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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轰然关闭,牢中的袁绍,却陷入了无尽的羞愤之中。
“陶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袁绍趴在冰冷的牢房里,如泼妇一般,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
最后,怒火发泄一空后,袁绍只能虚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死亡的恐惧,终于开始袭据他全身。
随后的这个晚上,袁绍都在等待死亡的折磨中渡过,饱受了精神上的折磨。
次日天色一亮,房门再度打开。
张合引着几名士卒,汹汹而入,瘫坐在牢房中,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的袁绍,立时大恐,急是缩到了墙角。
等待了多日,终于等到了报仇雪恨的一切,见到袁绍的一瞬间,张合激动到眼珠子都要怒迸出来。
“袁绍,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老天有眼啊。”张合咬牙切齿的冷笑道。
袁绍怒瞪向张合,骂道:“你这背主之贼,终有一天跟陶贼一样,不得好死!”
张合却冷哼一声,摆手喝道:“把老贼拖往南门去,我要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士卒们一涌而上,★↘,袁绍则恨不得贴进墙缝里面去,死也不肯顺从,拼了命的反抗,大骂道:“叛贼,你敢杀我,必遭天下和唾弃。”
垂死的挣扎之下,袁绍激发出来的力气,竟是惊人的大,几名士卒都拖不动他。
“你这刚愎自用的老狗,纵容你儿子百般猜忌我,还杀我全家,我张合只恨当初瞎了眼,没有早点叛你,你还有脸反咬一口。”
张合暴怒,几步冲上前去,抡起铁拳头就向袁绍狠狠的砸了上去,一连十几拳,拳拳都砸在袁绍的脸上。
他这一通老拳打下来,转眼把袁绍打得是鼻青脸肿,几乎就要晕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张合这才稍稍解气,松开了拳头,士卒们赶紧一涌而上,把袁绍扛起来就往外走。
当袁绍清醒过来时,已被绑在了南门城楼上,城门前的空旷地上,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观斩的邺城百姓。
他再低头一看,惊见自己已被剥了衣裳,绑在柱子上,身边的张合正手提着大刀,嘴里含着酒,往刀上喷酒。
袁绍残躯幕然一震,猛的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走到了最后一刻。
他已经彻底绝望,只期望能被杀的个痛快,却猛然想起,陶商这个残暴之贼,竟然要用千刀万剐之刑来杀了他。
“袁老狗,准备受死吧。”张合举起大刀,缓缓的走向了袁绍。
“杀了老贼!”
“杀袁绍!”
城门前,喊叫声立刻如潮涌起,观刑的邺城百姓们,尽情宣泄着对袁绍的愤恨。
邺城乃至冀州百姓,饱受袁绍苛政荼毒,早对他恨之入骨,今日也是这些百姓们的复仇欢庆日。
陶商满足了他们的希望,将袁绍极刑处死,一者可以震慑那些心怀异心之辈,二来也可收取人心。
鼓声响起,行刑仪式开始。
张合扬起手中的刀子,眼中喷射着复仇的怒焰,冷笑着走近袁绍,开始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屠刀反射着寒光,袁绍还未挨刀子,已是肝胆俱裂,苍老的脸惊慌到扭曲变形。
“张合,念在你我当初好歹是主臣一场的情份上,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袁绍哭丧着脸,痛苦的咧着一张嘴,巴巴的向张合求情,希望张合能大发慈悲,一刀宰了他,不要再让他受这等折磨。
张合却冷哼一声,恨恨道:“袁老贼,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主臣情份,当年你纵容袁尚杀我全家之时,怎么不顾念顾念主臣情分,今天我不好好折磨你,我张合还配做男人吗!”
袁绍最后的希望,被张合决然的复仇之言击碎了,这一刻,他的心底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悔意。
他悔恨不该跟陶商作对,更后悔不该听信自己那个蠢儿子的话,随便就杀了张合的全家。
就在懊悔的袁绍,张合手起刀落,一刀将袁绍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袁绍一声嘶哑的惨叫,如杀猪般凄厉,残躯剧烈的扭动挣扎,却无济于事。
城门前,观斩的邺城百姓们,又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无不拍手叫好。
袁绍脸上已是鲜血淋淋而落,整个身子染成了赤红,就在他还来不及品味着断耳的痛苦时,张合手起刀落,他另一只耳朵也被割下。
杀猪般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在城头,却无情的被百姓们的欢呼声吞噬。
一刀接一刀,胸肉、腹肉、腿肉……只要能下刀,又不至于令人致死的地方,张合是毫不留情,统统都割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百刀已割过,袁绍被割成了血肉模糊,浑身上下竟已没有一块完整之处,痛到几乎晕死过去,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
