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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处,陶商鹰目直视城头,虽然无法看到郭援,但他也能想象的到,郭援此刻是一种何等不屑的表情。
嘴角扬过一抹冷笑,陶商目光不移,问道:“鲁班那边准备的怎样了?”
“末将奉大王之命,亲自去视察了一番,地道的位置打得很好,成功的机率很大。”荆轲拱手答道。
陶商的眼眸中再次掠起兴奋,遂一挥战刀,“那就好,你就传令给鲁班,令他即刻动手吧。”
“诺。”荆轲拱手应命,忙向亲军吩咐了几声,那亲军便向着东面一线飞奔而去。
陶商环抱着大刀,平静的望着壶关方向,一言不发,也不下令攻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左右项羽等大将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重新开始现出狐疑之色。
陶商下令对壶关发动总攻,项羽众将们自兴奋不已,以为终于可以大杀一场,谁想几万兵马集结了这么久,却并不见陶商下命令,这又岂能不叫他们再起狐疑。
“魏王,方才听荆轲的话,莫非忙乎了个把月,你的妙计就是派鲁班挖地道,偷偷潜入壶关吗?”樊哙忍不住问道,似乎对这个地道之策,有些不以为然。
话音方落,项羽却道:“郭援的兵马,尽聚于城墙一线,就算大王能派兵从地道突入城中,只怕也会即刻暴露,白白损失些士卒。”
“本王确实让鲁班掘了地道。”陶商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不过,这地道却不是为了让士卒潜入壶关城。”
项羽和樊哙对视一眼,二人又茫然困惑了。
自古以来,挖地道不就是为了偷偷潜入敌城,里应外合杀敌一个措手不及么,若是不派兵潜入,又能有什么用?
众将还等再问时,陶商却已刀指敌城,淡淡道:“尔等无需多问,等了一个月,也不在乎多等片刻吧,仔细看吧,很快就会看到一场好戏。”
陶商的话中似另有玄机,项羽众将猜之不透,只好暂压狐疑,也随着陶商将目光投向了壶关城。
大军肃列城外,不觉两个时辰已过,日近黄昏。
风中凌乱许久,却迟迟不攻,众将士们的心渐渐躁动起来,项羽忍耐不住,欲待再问。
就在他刚要张口之时,却蓦然间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突然间莫名其妙的震动起来。
紧接着,天崩地裂的巨响声,就随着脚下地面的剧震,同时响起在耳边。
那震动,那崩裂声中,竟似从壶关方向传来。
项羽心头一震,猛的抬起头,向着前方望去,表情刹那间凝固在了惊喜震骇的一瞬。
眼前,坚不可摧,固若磐石的壶关城墙,竟在塌陷!
项羽惊呆了,惊到嘴微张,大口的喘着粗气。
其余樊哙,彭越等大将,无不是目瞪口呆,七万多的魏军将士,也不无陷入了震惊茫然中。
“壶关竟……竟自己塌啦?奶奶的,邪了门啦?”樊哙惊到嘴巴都合不拢。
不光是樊哙,魏军上下,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座让他们吃尽苦头,死了多少兄弟,连天雷炮都无法轰破的壶关,竟然自己在崩塌。
这不可思议的画面,让魏军上下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纷纷揉自己的眼睛,怕自己身在梦中。
樊哙甚至狠心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到腿上传来剧痛,证明自己没有睡着时,才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中景象。
片刻间,壶关城门一线的城墙,已下陷一半,仿佛一只来自于地底的远古巨兽,正在吞噬着那座城墙一般。
“魏王,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霸王项羽,也震惊到声音发颤,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陶商只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将真相告诉了他们。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正是张良所献的破城妙计。
那日张良附耳献计,便是请陶商派鲁班率一千亲兵,秘密的挖一条地道,直抵壶关城门下方,然后在城门所在的几十步范围,四面的拓宽洞室,同时为了防止洞顶塌陷,事先以木头将顶部支撑起来。
鲁班虽经过精确计算,将洞室准确的开在了城门下方,但这样巨大的工程,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完成自然要花大量的时间,所以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其实城中的守中也听到了地底传来的声音,郭援以为陶商会实施地道之计,事先已派人严密监听地下情况,并深掘沟壕,准备诛杀从地道冒头的魏军。
郭援自然不会料到,陶商压根就没想用地道潜入壶关城。
眼下洞室已成,陶商便令鲁班将支撑洞顶的木柱,一并烧毁,柱子一毁,地面巨量的土石失失了支撑,重压之下,自然便崩陷下来。
