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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剑晨有什么事?”乔和安问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说。”临走前,怀空千叮咛万嘱咐,只能把事情跟剑晨说,如果有其他人甚至是官员询问,都不能说出来。
因为兹事体大,怀空不相信任何人,京城的官员也有前朝遗留的,更加不可信。而剑晨曾经跟他一起在正道盟战斗过,怀空只相信剑晨。
“这就麻烦了,你知道御剑阁指挥使是多大的官吗?只有皇上才能命令他们,岂是寻常人可以见到的。”乔和安说道。
锦衣卫和御剑阁齐名,是圣武帝的左膀右臂和耳目,不受任何部门控制,唯有圣武帝可以命令徐元一和剑晨。
当然,锦衣卫和御剑阁的权利并非无限大,虽然没有官员可以命令他们,但是可以节制他们。
“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见到剑晨亲自跟他说。你们帮帮我,这是一件公事,对你们没有坏处。”白伶说道。
“公事,那倒可以考虑一下。”乔和安与禄志尚相视一眼,对付也表示认同。
“乔兄,不如找书院的老师想想办法,咱们院长可是学部尚书,是皇上创建的书院,应当跟上面有些关系。”禄志尚提议道。
“好主意,我们这就去京城书院。”乔和安说道。
两人带着白伶来到星宿书院门口,守卫检查了他们的身份令牌,轮到白伶时她没有学生令牌。
乔和安跟守卫说:“她是我们的朋友,劳烦通融一下。”
守卫面无表情道:“没有身份令牌,不能进入书院。”
乔和安看到白伶年纪小,灵机一动道:“她想来书院读书,我们带她去考核,难不成你怕她一个小姑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坏事。”
守卫上下打量白伶,的确是读书的年纪,而且武功还可以,气质穿着都不像风尘女子,于是点头道:“好,你们两个把令牌押在我这,允许你们带她进去。”
乔和安不做亏心事,无所谓地交出身份令牌,然后带着白伶进入书院。
书院内部的建筑风格也有很多道家风格,白伶看到那些或典雅或古朴或大气恢弘的建筑,心中赞叹不已。大部分学生都在室内读书,也有一些学生在外面练武。
白伶看到这些同龄人过着如此悠闲的修行生活,心中十分羡慕。
“白姑娘,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开玩笑哦,如果你想读书的话,我可以替你引荐考核,以你的武功和年龄应当没有问题。”乔和安说道。
“我没怎么读过书,可以吗?”白伶怯怯地道。
“我星宿书院的学生没有年龄限制,就算你八十岁了,也可以来读书。不过你底子差的话,可能要从启蒙班读起,启蒙班多是一些六岁到十二岁的孩童,只要你不怕那些孩子瞧不起。”乔和安说道。
“要跟小孩子一起读书,未免太丢人了。”白伶说道。
“哈哈,你不用担心,有不少人年龄比你还大,进入星宿书院后从启蒙班重学。前朝科举只考四书五经,而我太昊皇朝不仅要考四书五经,还要考军法政史,天文地理,格物数学。很多文人跟不上时代,只能来星宿书院重学,比你好不到哪去。”乔和安说道。
“乔兄说的没错,想当初我二人已是童生,进入星宿书院后,一样要从启蒙班重学,那时候可丢人了。不过以我们的学识,自然比小孩学得快,只用半年便从启蒙班毕业。”禄志尚说道。
“原来你们重学过,这么说来的确是常见的事情。”白伶顿时心动了,只要不是一个人那么丢人,她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还来得及,再过几年,下一代都接受新式教育,到那时就没有这种机会了。”乔和安说道。
“恩,等事情办好了,我会考虑一下。”白伶说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栋名为紫气阁的阁楼前,紫气阁建造在一座峻岭脚下,早上起来可以看到峻岭峰顶的东来紫气。
