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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怔了怔,犹如电影的慢镜头般,她缓缓扭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薄唇抿的很紧,眸中似是压抑着狂风暴雨,然而却在她望来的那刻,忽然幻化为如同春风般的温柔。
“做噩梦了吗?”
宋锦猛然扑到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我梦到齐歌了。”
她大剌剌的说出来,也是不想他心中有芥蒂,两人更应该坦诚以待。
洛秀眸光微眯,手指落在她肩头,轻轻拍打着。
“别害怕,我在这儿。”
宋锦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心底说不清什么感觉,酸涩、悔恨、痛苦、以及某些若隐若现的记忆,折磨着她的大脑。
“他变了,却又似乎还是他,他在怪我,是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是坏女人,我很贱对不对?”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呜呜痛哭出声。
她从来坚强,即使有再大的痛苦,也从不轻易落泪,更别提像现在这般,大声的哭出来。
她的哭声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洛秀心头,刀不见血,却寸寸剜心。
他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不,你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齐歌他、会理解的。”
宋锦摇头,泪珠水花般迸落:“不,他在怪我,是我,是我不该招惹他,却又在招惹了他之后不能为他守住心,都是我不好……。”她当初不该为了给孩子找个爹就招惹齐歌,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宋锦,你真贱……
洛秀心疼的无以复加,从来运筹帷幄的男子,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无措起来。
“如果要怪,就怪我吧,和你无关,小锦,你冷静点,齐歌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他既然爱你,就应该希望你得到幸福,他怎么会怪你呢?”
她泪眼模糊的抬眸,“他……死了……。”
洛秀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不要责怪自己,这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
她今天的泪似乎特别多,宋锦最后哭昏在他怀中。
洛秀垂眸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珠,脸色苍白若纸,眉头紧蹙……
本该是个开心的日子,然而,两人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霾,艳阳当空,却浑身冷寒。
洛家到了,洛秀抱着宋锦从车上下来,黎叔喜滋滋的迎出来,却看到洛秀冷着脸抱着宋锦从他身旁走过。
黎叔愣了愣,怎么回事?夫人身体不舒服吗?
他拉住沉香问怎么回事,沉香脸色沉沉的摇了摇头。
无可奉告。
冷着脸离去。
黎叔无语跺脚,一两个的都怎么回事?
把宋锦放到床上,洛秀从房间里走出来,沉香看着他脸色阴沉的快要滴水,垂着头一声不吭。
洛秀走到书房,“砰”一声甩上门,隔绝了沉香的视线,沉香摸了摸鼻子,守在门口。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书房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撞击声。
沉香叹息了一声,主子生气的时候,总是爱摔东西发泄,可惜了那几件古董。
——
“哟呦呦,这宋锦原来跟洛秀有一腿,洛氏总裁啊,这种二手女人也稀罕要,头上的帽子不要太绿油油……。”
“不过宋锦这女人长的忒正点了,要是陪本少睡一晚,啧啧……那滋味不要太美妙。”
“你TM就做梦吧,人家可是洛总的女人,又帅又是亚洲首富,你丫的比的过吗?”
几个少年贱兮兮的说话声在嘈杂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灯光流转在几人的脸上,将脸上的淫邪映照的一清二楚,恶心的让人想吐。
角落里,烟雾缭绕,面前的烟灰缸里躺着十几根烟头。
少年把烟头狠狠的踩在地上,起身朝几个说话的少年走去,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在笑的最大声的一个黄发少年身上。
黄发少年被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正想要破口大骂,看清那眉眼阴翳的少年,所有的骂声全都转化为谄媚,“二……二少?”
其他几个少年一脸惊恐,不知道又怎么惹了这个煞神。
孟祁一把抓住一个挑染着白发的鼻钉少年,令他被迫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白发少年瑟瑟发抖,“二少,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孟祁抓着他的头发往桌角狠狠磕去,伴随着少年夸张的尖叫声,满头鲜血横流,令人望之心惊。
“你TM嘴是刚从茅坑里涮过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涮一遍?”
