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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君祎的吃惊表情,曾疏墨只是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我们分手了,也不该说前男友的坏话才是。”
“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
“我很早就知道了季家做的一些事情,而季云深的反应让我觉得,他不是我希望中的那个人。”曾疏墨支着下巴,认真的告诉君祎,“我在感情上的反应能力很差,我明白我的缺陷,但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现状,我试着去和季云深又更好的交往,可是失败了。”
曾疏墨如许慎一般冷静,也不怪当年他们假装情侣会有那么多人相信,他们简直像是一个人。
也不知道季云深爱上曾疏墨,是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君祎不知道曾疏墨想要个什么样的人,但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他们确实没有可能性在一起了,因为曾疏墨提起季云深的时候,太过平静,就好像在讨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许慎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遗憾,但我相信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曾疏墨端起咖啡杯,对着君祎点头,“我下个星期要被派出国,本来以为能够长期的留在国内,但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无法完全做主,所以只能很无奈的妥协,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掉了。”
君祎笑了:“一定会的。”
她不会去探知曾疏墨和季云深之间更复杂的关系,现在季云深和许慎已经不再是朋友了,做什么事情,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下周离开的话,岂不是这两天就要交接工作了?”
“嗯。”曾疏墨白皙的脸颊上露出清雅的笑容,“所以我今天才有空和你约出来见这一面。”
“那他知道了么?”
君祎感觉得到,曾疏墨和许慎在很多特质上都非常相似,所以她也许可以离开的不拖泥带水,但是季云深呢?那个严肃、英俊、深沉的男人,在面对家族与曾疏墨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不会告诉他,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曾疏墨放下杯子,眼中罕见露出一丝疑惑来,“但是我其实有些失望,他不是我以为的样子,还好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来往。”
“……你会期待遇到下一个令你心动的人吗?”
曾疏墨出人意料的摇头:“不会,虽然我好季云深分开了,可是我也知道,唯一能够令我愿意选择的人,只有他而已。”
可是也许是家庭的缘故,曾疏墨不愿意牵扯上季家那些事情,又可能是季云深的做法让曾疏墨感到失望,她是个很正直的人,季家的那些行为,虽然在那些世家大族里并不少见,但曾疏墨无法忍受自己的另一半做出不道德的选择。
或许她也是个有洁癖的人,无法去忍受那些污点。
“我没有问季云深,他是否参与了家里的那些生意,因为我怕他在我心里最后的一点美好都消失了。”
“民国的时候,我家的长辈不愿意同日本人做事,被杀害了,在老家,他们的墓碑仍然被当地人供奉,所以至少人应该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君祎你说是吧?”
曾家祖辈都坚守着他们认为的道义,并且为之付出。
那是他们的祖训,不能违背,而季家人做的事情,虽然可能和季云深没有关系,但身在那样的家族中,他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在季云深做出决定的时候,曾疏墨同样也决定了要和他分开。
“嗯,那样才是人和动物的区别。”
曾疏墨笑颜温婉:“我只能期盼季家人好自为之,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可有时候,人还不如动物。”
“所以我要离开他了,我无法忍受自己未来会嫁进那样的地方去。”
君祎已经差不多理解曾疏墨的想法了,她不愿意因为爱情妥协了自己认定的道义,才会选择同季云深分开。
也许他们可以不顾家族背后的势力,但是谁又说得准呢,季云深终究还在依赖于家族。
况且他已经背弃了朋友,君祎不去判断他的选择正确与否,因为人有时候确实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在他身边的人,也有资格做出自己的选择。
曾疏墨对季云深的选择很失望,因此和他分开了。
聊天到此结束,君祎无需知道更多,她会期盼曾疏墨未来能够遇到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得到一份适合她的感情,而不是真的一直都孑然一身。
曾疏墨也值得被人一生疼爱。
并肩走出咖啡厅,但是迎面而来的人,让她们都停下了脚步。
季云深个子很高,穿着件黑色风衣,此刻面色阴沉,倒是有几分凶神恶煞,不过因为他好看的五官,并不吓人。
曾疏墨只是稍微愣了神,然后笑着往旁边移了几步,轻声道:“不要挡住别人的去路。”
君祎心里的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曾家人的家教真好,曾疏墨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云淡风轻、柔雅淡泊,举手投足和话语间都让人感觉得到她从小就在一种良好得体的环境中长大。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曾疏墨本人的时候,恍惚以为对方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那般风雅气度在现代当真少见。
君祎犹豫是不是要把空间留给他们,但又担心季云深冲动之下会不会让曾疏墨受到伤害,因为她看得出来,季云深现在正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还是曾疏墨先开了口:“君祎,你先走吧,没关系,不用担心我。”
