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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呢,不过你以为我适合吗?”苏月梅意思是说自己本身就是女子,进入这样的场合似乎不太合适吧。
“那有何不可?”
“什么意思?”
“我把你卖到这里不就可以了吗?”若不是赫连澈带着面具,苏玉梅真想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一点都不含糊,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她苏月梅是可以随意被他交易的物品吗?真是可恶!
“生气了?”赫连澈敏感地感觉到。
“可恶!”苏月梅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糖葫芦猛地插在赫连澈扛着的棍上,然后甩开手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看到苏月梅真的生气了,赫连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唐突,不过他只是想试探下她的底线而已,看来这个女子的自尊心还挺强的。
“不用你管!”苏月梅是真的生气了,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那样的话,又不像是开玩笑,她完全有理由想象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形象。
自己虽然曾经在春香楼呆过,但是卖艺不卖身,她还是堂堂正正的女儿身,这点她可以向任何人担保。
穿过行人,苏月梅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她突然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
不知何时,她竟然走到了翠玉门,翠玉门旁边就是翠玉桥。苏月梅清楚地记着当初她从春香楼逃出来以后,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春香楼起了大火。
此时,从这个角度再度望过去,春香楼灯火通红,人影重重,就连以往清静的闭月阁,似乎也显得格外妖娆许多,苏月梅突然有种此去经年的错觉。
其实她离开春香楼撑死了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竟然会有这种感觉,说来还真是好笑,这样想着她不觉走向了一旁的翠玉桥。
话说今日,碧海天恰好也是心情烦闷,一个人在这闹市闲逛,不觉也来到了翠玉门旁。
本来打算再转回去,回眸间却看到翠玉桥上一抹清丽的身影,不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或许是男人本能中的怜香惜玉,碧海天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女子胆敢孤身出现在这里?虽然这离生香街闹市不是太远,但是也绝非太近,难道她就不怕会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吗?
苏月梅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碧海天眼中的一道风景,她从翠玉桥上往下俯瞰,可以看到湖中桥的倒影,静静地,在周遭灯火的映衬下就像是一座水中的宫殿。
黑夜总是善于欺骗和伪装,也许这座桥在白天看来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座桥而已,可是在这黑夜里,却因为各种光影的原因,倒是显得影影绰绰,变得有风味起来。
碧海天不知何时已经走上了桥,他故意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珠花,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敢问姑娘,这可是你的珠花?”
苏月梅吃了一惊,她瞧了瞧这个莫名出现的陌生男子,看得出他非一般贵公子,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里映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对不起,我从来不带珠花!”苏月梅回答的简短,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家伙她是充满警惕的。
“既然这珠花不是姑娘的,那定然是别的姑娘的。”碧海天说着又把珠花收回口袋中,不过他倒是对眼前的这个姑娘不由生出了好感。
看得出她不是那种贪财的女子,不然刚刚在自己问到珠花的时候就不会那样说,想到这,碧海天不觉多看了几眼苏月梅。
可惜眼前的女子丝帕蒙面,加上这晚上光影又不是很清楚,所以碧海天并未看得真切,只是觉得这蒙面女子有几分熟悉,但是一时又记不得曾经在哪里见过。
看到碧海天站在桥上不动,苏月梅不觉有些不舒服。原本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但是此刻突然多出一个男子来,这倒是让她不自然起来。
不过,等等!苏月梅再度看向碧海天,突然脑海里闪出一个身影来。不好,这个男子不正是那天跟着偷自己药箱的孩童去庙堂去的男人嘛?突然间,她把这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不觉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认得苏玉香的,而且还知道苏玉香没有死,不然他也不会跟着那孩童去庙堂抓人,想到这,苏月梅不觉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防止和他有正面接触。