京城分院一部分老师在紫气阁办公,乔和安带着白伶走进阁楼,里面装潢清新宁静,给人一种心神清爽的感觉。
乔和安并不熟悉京城分院的老师,他只认识一位,就是庆典那天接待他们的吕先生,当时乔和安跟吕先生聊过几句。
一路问了几个人,乔和安才找到吕先生的办公室。
“吕先生,学生乃是太原分院的乔和安,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乔和安敲门后走进办公室,看到吕先生正在给学生批阅作业。
吕先生四十多岁模样,衣着简朴,乃是青学班的一名数学老师。
星宿书院一直在改进,比刚建设的时候更加系统化,现在有启蒙班,少年班,青学班,精英班,圣学班。
启蒙班毕业可为童生,少年班毕业就是秀才,青学班毕业是举人,精英班毕业是贡生,圣学班毕业是进士。
进士上面还有大学士,不过大学士就不是什么班可以炼成的,通常是毕业之后依旧留在星宿书院,一边教书一边深造,在实践中修行十年以上方能成为大学士。
考到举人之后,就可以选择留在书院深造,或者离开书院实践。也就是说,五重境界乃是青学班毕业的最低要求,精英班要达到七重境界,圣学班要达到八重境界,想成为大学士至少达到九重境界。
武功境界是基础要求,还有文学方面的考试,就更难了。
“你之前来参加庆典,我记得你,你有什么事。”吕先生不仅算学了得,而且是七重境界的武者,精神充沛记忆力很好。
“学生有一件很重要的公事,想找御剑阁指挥使,不知吕先生可否帮忙?”乔和安作揖道。
“你找谁?御剑阁指挥使,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吕先生觉得有些荒唐,他跟剑晨可是半点关系没有。
“学生也是出于无奈,此事真的很紧急。学生在京城举目无亲,想来想去,咱们星宿书院的院长乃是学部尚书,又是皇上亲手创建的,或许可以见到御剑阁指挥使。”乔和安说道。
“什么事如此紧急,可否说来听听?”吕先生问道。
“事关机密,恕学生不能随意外传。”乔和安说道。
吕先生想想也是,找到御剑阁指挥使头上,必须是国家大事,自然不能随便乱说。不过他很怀疑乔和安所言的真实性,万一这几个学生胡闹。
白伶则十分紧张,生怕吕先生会拒绝。
“我可以帮你找京城分院的院长,或许他老人家可以帮忙。”吕先生说道,他心想找到院长,至于院长肯不肯帮忙就不是他的事了。
“多谢吕先生。”乔和安三人大喜。
“不客气。”吕先生淡淡一笑。
随后吕先生带着三人离开紫气阁,沿着一条青石小道穿过竹林,前方出现一条小河,一座木桥,走过木桥出现一个山谷,山谷里面树立着一座“空山楼”。
进入山谷后,他们发现河流绕个弯,在山谷另一边穿过。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正在河边垂钓,一副闲云野鹤的悠然姿态。
没想到京城分院内还有这等雅致的地方,乔和安三人啧啧称奇。
吕先生带着他们三人走到老人身后三步远,作揖行礼,小声道:“丁老先生,弟子吕凤仪求见。”
丁春秋把星宿工坊交给杨泰和之后,便回到京城养老,而京城分院便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于是季阳安排他当了京城分院的院长。
“什么事。”丁春秋淡淡地问道。
“这三个学生,说有很重要的公事要见御剑阁指挥使,弟子也拿不准他们的事情,请您老给个主意。”吕凤仪说道。
“御剑阁指挥使,是剑晨吧,什么事能找到他头上。”丁春秋睁开眼睛。
“丁院长,事关机密学生不能说。”乔和安有点紧张,虽然丁春秋只是九重境界,但他久居高位养成了一股超然的气势。
“御剑阁并非寻常机构,若是随便来一个人说有重要的事情,叫我引荐,莫说我这张老脸有没有资格,万一出了差错。”丁春秋不是很想干涉国家大事,他现在只希望颐养天年,安安静静直到死去。
“学生可以发誓,所说绝非虚言。”乔和安说道。
看到乔和安这么热心地帮助自己,白伶心中十分感动。这一路走来她吃了不少苦,遇到过坏人也遇到过不少好人,否则她走不到京城。
丁春秋见他如此严肃,思考一会才道:“我可以跟剑晨打个招呼,你们直接去京城衙门等着,应该有人来见你们。”
