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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雪,你终于过来了,你现在真的没有问题了?身体都好了?不需要老中医在那里给你治病了?”她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不论多吗优雅的女人,在成为一个母亲后,都是有些啰啰嗦嗦的。
姜沉鱼优雅的笑了笑,这些年自己拖着大肚子,真是无法见人,她也害怕这样子把闵母给吓到了,所以推说自己正在接受中医的治疗,她语气柔和道:“已没事了,我的身体好多了。”
“小雪,你现在真是没有任何问题?”闵母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很在意。
“没有问题。”姜沉鱼含笑回答。
“她真的……”闵母的目光又看向的闵力宏。
“妹妹的身体真的很好。”闵力宏的话更有安抚性。
“那就好,那就好。”
姜沉鱼已经拿出了为她准备的礼物,都是采购来的最好的珠宝料子,闵母看到这些立刻眼睛里闪闪发光。
这是姜沉鱼的提议,只要闵母看到闪耀的东西,就会分散掉注意力,不过这次闵母的注意力只被引走了十五分钟。
“对了,小雪,你怎么不叫妈?”她目光柔和的看向姜沉鱼,目光柔和的简直要滴出水来。
“……”姜沉鱼面容略微腼腆,她嘴唇翕动,对着真人很难叫,平日都是在电话里叫的。
“好了,叫妈吧。”闵力宏笑道。
“妈。”姜沉鱼双手放在小腹前,酝酿了片刻,现在她倒是可以毫无顾忌地这么称呼了,因为她就是自己的婆婆。
“乖,真好,真好。”闵母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感慨万千。
“妈,现在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闵力宏问道。
“我的身体很好,没有问题,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你们,你们两个孩子真是让我太操心了,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我感觉你们还是长不大似的,以前你们的样子还在我眼前浮现,就像是昨天,我真没想到还会有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闵母不敢让自己的心情过于激动,眉毛轻轻地颤抖一下。
姜沉鱼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臂,“妈,坐下说话。”
“好。”闵母坐在了板凳上,拉住了姜沉鱼的手,仔仔细细的握在手心里,缓缓说道:“本来闵家已经四分五散的消息传来后,我就很想回国去看看,但是我发现自己有些心理问题无法克服,我很不想回去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我希望你们有机会就能回来陪着我,可是你那个可恶的哥哥,他居然当了什么军人,彻底舍小家为大家去了。”
闵力宏垂下头,他承认对母亲照顾的不周。
因为军人的职业很特殊,除了公派,几乎不能因私去国外。
他离开军队那几年,是常常去看望母亲的。
闵母解开了黑色风衣的扣子,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接着指责闵力宏说道:“你看他,四年时间他才回来看我那么两三次,而且还是这半年来的比较多,来了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我都掐着秒表算时间,我都觉着这孩子不是为我养的,是为国家养的。”
闵力宏道:“这是我们不对,以后不会了。”
“真的不会?”闵母问道。
“真的不会。”两个人一起说道。
“行,就相信你们一次。”她终于挨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现在的一切真的很好,闵母唇边带笑,她一会儿摸了摸姜沉鱼,一会儿又在闵力宏的脑袋上拍打了几下。
两个孩子过来,闵母认为自己委实太幸福了。
然而,当闵母打开了屋中的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姜沉鱼一遍,她狭长的眸子一眯,忍不住惊讶道:“呀,小雪,你好像是有些胖了?这一胖和你小时候真是不一样。”
闵母知道以前的小雪90斤,现在好像110斤的模样,当然这还是姜沉鱼又瘦下去之后的样貌。
“呃……”姜沉鱼更是无言,该不是闵母自己能看出什么。
闵力宏与姜沉鱼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闵母的问题。
闵力宏微微一笑道:“妈,小煞……小雪会减肥的。”
闵母听到这些话不高兴了,坐直身子道:“好端端的减什么肥,人还是胖了好,以前的小雪太瘦了,容易生病,这样一点都不好,看看她现在珠圆玉润的,别提有多好看了。”
“还是顺其自然更好。”姜沉鱼说道。
“对,对,应该顺其自然的好。”闵母眉飞色舞,眉开眼笑。
姜沉鱼淡淡微笑道:“对了,妈,现在你的生意做的怎样了?”
闵母提到了生意,人也精神抖擞了,微笑着说道:“生意现在很好,自己当老板是辛苦了一些,但是胜在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闵力宏道:“那很好。”
“我认为上苍赋予我的磨难,不一定是坏事,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古人诚不欺我,我的设计在卡地亚都是最出色的,离开了卡地亚一样不会输,尤其是我的设计做成了风水护身符,比起以前的珠宝佩戴率更高了。”
她以前的设计都是收藏品,贵族们不一定会经常佩戴,只有特殊的宴席才会佩戴,但是护身符却是天天需要佩戴的。
她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闪过了浓浓的自信。
只有自信的女人,才是健康美丽的女人。
闵母以前曾经失去了儿子与女儿,内心里的痛苦别提有多深了,但是大约这次真的是苦尽甘来了,这一切苦日子都会过去,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天黑的节奏,闵母道:“你们两个吃点什么?”
闵力宏立刻肃容道:“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好了。”
闵母起身道:“这怎么行?你们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我怎么也应该给你们兄妹吃点好的。”
闵力宏妥协道:“好。”语落,在姜沉鱼耳边道,“提醒一句,我妈厨艺不佳。”
门外就是超市,闵母采购了很多的东西,姜沉鱼帮助她准备了膳食,闵母的手艺的确是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她会把甜的和咸的放在一起,凑成一锅大杂烩,外表看上去不错,尝起来就……姜沉鱼终于知道闵力宏不会照顾自己是从哪里学到的。
“妈,还是我来吧!”