君祎不放心,但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只能说:“那你有事情记得找我……。”
“嗯,拜拜。”
季云深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君祎,目光闪烁一下,忽然启唇道:“帮我转告许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就是冷的过分了一点。
当初知道他竟然喜欢上曾疏墨的时候,君祎还一度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两座大冰山呆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
后来的这一切也证明,人有时候还是互补一点的好。
君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胡乱点头之后离开了,但刚开始也不敢走远,到路边站着,目光不停的往咖啡厅门口瞄。
这两个外貌出众的人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一众探寻的目光了,但他们两人都仿若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围观,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
“你为什么要走?”季云深眸中燃烧着火苗,好似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曾疏墨抬头看了一眼季云深,唇边释放了浅浅的笑:“因为工作调动,很正常。”
“我以为你是为了躲着我才要走。”
“季云深,你未免也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曾疏墨说出的话就如一把刀,割在季云深的心口。
季云深放在衣服里的双手已经捏成了拳头,语气却还是平静的:“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季云深,你是故意忘记了吗,我们已经分开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为我做这些事情,我的行踪也不用汇报给你听。”
季云深隐忍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这么做吧?”
“那我到时候叫上许慎,你敢来么?”
季云深本来还强装镇定的表情瞬间崩塌,手臂一伸便将曾疏墨抵在了背后的墙上。
远处偷偷观察情况的君祎差点就拔腿冲过来而且准备报警请求支援了。
但是还好,季云深只是将曾疏墨禁锢在怀里之后,便没了其他的动静,有人往他们那里打量,也被季云深如响雷般的一声“滚!”给吓跑了,再也不敢围观热闹。
全程都淡定的人,只有曾疏墨。
“我说到许慎,你就这么激动。”曾疏墨眼神还是平淡的,但听在季云深耳朵里怎么都很刺耳,“你也知道,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条巨大鸿沟,当然不只是因为许慎而已。
“你知道不知道,君祎的弟弟差点因为你的家人,而遭到怎样的报复?又知不知道,许慎曾经拿你当成真朋友?但是你这么懦弱,什么都不敢说,最终让你这辈子可能最真实的一个朋友,成为了你的敌人?”
季云深眼底弥补着红血丝,定定的看着曾疏墨。
曾疏墨干脆就放开了说,反正她也要离开了:“我没有问过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以你在季家的地位,那些事情就算和你没有关系,你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解决,只是一味的遵守家族利益,而不顾其他人的安全和你的朋友,也许你做的没错,但我不能接受,季云深,我爱的人,不是个懦夫。”
季云深的整个眼眶都泛着红,半晌才说;“不全是你想的这样,我说过,我会和许慎一个交代。”
“无所谓,和我没有关系了,而且许慎也再也不会拿你当他的朋友。”
季云深骇人的表情逐渐消失,浮上一抹无力;“疏墨,我是季家未来的继承人,但是季家不是由我做主,至少现在还不是由我做主,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如果站出来,我的那个位置就不稳了你懂不懂?在云择的事情上,我坚持让云择对君彻道歉,已经让家族里的长辈对我不满,我不能再出声了。”
“说到底,你就是觉得家主那个身份对你来说更重要。”
“我只有掌握了一切权势,才能够做很多事情,我父亲很快就要退休了,最多一年,我就可以让一切都改变,到时候我该向许慎交待的,一个都不会少。”
“一年……你觉得一年之后,你背后的家族,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他们已经不准备继续行动了,和夏家的合作到此为止,我私底下和几位站在我这边的长辈交易,让他们将利弊告诉所有人,现在已经有了成效,他们不会再对许慎不利,也不会对君彻做什么。”
曾疏墨说:“他们不会因为忌惮就答应吧,毕竟许慎手里可是还有对你们不利的证据。”
季云深咬了咬牙:“我用继承人的身份做担保,如果一切平息后,许慎利用手里的证据为难季家人,那么我就让出我的位置。”
摇了摇头,曾疏墨脸上挂着笑容,但显得很冷:“已经迟了,就算你告诉许慎,你觉得他会容忍?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许慎没你们那么卑鄙,他手里关于你家的那些证据,他不会轻易拿出来。”
“有些事情无法挽回,但还能做出补救,我会给许慎一个交代。”季云深眸色沉凝,深深望进曾疏墨的眼里,然后说,“如果你执意要离开,在那里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去看你的,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算了吧,季云深,你现在做的那些,对我来说只是你觉得歉疚,觉得良心受到拷问之后的补救措施,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一开始就该出手了,而不是容忍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不过季家人不和夏家合作,倒是很聪明,因为夏家很快就会完蛋了。”
季云深还想说什么,曾疏墨已经推开了他,径直往街边走去,君祎还站在那里。
“没事了,站了这么久,也不嫌站的腿疼?”
