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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队长根据线报,成功破获一桩黄金走私大案,把人抓获后,又马不停蹄亲自带人去搜查嫌疑人的公司和住处,结果在住处搜获一批疑似作案工具,还有一批数额巨大的白银。
立功在望,宋队长宋明辉可以说意气风发。
现在的行情是金贵银贱,黄金高达90多元一克,而白银的价格在5美元一盅司,一盅司相当于28.349克,也就是一克只有一块多,在不急的情况下,赵风就把白银铸成银元宝,留着升值。
也就是这个决定,宋明辉在赵风住的小平房,一次就缴获了近五百斤的的白银,是斤,不是克。
这绝对花城近年来最大的贵金属走私案,只要破了此案,自己的履历表又增添浓重的一笔,仕途也更加辉煌,一想到这里,宋队长的内心一片火热。
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治制也在不断完善,现在要升职,不像以前走个后门、送送礼就行,在宋队长看来,现在做警察就像古代打仗的士兵,士兵要功名利禄,就要拿战功来换,做警察要晋升,也要一份漂亮的履历。
立功破案就是最好的履历。
回到进驻的城东派出所,准备整理一下资料,就提审抓回来的三人,没想到正好看到二支队许队长骂咧咧地往外走。
“老许,怎么,心情不好,不是又破了大案吧?”宋明辉笑呵呵地问道。
二支队的许家栋,家里有个母老虎,动不动就抓许队长的脸,别人看到他脸上有伤痕,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推搪说破案时弄的,后来这事传开后,大家都拿他开玩笑,一看到他心情不好或身上有伤,就问他是不是破了大案。
“去你的,老宋你也笑话我?”许队长有些羡慕地说:“你就好了,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就破了一个大案,祝贺啊,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宋明辉呵呵一笑:“什么大案,还没审,八字还没一撇呢,对了,老许,你还没说出了什么事?”
“一大早在立交桥有人闹着要跳楼,刚派人去处理,接着又有个女的打电话,说夫妻吵架,丈夫抱着孩子关上门,死活不肯开,情绪还很激动,怕他对孩子不利,又得去做和事佬,然后一个工地两个帮工人打架,派了十几人还按不住,我现在去增援,可把我忙坏了。”
做警察就是这样,作为人民群众的保护神,一接到警情马上就要出动。
难怪回来警局,发现这么少人,原来都出警去了。
二支队的许队长刚走不久,宋明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作好提审的资料,派出所的袁所长突然走进来,开口说道:“老宋”
“袁所,有事吗?”
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是市刑警支队的分队长,在职务上两人算是平级。
袁所长开口道:“老宋,你带几个人去三和堂的工地支援一下,现场聚了过百人,场面有点不受控制。”
“老许不是去了吗?”
“去了,人手不够”袁所长有些抱歉地说:“这事本应不用你出动,可是现在所里实在抽不人,只好麻烦你了。”
宋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手下赶去支援。
看到宋明辉走了,袁所长这才有些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没多久,一个穿着外卖衣服的人,走进了城东派出所。
赵风半躺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有些无聊地看着那小小的窗口,也就是一墙所隔,可这就是自由和束缚的差别。
因为是重大嫌疑犯,为了防止串供和伤人,赵风被关在单独的拘留室。
“赵风,赵风。”就在赵风沉思间,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自己,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正在叫自己,示意自己走过去。
刚想问,没想到那人从衣袖里抽出一个大哥大递了过来,还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放到耳边,小说声了一个“喂”字,话筒马上郝威的声音:“阿风,你哪里说话不方便,你只要听就行。”
“这件事是有人告密,是哪个现在还没查清楚,现在国家对线人保护得很好,我也不是万能,不过我已经放话出去,估计很快就知是哪个坏我们的好事;农场、农庄还有九邦,有一点小混乱,现在已经正常,你可以放心,现在说说现在的问题。”
“从我掌握的情况,你洗地金的事捂不住,警察对我们交易的情况也不清楚,不过你藏在小平房的那批白银被搜出拿走,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没有交易行为,你只是拿黄金去提纯,只要咬死这一点,谁也不能拿你怎么办。”
“就这样,其它事就交给我。”郝威说完,直接挂了线。
打完电话,那个警察急忙把大哥大要回,放回手袖,急走离开。
看来有点麻烦啊,赵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本以为郝威手段通天,打个电话,那些警察马上恭恭敬敬放自己出去,一切就当没事发生一样,没想到郝威都不敢冒头,打个电话也要偷偷摸摸,这让赵风若有所失,不过,赵风很快又高兴起来。
对自己来说,不能享受特权有些遗憾,估计要在这里吃点苦,但对国家和民族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赵风心里高兴,这边放下电话的郝威,长长松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把大哥大放在茶几上,然后一脸郁闷地说:“幸好情况不算太坏,对了,哥,你看这件事还有得挽回吗?”
