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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傻不愣登,“厉先生,搬哪儿?”
厉严说,“我那边。”
陈又继续傻不愣登,“为什么要我搬到您那边去?”
厉严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所以呢?这有什么联系么?陈又一脸迷茫。
厉严摸着少年的嘴唇,拇指指腹从左到右轻轻擦过,“搬过来住,是给你机会了解我。”
陈又抽抽嘴,“……您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想了解我?”
厉严说,“是,我想了解你。”
陈又呆呆的张大嘴巴。
厉严的眼眸微垂,落在少年的一小截舌||头上面,颜色粉粉的,泛着些许水泽,像他本人一样,没有攻击性,反而让人想去做点什么,比如是把他湿嘴角。
陈又的所有感官都被嘴巴上的那根手指吸引,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啊,他的舌头一伸,尝到了,是令他的灵魂感到兴奋的味道。
指腹上有一点湿意,瞬间窜入大脑,厉严的呼吸一滞,单手扣住少年的下巴,俯身逼近,将顽皮的少年反复教训。
半个多小时后,陈又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喘气。
虽然他没有跟这人以外的谁亲嘴,但是他见过挺多对情侣打啵的节奏是频率多,时间短,很快就结束了,根本不是他经历的这样,往死里啵。
刚才他差一点就窒息了,要是真发生不幸,明天会出现一个新闻,某个大学生因打||啵致死。
新闻的最后没准还会来一段意义重大的内容,告诫广大情侣朋友们,为了另一半的生命安全,打||啵的过程中,请勿采用深喉入。
厉严做了个非常危险的行为,一边硬着,一边开车,“那么,明天早上八点,车会停在你小区楼底下,东西不要带,你人过来就行。”
陈又猛抽一口气,“不行!”
厉严的眉心一皱。
车里的气氛骤然就从暧||昧变成压抑,速度之快,赶上龙卷风。
陈又抿抿嘴,跟男人解释,“我爸是不会同意的。”
厉严面色从容,“我来跟他说。”
陈又一惊,腾地坐直了身子,“千万别,厉先生,我爸不知道我的性取向,还指望着我跟女孩子好好谈恋爱。”
厉严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是不是还想让你毕业后结婚生子?”
陈又没吱声。
这是普通家庭的普通现象,当家长的这么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顺顺利利的组建家庭,有一份稳当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都不会盼着孩子搞事情。
厉严再次开口,“你短时间内不打算跟你爸说?”
陈又还是没吱声,他的脸上发烫,是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
没有人掰他,他自己弯的,弯的很莫名其妙,又很变态,他在网上搜过,也开小号暗搓搓在一些帖子里待着,没找到跟自己趣味相投的小伙伴,至今还是一个人。
他也对周围的男同胞们没有别的心思,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谁的,似乎唯一的乐趣就是逛花鸟市场,还扬言要在毕业前看够一千只鸟雀。
这些想法都是在遇到这个名叫厉严的男人之前。
遇到了以后,陈又就犯愁,他在帖子里看过几个例子,都被世俗压的抬不起头,屈服于现实,他得出一个结论,出柜能不能成功,时机是关键,他想的是,未来几年都不去搞那件事,先把工作定下来,再给老爸灌输还有同性这个群体的知识,往后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急刹车,陈又吓了一跳。
厉严松松领带,从衣领下方取下来。
陈又的舌头打结,“厉厉厉厉先生,您要干,干什么?”