君祎笑了两声:“没事,当锻炼减肥了。”
曾疏墨由衷道:“谢谢。”
“刚才季云深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回头发给你,你放给许慎听吧,他知道之后,应该能做出些应对措施来。”
“诶?”
君祎是觉得奇怪,曾疏墨怎么料到季云深会过来,还录了他们的对话?
曾疏墨歪着头笑了笑:“因为我来这里的消息,是我故意让他知道的,顺便让人告诉他我要走了。”
“唔……。”
“是不是觉得我临走之前还算计了他一把?其实他说的那些话,迟早都会让许慎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敢当面告诉许慎吧,他心里很愧疚。”
其实曾疏墨是理解季云深的,但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在意而已,所以才要表现的更加冷漠。
“好歹我和许慎还当了那么多年假情侣,这一点忙,当然要帮他,毕竟要成为他的朋友很困难,每个人都该珍惜。”曾疏墨抱了君祎一下,放开她,笑道,“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小孩儿出生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君祎睁大了眼睛,想问曾疏墨怎么就知道了。
她眨了一边眼睛:“你的许慎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这消息告诉所有的朋友了,不过也下了死命令,不准传出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君祎咬着唇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在心里腹诽许慎这个人居然这么迫不及待,但又知道他其实是因为太高兴了才会那样做。
“真的要说再见了这回,如果有什么大事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回来的。”
君祎和曾疏墨挥手说再见,而季云深已经消失了,君祎不知道他这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丢失了爱人,也少了最好的朋友,他为了自己的家主之位那样做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
君祎回家之后,就把录音的内容放给许慎听了,他听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季云深应该是后悔了吧?”
许慎耸耸肩:“谁知道呢,如同疏墨说的那样,他不敢来见我,因为在事情一开始,他就知道了那些计划,但是他瞒着我们所有人,纵容了后来的一切发生。”
就算他不是计划的实施者,那也是间接的帮凶。
至少现在君彻被逼走,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和季云深有关。
“不过现在看起来,季家人是打算收手了?”
许慎摸摸君祎的头发:“他们收手了,不代表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
“嗯,我知道你不会甘心的,所以你想怎么做?”
“不怎么做,就是让他们晃晃度日,提心吊胆,然后顺便影响一下他们在其他地方的生意,既然季云深用他的继承人位置做担保,那么我就不去影响他们的那笔赚钱路子,但是季家其他的赚钱手段,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整个事情里面,季家都起到一个帮凶的地步,主谋的事情在君彻那里,但现在君彻暂时没有遇到更多的危险,所以他们并不是许慎首要对付的目标。
而最要紧的,当然是解决夏家,他们才是最重要的大麻烦,之前季家在给夏家撑腰,让夏世杰做那些事儿更不顾后果,现在没了季家,要收拾夏世杰,就更加容易了。
“一切都在准备当中,宝贝,你只用等着看戏好了。”许慎难得露出那般危险可怖的笑容,让君祎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开始同情起夏家人来……
当然,同情归同情,他们都是活该,并不妨碍行动的进行,而且君祎会很乐意看见夏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因为自己最近在怀孕这个事情上面纠结了太久,所以君祎都忽略了渝悦和顾执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她现在只知道顾执被渝悦气走,然后就不知道后续如何。
渝悦在那一次将顾执骂走之后,依旧过得潇洒无比,顾执受着怎样的煎熬,她都当没有看见,而且邹城这段时间也不敢来招惹她了,也许是知难而退,让渝悦变得更加轻松。
法国那边的设计师团队已经松口答应渝悦这边进行修建工作,这其中是因为谁的缘故,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了。
渝悦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顾执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正好对方也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当然,要是顾执真的就这么再也不出现了,也不是渝悦希望看到的结果,她还等着报复顾执呢,怎么能够让顾执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放过了?
