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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源于顾庭家人对他的溺爱。
顾庭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前头还有几个女儿都没有成功活到长大就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夭折,好不容易等来了个儿子,父母都是把他当成宝贝来看待,捧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之宠上了天,溺爱的不得了。
出行保镖跟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他羡慕自己堂哥一身本事,也准备去学点儿什么搏斗技巧耍帅的时候,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顾庭好不容易让父母答应给他请个教练教他功夫,又因为一身训练的伤,让他们心疼的不得了,下了命令不准再让他受伤。
可男人之间的训练难免有磕磕碰碰,再好的教练都没有办法做到让他毫发无损,尤其还需要搏斗打击训练的时候,更可能练的浑身是伤,但只有那样的训练才可能有成效,哪个男人练习搏斗的时候没有受过伤?
教练在保证不伤到顾庭的前提下,只能教他一些花拳绣腿,和在健身房练习的效果差不到哪里去,练了小半年都没有任何成效。
顾庭不满,但顾庭的父母很满意。
来来回回找了几任教练,都因为得了父母的命令不敢下重手,导致顾庭到如今还是空有一副身形漂亮的身材,论实战……那天被君彻教训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他思来想去,觉得君彻是个不错的人选,偷偷让他教自己,瞒着家里人。
“真想学?”君彻抽完一根烟,再次确认,“跟我学,你这身细皮嫩肉怕是不要想有了。”
“真想学,只要别让我父母知道了就行,不然他们……。”顾庭心有余悸,对于自己父母的紧张程度,他有些无奈,但也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毕竟前面几个孩子都没能平安长大,自然希望他可以一生安康。
但对于顾庭来说,至少能有些自保的本事才是他想要的,还不是一直被保镖围着,靠家里人庇护。
“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君彻直起身子,他比顾庭高一些,所以可以居高临下的看他。
“行,费用你开。”
君彻点点头:“再说吧。”
顾庭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又傻兮兮的笑起来,倒是没有继续打扰君彻,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离开这里。
这个事情他是一定要对自己所有的朋友保密的,不然一不小心传到家人耳朵里,他的一切打算又将化为泡影。
君彻把这个事儿没有一点隐瞒的跟君祎说了,让君祎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之后顾庭因为练习而一身伤的时候,他又被按上欺负顾庭的罪名。
“他怎么不叫顾执教他?顾执的身手应该很不错。”君祎正在吃水果,所以是身边的许慎给她举着电话放在耳边。
顾执的身份注定了他会有很厉害的本事,不然那种危险的工作是没有办法胜任的。
“顾执答应过,但顾执的办法是直接把他扔进特种部队的训练营,呆了两天就被施压带回来了。”
“看样子顾庭的父母还真是很担心他。”君祎没觉得让君彻当顾庭的搏击老师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反正君彻在国外打发时间的时候就是靠练习那些本事,教导一个顾庭肯定是游刃有余。
“你有空就教吧,反正他看起来和你也合得来。”在顾庭的纨绔表面下,其实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内心,这小少爷养尊处优,没有多大的害人心思,也知错就改。
君彻不也只是让别人以为他浑浑度日,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规划?
“有空再说吧,我也教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君彻就会回到学校读书,呆在国外的时间还很长。
“那你们自己协商吧,他今天请我们吃了顿饭,我还得找时间请回来。”
“好,那我先挂了。”
许慎离得近,所以基本听到了君祎的通话内容,他挑眉笑了笑:“顾庭去找君彻了?”
“嗯,我原本还担心君彻回来又树立了一个仇人。”
“他们年纪相仿,多来往有好处。”顾家的势力还是摆在那里的,君彻和顾庭做朋友,当然是件有好处的事情。
君祎把水果吃完以后,非要拉着许慎陪她打游戏,幸好许慎家有自备游戏光盘和游戏手柄,这都是以前凌利安来的时候顺便带来的,他嫌许慎家里太无聊,也没有提前招呼过就弄了一大堆过来,还好他那些都是未拆封的,不然许慎早就给他丢出门外了。
但是他们这个游戏,只有第一局是好好打的,到后来基本就是许慎各种暗中放水,而且放水的技巧之高超,一点迹象都没有,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至少君祎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她越来越嘚瑟,还开始挑衅许慎:“好好打呀,你行不行啊!”
