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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的清晨,君媱实在是困的近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媱儿,该起床了。”宁月谨轻轻的抚着她如婴儿般的面颊,不懂得为何一个女儿都二十岁了,依旧能有如此细致的肌肤。
其实很简单,这里没有环境污染,即使是外面随处流淌的小河,俯身就能喝,而且还特别甜,最重要的是她一般不用化妆品,也没有任何化学的污染。
“唔,走开……”君媱有个坏毛病,起床气,谁这个时候骚扰她,她真的能咬人哦。
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女人,宁月谨的心都被她给融化了,俯身在她唇上偷亲了一口。
“今天不是要去看你爹娘吗?”
“再等一会,十分钟!”
宁月谨懵懵然,十分钟是多久?
于是……
“一,二,三……九,十!起来了,小懒虫,十……分钟到了。”
好累啊,她真的觉得好累。
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何,罗伯特居然在谨亲王府和她说的口沫横飞,而宁月谨虽然在一边有意插嘴,奈何是半句都听不懂。
所以,这个小女人就睡晚了,歇下的时候已经是寅时初了。
那个外国佬若不是看着君媱在自己怀里直打瞌睡,说不定还不肯走,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让宁月谨直接一脚给踹了出去,人家还丝毫不介意,说是明天继续来。
宁月谨就是不告诉他,明天他们一家就要出行了。
就要让他天天白跑一趟,累死活该。
只是,这个小妞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可怎么办啊。
看着那张娇俏的睡颜,是不是还要呶呶嘴的可爱模样,让他流连的连带着自己都不肯起床。
无奈之下,只得翻身下榻,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足以彰显她身份的月白宫装,放在屏风之后,转身走出见秋菊和冬梅已经候在外间。
“王爷!”
“进去给王妃更衣。”他吩咐完,就自顾去了洗漱间。
“是!”
等两个丫头进去之后,就见到依旧睡的很沉的君媱,不由得相视一笑。
王爷还真是爱惨了她们家王妃呢。
两个丫头知道今儿要回青山镇,再说也得到了王爷的指示,所以他们一个扶着君媱,一个上前给她穿衣裳。
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个小家伙也已经穿戴一新,早已经兴高采烈的等在府门前了,当看到爹爹抱着娘亲从府里走出来,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爹爹,娘亲怎么了?”巧儿上前问道。
“安静点,你娘亲昨晚很晚才休息,让她多睡一会啊。”宁月谨道。
“哦,巧儿知道了。”小丫头很乖的就住了嘴,但是好奇的大眼,依旧紧紧的盯着君媱,她没有想到娘亲居然会睡懒觉,好奇怪哦。
等上了马车,君媱就被搁置在宁月谨怀里睡觉,而两个小家伙则是静静的看着君媱。
“哥哥,你见过娘亲睡懒觉吗?”巧儿扭头看着无忧小声的问道。
无忧皱着秀气的眉峰,摇摇头道:“没有。”
只是除了她上一次生病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来没有见过都这个时辰了还睡觉的君媱,总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的娘亲很累了,都安静一点,不要吵醒她。”
“知道了爹爹。”无忧轻轻点点头。
“去见先生的礼品准备好了?”
“嗯,给先生带了两坛府里的陈酿,先生好酒,足够了。”无忧道。
“巧儿呢,给外公外婆准备了年礼吗?”
“准,备,好,了。”巧儿无声的说道,那张可爱的小嘴特别的用力,差点没逗笑了宁月谨和无忧。
“你这丫头。”宁月谨宠溺的弯起唇角,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不愧是他宁月谨的女儿。
“爹爹……”无忧张开嘴,下一刻就闭上了。
“有话就说,男子汉吞吞吐吐的。”宁月谨道。
“我听苗叔说你们要去边关,儿子也想跟着去。”他下一瞬就说完了。
宁月谨挑挑眉,“爹爹可是去打仗的。”
“无忧不会妨碍爹爹的。”他急切的说道。
他想过了,他想要去历练,所以听到苗若说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去边关,他当时就想跟着去了。
宁月谨敛眉看着怀里睡的很甜的小女人,唇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你娘同意了再说。”
无忧却也勾起一抹神似宁月谨的浅笑,很是肯定的回答道:“娘亲会同意的。”
说完看到宁月谨诧异的表情,重复一遍道:“只要我和娘亲说,娘亲一定会同意的。”
“你这小子倒是自信的很。”宁月谨忍不住低笑出声。
“才不是我自信!”无忧脸上露出招牌酒窝,“是娘亲说的,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所以我已经六岁了,只要和娘亲说要跟着爹爹去边关,娘亲就算是不舍,也会同意的。”
宁月谨眼睛一眯,“知道你娘不舍,你还去?”
