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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立刻挣脱那人的手,想逃离,可是屋子四面围墙都变成了密封,任凭怎么敲打,还是找不到出口。
那年轻人双脚踮着,一直走向一面围墙,那围墙上已经敲开了一个洞,里面刚好是放一个人的尺寸,他双手比划着洞口,然后比划着莉莉的身高,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中带着一丝满意。
莉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杨羚和曹博士的声音,立刻大声的叫喊,并拍打着墙壁。
杨羚和曹博士费了很大劲,终于在曹博士拨打了一位在里面居住的uncle电话,才得以进去,两人径直的来到椰树泉,寻找着十二号,这是一排的别墅,十二号是在最里面,过了十号之后,就是两套还没有装修的毛坯房。
问了里面的住客,都说这两套别墅一直卖不出,有十号的住客还低声的说,这两套房子里面经常会传出哭声和惨叫声,而且经常会看到不同的一对男女在晚间出入,而第二天,往往只看到一个男的或者一个女的,十分神秘。
地产商当然是极力隐藏这件事情,但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传开了,所以这两套房子一直丢空,没有售出。
“曹博士,既然来了,我们先到十一号里面看看。”,杨羚是十分好奇的女生,曹博士也没意见。
进入了十一号,里面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唯一值得留意的是,西面的墙壁,有一处一米多高半米宽左右的墙壁是刚上的水泥,而且水泥还是湿润的。
既然没人住,也卖不出,还在这漆上一层水泥干什么呢,曹博士突然说:“杨羚,你看,这水泥的形状像不像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人倒是像一个人,但是说女人,杨羚是看不出来,她捡起地上的一条木棍,在水泥上挖了几下,水泥应声而落,不单只是新的,而且就是刚刚才漆上去的,挖了一阵,“啪!”,从水泥中垂下一只手,一直女人的手!
杨羚惊叫一声,扔了木棍,退后几步,“嘭!”,那水泥墙经过杨羚的一番挖掘,终于是承受不住,从里面倒下一个女人,“是莉莉的妈妈!”,曹博士马上认出来了,因为他见过她们的全家福。
“莉莉你?”,杨羚立刻问道。
“这里只有一处地方是新漆上水泥,藏不了两个人,走,去十二号!”,曹博士当机立断。
两人飞快的跑进了十二号,刚进了客厅,之前的一幕又发生了,客厅突然密封起来,空气变得十分的冰冷和血腥,天花板和四面墙壁开始渗出鲜血,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凄厉的哭声和尖锐的笑声。
气温突然慢慢热了起来,鲜血滴在身上也是滚烫的,地上的血液已经漫过了脚踝。
墙壁上开始显露出一个个的人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杨羚静心的数了一下,刚好四十九个,也刚好将四面墙壁围满了。
那些人像从下巴上慢慢流出鲜血,这鲜血没有腥味,只有腐臭味,就像一百个汽车轮胎在燃烧一样。
墙壁中伸出四十九双手,向前不断的抓着,他们的脚也渐渐显露出来,估计很快,这四十九人呢便能破墙而出。
曹博士突然福至心灵:“杨羚,青铜尖刀!”
杨羚马上领悟,那着尖刀走向一个人像,在他胸口上刺了一下,鲜血马上喷射而出,溅得她满身都是,可是那人的双手立刻停止了舞动,墙壁上的人影也渐渐隐没。
杨羚大喜,立刻沿着墙壁,一共刺了四十就刀,天花,墙壁终于停止了流血,气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屋子变成了四面都是空窗的毛坯房。
而在房子中间仰面朝天的躺着一具女尸,是嘉佳,她的脸容惊恐,眼睛睁得圆圆的,下巴被火烧成漆黑色,肚子上染满了乌黑的血迹,汇成了一个贱肉横生的男人脸。
“笃--笃--笃!”,一阵清脆的皮鞋声音响起,两人向着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岁左手的英俊男子,穿着笔直的西服,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正向着外面走去。
“是莉莉的爸爸!”,曹博士叫了一声,马上跟了上去,杨羚也马上跟随着。
只见他在山庄门口叫了一辆的士,两人也叫了车跟在后面,车子一直驶向他们熟悉的方向,是到爷爷奶奶的村子。
的士在村口便停了,男人下了车,也没有走去爷爷奶奶家,而是直接上了小山,杨羚和曹博士马上跟上,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发现,那男人一直向着山上走根本没有理会后面的人。
男人走到自己的坟墓前,看到被挖开的坟墓,还有烧得不成样子的棺材,并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将棺材推进坑里,用双手将泥土慢慢埋向坑中,他仿佛有使不尽的气力,很快就埋好了。
他在自己旁边的坟墓前放下了鲜花,拿出纸钱慢慢的烧着,轻声的说着:“老婆啊,你已经去了五十年,而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改换着面容,就担心有一天被那人带走,我不想再回到那龙家老村,那里没有欢笑,没有阳光!”
突然在他后面走来一位老人,是爷爷,他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领带:“爸爸,六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站了起来,看着爷爷,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儿子,我离开的时候你才十岁,现在已经苍老了许多。”
“我不像爸爸,一直可以用金钱去交换别人的生命值,来保持你永远的年轻,可你知道吗?你的生命里有自己曾孙的生命值在里面!”,爷爷说得十分淡然,没有伤心,也没有怪责。
爷爷看到自己的父亲沉默不言,他笑着说:“爸爸,你还记得你去世前的那天吗?母亲为了做了一套西服,你穿得十分好看,母亲说你已经五十岁了,可样子还是跟十年前一样,而母亲却老了十年,她为了系着领带,还问你,如果你抛弃了她喜欢上别的女人你会怎样?”
爷爷慢慢走到自己的父亲面前,便像一个孝顺的儿子,轻轻的替父亲系上领带,系得十分好看,便如自己母亲亲手系的一样。
“我跟你母亲说,如果我要了其他女人,就让她的领带勒死!”,男人说的十分淡然。
突然脸上一阵抽搐,脖子上的领带越来越紧,他双手用力的拉扯着,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将领带扯开,他的脸开始发白,舌头慢慢的伸了出来,就像六十年前他在妻子面前的鬼脸一般。
终于他的舌头再也没收回去,而领带还在他的脖子上不断的收紧,可以听到他脖子上骨头折断的声音,不知何时一位高瘦的青年人站在他的身旁,脸色如白纸一般,手里提着一盏冒着白烟的油灯,一手拉着他的领带,扯着他的灵魂慢慢向山下走去。