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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才不要便宜他!
她捂着脑袋,摇摇晃晃上了电梯,到了他家门口。密码不变,她开门进去。从口袋里拿了口红出来,在墙上写字:童心晚到此一游,风景已过,斯人远矣。
口红刚丢开,身后的门开了。
她飞快地扭头,只见莫越琛站在一片暖光中,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童心晚若完全醉了还好,偏偏还有理智。她看看他,又看墙上的字,慌了。白白的墙壁上几个血红的字,她这是自找没趣啊!让她刷墙怎么办?
对,她应该装醉!
不行,这样太没骨气了!她就是来问他为什么这么冷漠,还要和她在一起的啊!
对视了片刻,他走过来,仰头看了看那几个字,拧拧眉,抱起她的腿往地上放。
童心晚硬着头皮不道歉。
“喝成这样,像什么话。”他转过头,右掌包上她的小脸。
“我们老板请客。”她大着舌头说道。
“男的?”他眉头骤然拧起。
童心晚踮起脚尖看他,小声问:“男的!你吃醋吗?他还抱我腰了,夸我腰细腰软。”
“洗干净,睡觉去。”他偏开头,拎着她往楼上走。
“我不和你睡啊……”童心晚挣扎了两下。
“我也不想和你睡。”他淡淡地说道。
童心晚酒意冲头,抱着他的手臂,脸往上蹭,喃喃地说:“莫越琛,我站在楼下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再别来了……你这么冷冰冰的,快把我冻死了,我真的不会再来了。”
“什么是冷,什么是热?”他把她拎进房间,往床上一放,扶着她的肩膀看她。
“那……谈恋爱,不是应该一天无数个电话,一天见个面吗?这就叫热恋。你说说你这叫啥?叫极速冻恋!”童心晚大着舌头和他争辩,“我和你打个电话吧,你还不情不愿的表情。我这么招你讨厌?你说你干吗要把手递给我?谁递手给我不是递啊?”
他沉默了会儿,松开了她,“喝多了还这么多话,睡吧。”
“我要洗澡,我身上好臭,我今天忙一天了。”童心晚拉住他的衣袖,委屈地说道:“我都忙一天了,你还要给我脸色看。你朝我笑一笑会怎么样?”
他转过头,幽深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过了几秒,不露声色地收回去。
童心晚咬咬唇,滑下了床,小声说:“莫越琛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莫越琛揉揉她的头发,低低地说:“童心晚,你太小了。”
童心晚仰头看他,薄唇轻颤,“傅娅,大不大?你就是要那样的对不对?”
“我怕你后悔。”他看了她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后悔啊?你是真的不行?”童心晚楞了一下,视线往他腰下低。
莫越琛拧拧眉,手指扒开她的小脸,不悦地说:“满脑子想些什么?去洗干净,睡觉。我连着两天动了大手术,我也累了。”
“我真不后悔。”童心晚走到浴室门口,扭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是说不后悔和你试试,不是说非要和你那啥那啥,我也不会和你那啥那啥。”
莫越琛眼角抽了抽,大步过来,把她往浴室里一推,啪地给她把门关上了。
童心晚眨眨眼睛,捧着发晕的脑袋往浴缸里爬。
莫越琛啊莫越琛,你是一个巴掌一颗糖,誓要玩死她啊!
啊,除了莫越琛,她还偷看过谁洗澡呢?莫谦凌吗?还是莫远炜?咦,千万别是莫远炜,让她对男人都没信心了。如果是莫谦凌,难怪他看她不顺眼。如果谁偷看她洗澡,她肯定一辈子不想理他了。再不然,是莫越琛?
她打了个激灵,脑袋里浮现出一幕画面……
小小的她抱着酒瓶子躲在浴缸里,外面突然响起了水声,她的小脑袋伸出浴帘,看到了修长完美的身体,属于刚刚长成的男人的地方,被水淋湿了,懒洋洋地低着头……雾汽氤氲中,男子的脸庞很模糊,她怔怔看着那张脸,醉过去。
真的是他吗?要不要问问他?
别,千万别问!
她掬了把凉水,往脸上泼,让自已发烫的脑子清醒一点。
洗澡洗衣,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四十多分钟,等脑子彻底好过了一些,才包着浴巾出去了。
房间里没人,他不在房间。犹豫了一下,她准备回楼下的房间去睡。刚打开门,走廊里传出一声惨叫!
“什么鬼……小叔,你出来……”
她一个战栗,飞快地看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冲出来,愤怒地质问道:“小叔,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破东西?”
他弯着腰,双手在下面捂着,脸胀得紫红,额上豆大的汗水在滚,走一步,两腿发一下抖,好像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唐诗从他身后出来了,身上的白浴袍包得紧紧实实的,一手去扶他的手臂,一手拿着浴巾往他的腿前挡。
“谦凌你没事吧?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没事?小叔你出来!”