“嘿嘿……”小家伙摸着鼻子笑了笑,“我是男子汉,想要出去历练,娘亲还经常说,儿女早晚都是要独立的,我只是早了那么三五年而已。再说不是还有爹爹吗,我就是跟着去长长见识,是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跟在爹爹身边端茶倒水也可以,行吗?”
“你说呢?”宁月谨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无忧愣了一下,接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转化成喜悦,还没等他说话,旁边一个小丫头就欢呼了。
“同意啦!”小丫头举臂高呼。
“吱吱……”小白也不甘寂寞的从巧儿的衣裳里面跳了出来。
宁月谨挥手冲着小白弹了弹手指,小白吓得顿时闪身躲到巧儿身后,好半晌才探出小脑袋,委屈的看着宁月谨。
它小白最怕的就是男主子了。
“爹爹,小白很乖的,你不要欺负它。”小丫头伸出手臂,勇敢的为了小伙伴,对抗大恶魔。
“那也不能总是带在身上,它自己没有脚?”还塞在衣裳了,真是欠收拾。
“小白是巧儿的保镖,谁敢欺负巧儿,小白可是很厉害的。”
“吱吱……”就是就是,它是保镖。
见女儿那一副为了一只小畜生要和自己对抗到底的样子,宁月谨心中喟叹,他这个亲爹还比不上一只银貂了。
君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开始吃午饭了,马车停在一处城镇上,这里自然也有福运酒楼。
吃过午饭之后,君媱才算是满血复活。
听到自己居然在马车里睡了一上午,差点没惊呆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能睡觉了,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时候。
“咱们到哪里了?”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刚睡醒,还有点会不过神来。
“夏庄镇,下午继续赶路,晚上我们在洛水城下榻。”宁月谨给她倒了一杯茶。
“嗯!”
用过午饭之后,一家人继续赶路,马车呢,当君媱听到儿子要跟着宁月谨去边关,一下子就沉默了。
她看着儿子那张稚嫩的小脸,轻声问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边关可不不家里,哪里随时都有死人,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和杀戮,那些可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得了的。”
无忧板起小脸,很郑重的点点头,“儿子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想跟着爹爹一起去。”
“既然是你慎重考虑后的结果,娘亲就不拦着你,但是你要以保护自己为重,更要记住,在战场上,一定不能存在仁慈之心,否则别人可能活下来,娘亲就会失去你这个儿子,给我记清楚了,做不到保护好自己,以后娘亲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放心吧,儿子都记住了。”小家伙很用力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宁月谨,似乎在说,看吧,娘亲同意了。
宁月谨摸着儿子的发,对君媱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儿子的。”
“还有你,在外面也不要让我担心。”君媱嗔怪道。
“好!”宁月谨纵容的笑道。
傍晚,当他们的马车到达洛水城的时候,还没进城门,就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等马车停下,外面袁冲道:“爷,前面是洛水城的知府等人。”
掀开车帘,就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全部都是官服正装的站在城门口。
“下官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娘娘,参见世子郡主!”