白发少年已被撞的头晕眼花,孟祁一松手,便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其他几个刚才还谈的风生水起的少年立刻坐立难安起来,垂着脑袋不敢再发一言,二少生气起来,非常可怕。
不过几人心头莫名其妙,到底哪里惹到这位二世祖了?
不就是谈论宋锦和洛秀嘛,这两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坐在对面沙发上,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叶舒,闻言侧眸望来。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眼中闪过心悸。
目光掠过几个不伦不类的少年,眸中若有所思。
孟祁扭头看向一头非主流长发的烟熏妆少年,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心口,沙发被力道带的翻了个个,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少年都未能幸免,全都翻在地上。
孟祁敲碎了一个酒瓶子,拿着玻璃残渣朝几人走去,犹如杀神降临,身上泛着冰冷的戾气,包厢一瞬间恍若地狱。
几个少年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二少,吓得抱着脑袋:“二少,咱有话好好说,我们兄弟到底哪里惹您不开心了,说出来我们哥儿几个一定改。”
孟祁冷笑:“晚了。”在你们开口侮辱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晚了。
……
老罐头死了。
早上尸体在村头的小树林边被村民发现,死状完好,脸色安详,附近的民警接到报案迅速赶至现场,对附近进行勘察,因为现场被村民破坏,无法提取到更多有用消息,根据省城痕迹学专家的勘测,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和指纹,已基本排除他杀,在尸检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
询问了死者家属,死者有冠心病方面的病史,尸检结果下来后,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死者于昨晚十点至十一点,因冠心病发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亡。
民警走了,村民唏嘘几句各回各家,毕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老罐头年纪也到了,这样的结果也正常。
他的尸体下葬的时候,本是艳阳高照,忽然就阴云密布,野林子里黑雾浓郁,令人迷失方向。
盘旋棺材上空,风中,似有悲歌吟诵……
风消雾散,阳光重新照射而来,而经历过的众人,却仿佛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
“天象大乱,这是灾祸降临的征兆啊……。”不知谁说了一句,人群“哗”的喧闹起来。
——
古秋涵下场后,助理赶紧递水递湿巾,殷勤备至。
虽然已入秋,可穿着几层厚的古装戏服,又大太阳的,滋味不要太酸爽,她喝着水,助理一边给她扇着风,跟公主似的。
把水瓶放下,助理自觉的把手机递给她,古秋涵熟练的开锁上网。
她首先登录微博查看自己的评论,她如今人气不抵从前,同类型的宋锦出现后,她的人气和粉丝分流的严重,所以她针对宋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是她为还人情而接拍的,结果实实在在的坑了她一把,从制作到后期到剧情简直烂成屎,上映后口碑一路下跌,她作为女主角,不管什么原因,这个锅她是背定了,自然而然的,她被网友大骂烂片女王,努力经营的形象被毁的不轻,除了少数铁粉,大部分都是骂她的。
古秋涵再冷静也忍不住怒火中烧,要不是因为周强,她怎么可能接拍这么烂的电影,然而这个锅只能她背,心底把周强骂了个狗血淋头,平时能得不行,现在怎么就怂了?
看了几条她感觉自己完全就是自虐,关了评论去刷热点,然后,就看到有关宋锦和洛秀的热点推送,后边跟了个HOT字眼,牢牢霸占第一的位置。
这两人怎么扯一起去了?
点开一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洛秀用千亿钻戒向宋锦求婚,以她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发布会上两人高调秀恩爱,洛秀直言他对宋锦一见钟情……
古秋涵以为手机出问题了,再刷还是如此,她终于不得不相信,宋锦,真的是洛秀的未婚妻,而且,洛秀对她超乎寻常的宠爱。
这、怎么可能?