厉严侧身,钳制少年的两只手,领带绕上去,他做这个动作时,不快不慢,优雅从容,像是一个美食家在为接下来的一道美食做准备工作。
知道男人是要搞什么,陈又翻白眼,多此一举啊你,没必要给我绑着的,我压根不会跑,真的。
几分钟后,陈又就被自己啪啪打脸,脸都被打逼的,太疼了,男人在吃他。
所谓的吃,不是搞,就是吃。
陈又出门急,也没仔细捯饬,穿的是老爸给他买的白背心跟宽松灰色短裤,脚上一双十块钱的夹脚拖鞋,这会儿全掉座椅底下去了。
男人在打血的记号,他的脚,腿,手,胳膊,胸前背后,脖子,耳朵,脸都无一幸免。
黑夜蒙蔽了人们的视觉,干扰了人们的思维,偶尔经过的车辆不会去好奇停在路边的那辆车,谁也不会想到,一面车门之隔,车里弥漫着到极致的血腥味。
双手的束缚解除,陈又的背心短裤都回到该回的部位,他的两条腿搁在椅子上,人缩着,全身上下都是补丁,废了。
厉严眉间的戾气褪去一些,周身的气息也不再阴暗杀戮,唇间还有少年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腥甜,他阖了阖眼帘,“你下半年大三,该适应一下社会了,暑假就是出来锻炼的机会,跟你爸说,他会同意。”
陈又瞅着脚背上的记号,他又不蠢,男人那么说,是表明态度,必须要他搬过去住,无论是什么借口,他抿抿嘴说,“厉先生,您要包||养我?”
厉严皱眉,对少年的用词很不满意,“不是包||养,是交往。”
刷地扭头,陈又愣愣的看着男人,交往?这是……要跟他谈恋爱?他不假思索的问,“厉先生,您多大年纪啊?”
意识到自己问的,陈又就一脸血,尴尬,太尴尬了。
他在心里抽自己,这么好的氛围,算是表白了吧,你呢,你个傻||逼,问什么年纪啊,不知道问一个大叔的年纪,是很没有礼貌的一件事么?真煞风景。
厉严给少年系上安全带,“比你大。”
陈又吸吸鼻子,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大多少?”
厉严的眉峰轻挑,“你希望我大多少?”
“年龄不是问题,我就是随便问问。”陈又挠挠脸,“您没有我爸大吧?”
余光瞥到男人沉下去的面色,他立刻哈哈哈哈大笑,很狗腿子的说,“肯定没有啊,我开玩笑的,厉先生您看起来就比我大几岁,不超过二十五,真的,信我。”
少年笑起来,眉眼飞扬,让人见了,也会被感染,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沉默半响,厉严抓住少年的碎发,唇在他颈侧移动,低哑着嗓音,缓缓说道,“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陈又的心脏咚咚乱跳,他傻兮兮的,“我也是。”
下一刻就被男人带进怀里,腰被禁锢住,力道大的恐怖,勒的他连连抽气,要命,初恋是个动不动就发狂的变||态,他自个先撩的,就是哭死,也要陪着搞下去。
饭没吃,厉严带陈又在郊外转一圈,炮完了就去市区,露着胳膊腿,一身记号的陈又没法去普通的公众场合,就跟着他去了一家风格特殊的餐厅,那里灯光昏暗,每一桌都被隔开,搞的就是神秘。
陈又担心来这里吃饭的,上个厕所回来,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座位,尤其是视力不好的人,用餐的时候,会不会一走神,就把叉子叉到自己鼻孔里。
他坐下来后,按照服务员说的,将放置在桌上的一副特制眼镜戴上,视野变成蓝调,才晓得自己是个乡巴佬,还好没干出糗的事。
厉严见少年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新奇,“喜欢这里?”
陈又也不遮掩,就大方承认,“我没来过这种餐厅,很有意思。”
他兴奋的研究起了眼镜,都顾不上餐盘里的食物,“这餐厅叫什么名字啊,下回我带老庞他们过来。”
厉严说,“你们关系不错。”
陈又说是啊,“上个大专,在里面待上三年,时间过的很快,真正学到的东西不多,最重要的就是宿舍里的小团体了,别的真没什么好玩的。”
厉严放下酒杯,双手搁在桌前,指缝交叉,“说说你们的事。”
陈又边吃边说,从大一刚开始的时候他跟宿舍三宝之间的矛盾,互看不爽,暗地里使绊子,到后来的打成一片,说好做一辈子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厉严一直不语,听着少年描述两年大学生活,字里行间都离不开青春年轻,张扬冲动。
吃了饭,陈又跟厉严打招呼,和普通谈恋爱的不一样,他们没有黏的,抱一抱,么一么,再抱一抱,难舍难分,一个下车,说我要上去了,另一个就开车走了。
“……”
陈又砸吧嘴,年纪大的人跟小伙子没法比,话说,厉严到底多大啊?三十?他手插兜,寻思下次要从胡为那里打听出答案。
这个点,老爸还在外面跳舞,陈又进门就直奔洗手间,扒了衣服检查。
洗手间里传出少年的鬼哭狼嚎,音量很高,茶几上声控的鸟雀都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从洗手间出来,陈又从冰箱端出半个西瓜,拿勺子挖着吃两口,就给郑帅发短信,问他在外面打工,一般是什么工资。
郑帅很快就回了短信:1500到2000。
陈又:这么低?