“免礼,本王只是路过,都散了吧。”他最不喜欢这么多礼节。
程方立等人站起身,抱拳对宁月谨道:“王爷,下官在府内设宴,为王爷和王妃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光。”
君媱探出头来,看到是洛水城的知府和城主极其家人,当然还有一个很熟悉的面孔,不是南宫若水是谁,见她那副吃惊的表情,她只想发笑。
“想去吗?”宁月谨问道。
君媱勾唇,“自然是王爷决定,天涯海角,妾身必定相随。”
“如此……”他看向程方立道:“待本王和王妃回去准备一下就会过府赴宴,你们都散了吧。”
“下官就在府中恭候王爷大驾。”程方立躬身,然后挥手让众人让出一条路,让马车过去。
当那辆黑色的四爪金龙马车使劲城内,门外的不少人依旧无法回神。
“她是王妃,她居然是王妃?”南宫若水都想发疯了,自己即是上一任城主之女,又是五品大员的知府儿媳,自以为身份高贵,可是那个女人居然是王妃。
而城主夫人也并不轻松,想起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万一被查出来,不知道她的命运会如何。
回到位于洛水城的宅子,君媱换了一套衣裳,宁月谨也是清洗了一番,之后一家人这才坐车去了知府衙门。
此时,整个知府衙门亮如白昼,所有的下人婆子小厮都忙的晕头转向,今天府里可是要来了不得的客人啊,当朝谪仙一般的谨亲王和他的王妃,以及两位小主子,这可是天一样的大事啊。
“妈妈,水晶蒸饺做好了。”
“放好,等一会就上锅蒸,一定要保证新鲜。”
“妈妈,现在就做菜吗?”
“先别着急,等门口的小厮来报咱们再开始做,省的不新鲜。”
府中下人行色匆匆,而南宫若水站在她的房门前,一脸的落寞。
她现在是风光无限的王妃了,而自己虽然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心爱的男人,却已经收了半年的活寡,夫君自新婚之夜留书一封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也有稍书信回来,却字里行间没有提起她半句话。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无数次的泪湿枕巾,思念着不知道在何处的夫君,很多次的想着,自己曾经那么不择手段得到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当宁月谨的马车出现在知府门前时,程方立已经带着家人等候在那里,城主一家人也是站在后边一起迎接。
“下官恭迎王爷,王妃。”
车帘掀开,宁月谨率先下来,然后回身扶着君媱下来,接着就是两个小家伙。
“君姐姐,你是王妃啊?”程嫣儿站在程夫人身边眨着大眼问道。
“嫣儿,不得无礼。”程方立斥道。
程嫣儿缩了缩脖子,嘟着嘴不再说话。
“程大人无需多礼,我和嫣儿很是投缘,无妨的。”
程方立抱拳道:“小女无状,还请王妃见谅,都是被下官宠坏了。”
“真性情,我很喜欢。”君媱看着程嫣儿笑道。
程嫣儿对着程方立吐吐香舌,然后冲着君媱眨眨眼。
君媱打眼一看,居然没有程清乾,看来是外出依旧未归啊,要知道现在不过正月初二,连年都不回来过,对这桩婚姻,他是特别抗拒的。
“外面风寒露中,王爷请!”
一行人跟着程方立走进知府后宅,并不是多么的奢华,但是却很是清爽,收拾的很是别致。
来到客厅,君媱一家人被请上座,然后程夫人下去准备饭菜,这里一干人都陪着他们聊天。
“不知王爷此行要在洛水城住多久,周围有几处好景致,虽然是寒冬,却依旧别有一番风趣。”
“免了,本王带着王妃去探亲,明日清晨就走。”
“原来如此!”