洛秀和宋锦,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两人站在一起,画风很完美。
嫉妒吗?呵,本以为宋锦再无翻身的可能,没想到,现实永远比戏剧更精彩,她现在很想看看江寒叶的脸色。
这样想,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她的号码被拉黑,是打不进去的,她抢过助理的手机,把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
很久之后,对方才接通。
“喂?”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古秋涵心脏不可遏止的一颤。
她唇角轻勾,目光直视刺眼的阳光,酸涩难当,她却努力睁大。
“江寒叶,你没有看新闻吗?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情?”她语气嘲弄的说道。
对方愣了一瞬,遂即低声骂道:“神经病。”
“啪”一声就将手机给挂了。
“嘟嘟嘟”忙音传来,古秋涵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勾唇冷笑。
“你也有这样一天,江寒叶,好好体味一下我的心情吧。”
——
江寒叶把手机狠狠的拍桌子上,抿着唇一声不吭。
他遵照齐歌的嘱托对宋锦多加关照,虽然一部分是因为齐歌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只是他自己本能的忽略,他对她有好感。
母亲误会了他和宋锦的关系,他并没有多加解释,也许私心里,他是想有所发展的,但因为齐歌的原因,他一直压抑自己的心意。
半个月前宋锦的丑闻喧嚣尘上的时候,恰逢他在国外出差,等知道消息的时候,事态早已无法控制,而这个时候,宋锦失踪了,就在国外飞华夏的航班上,突然失踪了。
通过一些渠道他了解到她被一个神秘人带走,那个人身份是个谜,而且能控制航班中途迫降,身份绝对不简单,但他却始终挖不出来那人的身份。
宋锦失踪后,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可就如人间蒸发了般,包括她的经纪人助理,惧都消失不见,这时候他发现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暗中控制事态的发展……
到今日,他终于知道,原来那个神秘人和势力,就是洛秀。
原来,她是他的未婚妻。
那么齐歌呢?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不知是在为齐歌不甘,还是为自己不甘。
洛秀,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外公对他很是欣赏,而这个人,也确实优秀,用外公的话说,你比人家多吃了六年的大米,却比人家少长了多少心眼儿。
如果是他的话,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他虽是洛氏集团的总裁,可背后的势力绝没有那么简单,古峰在他手里吃了多少亏,最近还极力游说外公帮他对付洛秀,被外公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路家。
叹了口气,他颓然坐下。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不想接,却不知疲倦的响起,仿佛如果他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母亲。
几乎不用想他就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他几乎有些不敢面对母亲的质问。
最后,他还是把电话给挂了,发了条短信过去。
在忙,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嘿,臭小子,敢挂我的电话,胆肥儿了啊。”路思瑶看着手机里传来甜美而机械的女声,忍不住黑了脸。
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她就想到自己那可怜儿子,想要安慰一下他,没想到这臭小子还不领情。
她算是看出来了,宋锦那姑娘压根就不喜欢自己儿子,真的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不过洛秀这男人也不错,虽然比自己儿子差了那么一点吧……
点开宋锦的微博页面,路思瑶留言
——小锦是个好姑娘,恭喜你找到真爱,一辈子幸福白头。
她本来就在粉丝圈中极有人气,几乎刚留言没一会儿,就被赞到了热评区,这就表明,极有可能被宋锦看到。
——
梦境纷繁,杂乱无章,一朝梦醒,却什么都不记得。
望着天花板,宋锦足足愣了有三分钟。
眼珠转动了一下,她直起身来下床。
下午三点,阳光惫懶,令人昏昏欲睡。
宋锦从房间内走出去,别墅内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来到书房,敲了敲门,“洛秀?”
没等多久,洛秀拉开门走了出来。
心疼的看着宋锦有些苍白的面容:“怎么不多休息会儿?饿了吗?我吩咐厨房备饭。”
宋锦扑到他怀中,双手圈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衣料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闭上双眼。
“让我抱一会儿。”
洛秀垂眸看着她的侧颜,眸底晃动着温柔的波光,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宋锦摇摇头,闷声道:“抱一会儿就好。”
洛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人站在那里,静静拥抱,此时无声胜有声。
除了宋锦那一时的失态,随后两人没再提起过齐歌,这个人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轻易不会去碰触。
吃过饭,洛秀带她去花园散步,近趋黄昏的阳光变成了麦子般的金黄色,洒在身上有些慵懒温暖的感觉,两人手拉着手走在夕阳下,鹅卵石两旁鲜花盛放,风里飘来花粉的清香,一切美的令人迷醉。
在秋千上坐下,洛秀轻轻摇晃着,在她耳畔低声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宋锦侧眸看了他一眼:“是谁?”