郑帅:不错了,等我们实习的时候,还没这么多。
陈又把手机丢到一边,默默吃了会儿西瓜,就回房间找出长袖的衣裤穿上,还往身上喷了花露水。
不到十点,陈卫东跳完舞回来了,照例去儿子房里溜达,他闻着刺鼻的味儿哎哟一声,“又又,你把花露水打碎了?”
“没。”陈又趴在床上捣鼓手机,“我上外面逛了逛,被蚊子叮了一身大包。”
陈卫东刚好看到儿子的耳朵,脖子,一片片的红痕,都抓出血迹了,“那你干嘛穿长袖捂着啊?热了更痒,快把衣服脱了。”
陈又还趴着,脱个鸟啊,胳膊腿上就没一处完好的皮||肤,我怕大晚上的,把您老人家吓到,“睡觉脱,你在,我不好意思。”
陈卫东,“……”
夏天是蚊子猖狂的季节,他深有体会,跳个舞都能被好些个地方,没法避免。
“爸,我找到了一份工作。”陈又戳出一个游戏,在背景音乐里说,“晚上跟朋友打过电话了,明天去上班。”
陈卫东整理书桌的动作一停,“什么工作?”
陈又说,“打杂的,什么都干。”
陈卫东的眉头拧了拧,说作为一个男人,是要成熟起来,还说大三要实习了,最后搬出先成家后立业的家规,说谈恋爱不能落下,这才是要紧事。
陈又心说,我就是为了这要紧事才去的。
问了明天几点走,在不在本市,陈卫东叮嘱道,“药按时吃,不能今天吃,明天不吃,你刚去,不要跟同事起冲突,谦虚点,也不要咋咋呼呼的,脚踏实地的干,要是受了委屈,你就回来,爸养你。”
到底还是担心儿子的抑郁症,怕被欺负,也怕儿子因为什么人和事,加重了病情。
陈又嗯嗯,还没出柜呢,心里就已经有了罪||恶感怎么办,撒谎真的很难,成功不成功,都不好受,他揪着眉毛抓抓头发,老妈不在,不然还能给老爸开导开导。
再等等吧,等他毕业。
第二天,陈又提着个行李箱出发,去了厉严那儿,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同居。
他不需要烧饭买菜,也不需要拖地洗衣,只要逗逗小黄狗,逗逗小黄狗的主人,说轻松,也不轻松。
因为小黄狗的主人位高权重,白天优雅禁||欲,夜里是个失去理智的变态。
变态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只要陈又走出房间一步,厉严就会癫狂,发怒,把他拖拽回去掐他脖子,问他为什么要跑。
陈又欲哭无泪,说他没跑,就是下楼拿点吃的。
厉严听不见,嘴里喃喃着说再跑就把你关起来,手上的动作一下没停,把陈又绑在床上,完全的禁||制。
到这一步,厉严会笑,笑的很开心。
陈又手脚大张着被||搞,每当一缕白光出现,他都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随后就会大力挣扎着双手,想去拥抱趴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虽然炮的过程比较血腥,但还是能从中获得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只不过,厉严多次问陈又,常钦是谁,陈又是懵逼的,他都没听过那个名字,哪知道是谁啊。
陈又说不知道,就被往死里搞。
一周过去,陈又习惯了厉严搞完事情后不走,在自己的家里住着,一住就是一夜,到天亮才离开,离开时,还会露出不舍的神情,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孩,对光的渴求。
胡为跟林傅行过来的时候,赶上下雨天,湿答答的。
他们一进大厅,就看到少年和一只小黄狗在沙发上玩耍,少年的t恤卷起来几分,露出一截白皙的腰,上面有几块极深的印||记,宣示着占有权。
“汪汪。”
小黄狗从陈又怀里冒出头,还没两个月大呢,就装模作样的发出警告,也不知道能吓到谁。
林傅行把伞搁门外,调侃着笑,“小东西,你嚷什么呢,几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上回还是我给你打的针喂的药。”
胡为在后头说,“我给买的狗粮。”
俩人利用休息日大老远的跑来,一是真有事,二来,也顺便看看厉严跟少年的相处情况,鬼知道在得知他们同居的消息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林傅行跟厉严上楼谈事,胡为在大厅找陈又说话,说有个剧本很适合他,问他要不要接。
陈又把小黄狗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摸毛,跟个贵妇似的,“什么剧本啊?”