“洛水城在程大人的治理下,民风和谐,百姓安居乐意,本王很满意,但是本王也听说有些人居然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往的本王不追究,如果继续下去,不思悔改,所谓的世袭,也不过是本王的一句话而已。”
这句话说的很直白,旁边的城主一家心瞬间提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城主夫人,更是吓得止不住颤抖。
孔知谦察觉到自己夫人的变化,眉峰不禁蹙起。
她背地里的那些手段自己是知道的,不过只是没管而已,但是如今却不可以了,若是她的事情真的被查出来,他都有可能被连累。
君媱敛眉不语,暗中却观察着南宫若水以及城主一家的反应,看他们刚才那瞬间变了的脸色,君媱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特别的不舒服。
“王妃娘娘……”南宫若水站起身,对着宁月谨和君媱盈盈一福身,一脸的纤弱,我见犹怜,她虽然在对君媱说话,可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宁月谨,心里的嫉妒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有事?”君媱淡淡的挑眉道。
“上次的那件事,是若水的错,自从那日和王妃辞行,若水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今日终于见到王妃娘娘了,若水在这里向王妃娘娘道歉,还请王妃饶恕若水那日的不是。”
君媱等南宫若水说完之后,不禁笑了。
“少夫人真是客气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你的目的已经达成,本王妃理应道一声恭喜,但是……”君媱话锋一转,让南宫若水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若是被本王妃知道你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那就不好意思了,请少夫人自求多福吧。”
“王妃……”南宫若水大惊,看到君媱那含笑的眸子,心里不禁一颤,然后求救似的看向宁月谨,“王爷,若水真的是诚心和王妃道歉,还请王爷代若水向王妃娘娘求个情吧。”
宁月谨当时就皱起了没,冷冷的看着南宫若水,而下面不管是程家还是孔家,脸色绝对难看的很。
“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程方立阴着脸说道,“来人,送少夫人回房。”
“是!”门外进来两个婆子,上前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南宫若水离开。
只是还没等走几步,她居然两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倒下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娇弱优美。
她真的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不喜美色的男人,那位王爷有着天人之姿,而君媱不过是泛泛,如何能得到他的宠爱,她根本就不配。
自己相貌美过君媱百倍,而且成亲半载依旧是处子之身,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自己嫁进程府半年,公公不喜,婆婆冷落,小姑更是翻脸无情,这让她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火坑一般,而姑母则是表示无能为力,没关系,既然没人肯救她,她还不能自救?
想到这里被拉出去,以后再无机会见面,所以只得装晕。
谁知道宁月谨站起身,对程方立道:“程大人,看来你家事繁忙,如此本王就不打扰了。”说完,对君媱伸出手,笑道:“媱儿,咱们还是回府用晚膳吧。”
“好!”
宁月谨自然是没有异议,把手放进宁月谨的手心,随着他往外走,两个小家伙也各自任由丫头领着,随着爹娘的步伐走了出去。
“王爷,请恕下官管教无方,内人已经在下面准备晚饭,还请王爷息怒。”边说边对着两个婆子使眼色,然后还没等南宫若水作故苏醒,一张帕子就堵住了她的嘴,然后被人直接拎了出去。
她气愤的睁开眼想要大力挣扎,奈何两个婆子的手劲极大,丝毫挣脱不得半分,眼看着那个墨衣男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的希望也一点点的消失,她再一次翻着白眼晕厥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装的。
“下官恳请王爷留步,否则下官于心不安,虽然并无什么美酒佳肴,却也是内人亲手烹制,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留步。”程方立跪倒在地,他实在是无法承受谨亲王的怒火。
君媱拉拉宁月谨的手,柔声道:“王爷,既然程大人都如此盛情了,我们再拒绝也太不近情面,就留下来吧。”
宁月谨看着君媱,好半晌才点点头,“既然王妃为你求情,那就留下来吧,不过程大人,这内宅,你真的要好好的约束一番了。”
“王爷教训的是,下官定会好好管教。”程方立起身擦擦汗,惊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而那边的孔知谦则是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心中冷哼着不在理会她。
那个贱丫头,还真是痴心妄想,居然想着攀附上谨亲王,这一次差点惹上大麻烦。
晚宴,很丰盛,却并不显的铺张,都是常见的时令蔬菜。
“王爷,这些新鲜的蔬菜都是从王妃娘娘的铺子里买的,王妃这一举动,着实是解决了百姓的大问题,能吃上冬季蔬菜,也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程大人客气了,本王妃也不是那么无私,不是还有收入么。”君媱戏谑道。
这番话,算是缓和了饭桌上的气氛。
程夫人并没有上桌一起用饭,而是直接去了后宅。
来到一处房间门口,她冷冷的对两个婆子道:“把门打开。”
“是,夫人。”一个婆子拿着钥匙打开门,就看到屋内那狼藉的一片。
程夫人冷哼一声,“你还觉得有脸了?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程家的门风。”
南宫若水气恼的看着程夫人,大力的挥动衣袖,尖声道:“门风?那东西都带给我幸福吗?你们程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住嘴!”程夫人厉声道:“我们欺人太甚?你红口白牙,居然说出如此颠倒黑白的话,若不是当初你使出那么阴毒的手段,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想要幸福,别做梦了。”
“能怪我吗?我那么喜欢大公子,可是你们呢?居然如此糟蹋我的心,现在怪我败坏了你们程家的门风?活该,活该!”她大声喊道,“我要和离。”
“和离?”程夫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你一说和离我倒是有了主意,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们程府,那明儿我就给乾儿休书一封,让他写下休书,到时候你就自由了,而我的儿子也不用连过年都不回府,哼!”
