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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温爷爷,我认识弦之这么久,竟然从来不知他会那么一手出神入化的道家法术。”黄宏远表情夸张地将手比作剑状在空中“唰唰唰”比划了两下,“急急如律令!哇,简直不要太帅啊!”
百里辛猛咳两下,给黄宏远使着颜色:“不过是雕虫小技,跟着……”
“我们温家有一位先辈,早年去寻道心,有次归来就带回了□□法书籍。弦之无事便时常拿来翻看,久而久之就会了些法术。”温老爷子站起来疾疾解释道。
百里辛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温老爷子,也跟着笑了:“对,就是我爷爷说的那样。”
此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几人话题一扯便一带而过。
百里辛吃午饭吃的晚了,可其他三位却是午饭都没有吃,到了晚间吃饭时候,百里辛就随便吃了两口便饱了。温老爷子上了年纪,吃的也不多,百里辛看温老爷子抬起屁股走了,想了想也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中空荡荡的,这里原本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古时候的书画,博物架上也摆着不少古时候的瓷器玉石,古书之类的。可随着玉魂那么一吸,这书房里的书画变成了齑粉,瓷器也变成了碎片。
温老爷子心中生疼,压下心中痛楚收拾书房。刚收拾完这温家破损的古玩,紧接着又听到生意上遇了挫,赔了一大笔钱财。
温老爷子无法,只好变卖家中尚且值钱的东西,又将店铺都转手卖了,这才筹够了钱补上那块缺口,只是温家却自此没落,再也无反水之力了。
温老爷子此时还算坚强,硬生生扛过这一劫。
可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有邪祟入侵祖宅,缠着温老爷子不放。温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压垮温老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梁氏的出走。
梁氏带走了温家最后的钱财,只给温家留下了些过冬所用,便彻底消失了。
温老爷子得知后这才急火攻心,让那些邪祟找到了契机趁虚而入,一病不起。
温老爷子将手背在身后,略微佝偻的背拱起仰头环视这衰败的墙壁。他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竟是无尽悲凉,“想我温贵仁一生顺畅,竟然在晚年害得温家就此没落,我是温家的罪人啊。”
“爷爷,”百里辛踌躇片刻,“你无须自责,人生之路多有坎坷,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今日我们家徒四壁,说不定明日我们就富可敌国。”
“呵呵,富可敌国又有何用?我是心疼我那些古玩字画。”老爷子的眼中露出弄弄的惋惜,“那些古玩字画有的是从老一辈留下来的,有的则是我自己收集的。这些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的馈赠,想着世间,钱可以再挣,可这记载着历史沉淀的文物又怎么再出现?这世间只此一件的珍品啊,都毁在了我的手里。”
百里辛默然,温老爷子说的话他实在不知如何反驳。他说的没错,钱可以再挣,沾染着历史痕迹的古玩,却不可能重见天日了。
“古玩只此一件,人也是一样。”温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慈祥的眸子看向百里辛,“孩子,你可能不知道。自打我孙儿被那廖夙梵打了,就一病不起。那一天,我心总跳个不停,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凄凉的酸楚之感,我总觉得我孙儿出事了。所以那一天,我拖着病体去看望了孙儿。当时我孙儿已经身体冰冷,不知走了多久了。”
温老爷子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越发的凄楚,“我当时就想着,我孙儿都离我而去,我还有什么好活的?我当时就想着能陪我孙儿一同离开,竟连要为他准备后事的心思都没有了。那时,我便回到房中,打算吞金自尽。可金刚吞进去,你便突然进来,将我身上的鬼祟除掉,手搭在我身上没一会儿,我便恢复了精神。不,不是恢复了,是比之前更好了。”
百里辛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听着温老爷子说着这些话。
温老爷子居然已经知道温煦尧已经死了!
