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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季清宁,和小丫鬟用了午饭后,时间还早,就趴在书桌上睡了会儿。
别问为什么不睡小榻,她也想啊,这不是怕睡的正香,一个翻身就从小榻上滚下地了么,睡不了一会儿,就不想在地上铺被子,也怕隔壁东平郡王他们来串门,瞧见了丢人。
睡了小两刻钟,差不多快要去上课了,季清宁用清水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赵垣还在扫落叶,以前还不大会,现在已经扫的有模有样了。
李信端茶给赵垣喝,过来时,正好和季清宁碰上,李信看着季清宁,欲言又止。
季清宁见了道,“有话不妨直说。”
她以为是赵垣的病情,不过赵垣气色比初见已经不知道好哪里去了,不该有哪里不舒服才对。
李信看着季清宁道,“季大少爷得罪过潜山公主?”
季清宁,“……???”
得罪潜山公主?
季清宁初来京都,就招惹了温玹,扑倒了赵王府檀兮郡主,惹来杀身之祸,然后就成了她。
她可以确定她没有进过宫,连潜山公主的面儿都没见过,何来得罪?
但李信对她态度一向不错,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她,季清宁看着李信,“为何这么问?”
李信也觉得季清宁没机会得罪潜山公主,可他亲耳听见潜山公主和小公公说话,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可见不仅结怨了,而且还结的很深。
但潜山公主扮成小厮混入书院,兹事体大,李信不敢乱说话败坏潜山公主名声,便随口撒了个谎,“我在街上听到有说季家大少爷得罪了潜山公主,当时走的匆忙,没有细问,担心是您,这才多问了一句。”
原来如此,季清宁笑道,“一个郡主就弄的我焦头烂额了,公主之尊,躲着都来不及,哪敢得罪啊。”
不打扰李信给赵垣送茶,季清宁就走了。
赵垣喝着茶,看着李信道,“你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怎么回事?”
李信看着赵垣道,“您可还记得这两日和您一块儿扫地的那小厮?”
这话问的好像他记性差的一塌糊涂似的,赵垣点头,“不过今儿中午没瞧见他。”
虽然他们没说过话,但扫落叶时有个人作伴的感觉还不错。
李信眼角抽了下,嗓音飘忽的厉害,“那小厮就是潜山公主。”
赵垣,“……。”
怎么会是潜山公主呢?!
难怪他怎么看都觉得她眼熟了。
赵垣尴尬的看着李信,“她不是在灵台寺帮西南百姓祈福吗?”
不止潜山公主在,他的亲皇妹扶绥公主也在。
他还想去灵台寺见见她,知道灵台寺戒严,便打消了这念头。
李信摇头,“季大少爷不知怎么得罪了潜山公主,潜山公主给西南百姓祈福,只是为了出宫来书院找他寻仇……。”
“但看季大少爷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不仅什么都不知道,潜山公主的报复好像报在了温玹身上。
赵垣眼底带了几分怒色,西南死了三万无辜百姓,身为公主,不仅毫无怜悯之心,还拿西南做借口,跑到书院来扮小厮,哪有半点皇家公主的样子?!
不用多问,李信发现了潜山公主,书院就传出混入了女子的流言,一定是李信的手笔了,“她走了?”
“已经去灵台寺了,”李信回道。
顿了顿,李信又道,“你没认出她,她似乎也没认出您来。”
陈将军打着来抓刺客的由头,瞧见他在打扫庭院,顾及皇家颜面,空手而回了,接着潜山公主就混进来,还曾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可见是在看他是不是三皇子。
在他们眼里,一个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是不会有痊愈的一天吧!
赵垣握紧手中扫把,看来这四海书院他是待不久了。
虽然在书院被温玹逼着扫落叶,但他常年卧床,身子骨活动的少,现在每天扫落叶,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更精神抖擞。
皇宫那是个冷冰冰,终日充斥着阴谋和算计的地方,赵垣打心底厌恶和排斥,若是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皇宫一步。
转眼,就又到书院放假的日子。
下了课,东平郡王伸着腰肢道,“在家休养七天,才上三天课就又放假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云阳侯世子唐靖看着他,道,“我不信趴在床上养伤的感觉会比上课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伤早好了,但想起来,肌肉似乎还没忘记和鸡毛掸子短暂又亲密的接触,浑身都隐隐的疼。
肃宁伯世子陆照则拍着东平郡王道,“放两回假,你就坑了你爹两回,这回你可悠着点儿。”
第一次放假,给自家父王脑门上摁了个打女人的恶名。
第二次放假,又往他父王身上泼了盆养外室和私生子的污水。
想起来,东平郡王自己都哆嗦,“这能怪我吗?”
“我们都穿女装了,也没见你们爹当街揍你们啊,就我父王踹我,我都还没叫委屈呢。”
“还有养外室和私生子,说的好像我愿意认大哥似的,还不是被你们俩害的。”
唐靖和陆照不同意这说法,“是我们爹害的好么,我们也是受害者!”
虽然没觉得季清宁哪不好,但做大哥还差了十几条街呢,尤其年纪这条鸿沟就不可逾越了。
东平郡王道,“你们别吓我,这几天我可没惹事,我还帮他找人来着。”
几人有说有笑的回学舍,换了衣服,就骑马回府。
东平王府大门前,东平郡王骑马停下,抬起腿,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器宇不凡。
小厮迎上来,东平郡王把马鞭丢给他,问道,“季大少爷要找的人,找到没有?”
小厮看着东平郡王,道,“我正要跟郡王爷您禀告这事呢。”
东平郡王看着小厮,小厮道,“您把画交给我,我就带回府给王爷王妃过目了,王妃打算让府里一半的小厮上街帮忙找人,然后我就拿了画去找人临摹,找了个街边小摊,谁想到我就吃顿面的功夫,等我回去,那画就不见了。”
东平郡王眉头紧锁,“画怎么会不见?”
小厮回道,“那作画的人知道我是您的小厮,说拿走画的人说认识您,回头还要找您呢。”
东平郡王气笑了,“拿走我的画,还要找我?什么人敢在我面前这么霸道?!”
小厮摇头,他要知道是谁就好了,他道,“这两日没人找郡王爷您吗?”
东平郡王斜了小厮一眼,小厮缩着脖子,小声道,“没了画像,没法找人……。”
东平郡王气的敲小厮脑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人家季少爷手腕受伤了,画两幅画容易吗?!”
“……那怎么办?”小厮快哭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再去找季大少爷要两张了,”东平郡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