“休书?”南宫若水目瞪口呆,“我不要休书,我要和离。”
“你身为程府长媳,当众勾引王爷,居然还敢要求和离?看来你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堂堂百年望族的南宫家,也沦落至斯。”程夫人一副怜悯的看着近乎疯狂的南宫若水。
说完这番话,程夫人对门口的两个婆子道:“把她给我带去冷心苑,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她出来,家法伺候!”
“是,夫人!”门口的两个婆子躬身应道。
等程夫人离开,两个婆子上前,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拖着南宫若水,就往后院走了。
南宫若水大惊,冷心苑?那可是府里最阴冷的地方,湿气很重,曾经她去看过,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绝对不是人能住的屋子。
“不,不要,我不要去,不要……”她凄厉的喊着,拼命的挣扎。
可是,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抵抗的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随着那冷心苑越来越近,南宫若水的心也渐渐战栗起来。
“两位妈妈,若水求求你们,不要把若水送去冷心苑,求你们了。”她哭着哀求。
两个婆子听了,并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少夫人就别挣扎了,您做出这等子败坏门风的事情,夫人没有惩罚您就不错,还是安心在里面呆着吧,等咱们少爷回来,写下休书的那日,少夫人就自由了。”
“没错,今儿谁也救不了你,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王爷,别说到时候王爷一怒之下恼了老爷,到时候你就是想离开程府,都痴心妄想,要怪就怪你自己,痴心妄想,算计我们少爷,之后还想着勾引王爷。”
“我没有,两位妈妈,若水真的没有,求求你们,我不要去冷心苑。”她拼命的摇头,她现在后悔了可不可以,哪怕夫君永远不回来,她也愿意就这么在府里过着少奶奶的日子,好不好。
随着“吱嘎——”一阵刺耳的声音,厚重而陈旧的木门推开,然后南宫若水就被推了进去,之后门扉关上,外面又传来“咔嚓”一阵落锁的声音。
地面冰冷的触感让南宫若水回过神,但是下一刻却惊恐的扑向那仅有的一扇门,用力的拍打着。
“放我出去,我不要住在这里,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
只是任由她拍红了手掌,外面却没有半点声音。
前院,觥筹交错,推杯交盏。
带程夫人带着程嫣儿进来,君媱招手让两人入座。
“程夫人请坐吧,今儿听程大人说这一桌菜都是程夫人做的,就不用这般拘礼了。”
程夫人莞尔一笑,“王妃,妾身还是稍后再用吧,饭菜也许不合胃口,若是如此,还请王妃千万莫要将就。”
“程夫人严重了,每样菜都很好吃,想来程大人还真是好福气。”
“王妃过奖了。”程夫人笑的柔和。
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给人一种江南水一般的感觉,身上的气质也是娴静文雅。
但是,在整个后宅,确实她做主,今天南宫若水的事情,纯粹就是意外,若是有她在的话,南宫若水是绝对不敢这般造次的。
程夫人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强,更知道什么时候该弱,所以被整个程家的男子视作珠宝,而程嫣儿这个鬼精灵更是宝贝。
饭过中途,君媱视线离了席,来到侧间和程夫人程嫣儿说着话。
“少夫人呢?”她笑着问道。
“君姐姐,你可别生气啊,我们全家都不喜欢那个女人。”程嫣儿嘟着嘴说道。
“去年那时,你不是和她关系很好的么?现在怎么就讨厌了啊?”君媱摇头。
“还不是……”
“嫣儿,切勿说些胡话惹王妃不悦。”程夫人柔声打断女儿的话,“王妃,这孩子就是个调皮的,别当真。”
“怎么会,我就喜欢嫣儿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不像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程嫣儿抬头看着君媱,问道:“君姐姐,她是不是得罪过你啊?”
