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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山一品,紧靠着的就是佘山高尔夫球场。
才早上九点,已经打到第十二个洞了。乔四爷一身休闲装,美津浓的球杆,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当球童,在旁边背着球具包。
乔四爷手持七号铁,姿势标准优美。球在T上,七号铁在球边,乔四爷的眼睛眯着,遥遥望向远处的洞,很久,很久,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久远的让人记不起来了。
旁边的球童打了个哈欠。
掏出手机,无聊的翻看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哈欠。
终于,乔四爷出手了,挥洒有力,果断无匹。
那球,高高抛起,飞射出去,一杆,上了果岭!
球童美女很会说话,笑着夸赞道:“乔老板隐忍沉着,不出手则已,一旦有机会,必定手到擒来。”
乔四爷眉头微微一挑,自言自语念叨着小美女的话:“隐忍沉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手到擒来……”
他难得笑了笑:“小姑娘,借你吉言。”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
电话里有个阴沉的声音汇报:“四爷,今早上,牛氏集团的牛卓,被那个白轩揍了。打晕之后,抓着脚踝,拖到楼下,丢死狗一样丢给牛卓的手下,现在牛卓丢人丢大了。”
乔四爷:“哦!”
“下手很阴险。牙齿打掉三个,头皮扯掉一小块,鼻梁骨也断了,下体好像也受了伤,正在医院里检查。验伤结果就是铁打的证据,牛卓睚眦必报,我觉得这次,他一定会在验伤结果上大做文章,然后把白轩弄进监狱。”
乔四爷:“哦!”
两个淡淡的“哦”,让电话那边的人提心吊胆,摸不清楚心思。
沉默的压力很大,可乔四爷不挂电话,那人当然不敢挂。
犹豫好半响,他小心翼翼问道:“四爷,我们要借机会动手吗?”
乔四爷问:“怎么借机会?”
“想办法找些关系,把白轩关在里面三年五载。里面有不少我们的兄弟,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乔四爷道:“好主意,这件事你安排做吧。白轩不死,你死!”
依旧语气平淡,可电话那边的人却惊慌失措,声音都哆嗦了:“四爷饶命,我不该多嘴。求你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乔四爷缓缓的朝着果岭走去,从球童小美女的背着的球具包里把七号铁换了跟推杆,温文儒雅的对小美女笑了笑,然后对电话那边说:“这么进去不痛不痒,多没意思?你要去和牛卓分析一下利弊。”
做乔四爷的手下,不要有主见,但是必须够聪明,够机灵。
这个人顿时就会意了。
不错,验伤报告再做手脚,能假到什么份上?
只要牛少活生生的,那就不可能把白轩拉出去枪毙。
更何况,白轩能轻而易举的拿出两千万为苏语梦解燃眉之急,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经济实力很强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大俗话到哪都是硬道理。
不要说苏语梦还有一个闺蜜白茹。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恐怕关不了白轩几天,就放出来了。
就算关个一年半载,那有如何?
乔四爷在里面的确有不少手下,可那些手下加在一起,能跟不戒和尚比么?想杀白轩,简直不可能。
白轩一旦进了监狱,反倒真正没了生命之忧。
乔四爷的确手眼通天,可是相比之下,在外面除掉白轩的机会,要比里面大太多。
不错,他是要白轩死。
白轩是个垃圾,也是他派人告诉牛卓的。
对于他来说,牛卓就是个棋子。并且是在合适的机会到临时,必须舍弃掉的棋子。
乔四爷的那个手下找到了牛卓,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他问:“你是想让白轩坐几年牢,还是想要他死?”
牛卓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胳膊上也打着石膏,没法咬牙切齿了,因为一咬牙就漏风,掉了几颗,他面目狰狞,说:“当然是要他死!”
那人说了第二句话:“你自己找人,四爷借你枪。”
牛卓眼睛一亮,面目阴森,桀桀怪笑起来。
身手再高,也怕菜刀。
肉体凡胎,难不成还可以刀枪不入吗?
有乔四爷支持,牛卓有信心,这一次,一定要白轩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时此刻的白轩,却是无所事事,浑然不在乎即将降临的阴谋。
九州贸易,还是那间很大的会议室里。
赵富贵扮红脸唉声叹气跟苏语梦说你尽力了,你爸爸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钱如安则是黑着脸拍着桌子咆哮:“苏语梦,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事?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牛卓!现在好了,公司最后一个大客户也离开了。得了,我看大伙把钱一分,散伙好了。明知道牛少不好惹,今天又把他打了个半死,从公司拖二十多层楼,拖死狗一样拖到楼下,牛氏集团这次会放过我们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苏语梦愁眉不展,钱如安虽然态度恶劣,但是说的的确不错。
现在公司,的确陷入了绝境。
可偏偏这个时候,无所事事趴在旁边桌子上的白轩,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声笑,太不合时宜,会议室里各部门的经理老总,全都皱起眉头。
钱如安更是冷哼一声,翻着白眼望着他,骂一句:“祸害!还有脸笑,不是你,情况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不可收拾。”
白轩仿佛刚注意到他一样,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钱如安差点吼起来:“不是说你,还有谁?”
白轩压了压手,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你先等等,我和警花聊完这几句,再跟你讲。”
他真的重新趴在桌子上,很没形象的回复微信,全然把所有人晾在一边。
白茹刚才发来一个很搞笑的段子。
白茹说:“白轩白轩……快粗来,呼叫白轩,快粗来。”
白轩回到:“约吗?不约喊毛线?”
白茹:“刚才同事讲了一个笑话,他们都在笑,可是我没听懂。”
白轩“什么笑话?”
白茹:“老赵愁眉苦脸,小孙见到他问,赵哥,什么事啊这么不开心?老赵说,你嫂子上个月去三亚了。唉,你不知道,回来后,黑了一圈。小孙一脸迷茫,说,我上午刚见过嫂子,没黑啊,还是和原来一样白。老赵当场大怒,拍着大腿骂道,你懂个屁!白轩,快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这就是白轩哈哈大笑的原因。
他回复道:“小警花,听过一首歌没?”
白茹:“什么歌?”
白轩:“你看的黑,不是黑。你看到的白,是什么白?”
白茹:“林宥嘉《你是我的眼》,特别好听,可是和这笑话有什么关系?”
白轩:“咦!我这暴脾气,哥难得想给你含蓄有品位一次,你非要让哥暴露邪恶的内心。好,成全你,网络上有一首歪歌。”
白茹:“什么鬼?又是什么歪歌?”
白轩:“从校服到婚纱,你摇晃过多少床榻。从天真到豁达,你认识了多少人渣。从东莞到乡下,你躲过了多少捕抓。从紧致到松垮,你经历了多少抽chā。从粉嫩到紫黑,你承受了多少摩擦……你看的黑不是黑,你看到的白,到底是什么白?”
白茹发来一个尴尬的表情,又发来一个呕吐的表情,然后说:“你们男人,真污!”
白轩:“所以说吧,还是哥这种表里如一流氓的人比较值得你考虑滚床单。至少我是真小人,不像别人,是伪君子。”
白茹发来一个中指表情。
白轩哈哈笑了两声,放下手机,目光望向钱如安,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