许慎眼神一暗,幽幽开口:“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君祎:“……”
然后这个游戏也打不下去了,许慎操控的一方直接自杀式gameover,成功作死的君祎还来不及求饶就已经被许慎扔到床上,又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这个晚上君祎倒是切身的知道了许慎到底有多行,可惜付出的代价沉重了一点。
“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按摩手法,是不是就为了这时候准备的。”君祎在第二天早上因为腰酸背痛下不了床,靠着许慎按摩才能舒服一点的时候,忍不住问出心中挤压许久的疑问。
“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许慎调笑道,“专为你准备的……这么贴心,你难道不夸奖一下我?”
“我现在下不了床是因为谁哦?”君祎瞪他一眼,“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望二伯和大姑,干脆我不要去好了。”
“没关系,我们晚上才去,你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休息。”许慎在君祎耳边轻轻一吻,柔声道,“或者我们改个时间?”
“那还是算了吧……你只要下午别碰我就行。”
不然要是许禽兽忍不住随时随地发情,又把她扑倒了怎么办?那就真的下不了床,瘫着。
醒来吃过午饭之后又睡了一个午觉,再醒来的时候君祎终于体会到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晚上她和许慎一起去拜访长辈,正好许慎的大姑在他二伯家里,就一起两个长辈都见了,还省得多跑一趟。
虽然君祎对于要去拜访许慎的其他长辈这个事情感到紧张,但她还是没有想过退缩,跟许慎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
“他们脾气怎么样?我需不需要到时候安静如鸡什么话都不说?”君祎知道许慎的长辈们和老爷子有那些矛盾以后,就怕他们也会连带着为难许慎。
要是她表现的不好,他们借机嘲讽许慎怎么办?
君祎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多,但是完全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去想,只能让许慎过来安慰自己。
“我二伯脾气古怪了一些,但主要是和老爷子脾气不合,我父亲与他来往较少,因此他对于我没有什么不满,大姑那边可以放心,她虽然不常和老爷子有来往,但过年过节都会与我们联系。”
“这样,那就好,我能稍微放心一点。”君祎松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极品亲戚就好。
不过许慎的二伯听起来应该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幸好一切有许慎来做主,君祎还能够放心一些。
二伯住在一处别墅区里,那里树木葱葱,绿化极好,许二伯家所在的别墅就在其中一栋,远远看去便很是气派。
开了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想来许二伯近些年还是赚了不少的钱,能够有很好的经济条件。
驱车到了门口,许慎下车去按门铃,很快大门便打开了。
车子停在前院里,房门打开,是许二伯家的佣人来开的门,请他们进去。
这别墅装修的也十分豪华,君祎挽着许慎的手臂一同进去,她为了今天的场合特意打扮的很文静优雅,头发挽在脑后,脖子上戴着一根银项链,没有过多的装饰,起到点缀之用,而她今天的米色裙子也很得体,最适合这种拜访长辈的场合。
许慎倒是一贯的衬衫西裤,简洁利落的显出颀长挺拔的身形,眉目清冷。
进门还绕了个门廊才到客厅,纯欧式的古典式装修大气又奢侈,华丽有质感。
这不同于那些不伦不类的欧式风格,无论其中摆放的家具还是作为装饰的壁画都很有品位,以君祎的眼力也能看出一定是经过大家手笔设计的风格。
许二伯和许大姑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张长沙发相对而放,旁边还有两个短沙发作为辅助,许二伯坐在正中对电视墙的位置,许大姑坐在他左侧的短沙发上,刚一进去的时候,君祎只能看见许二伯的侧脸和许二姑的背影。
客厅里还坐着几个人,君祎其实都不认识,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气势不凡的人是许慎的二伯,因为对方的长相和许慎的父亲很有几分相似。至于许大姑是在转过身来的时候,君祎才看出来的,基本也是许家人的清隽长相,很古典清雅。
不过他们都有些年纪了,看得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许家人的基因在那里,即使都是中年人,仍然很有风采。
“许慎来了,快坐。”许二伯脸上露出个笑容,看起来倒是很亲热,不过君祎总觉得对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在欢迎许慎,因为他始终都坐在原位,并没有动过。
“哦,许慎来了。”许大姑转过身以后就赶紧站起身子,朝着许慎迎了几步。
这种对比很明显,君祎暗自有了判断。
许慎礼貌客气的道:“大姑,二伯,近来身体还好?”