张合的灭族之恨,也在这一刀刀中,宣泄一空,沾满鲜血的脸上,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袁老狗,去地狱跟你的两个儿子见面去吧,用不了多久,梁公必会把袁尚也送下去,叫你们父子四人团聚,哈哈——”
狂烈痛快的笑声中,张合高高的高举血染的大刀,朝着袁绍的脖子奋然斩下。
……
南门城头,袁绍在遭千刀万剐之痛,而在新的梁国公府中,陶商则在原本属于袁绍的华丽高台之上,喝着小酒,远远的欣赏着南门热闹的景象。
高台之上,邺城景致一览无余,尽管没办法看清南门城楼上,袁绍是如何被行刑,但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陶商却听的清清楚楚。
嘴里品着小酒,陶商的眼前,仿佛已浮现出,袁绍被一刀刀切成肉片的凄惨画面。
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那个瞧不起自己的老贼,那个险些置他于死地的仇敌,今日终于死在自己的手中,何其的痛快。
陶商是越想越痛快,举杯豪饮。
陶商开心痛快,一旁陪伺的刘氏,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仍要强颜欢笑的伺候陶商。
她知道,南门处,自己的丈夫正在被处决
昨天牢房中,袁绍那冷酷绝情的话,早已令刘氏寒透了心,对袁绍再无半点恩情,她已彻底臣服于陶商,只想着在陶商的胯下,苟全一条性命。
只是,她到底还与袁绍有夫妻的名份,现在自己的丈夫,正在不远处被凌迟行刑,而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还要在这里服伺着处死自己丈夫之人,这颜面上终归会有些难堪。
刘氏却只能不断告诫自己,袁绍那无情无义的家伙,他的死活与己无关,不要再去想他,只管全心全意的讨好眼前的梁公才是。
于是刘氏便媚眼如丝,极尽的笑颜,讨要陶商的欢心。
前面斩着袁绍,身边却搂着袁绍的妻子,这份痛快,简直是无与伦比,陶商是快活万分,放声大笑。
几杯酒下去,南门方向,欢呼声已达到了最高峰,那震天的欢腾声,震到高台都隐隐颤动。
陶商猜想,袁绍多半已被斩首。
他的笑声不由更狂烈,豪饮下一杯酒,将刘氏拉入自己怀中,腾出一只手来肆意。
刘氏也知袁绍已为处死,却不敢稍有表露惆怅,只乖巧温顺的依偎在陶商的怀中,任由陶商肆意,眼眸之中,却掠过丝丝无奈。
“禀梁公,行刑完毕,袁绍已被斩首。”一名亲兵飞奔上高台,兴奋叫道。
袁老狗,终于死了。
陶商脸上豪烈之火狂燃,欣然一挥手,喝道:“传令下去,将袁绍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别送往冀青诸郡传视,再将袁绍的首级包好,本公不日起程南归许都,要给天子送上一份大礼。”
……
几天后,陶商率六万大军,带着袁绍的首级,浩浩荡荡由邺城南下,一路向着许都杀奔而去。
大军所过之处,两河诸郡国的百姓,无不夹道跪迎,迎接梁公的班师。
几天后的傍晚,陶商大军进抵了许都以北三十里,陶商也不急于回京,便叫大军就地安营,等明日天亮再入京不迟。
安营已毕,陶商照例于中军大帐内,设宴与诸文武豪饮。
正当这时,荆轲入帐来报,言是天子派了使臣祖弼,前来营中宣旨。
“传他进来吧。”陶商喝着脚,随手一挥手。
须臾,帐帘掀起,祖弼步入帐中。
他将一卷黄帛双手举手,高声道:“符宝郎祖弼,奉天子之命,前来向梁公宣读恩旨,请梁公领旨。”
祖弼看向了陶商,等着陶商下令摆设香案,跪拜领旨。
先前陶商实力弱小之时,都不肯向人屈膝下跪,又何况是今日之势。
他只斜瞟了祖弼一眼,冷冷道:“天子有什么旨意,你就读来给本公听听吧。”
耿纪面露尴尬,眼中闪过一丝愠色,显然不满于陶商的倨傲,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干咳几声以掩尴尬,展开圣旨大声的宣读。
“梁国公陶商讨逆有功,有功于社稷,特曾食邑万户,增划兖徐二州为梁国封地,以示嘉奖。”
圣旨宣读完毕,祖弼笑道:“梁公,天子如此厚赏,实乃大汉朝前所未有,恭喜梁公啊,梁公还不领旨谢恩吗?”
陶商这下明白了,刘协这是畏于自己灭袁绍之功,怕他回京之后,狮子大开口向他逼要封赏,所以就提前一步下旨,前来封赏自己。
看着笑呵呵的祖弼,陶商便当什么也不没见,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喝酒。
荆轲最知陶商意思,大步上前,一把将祖弼手中圣旨夺过,放于了陶商案前。
祖弼眼见陶商主臣如此无礼,公然对天子不敬,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的干咳几声,以掩尴尬。
“他奶奶的,兖徐二州是咱们梁公领着咱们拼死打下来的,本就是梁公的地盘,天子凭啥拿来赏赐给梁公!”樊哙立时看不惯,骂了起来。
祖弼身形一震,眼中顿时迸现怒色,怒于樊哙敢对天子如何无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干瞪眼。
“你回去吧,告诉天子,封赏之事就不劳他操心,明日本公会亲自前去跟他商议。”陶商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
祖弼无奈,只得慌忙告退,匆匆而去。
祖弼一走,张良便捋须淡淡笑道:“天子抢先一步下旨,只为梁公增加封邑,分明是想堵住梁公的嘴,害怕梁公逼他封王。”
张仪也拱手道:“以梁公眼下的功绩威望,唯有进封为王,才足以号令诸州军民,早日实现一统天下的大业,仪以为,千万不能被汉帝这点小把戏,打乱了我们的步骤才是。”
“刘协,想抠门么,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陶商眼中杀机凛现,冷冷一笑,“大军明日回许都,也该是向天子陛下讨个王来当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