能让威哥叫哥的人不多,而他亲哥郝伟就是其中一个。
郝威算是豁出去。
东城派出所的辖区内,接二连三出现状况,就是郝威的手笔,尽可能制造一些麻烦,拖住警力,让宋明辉不能第一时间提审,利用这一点珍贵的时间,先弄清是什么事,宋明辉知道多少,然后让人稳住赵风他们三个,把口径统一。
光是口径统一还不足够,郝威还硬着头皮,找亲哥郝伟帮忙,因为他主管司法,在律法方面,他可是权威。
赵风出事,郝威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一来赵风是一个自己很看重的朋友,二来自己的工场,说不定以后自己也会有这种情况。
这里关系到自己洗金工场的前途。
洗金是一条大财路,刚刚走上正轨,郝威可不想就这样断送。
郝伟一脸严厉地说:“阿威,我不是告诉过你,犯法的事不能碰,国家的底线不能触,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哥”郝威马上反驳道:“那些金子,不偷不抢,不骗不拐,怎么能说是犯法呢,国家明文规定,不能私挖矿藏,但这些不是矿藏,是废物回收,怎么就能说是犯法呢?”
“怎么不犯法,国家规定,黄金买卖,只能通过华夏银行,这叫统分统配,一个统字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怎么就不犯法?”郝伟一脸严肃地说。
郝威忙摆手道:“哥,你现在不要当自己是官员,你就当自己是一个律师,你就替你亲弟弟分析一下,这件案的重点。”
看到郝伟还有一些犹豫,郝威继续说道:“哥,这件事又不是让你审,没必要回避,赵风那孩子你又不是不认识,再说这件事妈让我找你想办法的,要不,你现在跟妈聊个电话?”
一提起老妈,郝伟马上苦笑了,想了想,这才开口说:“这件事在法律上,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其实只要弄清楚几个重点就行。”
赵风的人品不错,虽说这件事存在争议,可是国家和社会也没有危害,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所以郝伟决定帮兄弟一把。
“哥,什么重点?”
郝伟开口道:“交易时,没有被抓到钱货交易?”
“没有”郝威一脸认真地说:“当初就是考虑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我让人把货和钱分开,收到货,他们回家的中途才能收到钱。”
“不错,没有抓到钱货两清,这里留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郝威开口问道:“那他们告我们走私呢?”
“走私是一个动词,首先,你要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在律法上,走私是指违反海关法和国家其他有关法律、法规,逃避海关监管,非法运输、携带、邮寄国家禁止进出境的物品、国家限制进出境或者依法应当缴纳关税和其他进口环节代征税的货物、物品进出境,数额较大、情节严重的行为。”
顿了一下,郝伟继续说:“走私可以两种理解,一是指非法运输或携带金、银、外币、货物等进出国境的行为;二是指不依法纳税而在国内私运货物的行为,无论哪种理解,都要满足二个条件,是否通过投机谋利,有没有损害国家利益。”
听完郝伟的分析,郝威眼前一亮,马上应道:“载体就是黄金,地金是赵风自己洗出,并不是收取过来赚差价,这里杜绝了投机行为,至于损害国家利益,变废为宝,这算是有功于国家啊,对了,银行收黄金的价格比卖黄金的价格低,这算是损害国家利益吗?”
“你说呢?”郝伟语长心重地反问道。
郝威心中一楞,半响没有说话。
“哥,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
就在郝威找亲哥讨教的的时候,关押赵风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赵风,起来。”
赵风心中一动,知道要提审自己,闻言站起来,任由警察把自己铐起来,跟着他进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看到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赵风突然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记得在长兴镇时,自己也看到那熟悉的八个大字,只是,这里的提审间大很多,窗明几净,审讯室里,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审讯员正襟危坐,坐在中间的,郝然就是带队抓自己的宋队长。
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白净的女生拿着笔和文件夹,不用说,那是审讯记录员。
这比长兴镇的审讯正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