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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曾说,童心晚是她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芭蕾到古典,再到现代,童心晚一点就通。学校建校以来,就出了她这么一个什么舞都能跳得让观者陶醉到如入梦境的女学生。
车来车往,灯火喧嚣。
童心晚光着双脚,脚尖踩过了地上的朵朵暗影,把路过的人的眼睛和脚一起定在了原地。
她旋转,她跳跃,她弯腰。
她是来自璀璨的光里的精灵,她带着三千年前的美,沉浸在这般闪耀的光华里。
“好美啊。”
“这是跳的什么?”
“这是快闪吗?”
围观的人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此时的童心晚还没有意识到,她正在给这个秋夜的街头带来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一行,会给她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
她忘了自己的膝盖的痛,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母亲。她用她仅能拿出来的力量,想安抚狂躁悲凉的母亲。
为人子女,她能做的,却只有这些。
她希望以后不止这些!
“晚晚乖乖……”童妈妈终于笑了,坐在地上,入神地看着玲珑俏丽的童心晚,然后慢慢地往护士的怀里倒去。
“好了,拿来了。”童耀光拿着镇定剂匆匆挤进人群,交给了护士,抱怨道:“这么一个疯婆子,带回去要怎么办?莫越琛有这么个岳母,他脸上无光,你怎么办?”
童心晚蹲在童妈妈面前,小声说:“那我也不要他了。”
“你不要他?你不要他以后嫁给谁去?”童耀光拧眉,小声说道:“你就是太任性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顺着你。你看看她,她从小就没管过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你现在还管她干什么?”
“她不是不想,她是想而不能。”童心晚拉着童妈妈的手,轻轻地说道:“叔叔,做人要讲心。有心才是人。”
“坏心也是?你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童耀光不满地说道:“跑回前夫身边去了,就和你没关系了。我看还是把她送回去,你想尽心,那就多交一点钱好了。”
童心晚抬起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扶起了童妈妈。
“我来吧。”一直在一边站着的舒琰走过来,抱起了童妈妈。
童心晚挪了一步,才发现膝盖痛得厉害。
她赶紧停下脚步,搓热了手掌,捂在膝盖上,紧锁起了眉头。
“怎么了?”舒琰扭头看向她,关切地问道。
“没事。”童心晚摇摇头,朝他笑了笑。
“回去的事还有点阻碍。你妈妈买不到票。她没有身份证,户口被注销了,她现在属于黑户。我们若开车回去,时间太久,你妈妈若在路上发病这也是个问题。”舒琰低声说道。
“所以我说啊,就不应该过来。你应该和莫越琛商量好才对。他是医生,弄个救护车什么的,配两个医生护士,应该容易多了。”童耀光跟在二人身后嘀咕。
“叔叔!这是我妈,你嫂子。”童心晚扭头看他,气闷地说道。
“我是为你好,你太不懂事了。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伺候好莫越琛,他高兴了,你才占稳这个好靠山。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底?老爷子去世之前立的遗嘱,所有的遗后交由他监管,他要是高兴就全是他自己的,他要是不高兴,全能捐了。你坐稳这个位置,莫远炜他们都要看你的脸色。”童耀光急了,拉着她的手腕,急声说道:“心晚你别犯傻,就咱家这情况,莫越琛看上你,愿意和你结婚,这是大好事,大幸运,你懂不懂?”
童心晚觉得好悲哀啊。
是不是每个人看她,都觉得她是冲着莫越琛的钱过去的?为什么就不能是爱情呢?
她不想和童耀光辩护,可能人到了那个年纪,浪漫已消,只剩下现实了吧。她到了那个年纪,也不知道是活成了封凝彩,还是活成了林文佩。
“要重新办户口,就要先回你妈妈原来户籍所在地的街道和派出所开证明。”舒琰说道。
“明天去吧。”童心晚又拿出了手机,给卫东打过去。
卫东的手机也关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过来了吗?