“还不错,老样子。”二姑笑着迎上来以后,目光便停留在他身旁的君祎脸上了,“这是……君祎吧?”
君祎赶紧微笑着说:“二姑好。”
“好好好,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二姑说着,就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红包,“这是我们的习惯,一定要收下啊,别客气。”
君祎本来想推辞的,但许慎也轻笑着让她收下了。
“谢谢二姑。”君祎甜甜的道谢。
二姑看起来对君祎很满意,等他们过去坐下以后,还不住的说:“许慎也结婚了,比我们家那个还要早一些。”
许慎客气道:“堂哥现在以事业为重,应该也很快了。”
“我倒是希望他快一点,赶紧把儿媳妇给我带回去,可是现在连人都不怎么看得到,也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二姑言语间都是一个最普通的母亲所表现出来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如许慎所说,她除了对老爷子有些微词以外,对小辈还是很好的。
至于二伯就一直坐在一边,也不怎么说话,脸上倒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里到底有几分真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君祎在许慎的介绍下又和许二伯问候过,对方依然是看似热情,其实疏远。
别墅里还有些其他人,不过都是许二伯的家人,君祎只是按照许慎的介绍简单问候,并没有聊太多。
君祎觉得坐在这里有些尴尬,因为许二伯好似故意一样,和自己家人聊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话题,对许慎和君祎这两个客人显然不那么真切,但说不好吧,他又会不时关注他们一下吧,不停让佣人上水果和饮料还有茶,招待的倒是不差。
许大姑挺关切的问了问许慎的父母,得知他们现在都好,也露出安心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为止,整体气氛都还算是和谐,许慎一直不动声色的握着君祎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反正有什么事情,都是他来做,君祎只需要安心就好。
许二伯突然想起来似的关心了一下许慎的工作情况,还谈到了之前许慎被污蔑的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
“嗯,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许慎云淡风轻的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稍微费了一点精力。”
许二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我从医半辈子,倒是没有遇见过你这种情况,以后得小心为好啊,不然丢了名声,往后影响太大。”
许慎依旧神色沉稳:“没有关系,不算是什么大事情,都解决好了……。二伯您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您的医院不也隔段时间就闹出差不多的事情?”
许二伯已经很多年没有做手术了,他在自己开医院以后,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经营上面,所以没有继续坚持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
许慎这话就是说他要是现在还是医生,说不定也会遇到,让他不用大惊小怪。
许二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继而笑道:“说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太过在意啊,不用太在意。”
许慎笑而不语,一脸高深莫测。
君祎在心里叫好,这许二伯看起来确实脾气古怪,对许慎都阴阳怪气的说话,要是对许慎的父母和老爷子,说不定脾气更怪,才会导致现在的那种情况。
兄弟姊妹间虽然有感情,但同样会因为种种矛盾而产生罅隙,许大姑只是不满老爷子当年对她婚姻的决定,而许二伯则是和老爷子以及许慎的父亲有着共同的矛盾,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许慎没有提,君祎也没有问。
但想来也不是些好事情,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都不来往,尤其许二伯对许慎的态度,也算不得好。
看起来现在许二伯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许慎说以往他对自己很客气,但今天的反应,说不定就是故意的。
