气一点，结个善缘，说不定将来她真发达了，想到往日自己对她的好，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也能帮他一把呢！
钱掌柜所做的一切，慕染染是看在眼中，她不仅不觉得意外，还更坚定了要与这家顺香酒楼做生意的想法。
钱掌柜这样的人，才真是会做生意的人，谁都不得罪，还很有眼力见，也难怪顺香楼在他们这一带很是有名，看来与这钱掌柜会做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不多时，三人终于走到厨房，里头的厨师正愁眉苦脸地对着一箩筐的食材，见钱掌柜进来，几位大厨赶忙迎了上来，“掌柜的，这东西我们可从来都没做过。”
慕染染掂了掂脚，把头朝旁一探，看清了箩筐里的东西，没想到让这几个大厨犯了难的竟是莲藕。
莲藕在古代可没有人去精心种植，大多是种莲蓬的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的。
农家人可能还更会把莲藕做成一道菜，但也都是随便做做，还真没有人仔仔细细地研究过怎样将莲藕做成一道美食。
钱掌柜皱了皱眉，“不会做就不要做了，上别的菜式不就行了。”
“可是掌柜的，方才少当家派了人来说，这是今天那个贵客带来的食材，说一定要我们做好这道菜，要是做不好，就让我们全都滚蛋！”
几位大厨很是伤脑筋，不是他们不会做莲藕。
这东西他们酒楼通常都拿来凉拌，还真没有认认真真做成过一道菜。
更重要的是，万一没做成那南宫公子喜欢吃的，他们岂不是真的要失业下岗了？
“竟是这样……”钱掌柜一听，顿时也犯了难。
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了。
这时，却听一旁的慕染染自告奋勇道，“钱掌柜，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就让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