童心晚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眉头紧蹙,看向舒琰怀里的母亲。
疯掉的人,到底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她们再也记不起痛苦的事了吧?她们永远停在了以前的时光里。
她们不再恨不再怨不再有希望……
她们哭她们笑她们狂燥……
童心晚拉起童妈妈的手,轻轻地贴在脸颊上,小声说:“反正我会活出个样子来,我不会丢下我妈妈。我想要个妈妈,想了好久好久了……难得她还活着……如果我能治好她,我就带她去看海,去草原骑马,去瑞士滑雪,让她坐在舞台下看我跳舞,看我是最好最美的那一个……我还让她牵着我孩子的手,让她听我的孩子叫她外婆……”
童耀光张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闭上。
舒琰一直看着童心晚,眼睛里慢慢地滑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直到她话音落了,眼神也没有移开。
——
妈妈居住的地方就在东市区。
童耀光留在酒店里看护童妈妈,童心晚和舒琰去妈妈以前住的地址开证明。
这是一条老街了,两边的房子像垂暮的老人,无精打彩的仰望新城区的高楼大厦。白桦树种满了两边的人行道,风一吹,叶片哗啦啦地响。
这里住的多是进城务工的人,还有一些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老人。有些墙上和房子上画了拆字,有了这个字的人家反而显得有精神一些,这预示着他们将得到赔偿和新房,离开这个困了他们一生的旧地方,去江对面的那些高楼里开始新生活。
二人一路问过去。
提起她的名字,居然很多老人都知道,但是都不愿意谈及她,看上去神情又古怪又嫌弃,还有些紧张的味道。
街道办里找来了一个在这里工作时间最长的人接待她们,是位大姐,姓刘。
“你们是叶望舒什么人?她不是早就被抓走了?”听到叶望舒这个名字,刘大姐的表情显然有些紧张和惧怕。
“我是她女儿。”童心晚看到她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女儿?她女儿不是死在火灾里了吗?”刘大姐诧异地说道。
“我是小女儿。”童心晚紧张地问道:“我妈妈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关被在精神病院去了?”
“她啊……”刘大姐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跑去外面卖……淫,得了脏病,名声坏了,被抓了。”
“怎么可能!”童心晚猛地站了起来,小脸气得通红。打死她也不信!肯定是长舌妇们编出来的谣言!
“是外面的警察遣送回来的,都说她得了艾滋。”撇了撇嘴角,轻蔑地说道:“抛夫弃子,能有多好啊。”
童心晚气得发抖了,但又没办法反驳。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母亲自己知道了。但是那样一个温柔如月神的人,是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麻烦你开个证明,我要给叶女士重新办理身份证明。”舒琰拿出文件,温和地说道。
刘大姐爽快地开了份证明给舒琰,和他套近乎,“听说你和高法官是好朋友?”
“哦,挺好的关系。”舒琰拿着文件笑道。
“真是年轻有为啊。”刘大姐咧着嘴,上下打量舒琰。
舒琰主动和她握了握手,拉着童心晚出来。看她的表情,再听几句不中听的话,她可能要把这里给炸了。
“我妈妈不会是那样的人。如果是艾滋,现在还能活着吗?嫉妒心,就是嫉妒心。”童心晚愤怒地说道。
“先回去吧。”舒琰拉开车门,扶了她一把。
童心晚上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三个混混模样的人正骑在赛车摩托车上面,紧盯着他们这边。
“上车吧。”舒琰也看到了那三人个,轻轻推了童心晚一把。
童心晚赶紧坐上去,防备地看着那三个人。
他们的车一发动,那三辆摩托车也发动了,紧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这些是什么人?”童心晚看着反光镜,疑惑地问道。
“当地混混,可能看我们是外地人。”舒琰安慰道:“没关系,这边的治安一直这么乱。因为是工业城,有两个大矿山,零散的小矿主大几百,都在这里讨生活。所以你一个人过来我才不放心。”
莫越琛也说她一个人过来,他不放心。但是现在他人跑哪里去了?
童心晚抿抿唇,拿出手机看时间。他们今天起了个大早,现在才九点半,已经把证明开好了。第二站是派出所。
拐过十字路口,二人突然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摩托车增加到了十多辆,还有车陆续从街的两边赶过来,浩浩荡荡的数十辆跟在他们的身后,吓得路上的车纷纷躲避,根本不敢靠近这些人。
他们的衣服也很统一,都是黑色的机车夹克,牛仔裤,戴着棒球帽。
舒琰拧拧眉,加快了速度。
“怎么会这样?”童心晚把110三个数字摁出来,准备随时打出去。
“没用的,这里不禁摩,他们在路上开,没和我们起冲突,警察没办法管。”舒琰低声说道。
“那他们到底想干吗?为什么跟着我们?”童心晚更紧张了,不时扭头朝后面看。、
这时那些车已经围过来了,有几辆就和他们的车并肩而行,骑手还拿下墨镜朝她招手,突然就拿出了一把黑洞洞的枪。
童心晚差点没吓死,尖叫没叫出来,一束彩色的水花喷了过来,在车窗上喷出了一大团彩漆。又有几辆车跑到了他们的前面,后面的人倒骑着,双手举着同样的枪,对着他们的车窗乱喷,没几下,车子前挡玻璃完全被糊住了。
他们没办法再往前开上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