他这声咆哮凌厉愤怒得像骤风,要把一切都刮倒。
童心晚一个哆嗦,赶紧转身。
莫越琛从楼梯处上来了,看到他这样子,一脸费解,“怎么回事?”
“小叔!这是什么东西?”唐诗红着脸,摊开掌心给莫越琛看。
这是那只小盒子啊,被童心晚灌进了辣椒油的小盒子。天知道她那天费了多少劲,才做到如此完美。
原来莫越琛一直没碰过这个,现在被莫谦凌拿去用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这莫谦凌也真不客气,在小叔家里就和未婚妻战斗上了!
童心晚想看看辣椒油抹上去的效果,但又不敢。她想笑,更不敢。原地憋着气抖了会儿,抱头窜回了房间。
“小叔,你和我有多大的仇?你看看,全肿了!脱皮怎么办?”莫谦凌的痛嚎声又响了起来。
她躲在门后面听,忍不住地害怕。肿了吗?她没想过杀伤力会这么大!
“我还以为就是这种气味的,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辣椒油啊……”
听唐诗的声音都快哭了。
童心晚挠挠下巴,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整莫谦凌的。
过了半个小时,莫越琛过来了。
“怎么弄的?”他举着小盒子,冷着脸问童心晚。
童心晚在墙上画了字已经够害怕了,这时候能承认是她弄的吗?当然不能!打死也不要承认!
“什么?”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你怎么弄进去的?”他拧眉,往前逼进了一步。
童心晚后退,眼睛瞪大,“我听不懂,我头疼,要先睡了。”
这么退着退着,她退到了露台的玻璃门前,没地方退了。
“真不是我……”童心晚咬到了舌尖。
莫越琛拧着眉,突然伸手,撑住了她身后的玻璃门,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
“是我。”童心晚瞪了他一会儿,双手挡到了脸前,怕他一掌呼过来,呼死她。
沉沉的呼吸声喷到她的头顶,她皱着小脸,小声说:“我和你闹着玩,不知道他会拿去用。”
“我要用了,会用在谁身上?”他眯了眯眼睛,喉结往下沉。
童心晚闷闷地说:“反正不是我。”
他的呼吸又沉了沉,手指拧住了她的嘴唇,语气有些狠,“你还真敢!”
看,看看!只不过在他的装备上动了点手脚,他就气急败坏成这样子了。
童心晚眨眨眼睛,小声说:“那你不是没有用过吗?你要是想试试这滋味,我再给你生产一盒。”
门外又传来了莫谦凌的咆哮声。
“小叔,你给我想办法啊!我快痛死了!”
童心晚慢慢地偏过头,朝外面指了指,“莫叔叔快去救死扶伤,你们家莫少爷要挂了。”
莫越琛指指她,掉头出去了。
童心晚长长地舒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趴到门口去偷看。
莫谦凌的状态可能真的不太好,额上青筋直跳,走路也是分着腿,弯着腰的痛苦模样。
童心晚想了会儿,若真是莫越琛中了招,那该多好啊!让他神气活现的,让他冷冰冰的……有点遗憾。
——
童心晚用他的电脑画了半夜的画,早上迷迷糊糊地起来,有声音从楼下往屋里钻。
“昨天你们怎么全溜了,我陪着唐太太打了一整晚的牌,光放炮了。”
是林文佩来了。
童心晚坐起来,看看时间,赶紧去梳洗换衣。今天还要去东山湖。
不过林文佩在楼下,会不会怼她?
她犹豫了一下,大大方方地下楼去了。
“谦凌,你脸色怎么不好,怎么眼睛青青的?你怎么走路的……”林文佩正盯着前面看呢。
莫谦凌绿着脸,穿着浴袍,两腿排着从一楼的客房出来。
童心晚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不知道这招呼应该怎么打,也不知道莫谦凌是不是知道这事是她干的了。
“就这么走路。”莫谦凌往沙发上一坐,黑着脸去抓茶几上的烟盒。
“你怎么了?”林文佩的视线也往下低。
“妈,你往哪儿看?”莫谦凌掩住浴袍,视线投向楼上,突然就伸手指向童心晚。
童心晚僵着脖子慢慢转开视线……完了,莫谦凌知道了。
“童心晚,我小叔呢?”莫谦凌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知道,他没在房间。”童心晚掀掀眼皮子,慢步往楼下走。
“童心晚怎么在这里?”林文佩蹭地站起来,不满地问道。
“陪莫叔叔。”童心晚朝她夸张地咧咧嘴,去门边换鞋。
墙上的口红字已经被一幅山水画挡住了,画上水墨磅礴,云雾缥缈。
“你要不要脸,我儿子你勾不上,你缠上我家小叔。”
“你和我争风吃醋呢,以后我们做了妯娌,你可千万不要这样了。”童心晚扭头看了她一眼,耸耸肩。
“你想和我做妯娌?你作梦呢!”林文佩冷笑,抱着双臂打量她,“你知道他为什么收留你吗?”
“妈!不要多嘴。”莫谦凌立刻拉住了林文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