胡为有备而来,从公文包拿出剧本,“是一部网络剧。”
他把姿态摆出来,这部剧等的起,“你慢慢看,如果觉得蛮好玩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再聊后面的事。”
陈又说行吧。
静了几秒,胡为说,“陈又,厉哥他现在……”
陈又,“嗯?”
胡为摇头,“没什么。”
陈又继续摸毛,“厉先生夜里没用过镇定剂和药物,能睡着,还能打呼,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必须要搞他,不住进他的家里,不能入睡。
胡为的眼睛一睁,无声的表达着卧槽。
等到林傅行下楼,胡为就跟他分享消息,要卧槽就一起卧槽。
他俩看看厉严,再看看陈又,静静的卧槽完了,没多待就走了,急需静静。
陈又搞不懂那俩人离开时看自己的目光,跟看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观世音似的,“他们怎么了?”
厉严把门关上,“雨水进脑子里了。”
陈又,“……”
他挪开点,让男人坐过来,小黄狗顿时惊的浑身狗毛竖起来。
厉严视若无睹,叠着长腿翻杂志。
陈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男人聊天,知道小黄狗还没有取名字,他想也不想,就从嘴里蹦出一句,“来福怎么样?”
“三三也可以,还有四四。”
他微愣,四四……这数字怎么那么怪呢?
厉严看着杂志,“难听。”
难听吗?挺好听的啊,陈又问道,“哪个?”
厉严说,“数字。”
陈又噢了声,也没跟男人较真,“那就来福吧。”
他揉揉小黄狗的脑袋,笑眯眯的说,“来福,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小黄狗趴下来蹭着少年的手臂,尾巴一摇一摇的。
陈又被蹭的有点痒,“它喜欢我。”
厉严淡淡的说,“不奇怪,它主人也喜欢你。”
突然说情话,陈又都没反应过来,他咳了声,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不好意思了,就把来福抱到男人腿上,“我去上厕所。”
小黄狗瑟瑟发抖,想跳下来,又不敢。
厉严权当看不见,“你可以喜欢他,但是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否则,我不会留你。”
动物和人类一样,对强大的存在畏惧,恐慌,小黄狗站在危险的人类腿上,抖的更厉害了,抖着抖着,就拉了。
卫生间的陈又听到狗叫声,就慌慌张张拽着裤子跑出来,看到面色铁青的男人,他刚要张口,就瞥到了沙发上的俩小粒黑色的东西。
罪魁祸首躲在沙发底下,烙饼似的趴着,一动不动,吓傻了。
“来福,你有点便秘,哥哥带去弄点药喝。”
陈又迅速抱起小黄狗,脚底抹油,生怕男人会把他连人带狗的一起踢出大门。
从那天之后,小黄狗只能在自己的小窝,以及房子外面活动,不能进大厅了,可怜的,它哥想吹吹枕边风,把它搞回来,也不晓得怎么吹。
陈又试过几次,不是被抓起来搞,就是被按着亲,没法吹风。
他要操心来福,还要在老爸那里瞎说八道,每天都通电话,无非就是早上几点起的,午饭吃的什么,加班到几点啊,跟同事的关系怎么样,药还有没有。
陈又简直不敢想,哪天被老爸识破了,他会怎么死,估计惨的一逼。
到那天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主会保佑他的。
陈又喜欢跟厉严同居,是真的喜欢,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对方从自己家里拽出来,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准是搞事情,然后筋疲力尽的呼呼大睡。
日子一天天的过,他越来越不怕厉严了,有时候都敢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对方在白天的时候,是个正常爱人,有求必应,宠着他,晚上就不说了。
这里的管家佣人个个都神出鬼没,用通讯器交流,好叼。
陈又搞不清厉严到底是干什么的,每天不用上下班,书房没有成堆的文件要处理,也不需要出差,就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好像钱是大风刮来的。
找了个阴天,不太炎热,陈又在房子周围转转,不知不觉转进枫树林,迷路了,手机没带,掉进一个坑里,情况非常不美好。
坑比较大,也比较深,陈又掉下来的时候靠敏捷的反应,一把抓住一根藤蔓借力下滑,才没有直接摔进去,不然腿肯定会扭到。
抹了把脸,陈又扯着喉咙大叫,“救命啊——”
他叫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阴影从上空盖下来,是厉严。
从坑里出来,陈又拍掉身上的烂叶子,心有余悸,“厉先生,树林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坑啊?”