乔和安大喜道:“多谢丁院长。”
丁春秋放下鱼竿,起身后回到空山楼,用钥匙打开一个机关铁柜,里面放置着一台电报机。乔和安见过电报机,但是没有用过,因此很好奇。
“我给御剑阁那边发个消息。”丁春秋打开电报机,断断续续按动按键,很快就把消息发到了御剑阁。
乔和安三人再次道谢,然后恭敬地退出空山楼,又向吕凤仪道谢之后,他们欣喜地前往京城衙门。
去衙门的路上,白伶感激地道:“今天多亏你们,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好。”
乔和安微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举手之劳。”
来到京城衙门之后,果然有御剑阁使者在等他们,御剑阁的官员都身着一袭白衣,袖口绣剑,最低级的使者袖口有五把小剑绕一圈,指挥使剑晨的袖口只有一把剑,而且制式更加锐利。
“你们就是丁院长说的人?”青年使者问道。
“正是学生。”乔和安道。
“我也是星宿书院毕业的,你们跟我来吧。”青年使者回道。
听到对方是学长,乔和安三人顿时轻松许多,跟着青年使者离开衙门,来到御剑阁办事处。
御剑阁总部设立在昔日的东厂,稍微改造了一番,风格清雅。
剑晨早已得到消息,正在御剑阁等他们。
“回禀阁主,人已带到。”青年使者看到剑晨,抱拳行礼。
“恩,你下去吧。”剑晨在指挥使的位置上磨砺多年,比之前更加成熟,表情更加肃然。
乔和安三人也向剑晨行礼,看到传说中的御剑阁指挥使如此年轻俊朗,三人心中赞叹,果然一表人才。
剑晨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坐下来道:“有什么事说吧。”
乔和安给了白伶一个鼓励的眼神,白伶壮着胆子走出一步道:“你真的是剑晨,无名的真传弟子吗?”
剑晨目光肃然道:“如假包换。”
白伶放下心道:“小女子名为白伶,乃是铁门弟子,我师兄怀空叫我来找你。”
剑晨微微诧异道:“怀空,他现在何处?”
怀空为人一片赤诚之心,当初在正道盟时,虽然相处不到一年,但是剑晨已然跟怀空成为了好朋友。
“我师兄被囚禁在铁心岛,他叫我告诉你,朱文隆和铁狂屠意图造反,你们一定要阻止他,救我师兄。”白伶说道。
“你们两个先下去。”剑晨眉头一挑,看向乔和安二人。
“额,学生告退。”乔和安听到朱文隆和造反之类的字样,立即明白过来,这真的国家机密,于是和禄志尚乖乖告退。
等他们离开之后,剑晨才说道:“朱文隆和铁狂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正派人监察他们,你不用担心。”
白伶惊讶道:“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何不阻止他们?”
剑晨微微一笑道:“放长线钓大鱼,朱文隆绝不止那几个人,他们一定还有帮手。如果现在阻止他们,岂非打草惊蛇。”
看到剑晨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白伶顿时放下心来,随后又道:“那我师兄怎么办,他不肯帮朱文隆,我怕他会有危险。”
剑晨想了想道:“如果我现在派人去铁心岛救他,恐怕也会打草惊蛇。既然朱文隆只是囚禁他,应该不会杀他。”
白伶听到剑晨的决定,失望道:“怀空也是这么说的,你们都一样。”
剑晨哈哈一笑,欣慰道:“我就知道,怀空那小子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你放心,待我们抓到人证物证,我一定亲自出手去救怀空。”
白伶无奈地点头道:“恩,我听你的。”
怀空已经跟她说过剑晨的为人,现在听到剑晨跟怀空的关系的确很好,白伶也只能依赖他了。
“你既然来了京城,暂时就住在这里,我给你安排。”剑晨急着去办正事,没时间照顾白伶。
“我想去星宿书院读书,可以吗?”白伶问道。
“你想读书,当然可以,我给你安排。”剑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