“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我孙儿。父子连心,那一天,我是知道的,我孙儿已然走了。你虽然知道我们家的所有事情,可你的言行举止,谈吐做派,却和我孙儿有些不同。我看着我孙儿长大,他的性格我一清二楚,不会记错的。”
百里辛喉头干涩,沙哑着嗓子微微张口:“爷爷……我……”
“但是你既然愿意到我孙儿身上,代替我孙儿而活,让我温家不至于绝后,我便对你感激不尽。”温老爷子眼中已是有泪水划出,“孩子,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去了那鬼门关。若不是你,随着我和我孙儿的死,我这温家恐怕便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那我更是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温老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对着百里辛行了一个大礼:“谢谢你,孩子。”
百里辛一惊,赶紧上前搀扶起温老爷子。
他心中叹了口气,既然温老爷子已经知道,那他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想了想,百里辛就道:“我本是百年前道家弟子,除妖降魔时被妖怪所害,落了个身死的下场。鬼差也不来收我,我便在这世间游荡。之后便被一股强大的戾气吸引到此。这酆城戾气横生,恐怕是有什么可怕的邪祟之物来此作祟。恰逢贵少爷刚刚身死,我便见到了温煦尧温少爷。”
温老爷子一听百里辛见过温煦尧的魂魄,紧紧握住他的手道:“你见过弦之吗?他有跟你什么吗?”
“我恰逢却一具可以附着的肉身,而温少爷的肉身正合适。他告诉我,尚有两桩心事未了,若要附他肉身,需要答应他两个条件。”
“哪两个条件?”
“其一是护您周全,安度晚年;其二是重振温家。我答应了,温少爷才放心地走了。”
“弦之……我的弦之啊……”温老爷子已是老泪纵横,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百里辛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但凡是这种父子情深的画面,边总让他想起现实里的父王母后,百里辛也红了眼眶,抱着温老爷子低声劝慰道:“爷爷,承君一诺,必守一生。我既然答应了温公子,便一定会完成他的心愿,您放心。我本名百里辛,你若是不嫌弃,就当我是您的孙子,我还叫您一声爷爷,您看可好?”
温老爷子哭了许久,才擦擦眼泪泪眼婆娑地看着百里辛,抽噎道:“可是,可是你方才说你都活了百年了,年纪上理应你是长辈。”
百里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咬咬牙道:“爷爷,我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我当时还很年轻,真的!”
温老爷子破涕而笑,满是褶皱的苍老手掌轻轻抚着百里辛的额头,“好孩子,好孩子,从今往后,你就还是我的孙儿,你是叫百里辛是吧。”
百里辛点点头:“您还是叫我弦之便好,否则人前万一露出马脚,便会生出无妄事端。”
温老爷子点点头:“好的,弦之。”
此时告一段落,百里辛回房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寒风带着阵阵凉意,沁进百里辛温热的脖子里。
百里辛缩了缩脖子,脚下加快了步伐。
走到自己房门前时,百里辛便看到自己两边的房子都点着烛火,看来是廖黄两人都已经回来了。人刚走到一半,百里辛极佳的听力就让他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对话。
“提督大人,您干嘛要一再忍让温家人。他们一再刁难您,您好歹也是个一城提督啊。”
“你懂什么?我若无端端打了你儿子二十板子,你见到我还会喜笑颜开吗?”
“会啊,只要是提督大人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提督大人要打我儿子,自然有提督大人的用意。”
“……我有什么用意啊?我不过是误会了人家,这才枉判了结果,让人受了这一顿无妄之灾。”
廖夙梵的房间里静默片刻,便听到廖夙梵又开口:“弦之,弦之,原来他的字是弦之。你说,弦之对我是不是格外冷淡?”
副官的声音有些无语:“提督大人,您自己方才都说了您是乱打了一气,温少爷心中有气,对您自然是格外冷淡的。那可是二十板子啊,二十板子!我仔细想象了一下,若是有人敢这么没有缘由地打我孩子,即便是提督大人,我也定要找他算账。”
“哎……”良久,房子里传来了一声廖夙梵的叹息声。
副官道:“提督大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当时我也在场,你那一胳膊甩的,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多带劲啊。”
“哎……当时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痛苦……”
百里辛心中憋笑,险些哈哈大笑出来,他故意踩在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便听到廖夙梵房中突然静默了。
过了片刻,廖夙梵的声音微微拔高道:“去,把温大少爷和黄署长找来,我要和他们商讨一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