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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现在就是个炸药,只要听到和三房有关的保准是满脸阴郁。
“端出去扔了,谁知道会不会在里面加点什么料。”
君兰儿看着一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腊肠,再看看那闭眼不语,脸色阴沉的老太太,这心里纠结的,不过最后还是端着那碗腊肠出去了。
上房,二房家三人和老爷子正坐在一起吃饭,君正泰时不时的和他喝上一盅,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当看到君兰儿端着那碗腊肠过来,林氏问道:“咋啦,不喜欢吃?”
“娘不想吃肉,说是君媱家的东西她不想沾。”说着把肉放到桌上,转身回到自己屋了。
“五妹,这个我给你留着,等会过来吃点啊。”林氏低声说道。
“哎,谢谢二嫂了。”君兰儿苦涩一笑,回身走了。
老爷子看着那碗腊肠,再想想自己婆娘的脾气,这心里顿时染上一抹愁云。
明明就是一家人,还是亲母子,这是闹的什么深仇大恨啊。
“老二家的,明天你就别过来做饭了,我还不信,这家都分了,她就不做饭了。”老爷子的语气有点重。
二房夫妻两人看到君老爷子那沉下的脸色,赶忙想劝说着,却被老爷子抬手制止了。
“都别说了,你们那个娘的脾气,不管以后还了得,指不定还闹出什么大乱子呢。”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婆娘就是个惹事精,还心眼狭窄,见不得儿子好,更是把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拿捏在手里,但凡不听话就是娶得媳妇在挑唆,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做人家亲娘的。
两人见老爷子一副听不得劝的样子,只能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只在心里希望这两个老的可别折腾大了。
但是,当天夜里,这闹的想不大老太太都不愿意了。
君兰儿屋里,老太太躺在那里,任凭老爷子在旁边厉声说着:“你就这么使劲闹腾吧,别以为儿子是你生的,就什么都让你说了算,想我一个秀才,下面四儿一女,居然一个读书人都没有培育出来,你说你把我们老君家祸害成什么样子?若是你这样继续不要脸,那也怪不得我不给你脸面,从今儿开始,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再敢去老三家里闹腾,就算是你要死要活,我也要把你休出老君家。”
这一次,老爷子的口气很严重,应该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和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最开始是震惊的,接着就是害怕,最后就成了气愤。
想她刘氏,一辈子为老君家生儿育女,如今临老了,管管自己的儿子媳妇,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说是她的错,现在说什么?居然要休了她?
“君平桥,我跟你拼了,你居然敢休我,你凭什么休我,我有没犯错,你休了我,我死给你看。”老太太此时也不躺着了,从被子里跳出来就扑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看她这架势,那是死不悔改,气得抬手重重的冲着老太太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
老太太傻了眼,君兰儿也是半晌合不拢嘴。
君老爷子呼吸有点急促,这是完全被气得。
他举起手,颤抖的指着老太太,脸色一片乌黑:“想死不是,现在就去,哪怕就是死了,我也要休了你,家门不幸啊。”
闻声赶来的大房和二房,进门就听到老爷子的这句话,两个儿子可是震惊了。
“爹……”君正国上前赶忙搀扶住老爷子,看到老太太那目瞪口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就算他如何不孝,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这心里也觉得发渗啊。
“哇……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要让我去死,我一辈子在你们老君家做牛做马,给你生了这么多儿子,你现在是看不上我了,呜呜,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老娘当初咋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你是用不上我了,这就是要卸磨杀驴,我告诉你,君平桥,没门,想让我死,没门。”刘氏这是真的被吓到了,只因为老爷子那气愤的眼神,让她看出来,老爷子并不是在说说而已,她在老君家就是一手遮天,这要是被休出去,她能去那里?娘家早就没人了,谁说还有个兄弟,却也几年前就死了,这个老家伙就是让她去自生自灭啊。