项羽终于明白了陶商的解释,不由恍然惊悟,为张良计策之奇而惊叹,更惊叹于陶商的胆量,竟敢用这样风险极大的奇计。
其余还未明白真相的将士们,眼见壶关城墙倒塌,还只道是上天相助,让壶关城墙自行倒塌,便想自家魏王果然是圣人转世,连老天都在保佑。
眼前壶关城塌陷得差不多,也该是结束这场攻城之战的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陶商鹰目陡然一凝,手中战刀向着敌城狠狠划下,“大魏的将士们,给本王杀进壶关城去,杀尽顽抗之敌,一命不留。”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冲天而起,震碎天地。
项羽大喝一声,纵马舞枪,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挟着凛烈之极的战意,狂射而出。
“杀——”
七万将士齐声喊杀,轰然裂阵,如出笼的虎狼一般,挟着一腔立功的战意,如潮水般向着崩塌的壶关城扑去。
壶关城头。
几千晋军,此刻已陷入了生平最大的恐慌与惊惧之中,乱成了一锅粥。
舒服了一个多月,他们本就没有想到,魏军会在今天突然发起进攻。
上城之后,魏军又迟迟不进攻,让他们在城上枯站了一个下午,大多数晋军士卒的精神已放松,甚至已经打起了吹欠。
他们以为,魏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并不敢进攻。
就在太阳西沉,他们以为魏军会不战而退之时,却突然间,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
情况突变,三千人的晋军,只觉脚下的城墙却忽然晃了起来,晃动持续不断,越来越剧烈,片刻就达到了地动山摇的地步。
紧接着,就在他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断折声,中央城门处突然向下塌陷入去,整个城体更是向前倾斜出去,近百余名惊恐的士卒,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身体便被甩出了城外,从高空中跌落下去。
惨嚎声一时大作,几百号士卒瞬间被摔成肉泥,城墙在飞快下沉,诺大的城楼也断裂开来,脱离了城墙,轰然翻倒,溅起了漫天的灰雾。
惊魂失措的守军,不是坠落城头摔死,就是被飞落的木石砸死,要么就是滑入城体的裂隙中,直接被挤成肉饼。
惨声嚎声此起彼伏,包括城门在内,两翼达数丈的墙体,转眼间就崩塌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塌陷之中。
塌陷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就结束。
从废墟中爬起来,幸存的晋军士卒们,惊恐的四下环望,透过渐落的尘土,他们惊怖的看到,他们所引以为傲,坚不可摧的壶关城墙,竟然已塌成了平地。
便在他们茫然惊恐,还没搞清楚是为什么时,耳边再次响起了震天的巨响声。
这一次,巨响不是来自于脚下,而来传自于前方。
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中,惊恐的看到,数以万计的魏军步骑,汹汹如决堤的怒涛般,向着崩塌的壶关扑来。
灰头土脸的郭援,这时才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抹去脸上的灰尘,四下一扫望,瞬间吓到整个人都僵直。
“城墙……城墙竟然塌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惊愕之极的郭援,陷入了手足无措的惶恐茫然之中。
环扫左右,残存的晋军士卒,已经吓的慌叫起来,纷纷后退。
失神的郭援,耳边也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抬头颤巍巍的一望,惊见数不清的魏军将士,正如虎狼般狂涌而来。
郭援心头如遭重锤狠狠一击,绝望的情绪瞬间袭遍全身,眼下城墙已塌,险要全失,他拿什么来抵挡魏军的汹涌进攻。
郭援还在暗暗叫苦时,惊破了胆的晋军士卒,不等魏军冲至,就已向城内抱头鼠窜逃去。
郭援这才回过神来,急是拔剑在手,大叫道:“给我准备御敌,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很快被淹没在了魏军震天的喊杀声中,吓破了胆的晋军,精神已然被城墙的倒塌击碎,哪里还顾得上郭援的威胁,只顾没命的窜逃。
“不许退,谁退我杀谁!”郭援大怒之下,连斩数名逃跑的士卒,却依然阻止不了这败溃之势。
便在这时,数以千计的魏军将士,已蜂拥而入,从坍塌的废墟缺口处,灌入壶关城。
霸王项羽,一马当先,手舞霸王金枪,率先踏上废墟。
金光四射,项羽手中金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电射死开来,将不及逃走的敌卒,成片成片的刺倒在地。
身先士卒的项羽,鹰目在血雾中一扫,一眼锁定了正在吼叫的郭援。
“顽抗我大魏天威,郭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项羽精神抖擞,狂笑如雷,霸王金枪斩出一条血路,直取郭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