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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江率领的虎威军回到晋阳没几天,秦川收到了一封从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信中说,那些御史言官们已经为镇国公屠杀苗疆百姓的事吵翻了天。此时恰好赶上科举,一些书生甚至还联名上书弹劾镇国公同虎威军左将军胡江草芥人命,胡作非为。
皇上似乎有袒护之意,弹劾的折子一直留而不发。一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甚至在午朝门外长跪不起,以此来逼迫皇上降罪镇国公和胡江。前前后后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在一位老言官碰壁明志后,皇上终于扛不住压力下旨将镇国公连同一众党羽押解回京。自然,虎威军的胡江也没能幸免。自此掌握在镇国公手中将近二十年的镇南军又重新回到了皇上的手中。
看着关着胡江的囚车越走越远,虎威军众人心情各异,不过最高兴的莫过于徐校尉一干人等了。
他同胡江本身就不太对付,后来在南疆因为一个小小的分歧,胡江借口发作了徐校尉之后,两人之前的关系基本已经到了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后来听了秦川的劝,徐校尉便忍了下来。当时他还以为秦川只是在安慰他,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胡江竟然真的栽了。
这让徐校尉认为秦川不知道有什么□□消息都不太可能了。原本想要追着他问个清楚,没成想皇上的第二道圣旨也紧随而至。
虎威军奔赴南疆作战,怎么说都只是协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还是要听镇国公调遣的,所以只是略惩为首的将领而已,其他的自然是要封赏的。
南疆的战事中,徐校尉人等表现的最为突出,所以胡江被问罪之后便由徐校尉徐德柱补了左将军的缺儿。其他的皆是偏将,裨将军和校尉不等,黄白之物和御赐美酒更是不少。
秦川很清楚皇上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儿,以此来黏住虎威军的嘴。不过此次晋升名单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与他交好,所以秦川也乐见其成。
徐校尉晋升为左将军后,他的缺儿就空了下来。在候六儿的鼓动和徐将军的举荐下,秦勉心中即便不愿也只能点头,于是秦川进军营几个月后第一次升职。手下多数都是以前跟着徐将军的老人,这些人大都跟秦川也都熟了,知道秦川升为校尉后,倒也没人给他使绊子。
……
在候六儿跟秦川提过刘长根的事后,秦川突发奇想收编那些身体残缺的将士为自己所用。这些人都是军中的老油子,是真正有经验的人,探听消息,伪装潜伏对他们来说应该并非难事。
秦川将这个想法同候六儿、羲央和徐将军等人说了之后,众人思考一下也都没有反对。
徐将军在秦川帮他在胡江面前解了围之后,便彻底的同他站到了一条战线上。知道这个人是个值得信任的,所以秦川有些事情对他也没有隐瞒。
“皇上已经将镇南军的兵权拿到了手,下一个目标怕就是我们虎威军了。若非之前英王一直在旁虎视眈眈,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不是镇国公,而是你们定国侯府了。”候六儿端着茶盏表情严肃的说道。
上一世皇上突然暴毙,虎威军的兵权他到死也没收归回去。后来北地鞑靼南侵,镇北军兵线吃紧,永和帝萧炎不得不将对付虎威军的计划搁浅,调遣虎威军赴北地作战。
等到北地战事结束,萧炎腾出手着人栽赃秦川私通外敌,那时候秦川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个彻底。在萧韶率领的神鹰卫的团团包围之下,秦川恼怒之下冲出冲出包围潜入了京城,杀了萧炎后秦家最后一脉也随着大火葬身在定国侯府。
“那倒不会,镇南军刚被皇上收回去,此时若再对虎威军下手,别人难保会看不出来他的意图,给他扣一个过河拆桥的帽子。所以,皇上暂时不会去动虎威军。”秦川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此事暂时是不用担心,可是将军那边就不好说了。自从他将那个女人安置在晋阳城中,他已经好几日不在营中了。这样下去还岂能得了?”