兄弟俩和妯娌俩看到这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老太太,都是一副垂头不语的样子,关键是爹娘吵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而且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谁要是这个时候干开口主动去安慰老太太,保证会成为炮灰。
林氏心里有点感慨,这在多久之前,在这个大院里,老太太那就是他们的阎王爷啊,掌管着一家子人的生死,可是现在,自从林氏开始在君媱的作坊里赚钱了,一下子感觉这腰杆都挺起来了,而且按照这个样子,每年赚的钱还不少,明年她的儿子可能会下场试试,她现在还不得使劲存银子啊,这种自己赚钱自己存着,并且不用因为吃食去看老太太脸色的日子,说实话,她觉得格外的舒畅,哪怕是再苦再累,她都觉得快活。
“娘,咋回事啊?”君孝贤悄悄进来,凑到林氏耳边问道。
“没事,贤哥儿,你回去看书吧,累了就早点歇着。”林氏冲着儿子使了个颜色,忙让他出去。
但是老太太却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娘俩,指着林氏尖叫道:“你这个贼婆娘,我孙儿来看看他奶奶咋啦,你居然不准?真是歹毒啊,咱们家咋就没找到一个乖顺的儿媳妇,我这几个可怜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们啊,当初给你们找媳妇咋就没有好好的看看,如今让他们都欺负到老婆子我头上了,哎哟……”
一股怒火,瞬间充斥了林氏的胸口,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老人,她非要上去狠狠的揍她一顿不可。
“娘,你咋说话呢?我让我儿子回去看书有啥不对?这屋里现在什么情况娘难道不知道,我儿子来了能干啥?再说了,什么孙儿,娘啥时候那我家贤哥儿当孙子看待了?如果不是我爹教着贤哥儿读书认字,现在说不定他还在屋里闷着不出门呢,原因是啥,娘你心里很清楚吧,媳妇不说,娘差不多就行了,别来戳人家的伤疤了,如今分家了,我们二房还留在这里,无非就是因为孝道,但是娘你这么说,那我林山花就是拼着被人戳脊梁骨,也要带着我儿子离开老君家,免得被你给祸害了。”
这大概是林氏头一次火气这么大,而一顿怒吼完,就看到满屋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
林氏的心顿时沉下去了,她其实不想的,只是贤哥儿是她的命根子啊,听到老太太如此说,她被火气给刺激的,压都压不下去。
“娘,我没事。”君孝贤忙上前拉拉林氏的衣袖。
林氏握住儿子的手,对他笑道:“贤哥儿回去看书吧,这里都是大人的事,要是累了就出去溜溜,或者睡觉,去吧。”
“哎!”君孝贤点点头出去了。
等君孝贤一出去,林氏就冲着老爷子跪下了,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爹,刚才是媳妇不孝,没控制住脾气,还请爹原谅。”
老爷子看着二儿媳,想想刚才自己婆娘的话,再想想那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外孙,挥挥手让林氏起来了。
“起来吧,贤哥儿是个听话的,咱们老君家以后就看他了,以后说不准还会出第二个秀才,贤哥儿是个努力的,爹还盼着他中个进士呢。”
“我呸,还秀才进士,你们老君家是什么德行,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那个窝囊废还中进士呢,滚滚滚,少在老娘面前瞎咧咧。”老太太刚才被林氏顶撞的,此时心里正窝着火呢,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人撒撒气,这个林氏让她说完就算了,还居然敢和她顶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也是,这个老二家的就是个泼辣货,逼急了,连命都敢和你拼。
这句话可是直接戳点到了老爷子的心口上,他这么多年努力的结果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让老君家能出个进士,好有个官老爷,光耀门楣,现在这个婆娘居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但是,老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断翻着白眼的老太太。
“老二家的,以后做饭别给她做了,就当咱家没这么个人。”之后厉声对君兰儿道:“你要是敢偷偷给这个婆娘送一点吃的,就跟着她一起挨饿。”
“爹,这怎么可以,娘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这可怎么行。”君兰儿低呼,急切的恳求着老爷子。
老爷子横眉一瞪,“啥时候说要饿死她了,想吃就自己做,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老太太了,别人惹不起就准们拿捏自己儿子媳妇,瞧她那点出息,哼!”