“咳咳,不知这么晚了,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儿?”碧海天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
“等人!”苏月梅压低了声音,并未转身。
“看来是碧某唐突了!”听到苏月梅这样的回答,碧海天不觉有些悻悻然,这位姑娘既然说是等人,他掰着指头都能想到她等得一定是一位男子。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此打扰佳人雅兴,不如早些离开,当下碧海天就要转身离去,可是还没迈开步子,碧海天不觉又停下。
如果是约会的话,一般都是男子先到,岂有让女子在此等候的道理。莫不是这女子是要寻短见不成?不行,自己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跳下去,何况对方还是一位看起来似乎很清丽的女子。
于是碧海天又转过身来,望了望眼前的倩影,有意说道:“这么晚了,姑娘又是一个人,碧某觉得甚为不妥,不如让碧某陪着姑娘一起等候,等到姑娘要等得人来了,碧某自会离去。”
“不用!”苏月梅直接拒绝,她现在巴不得这个自称碧某的家伙赶快离开,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姑娘,何必拒碧某于千里之外呢?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看姑娘品性不错,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碧海天主动伸出了橄榄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谢,不必了。”苏月梅才不想和他成为朋友呢,对方是敌是友谁知道呢?鉴于他曾经带人去抓自己,苏月梅下意识地认定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姑娘……”碧海天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此时的苏月梅已经不耐烦,她不想和这个人在这桥上再做纠缠,既然对方不肯离开,那么她就离开。
恩,她怎么走了?看到苏月梅急匆匆地要离开,碧海天不觉诧异,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怎么会招得那女子如此厌恶?顿时心中产生一种深深地失落感。
此时,一阵风刮来,苏月梅面部的纱巾不由被吹落,她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但是那丝巾已然飘落在地。
不好,怎么办?如果自己这样贸然转身,对方肯定就 认出了自己,可是不转身的话,这样离开,保不准一下桥就被更多的人认出来,顿时苏月梅不觉处于两难的境地。
“姑娘,你的丝巾!”见状,碧海天赶忙拾起飘落地上的丝帕,然后双手奉上,甚为礼貌。
要不要回头去拿呢?苏月梅咬了咬嘴唇,随后这才转过身,飞快地拿起那丝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蒙在脸上。
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希冀可以看到她真容的碧海天不觉又错失机会,心中只有徒留遗憾。
不过虽然刚才苏月梅速度十分之快,但是因为距离之近,碧海天还是忍不住留意到她的那双眼睛,凤眼微微挑起,惊慌中带着某种灵气,像极了某个人的眼神,想到这碧海天不知怎么突然就联想到玉香姑娘。
“谢谢!”苏月梅忍不住还是感激地说道,她打算就此离开,却不想被碧海天一把拉住。
“玉香姑娘,是你吗?”碧海天知道自己这样似乎太过唐突,但是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见到玉香姑娘的机会。
“你……认错人了吧?”苏月梅吓了一跳,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但是想来那人只是猜测而已,并不一定就真的认出了自己。
“能否揭开面纱让碧某看一看呢?”碧海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但是却倔强地想要一睹眼前这位女子的芳容。
“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好找!”此时,赫连澈恰好找寻到这里,他看到苏月梅被碧海天缠住,顿觉不妙,于是赶忙前来解围。
“你来了!”看到赫连澈,苏月梅不觉送了一口气,刚刚的紧张似乎也有些松懈。
“你是……”碧海天看到突然出现的黑面具,不觉有些诧异。
“对不起,请松开她!”赫连澈站到了两个人的中间,顿时截断了碧海天拉住苏月梅的手。
“你终于来了!”苏月梅此时巴不得能逃离碧海天的视线,于是挽住了赫连澈的胳膊,下意识地贴近了他。
“还说呢,你倒是痛快地丢下这些糖葫芦,害得我还屁颠屁颠地找你,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居然有心情跑到这里和别的男人鬼混!”赫连澈故作生气。
“哪有呀,我又不认识他,走啦!”说着苏月梅拉着赫连澈就要离开。
“还说没有,我刚刚都看到他拉着你的手了,你们要是真没什么,怎么会拉拉扯扯,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赫连澈倒也会演戏,顺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