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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继续赌下去,因为,我欠的是二十万,五千块钱,太少了,我拿着这五千块钱,也不可能把事情给解决的。
所以,我必须要赌下去。
后江的料子,出色了,还是阳绿,这已经赚大了,这么大的料子,如果是个满料,打成蛋面的戒指,能打十几个,每个都是一万以上的蛋面戒指,所以,我很想赌。
现在这块料子,要赌的,就是裂,如果没有裂,那么我就发了,以小博大,用一千块钱,赌出来一块至少十几万的料子。
我把料子交给切石头的小哥,我说:“小哥,你帮我切,顺着这道裂切。”
“哟,听懂啊,行,这块料子,现在卖没什么赚头,给你来一刀,顺着裂切,这个裂,要是没有吃进去,你小子就发了,至少十几万,你得给红包啊。”
我听着就笑了一下,但是随后就紧张的吞口水,顺着裂切,能把裂规避掉,如果裂没有涨进去,那么料子就赚大了,如果涨进去,那么这块料子就垮了。
赌石有很多赌法,赌色,赌种,赌水,赌场口,赌裂,现在就是赌裂,没裂,我就赢了,但是后江的料子,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小裂特别多,而且料子还特别小,所以后江的料子,只能做蛋面的戒指。
我握着拳头,切割机开动了,那声音一摩擦,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第一次赌石,就遇到这样激动的场面,以小博大,十几万的料子,赌赢了,我就可以还债了。
我哽咽了一下,嗓子有点干,我下意识的舔着嘴唇,看着料子被一点点的切开,我心中祈祷,我希望能赢,我一直在心里呐喊,我希望爷爷可以保佑我。
虽然,我爷爷不想我赌石,但是现在不赌不行了,我三叔欠债被人给抓了,虽然我恨他,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下来,而且,就算他死了,麻烦也会惹上我们的。
赌石这玩意,陷进来,就麻烦了,就如我爷爷说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你能看到赢钱,但是永远看不到输钱。
我紧张的看着料子,被一点点的切开,当最后那一点被切开的时候,师父的手一抖,料子两半了,我看着料子,紧张的不敢说话,我期待着,祈祷着。
但是当我看到师父的脸色的时候,我内心一下子就爆炸了,他的脸色不好,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没说话,然后摇了摇头,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果然那句话说的对,一刀穷一刀富,这一刀下去,你可能赢,也可能输,这次可能连五千块钱都没有了。
“这运气,怎么说呢,满料,但是可惜,这个裂,进去了,全部都是裂,帝王裂。”
我听到师父的话,就颤抖着手,把料子给拿过来,我看着料子的切口,是的,里面都是裂,密密麻麻的都是裂纹,我心里在滴血,料子是满料,如果没有裂,这清澈如湖水的阳绿的老坑料,至少十几万,但是现在这些裂纹在,他就一文不值,有裂的料子,没办法做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脸色死灰,切石头的小哥说:“我在给你来一刀,如果能有个蛋面,你也能赢个万儿八千的,丢了怪可惜的。”
他把料子拿过去,横着在切割机上切,我心如死灰,没有报什么希望,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爷爷为什么宁愿一辈子趴在那个小赌石店里切石头,有一身的赌石的本事,他都不去赌一次,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因为那种本来满怀希望又陷入绝望的心情真的是无法言喻,真的,我看着料子被横着抛开,没有希望,但是我没有走,还是紧紧的盯着,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情,没有人能体会。
切割机的声音已经覆盖了一切,我什么都不管了,只看着料子,突然,料子被切开了,师父拿着料子,放在水里润了一下,清理掉杂质,然后放在平台上,仔细的看着,横着剖开之后,内部的情况一目了然,都是裂。
但是切石头的师父却笑了,伸手在料子上画了个圈,说:“二八口的蛋面有一个,嘿,你看,真他妈走运,就这有一个没裂的地方,可以掏两个蛋面,这边我也给你切开。”
我听着,有点发愣,我看着料子,只有拇指盖那么大的地方没有裂,我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我嘴巴裂了几下,想要笑,但是都没笑出来,当切割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立马把料子拿在手里。
我看着料子,确实,只有拇指盖大的地方有戒面的位置,我看着,大概有两个,嘿嘿,如果另外一半也有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我就赚了,至少能赚四万块钱,至少的,这种阳绿冰种的蛋面戒指,至少都是上万一个。
我拿着料子,爱不释手,那种感觉,像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然后又从地狱里爬出来,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心跳的噗噗噗的,真的刺激,紧张。
我看着师父把料子又切开了,但是他摇了摇头,说:“这块就没这个运气了,看,都是裂,你自己看,没位置。”
我看着他拿过来的料子,是的,就如他说的,没位置,都是裂,他把料子丢在框子里,我无奈的摇头,这同样一块石头,但是却有天差地别的区别,一块可以卖两万块,但是另外一半,就是一文不值。
我口干舌燥,拿着料子,小哥抽了颗烟,说:“老弟,料子我帮你处理吧,给你一万五,我赚的不多,顶多赚你两千块钱,行吧?”