要想让顾执出现多容易,渝悦只是随便找了个社交平台,发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在上面,表示自己最近在打算开展一段新的感情。
然后就等待顾执自己出现就好了,渝悦知道那个男人也不会真的放过她,要是这么就结束了,他们之前的那些事情,不就都成了个笑话?
果然当天晚上,渝悦睡的模模糊糊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根本都不用看到他的五官,渝悦就知道他此刻拿着怎么难看的脸色盯着自己。
渝悦翻了个身,嘲笑道:“我当你被人碎石了呢,怎么着,还知道出现啊。”
顾执掰着渝悦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狠狠道:“你看上谁了?”
“怎么,要教训我?”
“你看上了谁,我就让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很容易的做这些事情,你知道的。”
“你可真不要脸,顾执。”
顾执反倒笑了:“对,我就是这样,你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但是晚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说你怎么偏偏就来招惹我呢?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欢我?”
顾执手指用了力,让渝悦被触碰的皮肤被捏红了:“我说过,是你先招惹我的。”
渝悦翻了个白眼,根本不认同顾执的话,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当她瞎啊?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渝悦掰着他的手指,“你把我捏疼了,放开我。”
“悦悦,你就算恨我也好,总之不能离开我。”顾执手上的力气骤然减弱,温柔的抚摸起渝悦的脸颊,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睡觉,你该滚了。”渝悦闭上了眼睛。
然后顾执的嘴唇便落在了渝悦的脸上,他哑声道:“你应该知道,在一个男人闭上眼睛,意味着什么。”
“啧,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禽兽?”
顾执不怒反笑:“只对你一个人禽兽而已。”
渝悦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这样的夜晚里,听到身边有个人说话,而那个人还是顾执的时候,她就没由来的安心了。
“滚滚滚,我真的很困了。”
顾执抓住渝悦的手臂,俯身便躺在了她身边,渝悦只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塌陷一下,整个人直接被拥进了顾执有力的臂膀里。
“我两天没合眼了,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保证。”
渝悦皱了眉:“你又做什么去了。”
“最近抓了个几个间谍,审了他们两天,我累了。”
渝悦嗤笑;“你们领导没教你们保密啊,这种事情张口就说?”
顾执轻声哼笑:“不该说的当然不该说,说出来的都是可以说的。”
“……随便你。”渝悦挣扎了一下,但顾执收紧手臂之后,她就无法再动弹了。
渝悦还想说什么,便发现身后顾执的呼吸声变得沉了起来,而且慢慢节奏放缓。
“顾执。”
“顾执?”
“……还真的说睡就睡,跟猪一样啊?”渝悦吐槽完,睁了一会儿眼睛,困意便袭来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自己还在顾执的怀里,而且睡得无比舒适。
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眼前五官俊美如画的男人,她一脚朝顾执踹过去:“你现在真的可以滚了!”
顾执抓住她的脚踝,故意用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他常年握枪的手上有很重的茧子,让渝悦的身体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悦悦,你处罚我吧,除了不要离开我,其他什么手段都可以。”顾执很认真的看着她,“等你发泄够了,我们就重头来过。”
“好啊。”渝悦很痛快的答应了。
顾执眼里出现喜色:“真的?”
