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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捂着胸口挣扎着追过来的远山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焦急嘶哑的喊了一声‘夫人’,就见赵紫如站在井边上露出一丝狞笑!她猛然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顾胸口剧痛,连滚带爬的往姚氏身边跑去。
姚氏震惊之后也明白了什么,惊惧道:“你要做什么!”
赵紫如却根本不答话,沛宁与沛含也不作声,只顾没命的拖着姚氏往井口过去。姚氏一个身娇体贵的内宅夫人,哪里能架得住两个人死拉硬扯,眼看着就要被拽到井边,远山猛地冲过来扑倒抓住了姚氏的脚踝:“住手!来人!快来人!”
赵紫如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越过沛宁等人,踩在远山的手腕上。远山吃痛惨叫一声,姚氏被前后的力道相互一带便摔倒在地,赵紫如低声道:“动作快点!”
沛宁和沛含为了制住剧烈挣扎的姚氏也费了不少力气,即便是大冬天,额头上也已经见了汗。听见赵紫如催促,沛宁还算镇定,沛含却手脚都有些发抖,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抓姚氏的手臂往前拖。姚氏挣扎叫道:“你们放手!来人!”
赵紫如不知从哪掏出一团布塞到姚氏口中,制止她再胡乱叫喊。
姚氏想到李殊慈平日里的告诫,不由心下后悔轻信他人。她两条手臂被拽的生疼,嘴又被堵住,正在绝望之际。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人声,许多人一下子从四周一拥而入。
突然,一个红色的人影从那地狱入口般的井道中一跃而出,挥剑将斩向沛宁沛含。
四条血线喷射的半截手臂飞到半空,又砰的落在地上,比菜市口砍落人犯的头颅看起来还要惊心动魄!
“呜呜!”姚氏含糊的惊叫一声,从沛宁两人身边跌了出去,梅白收剑落地一把接住她,将她口中布团扯掉:“夫人受惊了。”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过出人意料!两个被砍断手臂的丫头几乎过了片刻才感到身体上传来的剧痛,顿时滚地哀嚎不止。赵紫如一下暴露在众多人的面前,脑子嗡的一声不知该作何反应,僵立在原地。
李唯清狠狠的盯了赵紫如一眼,飞步上前将姚氏从梅白手里接过,搂在怀中安抚道:“阿纭,你受苦了。”姚氏此时哪里顾得上众人都在,伏在李唯清怀中哭出声来。
原本萧瑟空荡的院子突然被议论之声填满。
那些从院子外涌进来的人当中,赵紫如的夫君,李府的大老爷李唯承被一马当先推在前面。
李唯承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紫如和滚在地上痛号的两个丫头,手脚都有些发抖。他一大早,不,不能说一大早,他平日都要比别人起的晚些,他被李唯清亲自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声不响的看着他穿好衣服,又拽着他到三房外面和众人一起站着。
他有些懵,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众人一副莫测神情,显然有知道内情的,也有不知道内情的。可他又不敢开口问,他一向怕自己这位三弟。
没想到……他当真万万想不到……
他是流年不利吗?一个两个娶回家来都是蛇蝎?地上一滩滩血迹刺激的他脚软,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
李殊慈看着姚氏被李唯清带到一边,只是手臂擦破了点油皮,便上前两步,神色冷凝,对李唯承说道:“大伯父,大伯母是您的夫人,她所做的这一切您可知晓?与您可有关联?”
李唯承感觉自己头皮一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接着他马上否认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唯承不知是痛惜还是悔恨的‘诶’了一声,使劲甩了一下袖子。
李殊慈脸上一丝神色也没有,说道:“大伯父这么说,意思就是大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和您没有关系喽?那么您觉得,她今日对我阿娘做下的事,应该如何处置?!”