我看着他老油条的样子,就知道,他说赚我两千,至少是四千,但是我现在急着用钱,我说:“行,你现在就帮我变现,一万五就一万五。”
小哥见我挺豪爽,就说:“行,等着,十分钟就给你钱。”
他把料子拿走了,拿到了柜台前,跟结算的女收营员打情骂俏了一会,然后拿着一叠钱就过来了,他把钱塞到我手里,说:“老弟,你数数。”
我听着,就赶紧数数,一万五,一分都不少,我手上都是汗,头上也是汗,小哥看着我的样子,就说:“老弟,第一次赢这么多钱啊?想赌大的吗?楼上有好料子,上去玩玩?”
我听着就摇头了,也没跟他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虽然我有了一万五,但是我不敢在赌了,真的,那种赌石的紧张刺激感,我承受不来,如果赌输了,真的就是一场空,手里现在有点钱,虽然离二十万还差很多,但是至少能让我三叔活下来,剩下的钱,我在慢慢想办法吧。
赌石,真的太折磨人了。
我照着纸条上的地址找了过去,在昆明郊外的缅民聚集地,这里是黑道上的人经常出入的地方,赌场到处都是,这里是缅甸人偷渡过来打工聚集的地方,所以很混乱。
这里都是棚户搭建的房子,我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樊姐给我的地址,是一家赌场,我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他们打量着我,我说:“我,我来还钱的,樊姐让我来还钱的。”
听到我是来还钱的,两个人很高兴,一个搂着我的肩膀,但是实际上是控制我,把我给拉进了屋子里,屋子里面很黑暗,都是在玩牌的人,乌烟瘴气的。
我被他们拉到了后面的屋子,很快门就开了,我被叫了进去,屋子里的等很暗,也很热,虽然开着风扇,但是那种燥热的感觉,还是让人有点窒息。
我看着樊姐穿着内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一手夹着烟,她很豪气,因为热所以把外套都给脱了,我不敢看,也不好意思看,说实在的,我没有见过女人这个样子。
我看着我三叔,被链子拴着,拴在屋子的拐角,真的惨,他看到我,就急忙站起来,但是大汉瞪眼指着他,他立马又乖乖的蹲在了地上,老实的跟狗似的,我真的很奇怪,我三叔这么一个老油条,怎么就能被治的这么服服帖帖的。
我也不奇怪我三叔会在这里,因为他要是不在这里,这帮人怎么可能找的到我,哼,他真的害我害的够惨的!
“钱呢?”樊姐冷冰冰的问我。
我从兜里面,把厚厚的一叠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个大汉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数了起来,但是很快就说:“樊姐,只有一万五。”
“我他妈看的出来,二十万跟一万五差多少我不知道?”樊姐生气的说。
那个大汉吓的不敢说话,樊姐站起来,捏着我的脸,说:“还差十八万五呢?”
“下次,下次还给你,给我点时间,求求你。”我害怕的说着,说完就咽了口唾沫。
她笑了一下,说:“你挺聪明,也讲信用,我喜欢讲信用的人,你长的也不赖,我告诉,这一万五是利息,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还不上来二十万,我再涨一万五的利息,放了他们。”
我听着,就很不情愿,但是我能说什么?我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我看着他们把我三叔给放了,我就咬牙切齿的,真的,我恨不得他在这里多受一点罪。
“哎,老弟,你长的挺帅的,要不要到我的歌厅做公关啊,我给你开包。”樊姐笑着说。
听到樊姐的话,都笑了,我使劲的摇头,赶紧就走,我知道做公关什么意思,我不会做的。
离开了房间,我拼命的呼吸,紧张的都快要吐了,终于过了一关,但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