能被洛秀单独提出来,应该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吧,可是据她所知洛秀父母双亡,在这个世上已无亲人。
洛秀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洛秀猛然把秋千荡的高高的,宋锦裙摆飞扬,笑声肆意而热烈,仿佛那么苦闷烦恼一瞬间都已远去,她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下,成为这个黄昏最美丽独特的一道风景。
肆意、明媚、张扬,她本来就该这样,她的世界永远不要有痛苦,那些,就让他来承担吧。
秋千下立着的男子,眸光宠溺而温和的望着那坐在秋千上笑容热烈的女子,眸中闪动着似能毁天灭地般的坚决。
——
京都国际机场,航班降临,乘客次第从出口走出。
人流里,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黑人壮汉推着行李架,随着人流走出。
周边时不时有特警巡逻,男子平静的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垂着眸光匆匆走过。
机场外,一辆黑色面包车低调的停在角落里。
黑人壮汉提着行李包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前座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扭头,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笑道:“我的王,欢迎归来。”
黑人一把拽掉脸上的络腮胡,摘掉假发,露出一张俊朗中不失硬朗的亚裔面孔,目光看着温和,实而潜藏着冷戾而残酷的幽光,犹如诱捕的野狼,在尚未捕到理想的猎物之前,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耐心和冷静。
“呵,华夏的警察不过一群绣花枕头罢了,想要抓住我,机会已经错过了。”男人嘲讽道。
他这辈子只栽在一个人的手中过,那个叫齐歌的华夏军人,可惜,机会只有一次。
“情况怎么样?”男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滴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用纸巾一擦,一层黑色的东西剥落下来,露出发黄的肌肤。
“银蛇他要见您,否则他不会答应。”
“呵……臭小子,敢跟我讲条件了,也好,就让我看看他这些年的成长。”
车子迅速消失在车流中,隐匿不见。
——
“啊……为什么会这样。”酒店房间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摔打东西的声音。
胡楚楚看着电脑上那些几乎让她发狂的新闻,恨不得把电脑给摔了,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最后她趴在床上呜呜哭泣起来,一开始她还能自欺欺人,可看了求婚视频之后,她还能骗得了自己吗?
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宋锦……她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充满咬牙切齿的味道。
胡青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胡楚楚哭着扑到他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爷爷,我好难过,他为什么喜欢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也不喜欢我,我究竟有哪里不好?”
胡青阳心疼的不可自抑,他的小孙女从小就被他捧在手掌心疼爱,怕磕着怕碰着,没想到却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偏生他又无法。
都怨他啊,要是当初不来京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楚楚乖,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洛秀,好男人多的是,爷爷一定会给你找到一个比洛秀更优秀的男人。”
“可爷爷明明是你说洛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她想到什么,脸色蓦的一变:“爷爷你骗我?”
胡青阳脸色僵硬,他单纯的楚楚,爷爷该怎么给你解释?
胡楚楚是单纯,可她一点都不傻,爷爷自作多情了呗,洛秀根本就看不上她。
他们爷孙俩都是自作多情。
可她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宋锦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得道这一切。
晚上爷爷约了人,交代她几句就离开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胡楚楚眼底本能的划过一抹厌恶,摁下接听键,笑容甜美的开口:“阿龙哥哥。”
“楚楚。”手机里传来男子激动的嗓音,“楚楚你在京城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没……我很好。”她咬了咬唇,低声说道。
胡楚楚是个心底藏不住事儿的人,对方显然很了解她,这种语气就一定是有事了。
他急切的开口:“楚楚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龙哥给你报仇。”
胡楚楚抽噎了一声:“可是京都这么远,你能怎么办?”