徐将军到底是跟着秦勉一步步走出来的,虽然现在跟秦川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可心里还是盼着秦勉能够好的。可惜,他心中的好将军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勇猛的勤勉了。
“这事儿……作为一个晚辈和下属,他房里的事儿我还真不好说。”秦川佯装一脸为难,修长的手指抠着茶盏上的远山图心中暗暗腹诽,秦勉越是如此对他就越有利,秦川就便是能劝也是懒得劝的。
徐将军也知道让秦川去劝说秦勉有些不太合适,所以也没有强求。倒是一旁的候六儿听到徐将军的话笑了出来。
见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候六儿正了正表情,干咳一声说道:“你说张家也算是个正派的人家,怎么会养出张家小姐那种女子来?以她的家世在晋阳找个好人家也不难,偏偏要顶替庶妹上赶着给人做小妾不说,与秦二少还一直藕断丝连。真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将军发现了他心爱的小妾和儿子暗通款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秦川不想知道秦勉发现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女的有幸怀孕,那孩子应该算是谁的?他是应该叫弟弟,还是侄子?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徐将军起身便要往外走,转头见候六儿还抱着茶盏缩在椅子里装没听见。转过身提着候六儿的领子,将人提了出去。
秦川起身将人送到门口,看着候六儿冲徐将军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阵好笑。
背后脚步声响,秦川侧头便见羲央也跟了出来。冲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羲央随他一起在庄子里走走。
转眼已是深秋,庄园里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远远望去路两边犹如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煞是好看。秦川侧头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羲央,心中不由喟叹一声。止住脚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其实这么久了我一直想问,你会不会因为我先前阻拦你报仇的事情怪我?”
秦川话音落下,羲央冲他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如果真的怪你我今日也不会待在这里了。你当日说的对,我们好不容易从苗疆逃出来,若一时冲动找皇帝报仇,无异于自取死路。而且我也理解你的处境,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你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我自是不能辜负了你对我的这份信任。”
闻言,秦川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伸手替羲央拢了拢身上的薄披风,转头继续往前走去。见状,羲央也转身跟上,目光落在秦川垂在身侧的手掌,羲央似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的握了上去……
秦川的手如同羲央想象中的那般温暖,见秦川转头看向他,羲央勾了勾嘴唇没有说话。见状,秦川也没有开口,感觉到羲央的手指有些冰冷,秦川紧了紧羲央握着的手掌没再松开。
……
相比秦川的舒心与惬意,京城太子府的萧炎便有些难过了。镇国公的事让一些跟随他的大臣心思开始活络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已经开始暗中联络三皇子和四皇子寻找下家。对于这种情况萧炎心中不是不着急,只是着急也没什么用。此时他处境尴尬,多得是人等着他出错。镇国公府一倒,萧炎无异于断了一只手臂,好在父皇并没有因为镇国公府而迁怒于母后。只要母后屹立不倒,以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别人若想动他还不够分量!
从思索中回神,萧炎发现手中的书页已经被他扯破了一个角。用手指将那个角抹平,萧炎将书合上起身放到了后面的书架上。
“太子殿下,裕亲王来了。”
萧炎放书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转了过来。
“叫他进来吧。”
南疆战事一平,萧炎知道镇国公府便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一夜,萧炎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等到第二天便染上了风寒无法起身。之后病情便反反复复,半个月都过去了也未能痊愈。
那段时间京中正是闹得热闹的时候,萧炎却因生病闭门谢客,让想抓他小辫子的人都无从下手。因为他的母后出身镇国公府,即便是他以病避居太子府也未能逃脱三皇子和四皇子党的那些人将他与镇国公等人联系在一起。好在皇上明察秋毫,将那几个人训斥了一番之后,将折子扔到了那些人的脸上让他们回去反省。
萧炎清楚那些人的举动不过是想试探皇上对他的态度,若是皇上对待他的态度上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那他今日也不会如此安逸。
思考间萧韶已经进了房间,见萧炎正负手站在博古架看那只青花瓷,表情焦急的说道:“皇兄,表兄递消息给我说,外祖母她情况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