想让许慎知难而退?他一定知道许慎的来意,或许是不想从许慎这里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所以才这样。
但许慎既然来了,该说的话照样要说,这个工作并不是许慎的责任,本身也轮不到许慎来劝他们,但是现在最适合的人就是许慎了,要是许慎的父亲过来,许二伯说不定会直接闭门不见。
要不是老爷子大寿,又患了重病,时日不多,许慎也不可能来请他们去参加老爷子的寿辰。
那天儿女子孙都在,好歹能够让老爷子稍微开心一些。
等吃过饭以后,许慎还是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来意,而且没有隐瞒的直接说出老爷子的病情。
“老爷子不准备化疗,所以他的时间能有多少,我们都不敢确定,这次寿辰……许家人都在场,也算是圆老爷子一个心愿。”许慎没有废话,直接挑明,“有些矛盾再大,也大不过老爷子的姓名,要是他带着遗憾去了,我想这些事情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两个长辈都不说话了,许二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的家人都面色不好,大概也不想要许二伯去老爷子的寿辰。
许大姑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就是许慎你不来说这些话,我还是要去的,他是我父亲,再埋怨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许慎勾唇笑了一下:“我想老爷子会很高兴。”
“也难为你还要专门跑这一趟,我们这一辈的事情还要让你来解决,哎……。”大姑是个明事理的人,也并不心狠,所以许慎一开口就答应下来,可能到时候她仍然不会和老爷子多说几句话,但只要出现在寿宴上,老爷子肯定也会高兴的。
人老了以后,就会开始重视曾经忽视的很多东西,好比亲情。
再大的矛盾,也总有解决的时候,至少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许大姑也愿意在那个时候暂时放下父女之间的隔阂,去给老爷子祝寿,说不定那就是老爷子最后一个寿辰了……。
许二伯半天都没有说话,烟抽了几根,烟雾缥缈中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许慎也不催促,很有耐心的等待。
这下倒是许大姑开始劝他:“始终都是咱们父亲,这次回去看一眼,下次又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我想你也狠不下这个心,要是哪天看不到人了,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许二伯不冷不热的说,“道理都明白,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你说再去纠结又有什么用?现在过的好就行了,虽说当初他是偏心了一点,但也不是完全对你不好,就算是报他的养育之恩,这次你也该回去,免得往后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
许二伯的眼神有些狠,但还是在烟灰缸里碾碎烟头,点头应了:“那就回去。”
君祎眼睛一亮,转头看着许慎。
他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许慎依然握着君祎的手,在许二伯松口以后,站起来说:“那具体时间地点我会发请柬,到时候再见了,二伯。”
“嗯。”二伯又点了一根烟抽,“你回去跟老爷子说,我会去。”
“老爷子会很高兴的。”许慎轻笑一下,就带着君祎告辞了。
许二伯从头到尾对君祎都兴致缺缺,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好话,那种无视的态度虽然让人不那么喜欢,但君祎还是很能接受的,总比说些话为难她好。
回去的路上,君祎问许慎:“所以大姑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可谓是见识到了许家人淡漠的亲情关系,那种客客气气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亲人该有的,但放在许家人身上,好像又不那么奇怪了。
许家人都十分自我,彼此之间的性格无法磨合也实属正常。
唯一性格很柔软的人可能就是许大姑了,所以才会让老爷子包办了婚姻,要是其他人的性格,可能闹到天上去都不会妥协。
“二伯也学医,但是他没有我父亲的天分,也收不下心,所以老爷子当初选人和他一起去做研究的时候,没有带二伯,他为这个事情一直记恨着。”许慎一边开车一边讲诉,“还有当年家人出游,老爷子犯了病,在当地医院做手术,那边医院没有相关的医生,刚巧父亲和二伯都可以做这个手术,但老爷子只让父亲来主刀,二伯觉得老爷子不信任他,瞧不起他。但二伯那段时间在抽烟,他烟瘾大,应酬的时候也老喝酒,老爷子说过他几次都不听,实际上是用那个行为告诉他,如果不该掉自己的生活习惯,对自己做医生没有什么好处。要是酒精还残留着就上手术台,手不稳怎么办?”