“我的傻楚楚,只要是你的事情,不管有多远我都会赶过去的,而且我一个哥们儿在京都混的很不错,大不了找他帮忙。”
胡楚楚眯了眯眼,“哇”的一下就哭了。
“龙哥哥,我好想你,好想回家,这里我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宋锦随洛秀坐上车子离开。
车子在京都大学校门口兜了一圈,宋锦看着辉煌的大门,一张张年轻而靓丽的面容充满蓬勃的朝气。
宋锦看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她比他们还要年轻,然而却早已历尽世事,过尽千帆,不论她在欺骗自己,这样的心境她都不可能再拥有。
洛秀揽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遂即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
车子最终拐进家属院,一路往里行驶,最终在一栋独栋小楼前停下,洛秀从后备箱里提出几箱保健品,宋锦走过来提起两箱,被洛秀一把夺过去,最后塞给她一箱最轻的。
他一个人两手提着四箱,和宋锦一前一后的朝院内走去。
宋锦抿了抿唇,脚步放缓许多。
要见他的亲人,宋锦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
洛秀扭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笑意。
“别担心,她们都是很开明慈祥的老人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洛秀这样说不仅没能减轻宋锦的紧张,反而令她更加紧张。
荆溪听到动静推门走出来,看到洛秀,愣了愣,遂即开心的笑道:“宜尔,你来了。”
“外婆。”他笑着伸开双臂。
荆溪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洛秀笑道:“多日不见,您和外公过的好吗?”
荆溪笑着点点头:“我和你外公好着呢,倒是你,工作忙不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外婆,我今天可是还带了一个人来。”
荆溪愣了愣,遂即轻笑道:“你现在可是街头巷尾的热议,新闻我都看了,这是带着我外甥媳妇来了吗?快点让我瞅瞅。”话落扒开洛秀往后看去。
宋锦见到一个穿着翠锦绣花旗袍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她头发已近趋花白,面上皱纹隐现,然而看起来精神饱满,风华矍铄,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即使迟暮,依旧有着令人无法忘怀的风姿。
她笑着朝自己走来,拉着她的手,目光温和慈爱:“小锦吗?你好,我是外婆。”
她的手心白嫩如初,温软柔和,带着淡淡的温暖透过手心传到四肢百骸。
宋锦大方一笑,“外婆好,我是小锦。”
荆溪不由得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外婆我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走,跟外婆回家去。”
拉着宋锦的手就往客厅走去,反倒把洛秀给落在了后头,洛秀见此无奈一笑,跟着走进去。
“小锦别拘束,随便坐,外婆这里只有菊花茶,你们年轻人爱喝的那些什么可乐汽水奶茶啊,外婆这里可是没有的。”
宋锦笑着摇摇头:“外婆,白开水就好。”
“这个习惯好,那些碳酸饮料添加剂太多,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荆溪笑着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递到宋锦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外婆。”宋锦甜甜笑道。
“外婆,你可是偏心啊,我在这儿都坐了半天了,也不见你给我倒一杯茶,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孙子?”洛秀不满道。
荆溪点着他额头,“你媳妇的醋你也吃,真是不害臊。”
宋锦看着跟外婆撒娇的洛秀,不知怎的,让她有些冒鸡皮疙瘩,这和洛秀平时的风格差太多了。
洛秀朝宋锦眨了眨眼睛,宋锦翻了个白眼,看向窗外。
“我外公呢?”洛秀看了眼四周,开口问道。
荆溪摇摇头:“找那群老教授下棋去了呗,你外公现在年纪越大,脾气越犟,下不过回来就找我撒气,真是,这两天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正说着,老头中气十足的嗓门从外边传来:“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荆溪朝洛秀努努嘴,“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话间,一个穿着中山装满头银发的老头走了进来,步履稳健,面色红润,目光首先落在洛秀身上,遂即瞪圆了眼睛:“你小子还知道来?”说着抄起门口的拖把就朝洛秀打来。
洛秀一边闪避一边无奈道:“外公,我做错什么了,你一见面就打我。”
江南气哼哼道:“诱拐未成年少女,你还有脸说?我江南一辈子清正德仁,什么时候教出你这么个小王八蛋。”说着抄着拖把就往洛秀背上打去。
洛秀生生挨了一闷棍,却连哼都没哼一声,闪到荆溪背后,“外婆,你看外公一回来就打我。”
荆溪拦在江南面前,怒道:“你发什么疯,在外边下棋输了,就回来把气撒给孩子,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江南被戳中心事,脸色阵红阵白,却依旧倔强不肯服软:“疯什么疯,我清醒着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宝贝外孙子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儿,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他就愣是把人家给荼毒了,我这张老脸还真算是被他给丢完了。”
其实江南这年龄哪里关注娱乐圈那些破事儿,还是今儿下棋的时候,两个老头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什么洛氏总裁有个明星未婚妻,只是那姑娘年龄太小了,听说还未成年呢,他一听这还了得,和那几个老头子争执了几句,就气呼呼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这小子笑的跟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看的他胸中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外冒。
原来是因为这,荆溪哭笑不得,这老头子,抽的哪门子疯?