“也不算!”君媱轻笑,“不过是当初求我为她和程大公子牵线,被我拒绝了而已。”
说完这番话,程夫人眼神一沉。
就因为王妃拒绝了,她就做出那等歹毒的事情,居然假意邀请自己儿子去月牙阁小坐,暗中在酒杯下药,真是太过分了。
听她这么说,嫣儿才点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
这时,程夫人对女儿道:“嫣儿,去小厨房让人送几样娘做的点心来给王妃尝尝。”
“好!”程嫣儿起身,“君姐姐定要尝尝,我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好,我等着。”
待程嫣儿出去,君媱才笑望着程夫人道:“夫人有话就说吧。”
程夫人有一丝的错愕,稍后就释然了,不愧是王妃。
“王妃,妾身有件事想了想,还是要透露给您一下。”程夫人低声道:“去年临近冬天的时候,王妃铺子里的账房曾偷偷的来过府中,似乎是来找我那个儿媳的。”
君媱听后挑眉,“有这种事?”
“嗯,因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也并不甚在意,今天听到王妃这么说,似乎她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已经做了。”
“可是我年底清算账目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就奇怪了。”程夫人也是蹙起眉。
然后,一道奇怪的念头,从君媱脑中闪过,让她不禁怀疑,南宫若水并不是针对铺子,亦或者是针对她的家人。
“程夫人,对于她,你准备如何处置?”
“自然是送她休书的,用那么……”程夫人停住话,转而说道:“我那儿子不喜她,加上她又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我们程家定是容不得她的。”
君媱心里明白,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娘,点心拿来了。”没多大会,程嫣儿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
看着那散发着甜味的点心,君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君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程嫣儿笑眯眯的问道。
“嗯,确实,嫣儿还真是好福气呢。”君媱笑道。
她皱皱小鼻头,眉飞色舞道:“对啊,若是君姐姐喜欢,嫣儿让人给君姐姐包上几封带回去。”
“如此,就谢谢你了。”君媱笑着点点头。
“不客气,君姐姐喜欢就好。”
看着俏皮的程嫣儿,君媱和程夫人相视一笑。
“程夫人好福气。”
“哎,就是太调皮了,除了乾儿谁也约束不住。”程夫人看着女儿宠溺的说道。
“女孩子嘛,自然是要被疼爱的,只要心性好,反而让人觉得喜欢。”所以当初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君媱并不觉得讨厌,从她清澈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个丫头被保护的很好,心地纯良。
“借王妃吉言了。”
三人在屋子里聊着,随后巧儿就走了进来。
“娘亲。”
“吃饱了吗?”君媱朝女儿伸出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嗯,好饱!”小丫头笑眯眯的说道。
“郡主喜欢就好。”程夫人高兴的看着巧儿。
“嗯,很好吃。”
月色渐深,外面的饭局也进入了尾声。
“王妃,王爷遣婢子来问,是否可以回府了。”秋菊进来道。
“好。”君媱站起身领着女儿和程夫人以及程嫣儿道别,“如此,今晚就劳烦程夫人了。”
“王妃言重了,是我们程家的荣幸。”程夫人起身随着君媱走出去。
门外,宁月谨已经等在马车边,等两人出来,无忧率先跳上车,而巧儿也被宁月谨抱了上去。
“下官(妾身)恭送王爷,恭送王妃!”
“程大人请回吧。”
君媱坐进车内,掀开帘子,冲着程夫人和程嫣儿挥手道:“外面冷,程夫人请回吧,嫣儿再见。”
“君姐姐有空还来啊。”程嫣儿笑道。
“好!”
