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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发步行自是没有秦川和羲央脚程快,秦川和羲央骑着马从张明发身边路过,马蹄扬起的一片尘土漫天飞来,呛得张明发一阵咳嗽。
“呸!不过是卖pi股的货色,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嚣张。”张明发冲着秦川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羲央自幼习武,耳力自然比寻常人好。听到张明发骂秦川的话语,眉头一皱便想掉头回去。然而他刚要调转马头就被秦川伸手拉住了,羲央无奈只得放弃。
秦川侧过头看了那张明发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直看的张明发浑身一哆嗦。心中猜测刚刚自己的骂声可能是被秦川听到了,随即低下头老老实实走路,不敢再与秦川对视。
见状,秦川笑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ba开瓶塞在地上抖了抖。灰褐色的粉末落入尘土立刻消失不见,待看到越走越近的张明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秦川与羲央骑马远去,张明发心中暗骂一声倒霉。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却不想正好碰到那女子咬到的伤口,疼的张明发又是一龇牙。
那女子早已被他摸清底细,知道她家就在附近,想着她跑的了今日,定跑不了明日,他秦川能救那女人一次,总不能天天都跟着她人迟早还是会是他的,这样一想张明发心里不由舒坦了很多。
两个小厮眼见自家主子神色转换不定心中很是忐忑,想到回去可能要挨打,其中一个小厮便试探着问道:“少爷,那女子我们还追是不追?”
张明发正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听到那小厮的话立时一脚踹在了那小厮身上,将人踹了个跟头。那小厮知道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呼痛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谄笑着继续跟在了张明发的身后。
“还追?!追你娘个蛋!少爷我都成这样了,就是把人绑来了我也得有力气折腾!真他娘的晦气,大清早的竟然在这里遇到这个煞星。”说着,张明发冷哼一声。想着秦川刚刚说过的话,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虽然不太关心自家老爹仕途的事,可大理寺卿告老还乡的事他也听说了。之前他爹还曾经告诫过他这段时间不要在外面胡闹,张明发嘴上虽然答应,但却没往心里去。想到他爹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张明发不由打了个哆嗦。如果到时候那些御史真的参他爹一本,影响了他爹的升迁,到那天即便是怕是老祖中从祖坟里爬出来,他爹也得扒了他一层皮……
“阿嚏。”张明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伸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见旁边的小厮速度慢,张明发骂了一句三人慢慢走出了树林。
因为着急回晋阳,路上出了吃饭方便之外一路都没有停,等到两人回到晋阳时,已经到了二天的后半夜。在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两人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这才醒来。
洗漱了一下,秦川让小二做了些饭菜端过来。等羲央从他房间过来,小二已经把饭菜送上来了。
“等下吃完饭,咱们先不回军营。”
羲央闻言奇怪的抬头看向他,开口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么?”
此时秦川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羲央。“我母亲知道我二弟来了晋阳,怕我跟起冲突就把晋阳这边的庄子给我让我住。我看了一下好像距离军营驻扎的地方不太远,等下我们先去看看情况,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没有。”
不用住在军营里羲央自然是同意的,将碗里的东西吃完,收拾了一下东西去楼下结了账,两人就骑马来到了晋阳城东。
城东的庄子名唤‘宁庄’面积不是很大,右侧是几十亩的可耕地,左侧是一处两进两出的小院子,跟定国公府相比不是太宽敞,不过住十多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庄子上的管事听说主子来了,忙带着一家老小出来给东家见礼。管事姓李家的家生子,名叫李生。他老子娘本是李府老太太跟前儿的老嬷嬷,后来年纪大了就被恩许在庄子养老。李生是个孝顺的,于是就求了主子跟着他娘一起来了庄子里做了一个小管事。
李生大约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是忠厚老实。倒是他的两个儿子是个不怕生的,给秦川磕了头之后便咬着手指不住的打量着他。知道东家要在这里常住,李生忙吩咐自家婆娘和孩子把正房打扫一遍,随即又带着秦川和羲央两人在庄子上逛了一圈儿。
这座庄子常年没有主子来,不过李生夫妇也经常打扫,所以房间也并不是很脏很快就打扫好了。手脚麻利的李生媳妇儿还将被褥晒上,生怕有味道惹得东家生气。
正房一共有三间,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和书房。拐角的裙房是小厨房,东西两厢都是客房。秦川看了一圈儿,里面摆设很是简洁,正是自己喜欢的风格,不由点了点头。
给李生夫妇发了几两银子的赏钱,秦川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和羲央骑马去了大营。
自从虎威军一部分人被调去南疆,军中训练就少了许多。闲来无事的候六儿无聊的溜达到门口跟守门的小哥儿套近乎,就在俩人快称兄道弟的时候,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候六儿抬头看去,顿时两眼放光朝外面跑去。
看到候六儿跑来,秦川明智的勒住了马匹翻身下了马。候六儿飞似的跑到秦川面前,嗷一嗓子犹如一只狗熊一般挂在了秦川身上,同时还两眼含泪的控诉秦川抛下他不管。
秦川撕了几下没能把人从身上撕下来,无奈只得用手指在候六儿腰间戳了两下。随即候六儿像是被人施了法咒一般,立刻从秦川身上跳了下来。
“秦川,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子为了你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回来就戳老子死穴,还有没有人性?!”
