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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刚刚看到的巴掌大的嗅嗅,菲利克斯心中了然,成年的嗅嗅至少有一英尺。
纽特看了他一眼,又朝办公室内张望,里面阿莫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那些表格到底放在哪儿了?”
“能帮个忙吗?”纽特说。
“什么?”菲利克斯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我需要喂他们一些药水这三只有些体弱,比不过他们的同胞兄弟。”
“乐意效劳,”菲利克斯想了想说,他发现这位老人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认真和天真混在一起的感觉,他只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见到过。
“我该怎么做?”
“帮我挡一下——没错,”纽特侧着身体,从口袋里取出那块儿银质怀表,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取出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旋开瓶盖,菲利克斯发现盖子和一个滴管结合在一起。
“只要三滴”纽特专注地看着怀表,“我要打开了,海普先生。”
“咔哒。”
怀表前盖弹开了,一只黑色的小家伙立刻钻了出来,它灵活地在纽特手心里跃起——
“嗅嗅飞来!”菲利克斯低声说,嗅嗅扁扁的手掌不断划动,却发现自己徒劳地倒飞回来,被一把捞在手里。
“谢谢——又是你,瓦伦,你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纽特看着小家伙说,菲利克斯手里的嗅嗅别过头去,低低叫了几句。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话。”纽特说,接着他抬起头,“你这么抓着她有点不舒服,海普先生,不是握,我知道你没用力——但最好是托着。”
菲利克斯换了一个手势。
“好极了,张开嘴,瓦伦,你也不想生病吧?”纽特对嗅嗅瓦伦说,嗅嗅不情愿地张嘴,纽特在滴了三滴透明的药剂进去。
随后,他把小家伙重新放回怀表,但瓦伦立刻从里面探出半个头,“哦,别别!”纽特手指点在它粉色的鼻吻上,和它黑亮的眼睛对视,“叫你的两个弟弟出来。”
嗅嗅不为所动,纽特歪歪头,“我坚持,瓦伦。”
它不情愿地哼哼两声,粉色的鼻吻后退着消失了,怀表里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纽特似乎在对菲利克斯解释说:“他们姐弟关系复杂。”
很快,又一只嗅嗅的半边身体探了出来——虽然菲利克斯完全分辨不出来它们的差别。
“萨尔,给你——”纽特又朝它嘴里滴了三滴药水,“接下来轮到索普。”
当他完成任务,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纽特注意到菲利克斯的视线,对他说:“嗅嗅是一种活泼的生物,非常活泼。和人亲近,当然,我不建议个人养,会弄坏你的房子——”
“它们对钱币也很感兴趣?”
“是啊,一不留神就惹出乱子,你总是能从他们身上抖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纽特说,“不过,和他们在一起相处会很开心,你可以和他比赛找硬币,看谁的速度快他们的嗅觉也非常灵敏,能帮你找人或是一些老物件儿。”
纽特突然把怀表塞进口袋,摆出整理衣服边角的样子。隔了两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精致而鲜艳的绿色巫师袍,胸口别着一枚圆形徽章。
“斯卡曼德先生,我听迪戈里说你在这里。”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纽特说。
“没错,因为我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他抬头示意办公室门上的标识牌,“我是麦格尼尔先生的副手。”
纽特皱起了眉毛,“处置危险动物委员会?”
“我们不被理解,但总有人要做这件事。”年轻人收敛眼底的傲慢,“斯卡曼德先生,安特里姆郡的伊瑟龙群有些躁动,你最好过去看看。”
伊瑟龙是一种有着栗色鬃毛的飞马,和神符马、格拉灵、夜骐被公认为是最常见的四种飞马。
“哦不应该这个季节并不是求偶期”纽特不解地说。
“谁知道那些畜生什么想法?”
“他们的头领有变化吗?”
“应该没有吧所以我建议你去一趟,调查原因。”
“环境呢?”
“也没有。”
纽特认真地询问着一个个问题,这个年轻人费力地应对,他的话越来越简短,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到了最后,就连对这种飞马不是很熟悉的菲利克斯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矛盾之处。
纽特第一次正视年轻人的眼睛,“也许我的知识告诉我,你在说谎你想让我远离这里。”
年轻人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但他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强迫自己和纽特对视,“这是很严厉的指控,斯卡曼德先生,作为一名纯血”
“请原谅,”菲利克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直觉得,你说话的口吻有些熟悉,你是切斯特顿?”
切斯特顿转过头看着菲利克斯,表情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又是谁,没看到我们、我们——菲利克斯海普?”
他的声调因为激动而扭曲了。
“是我,切斯特顿。”菲利克斯打着招呼。
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哦你好,我不知道”过了十几秒,他终于平静下来,“好久不见,海普先生。”
菲利克斯点点头,“确实好久没见了,你是我入学时的级长,说过的很多话令人印象深刻。”
“是吗我、我记不太清了。”切斯特顿说。
“对了,你是什么家族来着?”菲利克斯不客气地问。
切斯特顿嘟囔了一句。
“我没听清”菲利克斯盯着他的眼睛。
“是——咳,埃弗——”切斯特顿嗫嚅着说,“埃弗里。”
“埃弗里家族的家主是你的”
“——堂叔。”
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谈话,至少对于切斯特顿来说是这样,没说几句,他就试图离开这里,“麦克尼尔先生应该需要我”
菲利克斯盯着他的背影,纽特安静地站在一边,时不时投来好奇地一瞥。
这时候,阿莫斯终于出来了,红脸上挂着几滴汗,“这些表格有些年没有使用了,从上一任部员的资料柜里翻出来的,一堆蛀虫在里面安家——你是?”
“菲利克斯海普,我在霍格沃茨工作。”菲利克斯说。
“天哪,”阿莫斯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是古代魔文课的教授、决斗俱乐部的负责人?”
菲利克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他某个学生的家长吗?他说:“是我——”
“假期里,塞德提起过你,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是我儿子。”阿莫斯兴奋地说,“那孩子有些腼腆,不过他十分推崇你,他告诉我你在决斗课上给他很多额外的指点还有魔咒的威力,真了不起”
“塞德里克吗,他确实很优秀,在古代魔文上也表现得非常出色。”
“他还是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我前段时间和他妈妈说,赛德毕业后是进魔法部还是国家队她让我问孩子的意见——哈哈”阿莫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就像天下所有家长一样,直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走廊另一边急匆匆走了过来。
“海普先生?”高个子男人说,“我是和你通信的沃尔什,你总算来了——”
“怎么啦,我提前了一个小时。”
“福吉部长在等着你,”沃尔什西德里克拉着菲利克斯的手臂说,“抱歉,迪戈里,我不得不带走你的朋友。”
“没、没什么,正事要紧。”阿莫斯先生说。
菲利克斯顿住脚步,沃尔什脚下一个踉跄,“哦,稍等——我要说句话,”他看向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关于海格的案子,我也一直在关注,我们有机会再聊。”
纽特还没说话,阿莫斯已经先开口说:“是今天两点的演讲?部里说的麻瓜专家是你?我一定会去看的,海普先生。”
菲利克斯朝他微笑,随即和沃尔什离开了。
纽特若有所思地说,“麻瓜专家?他的穿着确实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