这些事情积攒在一起,确实能够让父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二伯当初开私人医院的时候,缺人,想让父亲去当主刀医生,但父亲为了老爷子安排的事情,拒绝了。他觉得父亲和老爷子才是一家人,而他是个外人。”许慎眉头微蹙,“但他其实也知道,仅仅是因为父亲和老爷子的理念更相同而已,二伯愿意为了赚钱放弃医生的职业,但我父亲不可能放弃,他和老爷子一样,会将毕生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医学上。”
这就是个纯粹与否的问题,许二伯想不明白,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也说不好到底谁对谁错,有些东西就是大家站的立场不同,想法不同……可能还是缺乏沟通,老爷子脾气犟,被误会了也不愿意和二伯说他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因为许二伯对于医生职业的热爱程度不够多,他或许只是在老爷子影响下选择了这行,但其实并不是真心热爱和尊重。
“既然他答应了去寿宴,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许慎摇摇头,“希望他能够知道该怎么做。”
君祎很想要抱一下许慎,告诉他,他在做的职业有多么崇高,而他又是多么值得人尊敬。
说实在的,许慎生活的自律程度高的吓人,极少碰酒,绝不抽烟,视力绝佳,而且保持稳定锻炼,确保自己的双手能够稳如泰山。
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做一个外科医生,毕竟他面对的是人类最复杂的部分,那些亿万神经组织聚集在一起,一点点差池都有可能损害掉一条生命,再也无法将其救回来。
这是种充满风险的挑战,但许慎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她看到过许慎在手术台上的模样,看到过他那双漆黑笃定的眼眸,看到过他鼻梁上布满的汗珠,也看到过他脱下沾满鲜血的手套后,微不可闻松一口气的样子。
病人都知晓许医生医术卓绝,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即使是君祎也不过看到了沧海一粟,完全无法想象他从小到大的训练里面,是如何让自己临危不乱、镇定自信的。
她如今看到的许慎,已然越过了那些摇摆不定的时期,呈现了最完美的自己,但他曾经同样为一台手术的不完美而辗转难眠。
“你和父亲都是最好的医生。”君祎有着无限感慨,但临到嘴边,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许慎腾出一只手拍拍君祎的脑袋:“等我从手术台下来了,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他说的是等他退休以后。
“也许你八十岁还在手术台上。”因为许慎的缘故,君祎现在对于医生的新闻关注明显多了很多,前不久在看到新闻上有个医学教授,八十几岁了还在手术台上做小肠移植的手术,实在令人钦佩。
“如果我八十岁还在手术台上,我应该会很满意。”
许慎眼里含着浅浅笑意,虽然并不明显,但让君祎跟着笑了一下:“那我就等你八十岁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到时候你肯定还是最好的医生。”
“好,那我就等到八十岁的时候再听你说这句话。”
岁月漫长,那一天仿佛还在很遥远的未来,但是君祎不会觉得难熬,因为和许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意义,并且只想要让时间变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永远停留在现在这样最好的时刻,他们就能够一直都在一起,永无止境。
不过有时候想想,要是能够一直在一起,即使时间飞逝,只要是有许慎在身边,也是种很棒的体验。
享受着岁月流逝的感觉,因为身边这个人的陪伴,也不会让人太过难过。
八十岁……。还有很多很多年,君祎想,以后都是这个人陪着她走下去,真的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说不定你九十岁了还在手术台上,那我就等你九十岁的时候再说。”君祎自顾自的笑起来,眼睛弯弯,“总之,你一定是最好的医生。”
回去以后,许慎把今晚的消息告诉了父亲,让他们做好准备,但也不敢提前告诉老爷子。
顶多说大姑要回去,毕竟大姑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做出了决定的,不会再反悔。
但二伯今天的答应并没有让许慎彻底放心,要是提前告诉了老爷子,让老爷子白期待了一番,到时候人没有回来,更让老爷子难过。
有时候不抱期望,才不至于太过失望。
“他没有为难你?”许父还是多问了一句,对于他那个亲哥哥,他自己也是很无奈的。
“二伯不会,不用担心我。”
“好,你和君祎好好的,我和你妈这两天在英国,等老爷子寿宴前赶回去。”
“嗯,你们注意安全。”
挂电话之前,君祎接过手机向许父道了声好,也叮嘱他们要注意身体。
许父在电话里也笑的很开心,挂了电话还在和许母说,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要是能快点抱上孙儿就更好了。
“看,你很讨他们的喜欢。”许慎摸着君祎的头发,“再这样下去,他们只当你是女儿了。”
“怎么,这个醋你都要吃啊。”君祎抱着许慎的腰,“那你吃吧,爸妈喜欢我,是我的本事,你吃醋也没用。”
“他们喜欢你,但是你喜欢我,想想还是很公平。”许慎低头亲了君祎一口,“所以这个醋不吃。”
周末很快过去,君祎对于每一次回到工作中去都颇有微词,但每一次到了真正工作的时候,她还是很有效率。
尤其现在多了M&Q的那笔广告费,君祎能够因为小赚一笔,确实挺开心的,想着钱的时候,工作的动力又多了一些。
如果有个人不要来烦她就好了。
对于蒙晴的金主赵然文这个人,君祎真的有一百个不喜欢,而且是到了厌恶的地步。
可惜这个人好像牛皮膏药似的,竟然换了个电话来找她,而且这一次的电话里,根本不客气的放话要包养君祎。
“你包养我?”君祎冷笑,“你能给我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君祎,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你想要多少,我都给。”赵然文说着大话,真把自己当成金主土大款了。
君祎便说:“好啊,那我要一个亿,你给不给?”