“真的。”渝悦在心里想,只要你以后别为了你今天的这些话后悔就行。
她的计划是,先让顾执以为她真的原谅他了,然后等顾执以为一切都恢复原状可以重头来过的时候,狠狠的甩了她。
再然后……然后再说吧,反正她也骗了顾执一回,很合算。
不过这个计划到底有没有能够成功实施的那一天,谁知道呢?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无视他吧,都怪顾执出现的时机太好了,在渝悦的心里占据了太过重要的位置,已经没有办法将他从心里赶走。
这段时间和顾执的所有一切,除了在伤害顾执,也在伤害她自己。
倒不如痛快一点,再折腾下去,也不过是让自己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当然,渝悦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顾执,该折磨他的地方,当然要继续折磨,谁让他自己这么说的?
顾执眼神一暗,牙齿咬在渝悦的脖子上,轻轻撕咬捻磨。
“你是狗啊!放开我!”渝悦变了脸,又没法推开他。
顾执将渝悦搂在怀里,吻住了她不乖得嘴,顺便将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做完之后,渝悦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要跟许慎讨教厨艺,如果你还一点都没有进步的话,就赶紧从我家滚出去给我带饭回来。”
顾执咳了一声:‘暂时没有成效。“
渝悦冷笑:”那你还不快点想办法叫外卖?“
即使轻声细语都让人毛骨悚然的顾执,在渝悦面前听话的像是被饲养的宠物,立即去订外卖了。
渝悦等他回来,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你,你喜欢小孩儿吗?“
顾执挑挑眉:”我谁都不喜欢,只喜欢你。“
”……那就好。“渝悦放心了,”你最好在未来三年之内都不要让我怀孕,不然我立马让你滚蛋,我不开玩笑。“
顾执俯身抱住她:”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分享我的东西?“
”我就是个东西?“
眼看着渝悦又要发火,顾执立即改口:”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渝悦从来没有怀疑过顾执对自己的感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又掺杂了多少别的东西,但至少像顾执这样待她的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骗了她,可他对她又是那么真心,渝悦到现在都很矛盾。
她在心里想,总有一天要让顾执尝到被欺骗的滋味,哼。
君祎打开门就看见渝悦领着人来了,她说:”今天没有做你们的饭。“
渝悦挑眉微笑:’没事,我们自带了。”
顾执在渝悦身后默默展示了一下他们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
“最近许慎又失业了,所以我让他过来好好学学做饭的技巧,学不会就别回去了。”
君祎说:“难道你不应该为许慎的失业感到遗憾嘛,为什么看你的表情还挺高兴的。”
“大不了让许慎来我们公司上班,我给他安排一个闲职,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教顾执做饭。”
“你倒是想得美。”君祎摇摇头,“许慎刚刚出去了,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那正好,我们也不急着吃饭。”渝悦真正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坐到沙发上,渝悦不想和顾执坐的太近,但是无奈男人一坐下就宣誓所有权一样将她圈在怀里,让渝悦烦躁的往他那里扔了包瓜子:“你就给我好好的嗑,不准说话。”
顾执被使唤的心甘情愿。
“最近还没有君彻的消息呐?”渝悦突然问了一句,“我可真是想咱们弟弟了。”
顾执眼神一暗:“他很好。”
要是渝悦再多表现出一点对君彻的在意来,君彻就是好都会变成不好了。
“他和顾庭在一起,不会有事儿的。”君祎相信以顾家人对顾庭的在意程度,同样君彻也会过得很好。
不过事实呢,君彻不会有事儿是真的,但过得很好,就真的没那么好了……。
“许慎那边有办法解决吗,我看最近新闻还在说他的事儿,他都快被当成典型案例来批判了。”
君祎表现的倒是很轻松:“没关系,该昭告天下的,跑不了。”
许慎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也带了些菜回来,显然已经知道渝悦和顾执过来蹭饭的事情,顺便还说了句:“凌利安等会儿也要过来。”
顾执的表情立马变得难看了,准备把渝悦先带走,一定要避开凌利安。
要是黎夜在这里,想法估计也和顾执差不多,总之凌利安现在已经成为大众情敌,被人记恨。
好在他本人很以此为荣,并且一点都不在意,看见渝悦,还亲密的飞吻一个:“哟呵,最近气色不错呐,看来日子过得很滋润。”
渝悦刚要说话,就被顾执打断了:“有我在,当然气色不错。”
渝悦拐他一下:“瞎说什么呢。”
顾执则是很得意的笑了一下。
凌利安嫌弃的说:“真是恶心人。”
作为一个单身狗,他当然最见不得这样的画面,不过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属于被这些恋爱中的人围绕了,当初还有个君彻和他一样,现在嘛,他已经很可怜的变成了孤军奋战。
“你快去跟许慎学做饭!不要在我这儿晃,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渝悦成功的把顾执赶去了厨房。
凌利安又一次嫌恶的说:“还是单身好,不用做饭也没人嫌我。”
“诶,你认识那个大学生呢,我听说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啊。”
凌利安狐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知道。”
“我还知道她叫什么,芊芊嘛,是吧?”
