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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维维定了定神,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阿皓,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离开才这么说,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会留下来!”
说完,她脚步匆忙地离去撄。
容皓此时连笑都觉得乏力。
或许,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救赎。
因为那些人,已经病入膏肓。
他收回视线,自从白天跟季琬君通过电话后,他的心里就不自觉有股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从何而来,他说不清楚。
可他总觉得今天电话里的季琬君隐隐有些不对劲,而且他似乎在电话里听到她哭了。
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为其它?
容皓压了压眉,强制把自己心中奇怪的感觉摒弃掉偿。
妈不是说和张姨在旅游吗?在他印象中,张姨就是那种格外强悍的女人,只要有她在,他妈就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他肯定是最近工作太忙,关心则乱了。
他叹了口气,返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医院。
小刘已经醒了,看见向启,挣扎着要起身。
向启急忙按住他乱动的身子,拧眉道:“瞎动什么!伤得不轻,怎么会在酒吧打起来?”
小刘也是条铁打的汉子,就算腹部的刀伤疼得他直冒冷汗,也坑都不吭一声。听到向启问话,他恨恨道:“那群龟孙子,别让我逮到他们!”
“怎么回事?”
“说什么我抢了他马子,二话不说就开打。”
“真抢了?”向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屁!连个女人的影都没见到过。我最近不是在跟踪一个毒贩子,昨天我接到消息说他会在那里接头,带着两个手下潜伏在酒吧等他出现,期间有人前来把他们两个人引走了,然后那群人就找上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向哥你应该都知道了。”
闻言,向启拧紧眉头:“看来对方有备而来。”
“向哥,里面有个人我看得眼熟,像是之前盯精神病院的那票人,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端了那里。”
向启神色有些凝重:“精神病院的事情先缓缓,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好好休息,我先回警局了。”
小刘点了点头:“麻烦向哥了。”
向启拍了拍他肩膀,看了眼已经快滴完的吊瓶,出门先叫了护士换药后,才掏出手机给容瑾打电话。
“阿瑾,有百分八十的可能性是精神病院的那群人干的,我们已经暴露了。”
容氏总裁办公室,容瑾瞥了他面前的容世杰,沉声道:“我知道了,在忙,待会回复你。”
向启和容瑾早有默契,听到他如此回复已经大致猜到了他此刻说话不方便。
心下一凛,他率先挂了电话。
容世杰看着容瑾接完电话,关切地问了句,“容总有急事?”
容瑾把手机丢到桌子上,“没什么大事。”
“那便好,”容世杰点了点头,把一份文件递给他:“合同内容我已经审过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就签下字吧。”
“一份合同而已,还劳烦二叔亲自送来。”
“董事长既然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处理,那么我自然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容世杰不急不缓地开口,将“全权”二字咬得很重。
容瑾眉心拧了拧,翻起文件迅速看了两眼,脸色几不可见地一变。
“怎么了?这里面的条款我都看过,都很正常。”
他勾了勾唇,拿起笔唰唰签下自己大名后,把文件递还给他:“只是觉得二叔对风锐这家公司真是莫名的信任,如此对比一下,区区两个亿算什么?”
容世杰闻言并不恼,只是耸耸眉:“我只知道它比达丰更值得信任,容总还年轻,这次看走眼也是情有可原。”
“到底是我看走眼,还是有人在其中故意使绊子?”容瑾神色一冷。
“商场不像解剖台上的尸体,尔虞我诈终究难免,而如何釜底抽薪则是门很重要的课程,在这点上,我想容总可能还需要多加学习。”容世杰看着他不疾不徐道,语气是久居高位的那种淡定从容。
“多谢副总提点。”容瑾抿唇沉沉地开口。
“岂敢,我不过没管住嘴多说了几句话。”容世杰笑了笑,笑意无温:“那么容总,我先下去做事了。”
“请便!”
容世杰嘴角笑容一收,昂首阔步地走出总裁办公室。
容瑾,你终究还是太年轻自负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反将一军,就算有三弟的偏帮,你还是斗不过我,毕竟容氏这潭水有多深,我比你清楚得多!
你不是喜欢和死人为舞吗?那么,很快我就会让你得偿所愿。
只是这容氏,你休想再踏进一步!
容瑾看着容世杰离开,脸色慢慢松弛下来。
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地面上疾驰而过的车流,川流不息。
热浪在其间翻涌着……
倾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跃动着。
“鱼已入网。”
***
睡了一夜,多多又闹了病。
昨夜还活泼乱跳的,今天笙歌叫了半天,它却只是趴在狗窝里懒洋洋地看着她。
她走过去一摸,才发现它的全身滚烫无比,人若是这个温度,就是发烧了。
狗狗自然也不例外。
笙歌不得不再次把它送到了宠物医院。
顾如年看着神色悻悻的多多一眼,眉心一拧:“你料得没错,是发烧了。”
“严不严重?”笙歌问。
“跟人一样,烧退了就没事了,但如果烧不退,就有点麻烦。”顾如年看了眼她担忧的神色,安抚道:“别担心,不是还有我。”
笙歌听到这句话,蓦地噗嗤一笑:“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顾如年看着她满脸的笑意愣了片刻,才跟着笑道:“兽医的职责不就是看好宠物的病?”
“想想好像也蛮有道理的。”
顾如年一边给多多喂药,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问她:“小歌,我一直很诧异,你为什么从附院离职了。”
笙歌脸上笑容一僵,她不自在地缩起右手:“没什么。”
他的眉心重重的一跳,那天救了伤者过后,他就发现笙歌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而她刚才的这个举动,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的右手出了问题!
而右手就是她拿手术刀的手……
如此,她从附院离职的原因显而易见,而笙歌分明就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顾如年沉了沉眸:“抱歉。”
“没关系。”笙歌淡淡回答了句,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好像没有听到那怪渗人的声音了。”
“时间还没到。”
她诧异:“还是有规律的?”
顾如年点了点头,他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大概都是在十点半到十点五十之间,应该是病人的作息时间,帮我一下,多多好像不乐意吃药。”
笙歌视线回到多多身上,哄了好一会,多多终于不甘不愿地让顾如年喂了药。
顾如年擦了把额头的汗:“好了,我给它配点药,你回去后就按我刚才的方式喂它吃药就好,如果方便,明天再带过来检查一下,因为症状没有消退的话,明天就需要补液。”
“好。”笙歌应允,虽然不是自己的狗,但既然黎之语把狗交给她,终究还是有责任的,何况看着多多难受,她也不好受。
顾如年走开,笙歌摸了摸多多的脑袋问它:“多多,舒服些了吗?”
多多呜咽了声,身体还是软绵绵的,看来药物还没见效。
“没那么快,这两天记得给他保暖。”顾如年把药递给她,用另一只手上拿的小毯子把多多围住,并盯嘱了药的吃法。
笙歌记住后,他抱着多多帮她送到了车上。
几乎在他放下手的瞬间,对面的精神病院传来一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叫声。
笙歌下意识地看向腕表,十点三十九分。
“哎,不知道多久能消停。”顾如年注意到她的动作,叹了句。
笙歌眸光闪了闪,“我先带多多回去了,谢谢你。”
顾如年点头,他看着笙歌车子开远,才重新走进宠物医院。
却不知道身后,笙歌去而复返。
她开着车在精神病院附近转了几圈后,才缓缓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