“……君祎,我的意思是在合理范围之内,要是你跟上我几年,一个亿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我觉得你很符合我的口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赵然文越说越不要脸,那种嘴脸即使隔着手机都把君祎恶心的不行。
君祎觉得自己还有耐心陪他周旋实在是脾气太好了,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早就破口大骂。
“不好意思,你就是让我跟你一天,能给我一百个亿,我都不可能跟着你,你就死心吧。”君祎毫不客气,“就你这种人还想包养我?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看着你都嫌丑,还跟着你,想都别想!”
这通电话打来的时候,君祎在外面跟一条新闻,所以说话也更加没有顾忌:“还有,我不是蒙晴,你要是再缠着我,我一定会把你和蒙晴的事情告诉胡玲,到时候……”
“诶诶诶!别!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别冲动。”赵然文一听到胡玲的名字,所以色心都消失了。
“那就好,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扰我,那我就忘记胡玲这个人是谁。”
君祎说完就撂了电话,这次也不把号码拉进黑名单了。
但是君祎没有想到蒙晴这个人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还是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君祎正在写新闻稿,蒙晴就过来拍桌子:“君祎,你这个贱人,居然勾引我老公!”
君祎一听就知道她大概是知道赵然文找自己的事儿了,当即就说:“倒是谁缠着谁,你自己回去问你男人,还有,那个真的是你老公?”
蒙晴被气昏了头,她最近就发现了赵然文对她心不在焉,原本以为赵然文又跟以前的女人搞在了一起,结果找人查了他的通话记录,就发现了赵然文打了很多次电话给君祎。
虽然大多数都被黑名单给拦截了。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看着他有钱,所以想勾引他,我告诉你,没门儿!我不可能让你成功!”
君祎面对旁边同事的打量,耐心道:“他是打过电话给我,但是我并没有和他发生任何事情,你应该问问他,而不是来质问我。”
“哈,你这就说了吧,你就是想勾引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被人这样骂,君祎当然很生气了,也压抑不住怒火:“我告诉你,我还瞧不起那个人,就他那点钱还敢打电话大言不惭要包养我,怎么,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愿意为了钱当个小三,当个情妇?蒙晴,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放心,我这就把事情告诉赵然文的原配夫人!”
蒙晴脸色大变,嘴上仍旧骂骂咧咧,眼神很恶毒:“你以为我怕你,你打啊,你这个贱人!你就是存心勾引赵然文!你这种人要遭报应的!你以为你就能勾引了赵然文,我告诉你……”
“到底是谁遭报应,不如我们打个赌?”君祎说着,就再也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找到胡玲的电话拨出去。
蒙晴眼中的怨恨和仇视,以及莫名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一横,冲着君祎扑了过去。
“把手机给我!你敢打这个电话!我不准你打!”
蒙晴过来抢手机,君祎自然要挡着她,手里便用了些力气,但是她确信,她手上的力气并不足以将蒙晴推开——
“啊!”蒙晴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所有争吵都安静下来,蒙晴躺在地上,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带着啜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君祎你太狠毒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随着她嘶声裂肺的哭嚎,从蒙晴身下逐渐流淌出一滩猩红的鲜血,十分的刺眼。
------题外话------
要开始解决蒙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