等宁月谨的马车离开,程方立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人呢?”他返身走回去。
“我让婆子送去冷心苑了。”程夫人柔声笑道。
“娘,冷心苑还能住人啊?”程嫣儿水眸瞪的滚圆,小的时候她曾经偷偷的进去过,差点没吓哭了,乌漆吗黑的,可吓人了。
“嫣儿,太晚了,回房休息去吧。”程方立道。
见爹爹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程嫣儿也是个懂得看场面的,点点头就带着丫头婆子离开了。
“给乾儿去信,我们程家要不起这种心比天高的儿媳,让他回来休妻。”程方立很干脆的说道。
“老爷,这样咱们怎么和城主府交代啊?”程夫人皱眉说道,自然是装的。
“哼,恐怕他们都自身难保了,不过是个城主而已,难不成除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们程家还休不得?”
“是,妾身知道了。”程夫人轻声道。
儿子是她的,她比丈夫更加的心疼。
也许最开始没成亲之前,对南宫若水还有几分欣赏,但是在听儿子说那个女人做出那等腌臜事,她就彻底的讨厌了,再加上自从成亲后,儿子就没有回过一次家,更是让程夫人心里难受的很,如此休了也好,那般轻浮的女子,是绝对配不上她的乾儿的。
她并不是个有着门第之见的人,只要对方家世清白,知书达理,她就觉得可以,她的乾儿如此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妻子吗。
城主府内,也并不平静。
一会到家,孔知谦就屏退了下人,冷冷的看着妻子,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孔夫人脸色当场就变了。
“老爷,您为何这般说为妻?”
“别给我转移话题,说,有没有。”
孔夫人被他的眼神吓得踉跄后退几步,险险扶住一张桌子才站住。
“为妻嫁于你二十年,是如何的为人难道老爷还不清楚吗?如何能这般冤枉为妻。”
见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知谦却只是在心里冷笑。
“你是什么为人?恐怕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吧?入我孔家门,却处处想着如何复兴南宫家,这就是你的为人。”孔知谦说着看到妻子那张变了的脸色,逼近两步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老爷……”孔夫人大惊。
“说,你到底背着我和那个小贱人做了什么事,我警告你,若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你可以为了那个小贱人置我孔家于险地,就别怪我休了你!”
孔夫人大骇,一把攥住夫君的衣袖,哭泣道:“老爷,妾身真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妾身嫁与老爷二十年,虽然自认没有大贡献,可是到底给老爷生下了峤儿,难道老爷真的要如此狠心?”
孔知谦一把甩开她,恨声道:“你这个贱人,不提峤儿还好,你想想这么多年是如何对那个小贱人的,又是如何对自己儿子的?以前带着两个孩子上街,愣是搞丢过峤儿,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提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为那个小贱人找个好夫家来搞垮你的丈夫,这就是你心里的那点丑事。”
见孔知谦愤怒的样子,孔夫人突然哈哈大小起来。
“你笑什么?”孔知谦怒声喝道。
“我笑什么?”她踉跄的站起身,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满脸的恨意,“你居然还有脸来说我?若水没有了爹娘,你以为是谁的错?孔知谦,别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情没有人知道,你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我这么多年冷落儿子,用心照顾若水,还不是为你赎罪,你为了城主之位,居然派人暗杀我的兄嫂,天理昭彰,你当真以为无人知晓?”
孔知谦顿时好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上前一把捏住妻子的下巴,迫使她无法说话。
“谁告诉你的?”
“额,额额……”她用力的挣扎,哪怕下巴被捏的通红。
孔知谦一甩手,松开她的下巴,任由她扑倒在地。
“呵呵,谁告诉我的?”她讥讽大笑,“你睡觉喜欢说梦话,孔知谦,这点你自己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吧?哈哈哈……”
孔知谦既惊又怒,冲着门外大吼道:“来人!”
“老爷!”
“把夫人送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房门半步。”
两个护卫一听,顿时就愣了,这是咋回事啊,明明今儿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老爷……”
“还不去,傻站着做什么?”孔知谦暴怒道。
“是,老爷!”两个护卫一看情形不对,赶忙上前架起夫人,就离开了。
房间内,孔知谦大口的喘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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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