说完,背负着双手,带着满身的怒气和黯然离开了君兰儿的房间。
后面的两家看事情也这样结束了,都纷纷离开了君兰儿的房间。
等屋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君兰儿的屋里顿时爆发出了炸雷般的哭闹声,直到半夜都没有消停,还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估计是闹腾的无聊,都没有人搭理她,这才慢慢的歇了声。
二房,君正泰感觉到旁边有人动,睁开眼就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媳妇。
“花啊,今天晚点吧,昨晚都没睡好。”
“不了,还要去作坊呢,你也别太晚了,地里不是还有活计么。”
“嗯,知道,今年地少,等种花生的时候,我就让大伯家几个兄弟帮帮忙,到时候咱家管几顿饭就行了。”
“你自己看着吧,要是到时候忙,我就先不去作坊,耽误几天也没事。”
“不用,你就去吧,赚的工钱也不少,以前还能出去做做工啥的,今年怕是不行了。”
“可不是,看着这一大家子,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爹年纪越来越大了,现在自己一人在那屋里睡觉,不知道晚上心里咋不好受呢,我昨晚想着,干脆让贤哥儿晚上去陪爹一起睡吧。”
“也行,等我上午和他说说。”
“嗯,那你起吧,我去做早饭。”说着,林氏就出去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如今没有了老君家的各种挑衅,各种占便宜,君媱只觉得这日子,渐渐无聊起来。
当那漫山遍野的葡萄扎下了根,当那一颗颗被嫁接的枝杈盛开了花苞,当那一只只小鸭子开始摇晃着沉沉的后腚,迈着小蒲扇般的鸭蹼跳入鱼塘嬉戏,当那一条条日渐长大的小鱼,欢快的跳出水面,当那叽叽喳喳的小鸡悠闲的游走在肥美的虫子中间,这一切都让君媱心情特别的舒畅。
当然更开始的依旧是那腊肠作坊,渐渐上了轨道,如今可以每天进账达到八九百两,甚至上千两。
这个时候,君媱就想着,她可以去南边开设另一家作坊了。
阳春三月,春风和缓,君媱一家人脱掉了厚重的冬装,换上了轻薄的春衫。
鱼塘边,一袭紫色的云烟素纱锦衣,镂金挑线纱裙,将她曼妙的身子,衬托的更加纤细妖娆,让路过的几个婆子和远处田地里的汉子,不禁频频侧目。
旁边,跟着无忧和宁子晨,还有一路俏皮可爱的巧儿。
“这就是鱼塘啊?”宁子晨看着一大片涟漪的鱼塘,很是好奇。
“是哦,里面养了好多的鱼呢,还有蟹。”无忧指着鱼塘和他说到。
“不止呢,娘亲还说有莲藕,夏天能开荷花哦,还能吃到莲藕和莲子。”小丫头不甘落后的凑了过来,然后冲着君媱俏声道:“娘亲,是不是啊?”
“对,等夏天咱们就在这里建座凉亭,不止凉快,还能坐着吃螃蟹,莲子,再让人做个小船,下鱼塘一起摘。”她笑眯眯的说道。
“巧儿也要去!”小丫头举着手,大声说道,生怕旁人忘了她。
“行!”