李唯承直直的看着李殊慈说不出话来,半张着嘴‘这’了半天,也没能‘这’出结果。李殊慈冷哼道:“看来大伯父并不知道谋害人命,谋害朝廷命妇是什么罪责。那么这件事就请大伯父不要插手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李唯承,将目光转向赵紫如:“想必你也没什么可争辩的。”
赵紫如被这冰冷的一句话当头一激,冷汗后知后觉一般瞬间湿透了后背,她目光四顾,看向涌进院子的那些人,一张张脸或鄙夷或嘲讽,或幸灾乐祸。她又将目光转回李殊慈脸上说道:“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你既然有了这个心,又犯下了这个错,谁也救不了你。”当时梅白彻查府中下人的时候,她便将可疑的几个婢女画了画像拿给赵斐然看过,赵斐然一眼就指出了兰草。再加上庞氏的倒戈,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先前赵紫如暗中安排的那辆劫持李殊慈的马车,此时已经按照原计划悄悄驶离了李府。
赵紫如被这么多人抓了现行,根本无从否认,她说道:“我做错了,可我原本并不想害人,是因为也有人想要害我的命,我是迫不得已的……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如果是你,你也会和我一样选择的!”
“我为什么要去选择别人给我的选择?”李殊慈冷冷的看着赵紫如:“再说,倘若你是个良善人,一开始便与我说明一切,你觉得我不能从杨泈或者其他人的手里救下你么?说到底,不过是你所求甚多而已。”
“我愿意将功补过,只求能在李府安身。”赵紫如如是说道。在她看来,李殊慈不可能永远将眼睛长在李府身上,只要她能保留大夫人的身份,软禁也好,其他也罢,总有一天她会有办法翻身。
李殊慈并未回答,她还有话要问赵紫如,自然不会让她马上死。只是眼下人多口杂,需得缓一缓,但,稍加惩戒是在所难免的。她道:“来人,将她扔到井里让她亲自尝尝是什么滋味。”
梅白一听,立刻走到井口边,将先前她脚踩着的木板提了上来。
赵紫如以为李殊慈要淹死她,浑身颤抖着拼命摇头。可此时根本就无人替她说话,沛宁和沛含已经晕死过去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一人抓头,一人抓脚,梅白在她腰上栓了根绳子,说道:“好了。”
两个婆子听命的抬起赵紫如,半分没有犹豫的将她扔到了井里。
扑通一声,冰冷的井水刺骨寒冷,赵紫如觉得一股冷意直扎心肺。她不会浮水,无数的冷水如同恐惧一般四面八方让人无从躲避。她挣扎不休,却沉的越快,就在她无力再将头仰出水面时,腰上的绳子一拉,她被拽出了水面得以呼吸。她贪婪的大口喘气,仿佛要将方才耽搁了的呼吸全部找回来。
可就在此时,腰间的绳子一松。
赵紫如再一次被冰冷的井水淹没,她重复着方才的恐惧和挣扎,不断的呼叫扑腾,直到筋疲力尽又被提出水面。李殊慈站在井口无比平静的看着她,毫无动摇之色,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如此往复不下十次,连庞氏都脸色煞白有些不忍的时候,李殊慈才喊道:“将她提上来吧。”
赵紫如已经完全脱力,脸色苍白如纸,气如游丝。寒冬腊月浸在冰水里,纵然是谁也避免不了大病一场,李殊慈说道:“将她的病治好,绑起来关到院子里,寸步不得离开,她院子里的下人婢女,就在她面前直接杖毙。”言语没有半分犹疑和拖泥带水,她的仁慈怜悯从来不给这种人。
赵紫如被抬出院子,庞氏整个人都缩在人群后面,生怕被她看见,突然跳起来揭出自己的老底。待她稍微走的远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殊慈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转而对吴氏说道:“多谢二伯母。”
提前发月银这事,原本并不是安排在今日,只是配合李殊慈才这么做的。吴氏笑容难免有些僵硬,虽然有心理准备,可她还是被梅白砍手臂那一幕给惊的够呛,就连李殊慈的手段也让她望而生畏:“哪里的话,府上出了这样的人,自然要尽早除害,不然还不知要惹出什么大事呢。”
若无人知晓,能惹出什么事,已经可以预见了。
庞氏此时凑上前来,低声问道:“世子妃打算怎么处置她?”
李殊慈道:“我还没有想好。”
李姝玉反而更担心姚氏,她轻轻拉了拉李殊慈的袖子,问道:“三婶婶没事吧?”李姝玉先前还与赵紫如走的颇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她能做这样的事。
李殊慈心中一暖,笑道:“没事,无需担心。”她看了看庞氏,说道:“大伯母的事情,我想你还是与六妹妹说一说比较好。”
庞氏心里明白,点头带了李姝玉回去了。
李殊慈的目光往城南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