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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也是惬意而放松,段傲阳虽然忙忙碌碌的,可依旧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着林绯叶吃饭聊天。
可更多的时候,林绯叶只能在园子里四处转转,虽然身边跟着段傲阳安排的婢女,林绯叶还是忍不住想起绿衣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心中也难免叹息,自己出来已经有数月,拿不准一路的危险也就没带她出来,那小妮子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据说边关一切顺利,林绯叶却时常见着段傲阳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比如现在,不过用晚膳的时间,段傲阳已经出神好几次,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林绯叶拿着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樱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不满,“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段傲阳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林绯叶爱吃的菜到她碗里,有些嚣张直言,“无事,不过朝堂上又有人要翻天,我在想着怎么整治他。”
“哦?”林绯叶将段傲阳夹入她碗里的菜放入口中。
前世她对朝堂之事就不大关注,只知段傲阳行事狠辣,例如当初一锅端了林府。如今他口中的那个翻天之人,想必也是要倒霉了。
林绯叶不由的为那人默哀几分。
“我特意命人给你炖了碗滋补的汤,边关风沙猛烈,你千金之躯,其实不必如此。”段傲阳吩咐人上了一碗汤上来,让她好生地喝,言语中满是关切。
那汤色清亮,看上去很是有食欲,林绯叶端起来,放在鼻尖轻嗅,倒是香气扑鼻。
“谢王爷垂怜。”林绯叶笑笑,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汤里不知放了些什么,味道甘甜,恰好是女孩子喜欢的口味,喝到最后林绯叶直接放开了肚子大口地喝。
而段傲阳只是在一侧爱怜的看着她。
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事,说着说着,林绯叶感觉到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身体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意识像是陷进了无底的深渊,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眼睛里最后看到的,是段傲阳笑得有些悲伤的面容,他似乎在说着什么,林绯叶没有听到,只看到他的嘴唇蠕动——好好睡吧。
一辆马车快速的穿行在青山绿水之间,顺着官道一路向北,马蹄声连绵不断,悠悠回荡在崇山峻岭中。
林绯叶昏睡着,做了一个梦,梦见京城地龙作祟,天摇地动,甚是吓人,她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过,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天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唤着,“小姐,小姐,快醒醒!”
绿衣本来坐在林绯叶身侧小睡,连夜赶路,又担心有追兵跟过来,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现下终于出走了百余里,不见有什么动静,她也有些乏了,于是偷了空闲小睡一下。
可惜不多时,林绯叶便梦魇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皱。
听墨桓说,她家小姐是吃了药睡着的,现在看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连忙过去轻轻的拍着林绯叶的脸,试图将她唤醒。
听着这声音,林绯叶才缓缓转醒,睁开了眼睛,绿衣清秀的面容便映入眼帘,身下是摇摇晃晃的,似乎正坐在马车上边儿,“小姐你总算醒了,我还担心他们用的剂量太大呢。”
“绿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做梦吗?”见到绿衣,林绯叶有些惊讶,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哎呀,小姐,我就在这儿呢,不是做梦!你睡了六个时辰,我可担心你了!”绿衣连忙摆手,回答了林绯叶的一个问题。
林绯叶没有深究绿衣的话,只是四处看了看,他们现在在一个马车里面,马车虽小,布置得却很好,一看就是出自摄政王府的杰作,一把抓看帘子,果然看到了墨桓正坐得端端正正的驾着车的背影。
她颓然的将帘子放下,转头问绿衣,“我们现在在哪儿?”林绯叶只觉得睡得太久,浑身酸疼得厉害,脑袋也不太舒畅,皱着眉问出心中疑问。
绿衣似乎早就知道林绯叶会这般问,所以咧嘴一笑,“回小姐的话,现在正在回京城的驿道上,离京城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
林绯叶皱起了眉,不过是一个晚上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来?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梦魇了,顿了顿,还是开口问,“我不是在房里睡觉么?怎么到了这马车上来?段傲阳呢?”
绿衣张口正要回答,却被窗外的墨桓抢了先,“王爷有要事缠身,必须要尽快离开,不愿与小姐你面对面的告别,所以让人在小姐的晚膳里加了些许迷药,趁小姐安睡无恙把小姐抱上了马车,特别交待属下要安全地把姑娘送到京城林府,说是有半点差池,就要让属下去守城门呢!”
是中了那无色无味的迷药了!
林绯叶纤眉一拧,心中不禁苦叹。
可惜她医毒双全,竟然还能败在迷药上,实在是有几分懊恼。
林绯叶听着墨桓的玩笑忍不住也是微微一笑,旋即又担心“你来护送我,那他的安全由谁来负责呢?”
“王爷身边高手众多,少墨桓一个也不是问题,姑娘不必担心。”墨桓答道。
“原来如此!”林绯叶若有所思,又问绿衣,“那你呢?你不是该在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绿衣一脸感激的说道:“是王爷派人将我接过来的呢,他派来的人说,你在王爷的宅子里呆着无趣,特意派了人来接我,谁知才刚到,又要回去了。”说起这事儿,绿衣还有些小小的不满,冲着林绯叶撇了撇嘴。
林绯叶笑——这是段傲阳一贯的作风,霸道专横又雷厉风行,只是关于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林绯叶前世在公事上看出来的,极少见着他对某个人这般,不想这一世,她也受了这般的待遇,他甚至连自己会觉得无趣这样的事都想到了,还为此费心费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