得到君媱的肯定答案,小丫头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两个哥哥闹腾起啦,惹得旁边的小鸭子被吓得狼狈逃窜,不少跑得慢的,都连翻着跟头栽进了鱼塘里,沉下去之后,没一会就“嘎嘎”叫着窜出了头,冲着三个罪魁祸首,愤怒的直叫唤,乐的三个孩子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看到他们三个玩的欢快,君媱则围着鱼塘走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以及鱼塘的状况,见一切都很好,这才带着他们三个往山上走。
今天,君媱其实是约好了村里的牙侩准备买地的,如今家里不过十亩良田,就算是只吃饭都不够。
作坊里依旧忙的很,肉经过调和之后的香味,让人格外的垂涎。
见到君媱进来,所有的婆娘都不禁笑着和她说话。
“君媱啊,你这作坊还要人么?我拿妯娌也想着过来呢。”
“是啊,我家婆婆见我那了不少的银钱回去,也让我问问还要人不,要将俺小姑子送进来,还说等大姑奶奶回来的时候,也要让她来做工。”
“各位婶子啊,你们说说,这刚开始的时候,人家一听是君媱妹子家的作坊,都干脆不来,现在这是干啥?看到赚钱,这都眼红了啊?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也太作气人了吧。”
马氏一直都是心直口快,再加上她还是七叔公的孙媳妇,这自然是很多人都要给点面子。
听到她这话,虽然有人心里不乐意,可是却无法反驳,毕竟她说的也是大实话。
“那就让人来看看吧,合适的就留下,不行的话,我们家也不会吃闷亏的。”一道稚嫩的嗓音,让在场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无忧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那些正手脚麻利的做活的妇人,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这才抬头看着自己娘。
“可以吗?娘!”
“嗯,可以。”君媱笑着点头,“那就让想做工的过来试试吧,不只是手脚利索,还要爱干净的,若是邋里邋遢,我们这作坊的们都进不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梁叔。”
“东家就放心吧。”梁全笑眯眯的点头,自从来到君家,梁全这些日子可谓是功不可没,虽然他笑起来始终都是一副精明的好像时刻都在算计的表情,不过这人做事绝对是把好手。
几个婆娘听到君媱松了口,这心里也松了口气,还真怕回去不好交代,这样也好,反正说也说了,这来了之后能不能留下,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走出作坊,几个人有看了小鸡,也是长大了不少,之后就去了竹林。
其实这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挖笋。
现在刚好是春天,这竹笋都刚刚钻出了头,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有点早,却格外的鲜嫩,不管是炒菜还是做汤,都绝对鲜美可口。
来到竹林,君媱从腰间拿出布袋,一人递给他们一个。
“都小心点,可别弄伤了自己,找个头差不多的,别太小了,那样子的不大好吃。”
说着,君媱就给众人做了一个示范,让他们照着自己手里的竹笋去挖。
竹林,随着一阵微风,竹叶簌簌作响,柔软的风划过面颊,带来一种清新的味道,让人心神舒畅。
远处,几个小家伙凑在一起,是不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估计就是采到了竹笋。
拿着手里已经装满的布袋,君媱看着那远处的四排房子,想着现在这个时候木耳和蘑菇估计也都已经开始窜头了,就想着等这几天趁着天气好,让君正民去山里取种子,回来之后就安置在房子里。
那里面的地面都已经被乔叔给彻底的打理过了,里面被整齐的铺设成八个菜畦,就是要在里面培育蘑菇的,而木耳则是直接将那林子里的枯木带回来就成。
距离作坊开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君媱清算过,纯收入已经到了一万八千两,这绝对是个很厉害的数字了,所以现在君媱就想着先看看这附近的良田,有好的就全部买下来,至于长工的事情,已经交给宁月谨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人送过来,这又是要加盖房屋。