厉严边走边说,“埋尸||体的。”
陈又的脸猛地一僵。
厉严见少年停在原地,没走,就伸手去搂,“逗你的。”
陈又,“……”
他嗖地回头,枫树林寂静无比,隐隐有阴风刮过,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敢多待,陈又就拽着厉严,脚步飞快,他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回去后,陈又就到浴室放水泡澡,他靠在浴缸边沿,迷迷糊糊的,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不对啊卧槽,在坑里的时候好像有踩到什么东西,硬硬的,不会是骨头吧?
人嘛,想象力无限大,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陈又泡不下去了,匆忙穿了衣服出来,房里没人,大厅也是死寂一片,连狗叫声都没有。
他搓搓手臂,头皮发麻,正要给宿舍三宝中的一个打电话,就听到门外的声音,“为什么不穿鞋?”
条件反射的大叫,陈又一回头,看到男人立在门口,眼眸里黑沉沉的,双手沾满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部狠狠撞到墙壁,“你……你你……”
厉严说,“我在后面杀鱼。”
陈又骂了一声,操,杀鱼就杀鱼,搞的跟杀人一样是要干嘛啊?
他去穿上鞋,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到后面,发现地上放着一桶鱼,池子很大,里面有一堆鱼的内脏,还有一把血淋淋的刀。
厉严继续杀鱼,心情似乎不错,掏内||脏的时候,唇角都是勾着的。
陈又在边上看着,这么多鱼,是要送人吗?
他想太多,中午晚上都是鱼,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吃的想吐。
反观男人,自己杀那么多,一口不吃,过分。
几天后,庞一龙发了张照片到群里,是他跟一个大美女的合照,他说美女是个歌手,还说了对方唱过什么歌,重点是对方的e。
陈又的下巴垫着抱枕,按着语音说,“你怎么知道是e啊?用手量的?”
庞一龙说用嘴量的。
“你这技能真牛逼。”
说完发过去,陈又伸手在旁边摸摸,抓半天屁也没抓到,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房里,床上不会随意放着零食,哎,就这点不好,想吃点零食都不行。
庞一龙回了,说是家传的,被群里的郑帅跟王耀酸死,羡慕嫉妒恨,e啊,那可是e,我的天啦!
陈又不羡慕,他有胸||肌可以摸。
周末那天早上,陈又没立刻把厉严拽出他家,就让对方在家里逗留,“庞一龙生日,我们几个说好了去他家给他过生日。”
厉严摸着少年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穿梭进去,指尖擦过他温热的头皮。
陈又邀请男人在他家再待一会儿,“二十岁生日很重要的。”
厉严的手指收紧,将少年拉到怀里,亲亲他的脖子,唇没有离开,而是沿着那处跳蹭。
陈又缩了一下,“别咬那里,会被其他人看见的。”
他刚说完,脖子就被咬了。
搞完事,厉严退出,翻身躺在一旁,把少年揽在臂弯里,“礼物买好了?”