“外公。”一道甜美的女子声音传进耳畔,江南愣了愣,一扭头,就见一长的格外漂亮的女孩子抿唇微笑着望着自己,那双眼睛生的可真是有神韵,江南这老古董也禁不住有些晃了神。
“这位是?”
宋锦走到洛秀身边,自然的挽着洛秀的胳膊,走到江南面前,甜甜笑道:“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啊,洛秀的未婚妻,宋锦,外公可以叫我小锦。”她大方而温婉的笑道。
江南看了眼洛秀,又看了眼荆溪,两人谁都不带搭理他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江南的外甥媳妇儿,就是要不同凡响,很好,你这小子还算有眼光。”
洛秀:……变脸比翻书还快,外公你的原则呢,你的坚持呢?
荆溪:……老不正经的。
宋锦没想到洛秀的外公外婆都那么有趣可爱,一开始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
“外公,这么说来,您对我很满意喽?”
江南连连点头:“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一副老学究品评的样子。
荆溪黑了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中文系教授,拽两句古言显摆显摆,也不怕小锦笑话。
宋锦羞涩道:“外公言重了,小锦愧不敢当。”
“我说你能当,你就能当。”江南大笑道:“走,跟外公下棋去,不跟这些没见识的一般见识。”
荆溪看了眼小锦:“小锦别理他,他就是一臭棋篓子,输了就耍赖。”
宋锦对荆溪笑道:“外婆,反正我也闲着,不若就陪陪外公。”
书房内,两人分盘而坐,宋锦执黑子,江南执白子,江南以为宋锦不会下棋,难得肯陪他老头子,开口道:“外公先让你三子。”
宋锦也不矫情,当先落子,江南随后。
门外,洛秀看着认真下棋的两人,心中已有胜负,荆溪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小锦这孩子真不错,难得能让你外公开心,以后一定要对人家姑娘好好的,否则外婆第一个饶不了你。”
洛秀无奈道:“外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对谁不好也不可能对小锦不好。”
荆溪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外孙的性格她很清楚,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认真的了,洛秀一旦认真起来,就相当可怕了。
棋盘上,胜负已分。
江南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气定神闲的少女,眸中闪过肯定的光彩:“丫头,虽然你做的天衣无缝,可老头子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我啊,你小小年纪就棋艺精湛,跟谁学的?”
宋锦一枚枚将白子收回,显得极有耐心,闻言笑道:“如果我说自学成才,外公信吗?”