中午,当君媱带着三个孩子和几袋竹笋回到家,就让柯婆子带去了厨房,之后就看到君正民听到声音走出来,说是君远山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君远山就是泉水村的牙侩,一般这附近七里八乡有什么土地买卖都会找他。
进屋之后,就看到那个三十开外的男子,听说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营生,这些年也是做的有模有样。
“远山叔,来啦!”君媱笑着坐在炕边,然后给他续上茶水。
“君媱回来了,我听你爹说你要买良田,这不手里正好有几分地契,就拿来给你看看。”说着,就从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一个账簿,中间夹着几分地契。
“这里有咱们村里的,就是村南头的陆姓大户,听说他儿子在外边发了大财,这不就准备把家里的良田买了,总共是一百六十亩,每亩地都是五两的良田。还有柳树庄,也是良田,要少一点只有七十亩。这里还有别的庄子的,你看好那个就和叔说,叔会尽快给你弄好的。”
“远山叔,其实只要是良田我都想要,不过你也知道,我家的人手目前并不多,所以就想着田地当然不能分散,就依着这陆老爷子的一百六十亩,本村的,离得也不远,这一百六十亩,等我爹和您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要了,另外远山叔,若是还有和这块地离得不远的良田,您也帮着注意着,哪怕是隔着几块地,我们看着能不能和人家商量着换一换也行。”君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君远山如何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如果是自己的话必定也是这样的,随后就点头应了。
“行,你这事我帮你支应着,若是还有地,我一准先来给你看。”
“哎,那就多谢远山叔了。”之后君媱对君正民道:“爹,你先和乔叔跟着远山叔去看看那块地,若是好了,就回来中午咱们就过户,然后就让远山叔在咱家吃饭。”
“行!”君正民爽快的答应了。
他是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爱的就是那脚下的黄土地,在庄户人家心里,只要有地就能填饱肚子,也就不怕后代子孙饿肚子,如今听到君媱又要买良田,他这心里如何不畅快。
等他们三人离开,杨氏就问道:“一百六十亩,这些地就不老少了,咋咱们还得买啊?”
在杨氏的心里,当初老君家那么多人也不过六十亩地,这若是买下那一百多亩,还不得是大地主啊。
“也不多啊,咱们不只是种粮食,还要种菜啊,毕竟每年酒楼需要的菜可是太多了,再说了娘,以后咱们也是需要做生意的啊,这菜啊,更是不能少。”
“这有啥,山里有野菜,再看看咱们村里,谁家不是种菜啊。”杨氏笑道。
“城里人不种不是?”君媱扬眉,“以后咱们是做那些有钱人的生意,而且这手里有地,终归是踏实,没看见爹出去时的表情啊。”
最开始还在担心以后若是地多了,她君媱的名声打出去会惹来有心人的嫉恨,但是现在没关系了,背后不是还有个宁月谨么,他若是保护不了他们娘仨,那就只能怪她君媱再一次瞎了眼。
“嗯,你爹啊,这辈子就喜欢种地了,而且啊,他伺候的粮食,总是长得比人家家的好。”杨氏自豪的说道,能嫁个好的庄稼把式,这也是很多女人心里骄傲的事情。
“就是啊,而且乔叔也是个好的,总不能闲着把,有了好把式,没有良田,不是囚着他们么,以后咱还要买更多的地,开始不是说了么,咱们要做大地主。”
“嗯,听你的。”杨氏这才放开了心。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君正民三人就回来了,看那表情就知道那良田必定是好的。
果然,看到君媱君正民就说着那良田土质细腻,地势平整,绝对能种出比别人家都好的粮食来。
君媱看到乔叔也在一边点头微笑,就觉得定是很不错了,随后就和君远山写了地契,不过这次的名字是君媱。
君远山心里诧异,不过看君正民夫妇脸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只得压下了心底的疑惑,想着等瞅着空闲的时候小声问问。
回到屋里,将地契收好,想着自己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了,君媱就决定等过几天长工都到位之后,她就准备去南边和薛离尘汇合,在那边再开一家腊肠作坊,不过这次要做的大一点,毕竟南边的福运酒楼站了五十多家,而北边的只有三十多家,相对的腊肠的供应需求要大一点。
中午,君家的饭桌上,君远山趁着杨氏去厨房的空档,小声问君正民道:“三哥啊,在你家是不是君媱那孩子当家啊?”
连地契都是那丫头的名字,这很显然是明摆着的。
谁知道君正民却很是干脆的摇头道:“这一家人的,哪里有谁当家一说。”
“我看那地契写着君媱的名字,这以后你们不分家啦?”