陈又胡乱的抓着被子擦嘴巴,反正也是要换的,“还没,我跟郑帅王耀商量了,去商场给他买。”
厉严的肩膀,良久后开口,嗓音低低的,有几分沙哑,“下午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陈又心里欢呼,他还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没料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毕竟夜里的变||态太可怕了,占有欲已经强到是一种病。
厉严下床拿出一张卡给陈又,“密码是你的生日。”
看一眼卡,陈又没接,我这不还是被包||养了么?别这样,我恐慌。
厉严的眉头一皱,已然不悦,“拿去。”
陈又慢吞吞接到手里,随口问道,“卡里有多少钱啊?”
厉严说不知道,“你随便刷。”
陈又的脸抽搐,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豪气啊……
下午,陈又跟郑帅王耀会合,三人上商场上下层的跑,庞一龙家里有钱,什么都不缺,生日礼物不好买。
便宜了吧,拿不出手,贵了吧,他们打肿脸充胖子,对方还会认为没必要。
陈又给庞一龙买了一套飞机模型,大几千,刷卡的时候,店员看到卡,眼神变了,态度也变了,毕恭毕敬的送他离开。
这卡代表着权势,陈又知道,还好郑帅跟王耀都在别地挑礼物,没见着这一幕,否则他不好解释,想唬弄过去都难,他到一楼,上取款机那里查看卡上的余额。
郑帅跟王耀走下扶手电梯,“柚子,你磨蹭什么呢?走啦。”
陈又被打断了,再次去数后面的零,等他全部数完,顿时就觉得口袋里揣的不是一张薄薄的卡,而是一仓库的现金。
听到郑帅的喊声,陈又回神,若无其事的跟上他们。
三人到了庞一龙家,是个别墅,带花园,游泳池,喷泉,来的人不少,有庞家生意上的伙伴,亲戚,庞一龙的新女友也来了,穿一件黑色包臀裙,很性||感。
陈又说,“我怎么看着有f啊?”
郑帅的眼睛没上下扫,就停在中间偏上,“脸埋进去,能被闷死。”
王耀吞口水,“我想被闷死。”
庞一龙走过来,拍了一下王耀的后脑勺,“德行,擦掉嘴巴上的哈喇子吧。”
他把陈又手里的酒拿走,还眼神提醒王耀跟郑帅,叫他们看着点,“柚子,这次请来的甜点师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有几样甜点的口感都很不错,你去尝尝。”
陈又被推着去吃甜点,“做了没?”
庞一龙说,“做了。”
陈又的视线从美女那里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短暂的几秒,感觉对方在盯着他看,“你把她带家里,你爸没摆脸色?”
“今天我二十岁生日,我家老头会给我留面子。”庞一龙耸耸肩,“我跟他有协议,二十岁以后,我进公司做事,他不会管我的私生活。”
“去吧,在这里吃甜点,别瞎跑。”
陈又被安置在僻静的角落,对着一排甜点,他端起一块蛋糕,吃掉上面的草莓,不多时,郑帅跟王耀也过来了,俩人没待多久,就突然走了,穿了一条裤子似的,行动很一致。
郑帅找到庞一龙,脸色古怪,“老庞,柚子的脖子上有草莓。”
庞一龙挑高了眉毛,“啥玩意儿?草莓?看花眼了吧。”
郑帅说,“真的,我跟老王,四只眼睛都看见了。”
王耀点头,“柚子穿的带领子的t恤,不低头看不到,一低头,就很清楚。”
庞一龙沉吟,“你们问了没?”
郑帅跟王耀都摇头,发现了以后就来找庞一龙了。
庞一龙带他俩去陈又那边,很直接的就拽衣领看,果然有草莓,还不止一个,“柚子,你太不够义气了,也不跟哥几个说。”
陈又猝不及防,被看个正着,他只能用万能的两个字了,“呵呵。”
庞一龙三人,“……”呵呵个鬼啊,这样就想蒙混过关?