“她和我没关系,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你是这样想的,但人家就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凌大医生,你可莫要伤了一颗纯真的心灵。”
凌利安叹道:“我已经和芊芊说清楚了,但是收效甚微。”
那姑娘还是三不五时的来找凌利安,也不说什么,就呆在他身边便很满足的样子。
这样纯真的感情,凌利安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去回应别人了。
从今往后任何爱上他的人,都注定了得不到任何回应,因为凌利安所有的感情都在那个时候,被彻底埋进了土里。
渝悦也知道凌利安那里发生了什么,当初她受情伤的时候,还和凌利安把酒当歌谈起过去,同病相怜的人比较有共同语言,虽然凌利安虽然不是情伤,但丧偶的痛苦……显然更加厚重。
“那你可得加油,以前祸害别的姑娘,人家也是想祸害你,那没问题,大家都玩得起,但是芊芊那种姑娘啊,一旦喜欢上,那就是不顾自己的,就算飞蛾扑火都要前进。”
凌利安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想说:“要不然你陪我做一场戏?让她死了心?”
“演戏啊?演戏我在行啊!这个忙我帮了!”渝悦与凌利安一拍即合。
君祎总觉得他们俩都是馊主意,可好像除了这个,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凌利安看着芊芊那张脸,也说不出过重的话来,说不定还会因为太过相似产生一些别的情绪。
顾执在厨房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刀宰下去,一只刚洗净的鸭子就分成了两半。
许慎:“……我只是让你先把不要的地方宰掉。”
顾执说:“抱歉,下手太重了。”
许慎很想扶额叹息,顾执这种人就是厨房杀手,就该一辈子都不要踏进厨房里来。
“最新收到的消息,夏夏回国来了。”
“治疗有成效了?”
“嗯。”顾执手起刀落,便很快将一只鸭子解体,“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让她再次站不起来。”
“意外吗?”
“当然是意外,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发生那么多意外,谁知道。”
许慎清洗着蔬菜,勾了一边嘴角:“不用了,命里有什么就是什么。”
“你倒是大方。”
“不。”许慎说,“我这个人很锱铢必较。”
所以夏夏当初试图做的那些事情,许慎会原谅吗?
当然不会。
“怎么说?”
“我已经托人联系过她的主治医生了。”许慎慢悠悠的把洗好的蔬菜放进篮子里,“她并没有真的治好,现在需要靠拐杖才能够行走,剩下还要至少一年的复健和很多次手术,并且至少需要一百万。”
“所以?”
“等夏家什么都没有了,就让她一辈子都靠着拐杖生活吧,比她躺在床上更加打击她的自信,不是吗?”
况且那一天,没有了夏家的庇护,夏夏往后还能做什么呢?
而且她还要付出一系列代价,她涉嫌违法囚禁的案底,早就送到该去的地方了,只等夏世杰倒台的那一天,夏夏就会被批准逮捕。
现在这段时间,是她最后的自由。
顾执问:“下一步做什么?”
“你还是什么都不要做吧,不然会毁了今天的晚餐。”许慎不客气的说,“你可以把今天学到的回去试验给渝悦。”
至于让谁吃了拉肚子,反正不要是君祎就行。
顾执眯着眼:“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很锱铢必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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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前妻:宠婚无度》
一
结婚不到七年,七个月都没有,痒了。
他冷漠又无情,他无情又无义,人渣。
没有拖泥带水,没有依依不舍,离吧。
离婚协议他拟,离婚日期他定,可……
前夫,离婚协议你还没签就失踪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