闵母瞪大眼睛,以前只是在摄像头上看到过“女儿”出色的厨艺,没想到亲眼看到更是震撼,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聪慧,做菜的手艺也这么出色,她心中很难受,这就是没有母亲在身边关爱的孩子啊!
国人很多人在古代的时候就开始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商人这里却是另类,都在饭桌上谈生意,闵母在吃饭的时候也很喜欢聊天。
姜沉鱼挑了几筷子肉菜送到婆婆的碗里,见闵母吃得丁点不剩,大赞好吃,还说以后谁娶了小雪都是福气,一定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姜沉鱼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这是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了吧!可惜她并不是。
接着又提醒闵力宏,让他操心自己的人生大事。
一顿饭,闵力宏与姜沉鱼吃的尴尬,身份的事情暂时不好提起。
刚刚用过晚餐,门铃声响起,旁边院子的邻居就笑眯眯地送来了一些水果。
旁边的邻居也是华人,旁人叫她花太太,白白胖胖的倒是有些像本土人,长得很富态,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年轻的时候她就不愁嫁,而且嫁给了当白领的美国佬,这一点比起闵母要强很多,闵母当年带着一儿一女来到美国的时候很不容易,花太太就想给她介绍一个美国男人的,但是美国男人和华夏男人混账起来都一样,也是有很多的家庭暴力,花太太给她介绍的男人就是一个酒鬼外加暴力狂的男人。
闵母根本不想这些,所以逃过一劫。
花太太的男人常常不在家,她在美国过的日子很舒坦,美国的家庭主妇和华夏的家庭主妇是大不一样的,孩子的学费都是国家负担的,养孩子几乎不太花钱。
花太太的女儿今年刚刚二十六岁,如果闵力宏常常在美国的话,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惜闵力宏常常在外。
花太太的女儿在年少的时候性格有些叛逆,私生活有些混乱,花太太涉及到孩子的婚姻大事,立刻变成了华夏风格的严厉母亲,她听说闵母的孩子也有二十六岁,至今还没有结婚,现在在刚刚从军队退役,就兴冲冲地过来了。
美国人的性情虽然开朗,提倡言论自由,人生自由,性解放,婚姻自由,可是花太太是骨子里很传统的,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来特意地看看闵力宏的。
她的女儿曾经远远看过一眼闵力宏,一直都很喜欢。
闵母知道对方的心思,但儿子可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家里又是有钱人,自己表现的非常低调,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会看到眼里的。
花太太笑眯眯地看着闵力宏,“这孩子真是出色,真不错,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年轻人要赶紧想法子找个女朋友才好。”
闵母看向闵力宏,“宏,你想找个怎样的女友?”
闵力宏道:“当然要找华夏女人。”
花太太笑道:“我女儿就是半个华夏人。”
闵母淡淡道:“现在我的儿子眼光很高,要找的女孩子条件怎么也要门当户对吧。”
“门当户对我是知道的,我家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存款也有上百万美元,在华夏国说实话真的是日子不好过,我们戴维年薪六万美元,孩子上学都是免费的,已经存了不少钱,而且我们家在洛杉矶还有一套房子。”花太太对这个邻居了解的不是特别深。
闵母呵呵一笑,“那你家女儿可以找个不错的。”但是不是她儿子。
花太太的目光又看向姜沉鱼,“这是小雪吧,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这么漂亮了,现在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吧。”
“是我女儿,她才二十二。”
“二十二也不小了,现在华夏国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嫁到我们这里呢,小雪这么漂亮,我认识好几个开超市的大老板,都可以介绍给的。”花太太一副交游广阔的样子。
“喝杯饭后茶,可以提提神。”闵力宏伸手给姜沉鱼倒茶,对花太太不请自来的做法很不屑,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洒到了地上,又摔破了茶具,两个人就开始提出借口离开这里。
当两人回来后,送来了古董茶具,价位都是几十万。
闵母又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唇边微笑,与对方说起了计划。
花太太目光一侧,发现闵母这里拿着玉石的设计图,问道:“这是什么?”
闵母微笑,“我自己开了一个店儿。”
“什么店?”花太太问道。
“盛唐珠宝店。”
花太太微笑,“是给人打工?还是入股了?技术股对不对?”她记得闵母是珠宝设计师。
闵母优雅的端着茶水道:“没有入股,是我全部开下来的,不过儿子女儿都给我投资了几个亿。”
几个亿?花太太尴尬的一笑,说不出话来了,知道自己跑来闹了一个笑话,这个邻居居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居然是身价上亿的人物,遇到这种情形,自己只有讪讪的离开。
花太太出去的时候,看到姜沉鱼跟旁人打电话,她走得很远,英语也很不错。
闵力宏站在她身边,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今晚孩子好像还不能很快去见奶奶。
姜沉鱼回头,脸色有些不好,“妈,太晚了,我……”
“怎么晚上不住?”闵母的脸色很难看。
闵力宏笑道:“住,当然住的。”
闵母点了点头,“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夜里闵母给二人各自安排了一间卧室,都在楼上。
姜沉鱼站在屋中,她的目光有些焦急,她从来不会离开孩子超过十二个小时,但是现在小承与小诺现在还在薛颖与保姆的手中,姜沉鱼知道一开始就带着孙儿见奶奶,似乎太过于焦急了,但是夜里自己不在孩子身边,她心里说不出的焦急。
忽然,门打开了,闵力宏走进来道:“你怎样了?”
“胸涨了。”姜沉鱼的胸前鼓鼓胀胀的,有些疼。
“我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让他一会儿过来取奶。”闵力宏雷厉风行地拿出了吸奶器,帮她把母乳吸出来,每隔三个小时吸一次,然后放入到保鲜箱子里。
“晚上怎么办?”
“先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