陈又掉嘴角的奶油,蛋好疼,都怪那个男人,说了不能咬脖子,出门会被发现,还是要咬,下嘴超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转转脑子,就说是刚谈的。
郑帅问,“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哥几个介绍介绍。”
王耀说就是,“老庞一年换几个女朋友,还不是每换一个,都带出来跟我们吃饭,你学着点。”
陈又敷衍,“下次吧。”
他不敢脑补,把那个男人带给三宝认识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应该这么说,三宝知道他是个同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也许会跟他疏远。
庞一龙的眼睛毒,看出陈又的敷衍,就没揪着问,“你别太宠着了,看她把你咬的,都出血了,换我,早一巴掌拍了过去。”
王耀说,“打女孩子的脸,还是男人吗?”
庞一龙哼笑,“我说打脸了?一看你就是连个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可怜虫,女孩子身上,能打的地方多了去了,是吧柚子。”
陈又心说,我不知道阿,我只知道男人身上,能打的地方多了去了。
的确没吃过一口猪肉,王耀委屈,找郑帅借个肩膀靠靠。
郑帅嫌弃,“你放过我的肩膀吧。”
王耀,“……”
庞一龙去把新女友带过来,介绍给陈又他们,“任舞,比我大四岁。”
陈又带头,随后是郑帅王耀,都报上姓名,近距离看,他们发现,这美女是庞一龙交往的女朋友里面,脸蛋和身材最好的。
任舞留着短发,更适合她的脸型,衬托的她一双眼睛很大,有神且明亮,她性格爽朗,笑容明艳,很快就跟陈又他们熟了。
没过多久,庞爱国喊庞一龙接待某个公司老总,有心要让他提早进家族的企业做事,能顺利接手,所以这场生日会也是生意场上的一个简单会面。
庞一龙走后,郑帅出去接电话,王耀上厕所了,陈又一个人在吃甜点,不对,还有一人也在,虽没说话,但是却在哼歌。
陈又惊讶的问,“你也喜欢《双截棍》?”
任舞笑着说,“是啊,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陈又找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话匣子就打开了,噼里啪啦的聊了很多,原来任舞也喜欢做菜,热爱舞蹈,还对霹雳舞有一些研究。
如果不是老爸的电话,陈又还会跟任舞聊下去,很神奇,他一旦觉得有一点无聊了,对方就会展现出让他感兴趣的一个点,所以聊着聊着,他竟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他们很投缘,陈又有种古怪的感觉,他的任何一个兴趣,任舞都有,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朋友。
任舞眨眨眼睛,“偶像下个月有演唱会,你买到票了吗?”
陈又说还没有,不等对方说什么他就匆匆收好手机,“我得走了,帮我跟老庞说一声。”
“算了算了,我自己说吧。”
陈又去找庞一龙,见对方被围着,就举起手挥挥,用口型打了招呼离开,还在群里说了,告知郑帅跟王耀。
生日宴会到晚上七点多结束,宾客们渐渐离开,下人们忙着打扫,别墅后花园,隐隐有轻微声响。
庞一龙按着女人的背部,状似随意,“怎么,你对我哥们很有兴趣?”
“说什么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任舞娇笑,“这时候你提起别人做什么,多没劲啊,今晚我可是在酒店订了房间的,我们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姐让你长长见识。”
庞一龙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好啊。”
任舞转过身,细白的双手勾着庞一龙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红唇印上去。
同一时间,陈又在家里的厨房忙活,老爸说要吃他做的糖醋排骨,还有鱼头豆腐汤,他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中途还给厉严发短信说了。
“爸,盐没啦,你有买吗?”
外面没回应,陈又拉开玻璃门,探出头看,他看到阳台的地砖上有一双脚,手里的锅铲啪地掉了下去。
在原地呆了不到一分钟,陈又就跑到阳台,蹲下来喊,“爸?你醒醒。”
陈卫东没有知觉。
陈又的眼眶红了,他叫了好几遍都叫不醒,也不敢随便乱动老爸的身体,就去打120,救护车来的不算太慢。
医生对陈卫东做了简单的检查,就给抬上担架。
陈又浑浑噩噩的跟着坐进车里,手一直在抖,老妈突然病倒,忍受病痛,再到离世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浮现,他好一会儿才打了一个号码,声音也在抖,“厉先生,我爸摔了。”
那头的厉严说,“我马上过去。”
陈又捏着手机,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他拿手臂擦擦眼睛,没出息,老爸只是摔了,哭个屁啊,没事的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