“这一路过来风真大,咱们先进去吧。”秦川侧头侧头对还骑在马上的羲央说道。
候六儿:“……”
之前看候六儿跟秦川闹习惯了,对这个机灵聪敏的小伙子印象一直不错。看他同秦川耍宝,忍不住在一旁轻笑。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相,翻身下马从包袱里摸出秦川事先给候六儿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候六儿看着眼前的锦盒,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诶,这是给我的?”
“上次你不是眼馋我那把长剑么?我上次在街上看到这把匕首不错就给你买回来了。”
听到秦川的话,候六儿打开锦盒看到里面那把古朴无华的匕首,眼睛都闪着幽幽的绿光。将锦盒扔到一旁,候六儿拔开刀鞘,顿时一股寒气迎面吹来。候六儿黑黑的手指顺着刀身摸一遍,就差对着这把匕首流口水了。
“这下还说我没人性么?”秦川站在一旁挑着眉问道。
“有有有!你真是我兄弟,绝对够义气。”
以候六儿的身份配这把太过扎眼,秦川怕他被人盯上,所以不等候六儿欣赏够就让他收起来了。候六儿自然也清楚秦川的用意,恋恋不舍的将匕首藏到了腰间,又紧了紧裤腰带这才放心。
秦川和羲央看着候六儿的动作,不由一阵无语,然后默默转身牵着自己的马匹进了大营。
有候六儿在,秦川自是不需要出示什么印信。将缰绳交给候六儿,让他带羲央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向大营主账走去。
等士兵通报后,秦川站在大帐门口听到秦勉的允许这才走了进去。此时,秦勉坐在椅子上正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姹紫嫣红的秦琦。看到秦川进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复又将目光转向秦琦身上。
初看到秦琦那张脸,秦川差点没认出来。以前在军营里见过士兵打架都说揍得你娘都认不出来你,现在秦琦若是不开口顶着这张脸站到孙姨娘面前,秦川保证孙姨娘绝对认不出!
“见过父亲。”秦川向秦勉行了一礼,转头面向秦琦似是刚看到他一样,皱了下眉随即脸色一变,疾步走到秦琦面前,瞪大眼睛关切的看着他问道:“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秦琦与秦川之间的过节甚深,自然不相信秦川这是关心他,若说嘲笑倒是有可能。本来他还以为秦川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那时候他脸上的伤也应该好了。没成想他竟然会这么早回来,害的自己在他面前丢这么大的丑。
“走路不小心摔得,劳烦大哥挂心了。”秦琦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秦川一眼,随即便用衣袖将这半边脸给遮住了。
秦川心中暗笑秦琦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面上却神色未变:“哦,那以后二弟走路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摔伤了父亲该心疼了。”
话音落下,秦川只听到秦琦那边传来一阵咯吱的咬牙声。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士兵却突然走了进来。
“禀告将军,殴打二公子的那伙儿人又来了,说是要,要二公子负责……”
秦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