江南一拍大腿:“信,为什么不信?你一看就长的聪明,学个棋还不是小意思,不过实在是让外公自愧不如啊,要是跟那些老头下一场,绝对把他们气的半死,哈哈,想起来就解气。”
宋锦摇头失笑,外公虽看起来犹如老学究一般严肃,实则骨子里就跟个老顽童似得,很是可爱。
“好,这次你不准再让外公,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杀一盘。”
宋锦抿唇轻笑:“我也正有此意。”
没过五分钟,棋盘上战局明了,白子被困,腹背受敌,不论哪条路都是送死。
江南摇头叹道:“心思缜密,步步为营,都说棋局如人生,你是个胸有丘壑的女子,宜尔能娶到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锦想洛秀要是知道他外公背地里这样说他,会不会气的跳脚。
“不过……。”江南话锋一转,继而落下一子,局势瞬间发生变化,突破重围,重见天日。
“人生如奕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
宋锦看着棋盘,愣了下,遂即笑道:“是我失误了。”
她看着对面的老人,心底感叹,真正的高人就在眼前,与之相比,她还是太稚嫩了,什么臭棋篓子,不过是老人找点乐趣罢了。
“丫头啊,以后没事就来找我老头子,我们再好好的杀它一回。”
宋锦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宋锦听到门外有动静,正要出去,江南朝她摆了摆手:“不用理会,又是那个女人来了,跟我们无关,交给你外婆去管吧。”
听外公的口气,这个女人好像总是来闹事似的,究竟是什么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她抬步走了出去。
“姑母,我知道您不愿意认我,嫌我给荆家丢脸,这么多年,我每一天无一不是在悔恨中渡过的,悔我当年的愚蠢,恨我当年错信亲人,这么多年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姑母,您忘了吗?我小时候你总是抱着我不撒手,叫我心肝宝贝,我在京都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难道您真的不认我了吗?”女子声声泣泪,令人闻之心怜。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白皙的肌肤,细长的眼睛,气质很是清柔端雅,尤其是此刻跪在地上,犹如风中雨打飘萍的菡萏,楚楚娇怜。
宋锦目光落到她肚子上,不由得微微一惊,竟是个孕妇,看起来怀孕足有六七个月了。
荆溪眉间有一瞬间的动容,遂即想到什么又极快的冷却下来,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你的悔恨就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当小三儿吗?让你的子女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声,不顾廉耻,自私软弱,你现在跪在我面前,你敢说你是真心的吗?早在二十年前你被赶出荆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姑母。”
这个侄女小时候娇娇软软的一团,很是可爱,她几乎抱着不撒手,爱干净的她即使被撒了一身尿也没有丝毫怨言,她也是看着她从一个软萌萌的小女孩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一切都在她和一个男人私奔后,改变了。
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她却隐姓埋名跟了温良,还与他生了一个私生女,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当年明明是她拒绝了温家的亲事,选择跟野男人私奔,那么现在,她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温良被人举报已经被查,虽然有温家和萧家在后边运作,出来后也得被扒下一层皮,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温家怎么可能放过她,温太太又怎么可能轻饶她,她现在上门诉亲情,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个护身符罢了。
荆荷哭的更加伤心:“姑母,你根本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姨母为了表姐的婚事,设计我私奔,然后让表姐代替我顺理成章嫁到温家去,你知道我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颠沛流离,食不裹腹,还要忍受男人的家暴,而黄珠瑶呢?她在温家过着豪门太太的生活,衣食无忧,春风得意,这一切本来都该是我的,是黄珠瑶那个贱人夺去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呢?为了报复你就去做温良的情妇?你傻不傻,为了一个女人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赔上你女儿儿子的一辈子,到头来,你得道了什么?黄珠瑶她依旧是豪门贵太太,她如果不在乎,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荆溪又心疼又恼怒,其中的内情太过久远已经无从查起,但她愿意相信荆荷,因为她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孩子啊,如果不是被逼的狠了,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办法。
荆荷头摇的更狠,眼泪大颗的滚落:“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为了报复黄珠瑶才会和温良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是真的爱上了他,我不能没有他,我的女儿儿子更不能没有父亲,姑母求求你,帮帮我吧。”
宋锦唏嘘不已,这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悲剧,本是名门闺秀,却因错信亲人,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可叹可怜。
洛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无声的给她温暖和力量。
荆溪听她如此一说,不由气的更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荆荷只是哭着摇头,她的脸色忽然变的格外苍白,咬着唇嘤咛一声,双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我的孩子……。”
荆溪大惊失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