“为啥要分家?再说了,当初我家的事你应该也听过,我和你三嫂也算是净身出户,如今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也都是媱儿那丫头能干,写她的名字也是应该的啊。”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这哪里让姑娘当家的啊。”这娘还身子硬朗,姑娘就一手独大,总觉得怪怪的。
“好啦好啦,吃饭吧。”君正民很明显是并不想和他过多的争辩。
而君远山也觉得自己有病,明明是人家的家事,他跟着在这里操的哪门子心啊,真是惹人烦么。
“三哥,你别多想啊,我也就是好奇,问问,没什么别的心思。”
“知道,没多想,咱家的菜都是新鲜的,趁热吃吧。”
“哎!”
下午,等君远山带着君正民给的五两银子离开,他就把吃饭是的话偷偷和杨氏说了,换来杨氏好几个大大的白眼。
“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家的事和他有啥关系,这地契写媱儿的名字那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了,真是的。”
“你也别生气,人家不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么,咱家的事,就算别人说破了大天,该咋着还是咋着不是。”君正民劝着。
“话是这么说,我就是听到人家背后说媱儿的啥事,这心里就是气的慌,真想缝了他们的嘴,省的胡咧咧。”女儿家的当家咋啦,这个家本来就是女儿的,虽然自己是她的父母,可是也不能不讲理不是,对于拿捏儿女的事情,她体会的太深,自己如何能做得出来。
杨氏特别享受现在的日子,闲的慌了就去山上作坊里和几个要好的说说话,要么就是在家教外孙女学绣活,那个小丫头虽然贪玩,但是对于绣活可是聪慧的很,而且听君媱的话,这个小丫头习字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虽然衣服还是会经常被染黑。
如此悠闲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怎么还回去做那起子腌臜事。
前几天,她还和闺女商量着,等巧儿再大一点,就让她学做菜,总不能守着大厨一般的娘,这个小丫头啥都不会吧,再说了会做菜的女儿家以后去了婆家也吃香,对于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略有涉猎就好,过日子那些个东西只能当作消遣,没有哪家的主母是靠着这些个玩意经营好家庭的。
“我都知道,你也犯不着生气,说的好像我和你不是一条心似的,难不成媱儿就不是我闺女啦?”君正民的声音有点委屈。
杨氏看到丈夫的样子,再想着曾经君媱说过的一句话,顿时这心里提了起来。
她最近可能是真的养尊处优了,渐渐的心境也有了一点变化,如今看到丈夫这样,才不禁庆幸,幸亏发现的早,否则她不知道还能忽略他多久。
“瞧你说的,咋就不是你闺女了,没你那里来的那丫头,你是他爹,这家里的事能做主的就尽管做,别总是和我商量,外面的事,我一个女人家的能知道多少,也就听个热闹,那丫头也总不能这样经常的抛头露面,以后总归是想着给她找个婆家的。”说到这里,杨氏的心可是别提多郁卒了。
君正民也是沉默了,当初因为这件事,还和自己的娘吵过架,但是那些话,依旧像颗种子一般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现在虽然过得好了,可是这婆家的事情,才是让他们夫妻俩最犯愁的。
谁都想给自己闺女找个好的婆家,可是想想女儿的事情,这好人家的能不能接受说不好,这要是接受了,说不定还是看着他家闺女的身家。
反正,对于君媱的婚事,他们是想一次纠结一次。
“放心吧,咱家闺女那就是最好的,总归是有那明眼的能看得上咱家闺女的好。”君正民心里虽然难受,可是看着妻子的样子,还是要安慰着。
“嗯,一定会的。”
这边老两口正为自己闺女婚事发愁,那边君媱看着日进斗金的账本,美的嘴角都平复不下来。
这次想到要去南边,是不是要带上刘婶啊,这边的作坊调味的事情就先交给柯婶子。
想到这里,就遣了夏月去喊他们三人。
夏月去喊人的时候,正好看到准备去镇上接那两个小家伙的刘山,遂和他说东家让他们过去。
后院外间,等他们三人进来,君媱才笑着说道:“刘叔刘婶,过几天我准备去南方一趟,那里也要开个作坊,你们是否回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话,那边的作坊就交给你们两个打理,若是还想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在那边重新买几个人管着。”
刘山夫妇听了她的话,当场就愣住了。
回家啊,他们如何不想回去,只是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曾经两人多少次做梦,梦到家乡,都是从梦里哭着醒过来的,按照君媱的意思是,他们能回去了?
想到这里,两人当时就跪下了。
“东家,俺愿意回去看着作坊。”
“是啊,东家,俺愿意。”
君媱忙冲着夏月使眼色,让她把两人扶起来。
“既然愿意,那这几天就准备一下,等到时候你们俩人就和我一起去,另外柯婶子,关于后面作坊的时候,以后就交给你了,就是每天上午去将肉馅放入调料就可以,余下来的事情,自然有梁叔。”
“好!”柯婆子点头应了,本来就是,她不过就是管着一家的饭食,这根本就不是个累活,睡觉君家的人口不多呢,现在再多点活计,她还觉得踏实。
既然这临时调走了两个人,那么家里的事情自然是要有人填补上,这再次买人的事情,还是要忙的。
于是当天下午,在刘山去镇上接无忧他们的时候,她让刘山去和曹掌柜的说了一声,让牛婆子明天带着人来泉水村,她准备再买几个下人。
夜里,君媱正在看着下午梁全送过来的账本,就见宁月谨撩袍走了进来。
“事情怎么样了?”君媱问道。
“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宁月谨走到她旁边坐下,然后捞起她放到自己腿上,附身在她雪白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她的馨香。
“你的事情?出什么事了?”她本来问的是长工的事情,可是想着这几天他没有过来,定是有事要处理。
宁月谨搂着她的纤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邻国太子朝见,说是想要结秦晋之好,想要与我天启国联姻,回去处理了一下。”
“那个太子是看上了那个公主还是朝臣之女?”这种事情不新鲜,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情节。
“额,长公主,我的妹妹,不过……”
“她有意中人了?”君媱挑眉。
“嗯!”
“谁?该不会是薛离尘吧?”那个妖男,应该不可能。
“不是,如果是的话,他早就成了驸马了。”宁月谨淡笑,他和雪儿虽然不是一个母亲,却也是关系不错,所以总归是希望她幸福的,“是戍边大将军一等忠勇侯世子。”
“那那个世子呢?喜欢你妹子?”
“他有青梅竹马的爱人,不过是因着公主喜欢,成亲后只得了一个侧室。”宁月谨说到这个眉头皱了皱。
君媱默,得了,不用问就知道那个公主必然是个泼辣的主,得不到的就想霸占着,让人家青梅竹马的爱人只屈居一个侧室,这不就是那个太平公主和薛绍的真实写照么,也许能好一点,好歹人家心爱之人没死啊。
“那你要怎么处理?”君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郁闷了,冷着脸从宁月谨腿上站起来,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宁月谨对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并没有继续的动作,只是淡笑道:“为什么要我处理,这难道不是皇帝的事情么?”
这个女人也太看得起他了,他不过就是个王爷而已,如何能决定联姻之事的最终决定。
“哦,也是。那你们的那个皇帝要如何处理?”别废话,她对于小三从来都是深恶痛绝的,如果杀人不犯法的,她绝对会杀光天下的第三者,那个贱人。
君媱脸色阴沉的可怕,好久才深深的呼吸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好不好,又想起那一对狗男女了。
“媱儿,你在想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瞬间出现在君媱面前,一双凤眸看着她,带着丝丝的妒意。
君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水杯塞到他手里,“想个屁男人,我在想你那个妹子,明明是个公主,却好死不死的去破坏人家的姻缘,无非就是投胎投的好,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下凡,是人就爱她啊,仗势欺人这个没法,但是去破坏人家爱情,想要横插一脚的人,最他娘的恶心了。”
管她是什么劳什子的公主,J人一个。
就这种女人还被邻国太子看上,那太子也是个被狗屎糊住眼的废物。
宁月谨沉默,这个丫头,总是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在自己面前还好,要是在外面这样喜形于色,可如何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